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其實有些捉不，雖然小大夫去給太子妃看病的話確實不好，但再怎麼說也沒必要生這麼大的氣吧？
東宮。
云輕歌殿后，剛要行禮就被夜天玨扶住了。
“吳大夫，人命關天，請。”
這麼大的陣仗，看來夜天玨是真的擔心。
云輕歌輕輕哦了一聲，走上前。宮人替將帷幔掀開，才輕輕斂了斂心神，往里走。
榻上的人滿臉冷汗，闔著眸子似是在囈語，不知在說什麼胡話。
云輕歌走至的床沿邊，替診脈。
“太子妃這前兩日就小產了吧？”云輕歌問。
夜天玨臉瞬間難看，“你說……什麼？前兩日？”
“是的呀，看這模樣，胎死腹中有兩日了吧？”
“什……什麼？”其他人也詫異不已。
太子妃這有喜之事才多久啊，竟然就……
“這事兒是太子的家事，草民不敢妄議，那還請各位出去，我給太子妃手。”
夜天玨子晃了晃。
他起初還以為這孩子是他害死的，但……
那今天這一出戲，是云挽月演的？不不不，不可能，他的月兒如此單純，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他不信！
而且孩子前兩日就小產了，難道不是應該很痛的嗎？怎麼可能會演戲？
一旁的隨從扶住了他，小心翼翼地喚道：“殿下？”
“出去，都出去，趕的。”云輕歌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出去。
大家也不敢久留，便退了出去。
云輕歌看向此刻奄奄一息的云挽月，此刻殺了不是正好機會？若是一刀下去，這人就可以徹底沒了。
但……
讓云挽月死得這麼干脆，實在不太妥。
書中主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死，萬一那個作者一個不清醒要給主再開外掛，豈不太了。
告訴自己冷靜，撈起袖。
剛剛診脈發現云挽月真的是前兩日就小產了，孩子都沒有了，今日這所謂的小產戲碼，都是裝的。
只是……這令小產的藥是誰給的？
云挽月這人，真是狠的不擇手段。
夜天玨站在外殿，掩在袖中的手握了拳頭，臉極其難看。
“殿下，興許太子妃這事兒……有誤會，您不要太傷心。”
所有人都不敢直視太子的模樣，他們從未見過太子有如此氣怒的模樣，氣到手臂握拳頭微微發抖。
夜天玨抿，還待說什麼，門口太監傳來了聲音。
“皇后娘娘駕到。”
眾人連忙跪下行禮。
皇后大步走，看向臉鐵青的夜天玨，“玨兒，這怎麼回事？挽月還好？”
跟隨著皇后步的，還有其他兩位嬪妃，其中一位就是夜非墨的養母如貴妃……顧思如。
夜天玨沒心思去關注其他嬪妃的看熱鬧神，只道：“大夫在里面。母后，您怎麼來了？”
這些事，他自然不希皇后為此擔心。
“你這孩子，唉，罷了。”皇后嘆了一聲，“你這事兒，可把你皇祖母氣死了，你可知道？”
若不是太后在氣頭上，也不會勒令讓整個太醫院的醫都不準出手給太子妃治病。太后如此生氣，連皇上都不敢有異議。
對云挽月這個兒媳婦，其實一直滿意的，可不知為何自從嫁人后就各種作妖。
夜天玨看向皇后：“母后，回頭兒臣會親自向皇祖母賠罪。”
“那就好。”皇后點點頭。
“聽說吳大夫在里面？”如妃笑瞇瞇地湊過來，探了探頭，“一個男大夫，沒有人在旁幫忙不太好吧。”
皇后瞪，“如妹妹想進去幫？”
“是呀，這種事兒我有經驗，姐姐讓我進去吧？”
夜天玨皺眉。
皇后卻懶得理會，“如妹妹自便吧。”
看著兒子被一個人拖下水，心底能不氣惱嗎？
如貴妃看著明明很氣，臉上還要強裝笑容的模樣，心底暗笑，施施然走了進去。
“兒子”讓來看看這位吳大夫，實在有意思。
那個冷冰冰的兒子呀，可從來沒在乎過什麼人的，這吳大夫有什麼特別嗎？
挑開帷幔，有腥味撲出來。
但顯然，那位吳大夫已經理完畢手中的事，正在洗手。
云輕歌聽見靜，驀地抬起頭看向走的人，愣了一下。
雙方都愣了一瞬。
如妃看見這滿臉絡腮胡子的大夫，角狠狠了兩下。
以為是什麼貌的小姑娘，能把兒子給迷住的那種，但沒想到……男人？是個男人！
云輕歌也在打量這位貴妃娘娘。
從穿著儀態來看，是宮中份尊貴的貴妃娘娘無疑。
淡施脂的容貌傾國傾城，打扮比皇后要清淡許多，可饒是如此素雅，也掩不住這風華的貌。
這是……
“您是？”云輕歌帶著幾分狐疑。
“我是如妃，你不用拘禮，太子妃如何了呀？”
如妃？
如妃！夜非墨的養母？
為什麼如貴妃會在這兒？
云輕歌心底咯噔了一下，又想到自己現在是位大夫，不用太張。
“草民參見如妃娘娘。”
“說了不用拘禮，哎，太子妃如何了呀？”
“呃……已經無礙了。”云輕歌瞥了一眼床榻上的云挽月，還在昏迷之中。
不過，才不會讓云挽月這麼好過。
這事兒，夜天玨心底肯定已經有答案了，不信還會再給云挽月一世榮寵。
如妃點點頭，忽然扶著額角，輕輕說：“吳大夫，我最近這頭也總是有些泛疼，回頭你去我宮殿里給我看看病唄？”
云輕歌角暗。
這些皇家權貴都是什麼臭病，好好的太醫不用，沒事非得讓充當太醫的份來給他們看病？
尷尬地扯了扯角：“好，草民醫并不湛，就怕娘娘會嫌棄草民。”
大反派的養母，應該是友非敵吧？
畢竟書中說過，大反派死后，這位如妃氣怒地找夜天玨算賬，最后慘死。
能夠為大反派拼命的養母，想來也是真了。
“瞧你說的，你要不湛，我家阿墨會讓你來給我看病？”
大反派？
云輕歌瞬間了悟，點點頭。
走到外殿，發現皇后與另外一位嬪妃也在，知道這事兒鬧大了，便跪下行禮。
夜天玨才道：“月兒無事了嗎？”
“回殿下，太子妃已經沒事了，畢竟之前早就小產過了。”
“你胡說，我家太子妃若是前兩日就小產過了，今日怎麼會大出？”小丫鬟立刻呵斥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