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面前桌上的茶杯被震的嗡嗡作響，男人上的明黃十分鮮亮，他臉上布滿皺眉，鋒眉橫著，下顎微微抖，臉難看的不能再難看。
看樣子是已經氣到極致了。
“認錯？”薛止目清清冷冷，抬眸對上老皇帝盛怒的眸，語氣平淡，“兒臣何錯之有？”
江世中站在原地微微垂著頭，沒什麼反應。
老皇帝見竟還敢頂，一時之間怒氣更盛，他驀地站起，“朕知道你一直對蕭貴妃不滿，但已經死了！你也該解氣了，你還想怎麼樣！？長安，惠凝可是你親妹妹啊。”
話說到最后，老皇帝的聲音已經有些更咽了。
皇后陪他從皇子變皇帝，又為他生下這個長。那時候，他親自也長定下了長安這個名字。
他怎麼可能不疼這個兒呢。
可這個兒太讓他失了。
薛止站在原地，臉上仍沒什麼表。
平靜地看了老皇帝一陣，朱輕啟道，“父皇這話說的倒兒臣不懂了。”
“我雖恨我母后莫名其妙變了蕭貴妃的替死鬼，但這麼多年我除了對們母態度差點之外，何曾針對過們？”
薛止目冷的像是被冰水浸泡過一般。
老皇帝看著清澈的眸子，只覺得通都是寒冷。
的確沒有明晃晃地對付蕭貴妃母，但私底下誰知道呢……
薛止見老皇帝沒有說話，又抬起眼繼續道，“至于親妹妹這一說……誰的親妹妹會縱容下人說長姐逝去的母妃死不瞑目！？”
薛止腳下那宮婢子陡然一，嗚嗚哭了兩聲，卻半句話也不敢說。
老皇帝眉心一跳，“你說什麼？”
薛止罕見地勾了勾，聲音卻依舊冰冷，低下頭看著腳下的宮婢，重復著的話，“皇后娘娘若是知道自己生下這麼個兒，定要死不瞑目了。”
江世中合了合眼，轉過頭淡淡看了薛惠凝一眼，見面上盡是驚恐，輕嘆了口氣然后轉過了頭。
看樣子，是什麼都不了解就把人帶來想將薛止一軍了。
“不知我這位親妹妹的宮說過的這句話，父皇可曾聽說過。”
角勾著淺淺的笑，但那雙淺的眸子里卻盡是冰冷。
大殿之中靜了靜，一時之間再無半點聲音。
老皇帝陡然變臉，瞪大眼睛看著一直跪在薛止腳下的宮質問道，“你可曾說過這話。”
“奴婢……奴婢……”那宮抬起頭，出被紗布包扎著的臉，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什麼話來。
薛惠凝心中一驚，不可置信看著那宮，“綠翹，你真的這樣說過長姐？你不是說是你擋了長姐的路所以才罰了你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薛止似笑非笑地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宮，冷聲道，“你說不出來沒關系，惠凝妹妹宮里有的是人知道，父皇若是不信我，一個一個來問就是。”
垂眸看著那宮說完話以后微微側過了頭，倔強的眸子微微閃了閃，落下了一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