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幽來找了楚，隨同的還有一個小姑娘，正是澹臺雨。
一進門，澹臺幽就好奇不已的盯著楚猛瞧。
楚倒也注意到了這小姑娘，眸子微瞇，旁邊的木木咦了一聲。
“郡主，這位是我小妹，澹臺雨。”
澹臺幽不太好意思道：“對您久仰已久，非要跟來。”
“是是是！”
澹臺雨一個勁點頭：“郡主姐姐你太野了，國師都被你拿的死死的，我輩子楷模啊！”
“好說好說，”楚點頭，打量了一會兒：“百階中品的……武修？”
澹臺雨不好意思的點頭：“我天賦不行，比不得大哥。”
“倒是未必。”
楚沒多說什麽，澹臺雨來找自己應該是有正事。
“好了，現在你人也見著了，先退下吧！
大哥還有正事要和郡主談。”
澹臺幽說道。
澹臺雨一噘，嘀咕道：“好吧。”
走時還眼的盯著楚，剛要邁出門檻又衝了回來，往楚手裏塞了一個手釧。
“郡主姐姐這是我爹給我的百靈手釧，可自主吸納天地靈氣，就當是見麵禮了，你定要教教我怎麽讓臭男人服服帖帖，俯首稱臣！”
澹臺幽頭疼裂，二話不說，把自己妹妹推了出去。
楚略好笑，“令妹的誌向……與眾不同的。”
“被家父和我寵壞了，請郡主……前輩不要見怪。”
“說正事吧，為遠帝派的那群欽差來的？”
澹臺幽點頭，神凝重：“遠帝此舉定是為了追要骨靈花，再來，恐是懷疑東離有不臣之心。”
楚盯著他：“骨靈花暫且不提，東離臣服的是誰呢？”
澹臺幽直視的眼眸：“我東離永遠是山主之名，隻有一個主人。”
楚勾一笑：“即便這個選擇，會站在蕓蕓眾生的對立麵？”
“前輩，何為眾生？”
澹臺幽認真無比道：“天道不公，棄我東離，東離萬民不是眾生嗎？”
“既我東離的眾生也是眾生，怎就是我們站在眾生的對立麵？
分明是這不公天道私心偏頗，它既棄我們在先，是黑是白，便由不得它來評判！”
“心態好，心氣兒也高。”
楚點頭：“但實力要配得起野心才行。”
澹臺幽苦笑，“晚輩的確太弱了。”
放眼如今的東離，斷壁殘垣，縱有人才，也被那該死的五魔當做糧食給吞食掉了。
百廢待興，並非假話。
“弱沒關係，誰不是由弱變強的。”
楚起，認真看著他：“澹臺幽，我的份暫時還不能讓世人知曉，但不管是我，還是藏歸或者是為勢必會到來的將來，我們都需要一個基。”
“前提是，你做好了準備。”
澹臺幽深吸一口氣，沒有廢話，半跪在地：“澹臺幽，願為山主，為前輩效死！
隻求……”
他抬頭，咬牙關：“求一公平！
求給我東離萬民活於此世的尊嚴！”
“起來吧。”
“要活下去，要尊嚴，都得靠自己爭取。”
楚推門走了出去，“跟上。”
澹臺幽忙不迭跟著出去。
“木木，拎著他，磨磨唧唧的。”
木木點頭：“好勒！”
木木抓住澹臺幽的領。
楚帶著他們直接用暗影瞬移到了原祭祀府的地址。
因為丹劫的緣故，此地已完全了廢墟，還有個巨大的深坑，平時都沒有人敢往此來，百姓都覺得此地晦氣。
“前輩？”
澹臺幽不明白帶自己來這裏做什麽。
“將東離山河輿圖給你了吧？”
澹臺幽點頭。
“那圖中有一靈石礦，現在開采出的靈石，今夜之前全部運來此，剩下的靈石礦，我會讓人去采。”
“除此之外，我還要大量鐵石木，今夜會有人將鐵石木從東城門運來，你負責帶人穩住秩序。”
“哦……還要點黃金。”
楚著下：“算了，不需要你出了，你讓人給我抓二十頭牛妖來。”
澹臺幽疑：“前輩，你這是要做什麽呢？”
“萬丈高樓平地起，”楚朝上指了指：“想不想看看天有多高？
“
澹臺幽一臉茫然。
楚勾：“等著吧，最多三日，你就知道了。”
“三日後，帶著你東離將士來此集結。”
楚說完，打了個響指，黑影從地下而起，將廢墟之地包裹住，無人能窺視裏麵的一切。
“對了，三日後把你那小妹也上吧。”
楚提了一，看向澹臺幽：“為什麽選擇武修？”
澹臺幽苦笑：“我這小妹其實生慣養的，吃不得苦，但又自好，喜歡漫山遍野的跑，武修之路也是自己選的。”
“吃不得苦？
是你覺得吃不得，還是自己也這麽覺得？”
楚淡淡道：“你是大哥，又是窺天者，難道就沒發現更適合修儒？”
澹臺幽怔怔搖頭：“儒修以言法立，修天地正氣，我小妹……”
“誰說修儒必須修天地正氣了？
你也是儒修，你修出來了？”
“浩然正氣的確是大道，但不是誰都能修出來的，世間道法三千，哪怕是羊腸小徑，未必走不出生路來。”
楚信口說著。
如今這世間，修出浩然正氣的人隻見過顧大儒，即便是上輩子，有浩然正氣在的也是麟角。
其他儒修譬如那位便宜渣爹謝俊。
就那人品？
能修正氣？
但他不也是儒修？
“不要本末倒置，不管儒修武修，殊途同歸罷了。”
楚看著他的眼睛：“澹臺幽，把你的眼睛用起來。”
“金子被土埋著是不會發的，但你的眼睛可以看到那些被深埋在地下的珠寶。”
“將這些珠寶挖掘出來！
窺天者，窺天，天算個屁？”
“那日我斬了天眼，是因為狗老天是個睜眼瞎。”
“如今這狗老天是真瞎了。”
楚仰頭看了會兒天，又偏頭看向他，勾笑著，如魔人墮深淵。
“有沒有興趣看的更遠點，不止看東離，而是去看真正的蒼生萬？”
“若你願意……”
楚挑起一側眉梢，衝他出手：“吾以楚侯之名，助你真正窺天，取而代之，為天之眼！”
“澹臺幽，你可敢一試？”
暗影在背後飄搖，如黑夜一般，了的背景點綴。
澹臺幽此生都不會忘記這一幕，餘生每每想起，他都懷於自己這一刻的選擇。
……
妖皇曾讚，楚侯狡詐多謀，有大氣魄。
從楚斬了天眼的那一刻開始，從知道狗天道誆騙了妖君獻祭那一刻起，就開始布局。
天道不是喜歡布局玩的嗎？
它把放在局中，偏要破了這局！
斬你狗眼隻是開始！
我要這凡世取而代之，取代你的眼！
先是眼，再是手，再是足……
等著吧！
‘天’？
嗬，偏要逆轉乾坤，顛倒這天地，讓地上人，天上主！
讓諸天地，跪在腳下！
……
後史有記：
驚蟄，魔侯見幽，登天樓始出，幽王魔侯麾下，以凡軀登天樓，凡胎天之目。
——《深淵·天目幽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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