出了地道，管家已經在外頭候著。
宋墨站在院中，正在詢問底下人。
“什麼況？”長安雙手叉腰，若有所思的瞧著宋墨的背影。
管家行禮，“來搜人的，說是有什麼危險人進了城，老奴打聽了一下，說是什麼子。”
“那就是說，不是沖著咱們來的。”長安挑眉。
管家頷首，“按理說，是這個理！”
來找子的，自然不是找長安他們的，這麼一來，此還算安全，不需要太過擔心。
不過，什麼樣的子，值得他們這般興師眾？
“有沒看到畫像之類的東西？”長安問。
管家搖頭，“這倒是沒有，據說不是咱們北涼人，但保不齊會易容，所以沒有什麼畫像。想來若是真的抓住了，定然是極易辨認的。”
“不是北涼人？”長安眉心皺，“難道是西域？”
司馬青愕然，“西域？”
“不是那麼巧吧？”長安有些腦仁疼。
難道，是綠音公主找來了？
天靈靈地靈靈，千萬別是！
真是怕死了這綠油油的公主，恨不能多有遠離多遠。
“公子，您是不是知道什麼？”司馬青低聲問。
長安了眉心，“倒是沒什麼事，只要不是來找咱們的，便是不幸中的萬幸，不過這兩個圓圈的事，還是要盯著點。”
誰沒事干，在門上畫圈圈？
貓膩，是絕對有的！
“長安！”宋墨轉回，“說是找什麼子，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長安狐疑的著他，“你這話說得奇怪，咱們都不是子，他們找的是子，對咱們來說不是好事嗎？”
“你想啊，什麼樣的子，能讓他們興師眾？要麼是貴，要麼是……西域來的。”宋墨滿面憂慮，“西域來的百花公主，至今沒有面，只綠音公主出現在人前，你不妨想想，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長安眉心皺，“你的意思是，西域的公主來了？千城位于南州，距離京陵城何止千里之遙，跑這兒來做什麼？使團是來面見皇帝的，這兒又沒有皇帝，們湊什麼熱鬧？”
“西域來朝，其心不誠，朝廷對們重不得輕不得，只能暫且擱置一旁。”宋墨解釋，“若是他們與南淵聯手，私下竊取北涼的，那可如何是好？”
長安駭然，“這麼嚴重？我怎麼沒想到？”
“所以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找到這個子。”宋墨滿面皆是焦灼之。
長安沒吭聲。
“長安？”宋墨輕喚。
長安嘆口氣，“現如今我們在這兒，形同困，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哪里還能顧得了別人？宋墨，我是來找的，不是來湊熱鬧的。”
“可這是天下大事，不是尋常熱鬧。”宋墨拽著的胳膊，“長安，國之興亡，天下人皆有責任，你亦如此！別忘了，你爹是當朝丞相，背負著北涼的興亡，你豈能坐視不理？”
長安睨著他，“我，北涼興亡？你了別給我扣這麼大的帽子，我要不起。誰人不知，我長安就是個混子，混吃等死，哪曉得這麼多迂腐的大道理。你說的這些，我爹沒教！”
宋墨張了張，愣是一句話都憋不出來了。
“罷了！”半晌，他嘆口氣。
長安便是如此，你不說罷，也能各種緣由，讓你不得不作罷。
“那我們到底還找不找？”司馬青低聲問。
長安橫了他一眼，“你有幾條命？”
司馬青默默的豎起一手指。
“不怕死就去找！”長安轉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我又不是來為國盡忠的，擱這湊什麼什麼熱鬧？”
司馬青抿，不語，眼見著宋墨疾追長安而去。
“掌柜的，你說這子，到底是誰？真的是西域的什麼人嗎？”司馬青狐疑的問。
丁掌柜微微繃直了子，“可能真的是……”
“若真的是西域的子，會不會出什麼事？”司馬青有些焦灼，“哦，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江山，社稷不安？”
要知道，若西域使者出了什麼問題，所換來的必定是兩國之爭。
戰爭，從來沒有仁慈可言！
丁掌柜搖搖頭，“誰知道呢！”
可能會惹出大禍，也可能……是引蛇出之計。
那些人到底想干什麼？
“最近，還是別出去為好，去鬼哭林的事兒還是緩一緩罷？”司馬青低低的勸著，“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這……”
丁掌柜眉心微凝，“先等等看，該籌備的事先籌備著，時機一到就走。”
“好！”司馬青頷首。
想了想，丁掌柜又道，“這臨王殿下有些怪異，那個圈……誰都沒發現，怎麼他倒瞧得這麼清楚？呵……”
這麼一說，司馬青猛地僵在當場，“不至于吧？”
丁掌柜沉默，沒有證據的事，多說無益。
懷疑，始終是懷疑。
回到房。
長安一屁坐在床邊，雙翹在床頭凳上，全重量都落在了床柱。
吾谷趕去倒了杯水，“公子，喝水。”
“把核桃拿來！”長安喝口水，神愜意的瞧著進門的宋墨，“以后沒什麼事，在我眼前晃悠，你又不是胭脂姑娘，整個一羅里吧嗦的老姑婆，我不看到你！”
宋墨愕然，“你不想看到我？”
“你若是像以前那樣，與我找樂子、逗趣兒，我就不煩你了。”長安滋滋的剝著核桃，“你知道的，我慣來討厭我爹啰嗦，委實不想再多個爹！”
宋墨無奈的坐下，“可惜這兒出不去，不然我倒是愿意陪你瘋癲。”
“這就對了！”長安沖他笑，“以后別跟我說那些枯燥乏味的大事，我不興趣。”
宋墨扯了角，釋然應聲，“好！”
外頭的甲胄聲還在繼續，到了夜時分也沒有停歇。
宋墨回去之后，長安便一直站在窗口位置，瞧著外頭的風掠過墻頭，卷了枝頭最后的黃葉，紛紛揚揚的落在墻角，終是歸于寂靜。
“公子，夜風涼，您還是別在窗口站著了。”吾谷勸。
長安眉睫微垂，指尖輕輕上額角的細痕，“人心，易變。”
“何時變得這般多愁善？”丁掌柜從門外走進來。
他進來的時候，正見著輕著額角，不由的瞳仁驟，眸赫然變得極為復雜。
這是……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