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罷，阿桑緩緩站起，“公子，可會彈琴嗎？”
“這個……”夕沫不知阿桑何意，不由得猶疑了一下不知是要說會還是說不會。
阿桑卻是冰雪聰明，隨即道：“公子一定是會彈琴的，是不是？”
夕沫爽朗一笑，“你怎麼知道？”
“我瞧公子剛剛手指彈著桌面的指法就一定是個彈琴的高手，否則，不會指尖那般自如舒展的。”
“呵呵，你倒是說對了一部分，本公子真的會一些，不過，可不是什麼高手，只是會彈琴罷了。”
“公子謙虛了，既是會彈，那不如，阿桑與公子合奏一曲可好？”
阿桑那眼神，竟是那麼的期待呀，夕沫有些心虛，卻沒有拒絕的理由，來這里的男人，本來就是調說的，雖然，那那本沒有幾分真，更多得是假假意，但是，那門面上的功夫可是要做足了的，“好呀，不知阿桑姑娘要彈什麼曲？”
“梅花三弄，可好？”略一思量，阿桑微笑說道。
“好，就是梅花三弄了，不過，這個是有些難為阿桑姑娘了，這曲子適合琴，卻不適合姑娘的琵琶。”
“公子試試就知道了。”說完，阿桑的目就專注的落在了琵琶上。
眼見阿桑略一點頭，夕沫立刻會意的落下了指腹，頃刻間，琴與琵琶的樂聲便和諧而完的再現在房間里，知夏聽得專注，直到曲畢，才熱烈的鼓起掌來，然后向夕沫道：“公子爺，阿桑姑娘的琵琶彈得真的是別一格。”
夕沫會心一笑，便向阿桑道：“一起吃茶吧。”
“是。”阿桑起放下了琵琶，裊裊的向夕沫走來，神中卻是了之前的輕佻，倒是多了幾分的，“公子的琴真的是彈的絕，竟是讓阿桑自嘆弗如呢。”
“怎麼會，姑娘怎麼也是這風塵居的頭牌，那可是響當當的名頭。”
夕沫只是隨意一語，也頗為客氣，卻不想，阿桑立刻就垂下了頭，竟是不吭聲了。
“阿桑，怎麼了？”
一杯茶推到的面前，“喝茶吧。”
“公子……我……”
聽著阿桑的聲音有些哽咽，夕沫迷糊了，“姑娘這是……”
“公子，阿桑是苦命人，阿桑從來都不想做這風塵居的頭牌，可是只有做了頭牌，才有自己選擇男人的權利，不然，每天不知道要遭到多男人的，公子，我……”越說越是泣不聲。
心口一震，原來，阿桑也是不愿意淪落風塵的，“阿桑，有沒有想過贖離開這地方。”
“阿桑日也想夢也想呀，可是，風塵居的規矩就是賺不到嬤嬤訂下的銀子數是絕對出不了這里的。”
“真的是這樣嗎？就沒有特例的？”夕沫心里一跳，立刻就想到了娘親，如果娘生下了，那娘是不是就算是特例了呢？也許，這樣問了就能讓阿桑把話題引到娘的上，于是，還未待阿桑回答，夕沫續道：“我聽說曾經有一位姓倪的頭牌就被贖了也離開了這里。”
“那又怎麼樣，是被別人贖的，到頭來聽說年紀輕輕生下了孩子就一命嗚呼了。”
“真的嗎？”夕沫詫異的驚問，看來，燕墨說的沒錯，這風塵居真的曾有一個姓倪的頭牌，聽到阿桑說起，讓忍不住的激起來，只要是關于娘親的事，哪怕只要一點點也好，想要知道，很想要知道。
“真的，后來，那孩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唉，可憐呀。”阿桑嘆息著，“所以，我們這樣的人最好一輩子都不要生養，而且，既便是贖也不要去了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家，不然，下場就只有一個悲慘，我倒是寧愿嫁到鄉下去，從此干干凈凈做人，即使天天踩著泥吃糠咽菜也甘愿。”
阿桑的話倒是完全的出了的真，也讓夕沫不覺容，心里，忽的想要幫一把，或者，可以替阿桑贖了，只是，真的有這個能力嗎？
若是被人知道的真實份是一個人，只怕，便再也進不來這里了。
就在夕沫剛想要說話安一下阿桑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個侍婢的聲音，“阿桑姑娘，當家的來了。”
“哦，我知道了。”淡淡的應了一聲，阿桑并沒有起，只是屋子里一下子靜了下來，竟是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品了一口茶的功夫，門外又道：“姑娘，要不要……”
“告訴當家的，我有客人，今晚上忙，就不見了。”目悠然的轉向門外那侍婢所站之，阿桑的神竟是出了幾許的哀傷。
夕沫見狀，便一敲頭，道：“哎呀，你瞧瞧我，怎麼忘記今晚與一個朋友約好去如意館喝酒了呢，知夏，快走，已經遲到了呢。”說罷便起向阿桑道：“姑娘且隨意，小爺我要去與朋友一起吃酒去了，改日再來叨擾。”
夕沫的腳步極快，從侍婢和阿桑的語氣中猜想，也許侍婢口中所說的當家的就是阿桑心里喜歡的人呢，君子人之，不是君子，可是人，人自然要相幫人了。
“公子，等等……”后，阿桑卻追了過來，“公子請留步，公子可還沒有看過阿桑的舞呢，難道，公子不想看了嗎？”有些急切，那只小巧而如玉般的手便落在了夕沫的肩頭。
沒有回頭，夕沫真的不愿看到阿桑哀怨的一張臉，看到阿桑的臉就仿佛看到了當年的娘親一樣。凡事，不可之過急，改天再來也是一樣的，“哎呀，你不知道，我那朋友可是個最挑理的人，要是我不去，只怕，他日后會找我麻煩。”
阿桑的手緩緩的松了開來，也讓空氣里飄著一子淡淡的失落，垂首輕輕道：“那便改日再見吧。”
推開門，風一樣的沖了出去，夕沫恨不得立刻閃離阿桑的視野之中，實在是見不得這里的子的另一面，那只讓人傷。
“公子，你慢……慢……”知夏急急的跟著，一邊飛走一邊喊道。
驀的，知夏噤了聲，知夏突然間的停下來，讓夕沫也不由自主的緩下了腳步回頭瞟了一眼知夏，以為知夏出了什麼意外，卻見的目正落在護欄下的院子里，讓夕沫也下意識的也移過了視線，那一瞬間，傻住了。
“當家的，阿桑有客人，不肯……”
“再，再不下來，明天就由不得了。”
“是。”
悉的男聲就在耳邊，雖然看不真切那所謂的當家的面容，可夕沫已然知道了他是誰，夕沫怔在了欄前，如果不是知夏輕輕推了一下，真的什麼都忘記了……
許多事，真的意想不到。
你們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