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設想過很多可能說的話題，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句。
程芳見我有些意外，便笑了笑，繼續道：“是的，我要跟你說聲謝謝。如果不是你，我現在不會過得這樣好。說句難聽點的，我很慶幸自己沒有被連累。”
我依舊默然，雖然我也明白，這樣對來說確實是很好的結果，但卻不能拿表面來衡量所有。
這當中的一個變量，就是余小涵。
果然，程芳很快也提到了自己的寶貝兒，說起的時候，前者的臉上的笑意便多了幾分真摯和寵溺。
“之前打算離婚的時候，我曾經很擔心，擔心小涵會因此怨恨我，破壞了一個完整的家庭。不過后來的一天晚上，來到我的房間，鉆進被子里抱住我，對我說，‘媽媽，你想離婚就離吧，我已經長大了，懂事了，不會什麼影響。以后就算只有我們兩個，我們也會生活的很好。我會好好孝順你，好好聽你的話，不會再惹你生氣了……’”
還沒說完，我就看到紅了眼眶，聲音略有哽咽，但
邊的笑意還在。
兒的理解和支持，終是比所有理智的勸說都要來的有用，或許就從那一刻開始，程芳要離婚的心才變得那樣堅定，再沒有什麼能阻撓和打垮。
這下我也終于釋然，一直以來的憂，也終于消散。
我也笑笑，說：“這樣就好。”
程芳平復了一下緒，重新看向我的時候，眼里呈現出來的是平靜和溫和。
曾幾何時，坐在對面的這個人還總是畏畏地躲在丈夫的后，忍著丈夫的冷暴力，承著別人看不見的痛苦。
如果還站在原地，那一切都不會變。
人生其實就是如此，變中求變，是唯一打破現狀的辦法。
而這件事外人沒辦法替你做到，只有你自己想通了，自己手去做，那樣才有出路。
咖啡上桌，我小口地抿了一下，甜味掩蓋了大半的苦，剛剛好。
現在的氣氛也剛剛好，要是就這樣結束，這算的上一次愉快的會面，但我知道，程芳也知道，有件事，有個人是繞不開的。
“他判的時間雖然有
些長，但想要見見的話很容易。另外……我之前擔心你怨我，很多事，我一定程度上也是不由己。但現在一瞧，是我自己太杞人憂天了。”
“不是杞人憂天，你會那麼想，很正常。我確實想不通犯過渾，想不通你做的一切。后來還是小涵對我說，為什麼要把錯都歸結在別人上，你明明沒做錯什麼，相反，如果沒有你，我們娘倆兒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呢。還有，他會坐牢，都是他咎由自取的，也怪不著別人。”
程芳的理解，或者說余小涵的豁達，到底讓我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在余家里，我最不希到傷害的就是們兩個。
如果可能的話，我愿意盡我所能讓們生活的更好。
程芳聽到我的意思，先是愣了一下，之后輕笑出來：“清辭，你對我們這麼好，我們可能沒辦法報答。”
我搖搖頭：“不用報答，你們只要過得好就行了。”
程芳笑意更深了些，還夾雜著輕嘆：“我離婚的時候分到了一大筆錢，足夠讓我跟小涵下
輩子無憂。說真的，如果不是決心離婚，可能最后落在我手里的只剩一點點，其他的都是外面那對母子的。現在我算是徹底看開了，守著一段有名無實的婚姻有什麼用，苦都是自己吃的，福都是別人的。以后我不會再做那樣的傻事了，我帶著小涵，我們的日子會過得很好的。”
一席話說的，我都忍不住有些，也有些向往了。
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想重新開始，都還不算晚。
我本來準備了一些勸的話，現在也沒什麼用了，人家自己想的夠徹明白了。
真希以后，大家的生活里只剩下滿的，幸福的，其他不愉快不痛快的景象，都趕翻篇兒吧。
……
跟程芳分別的時候，我有些話一直堵在嚨里，到最后也沒能說出來。
我想問問知不知道李燕母子跟方耀的關系，也想問問懷沒懷疑過李然并不是余淮林的親生骨。
只是存在于我心底里的這些疑，我并沒能忍心說出口。
現在只想跟兒過平靜的日子，我何必拿這
些已經無關要的事再去擾的心思。
程芳離開后，我在原又坐了一會兒，腦子滿滿的，卻理不太清在想些什麼。
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的樣子，我的面前又坐下一個人。
我抬眼看過去的時候，映眼簾的那件駝大格外顯眼，格外好看。
陸敬修神淡淡的，卻不掩眉眼間的英俊和沉定。
我曉得讓他等了長的時間，心里面很，不過話說出來還是**的：“這麼一會兒就等不了了，你們男人就是沒耐。”
陸敬修聞言向前傾了一下，俊臉離得我更近了些。
“我沒耐？”他一個字一個字，微啞著嗓音問我，帶著讓人抗拒不了的蠱。
我故意不看他，眼神往四瞟：“嗯，你沒耐，就是沒耐。”
我在他面前很多時候于說話不經大腦的狀態，往往圖個一時最快。
但陸敬修也往往力行地讓我明白，到底什麼是真，什麼偏差太大。
就比如，之后我很快發現，其實之前也老早發現了，他才不是沒耐的那種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