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關, 天氣漸漸又熱起來,雨也比往年下得多,有時一連就是半月, 空氣得讓人難。
承啟殿, 皇帝重拍了桌子,聲音抑著怒火:“朕讓你們理江州災, 安好江州百姓, 你們倒好,一月過去,什麼效都沒有,還讓江州流民跑到金安四州!你們到底是怎麼給朕辦事的!!”
殿中嘩啦啦地跪了一片,個個畏畏:“陛下恕罪。”
“恕罪?”皇帝氣得抬腳將最前方的員踹倒在地, 沉怒道:“朕再給你們半月時間, 若仍是不見效,你們就待在江州別回來了!”
“是——”員們連連點頭。
“滾!”
待員們離開, 皇后才從殿外進來, 讓宮人倒了杯茶水,遞向皇帝,道:“陛下消消氣, 莫要氣壞子。”
皇后不說還好, 一說皇帝就覺到間有意,約莫是真被氣著了, 皇帝近日心皆不大爽利。他抑著咳了幾聲,皇后連忙抬手為他順氣,扶他坐下,再將茶杯遞去。
皇帝擺擺手,聲音依舊余怒未消:“那群沒用的東西, 朕讓人撥了多善款下去,半點作用也沒起到。”
“江州偏遠,又沒有得力的人前去,難免有人覺得天高皇帝遠,中飽私囊,奉違。”皇后分析道。
所言皇帝自是知曉,聞言也只是嘆口氣。
“若陛下不怪,臣妾倒有個提議……”皇后打量著皇帝的臉:“臣妾知后宮不得干政,然臣妾不忍陛下煩心……”
皇帝沒有什麼緒,打斷:“無礙,講。”
皇后像是定心的模樣,松口氣聲道:“善款從京都撥下,到達江州約莫剩不下多,倒不如讓人直接帶著資到江州賑災,且這人須有絕對威信,能夠代表陛下,如此那些人必定不敢再什麼心思。”
皇帝聽完,若有所思,而后他看向皇后,眸深了些:“皇后覺得誰去合適?”
皇后卻是搖頭:“臣妾不知。”
皇帝沒再問,等離去,沉默許久,他讓人喚來季淮。
聽聞季淮被召去承啟殿,已經回到未央宮的皇后,悠然地飲了口茶。
從承啟殿離開時,季淮角的笑容很淡,他思慮著皇帝方才的吩咐,眸緩緩加深。
到東宮后,季淮將自己要去江州的消息告訴謝書。
謝書聞言不怔住,片刻后回神問道:“殿下何時啟程?”
“準備資需要些時日,約莫是三日后。”季淮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