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妃跟著念了一遍：“顧長庚要前往邊疆從軍？”
林瑯天沉默的微微頷首。
淑貴妃眼神森森，低聲音道：“可是他察覺了什麼，想要去尋段飛？”
林瑯天道：“不大可能，這些年來，段飛與顧長庚一直未曾有任何聯絡，而且我試探過，他前往邊疆從軍，只是單純想完顧昀生前意愿。”
“真的是如此嗎？”
淑貴妃著林瑯天的眼睛，道：“你可別忘了，段飛當年險些抗旨也要回京都誠，一是為了查出讓將軍府幾乎滅門的兇手，二來是為保護顧長庚。”
這一點，林瑯天自然記得，若非當時蠻族來犯，只怕段飛要不顧一切回京都。
淑貴妃表鷙地道：“況且玄甲營上下對顧昀忠心耿耿，難免對顧長庚也……總之顧長庚的存在始終是一個麻煩，之前聽你的不曾除掉他，為了避免將來有后顧之憂，決不能讓他前往邊疆！”
林瑯天遞給淑貴妃一個稍安勿躁的表，道：“我并未答應他，且以他到邊疆吃不了苦為由，讓他留在京都，若他執意要前往邊疆從軍，我會安排人半路將他截殺。”
“如此甚好。”
淑貴妃想了想，不放心，又道：“林朗，無論顧長庚是否前往邊
疆，我們理應都要除掉他，不如……”
“不行，拿不準皇上對顧長庚的心思，我們在京都不可貿然行，且如今的形勢，二殿下和三殿下幾乎旗鼓相當，我們需步步謹慎，稍有不慎，后果便回不堪設想。”
淑貴妃想想，確實如林瑯天所說，只能作罷心中想法。
略微不耐煩地道：“罷了，不能因一個小小的顧長庚壞了我們大事，日后定會有合適的時機除掉他的。”
林瑯天道：“嗯。”
……
又過了幾日。
自從那日林瑯天書房一別后，林瑯天似乎忙得分乏，每日早出晚歸，顧長庚一直想見他，始終未能見到。
籬園。
林清淺出言安略顯煩躁的顧長庚，道：“長庚哥哥，你別急，等父親忙過這幾日，你定能見到他，與他說明你的決意后，相信他不會阻攔你前往邊疆的。”
顧長庚深呼吸一口氣，下心中煩躁不安，輕聲“嗯”了句。
林清淺眨下黑白分明的眼睛，道：“對了，長庚哥哥，我今日約了映雪到街上買些東西，我該走了。”
顧長庚不著痕跡皺眉，“我陪你一同去。”
“長庚哥哥，不用了，我們需買些兒家的
東西，你在一起，不方便。”
顧長庚道：“那你出府后當心些，唯恐會下雪，記得讓春夏帶上傘和斗篷。”
林清淺眉眼微彎，笑著點頭：“長庚哥哥放心，我會的。”
著林清淺影消失在院門口，顧長庚越皺越，心中煩悶又多了幾分。
他要離開了，連表現出半分不舍都沒有。
……
京都城繁華的街道。
林清淺按約來到街口，掀開馬車簾子，看著外面人來人來的街道，疑地道：“映雪呢？是還沒來嗎？”
說曹，曹就到，林清淺話音一落，便聽聞蘇映雪帶著笑意聲音。
“清淺，我在這。”
林清淺順著聲音方向去，瞧見一紅似，帶著張揚笑意的蘇映雪從馬車下來，徑直朝馬車走來，然后掀開馬車簾子，自顧自的上了林清淺的馬車。
“出門前耽擱了一會兒，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林清淺含著笑意，搖了搖頭，“無妨，我也剛到不久。”
蘇映雪挑了挑眉稍，“那走吧，我帶你去一家酒樓，那的菜絕對好吃！”
“時間還早，我們等等再過去吧，如今你先陪我到鋪買些裳。”
“到鋪買裳？”
林清淺微微一笑，解釋道：“長庚哥哥再過些時日要前往邊疆，邊疆氣候嚴寒，就算到了夏季，晝夜溫差也是極大，我便想買些厚實的給長庚哥哥帶過去。”
蘇映雪聞言，一臉訝異，“顧長庚要去邊疆？他去邊疆做什麼？”
“我們邊走邊說吧。”
蘇映雪道：“好。”
春夏吩咐車夫一聲，馬車不疾不徐的往前走。
到鋪前，林清淺長話短說，將來龍去脈跟蘇映雪說了一遍。
蘇映雪恍然大悟的表：“原來如此，我雖不曾見過顧昀將軍，可我聽不人提起過，說他是位赤膽忠心、驍勇善戰的大將軍，俗話說虎父無犬子，顧長庚一心要前往邊疆從軍，這倒也不奇怪。”
林清淺笑而不語，眼睫了。
顧昀再忠心耿耿又如何，最終還是死于他人謀手段之下，就連若干年后，為北冥國浴戰的顧長庚，也只會被指責為臣。
“所以你此番出來，是為顧長庚置辦臨行前的品？”
“嗯……算是吧。”
“好了，不說了，鋪到了，我們快些進去挑好，再去別的地方。”
林清淺道：“
嗯，走吧。”
林清淺在鋪挑了幾件厚實的裳，還買下了難得一見的狐裘，狐裘輕暖，是寒再好不過的。
花了五十多兩銀子，讓林清淺攥著荷包，頗為心疼。
蘇映雪見了，爽朗一笑，拉著往外走，道：“別心疼，走，我請你去酒樓吃好吃的！”
被蘇映雪拽到酒樓，要了一間上好包廂，兩人點了些菜，蘇映雪特意點了一壺酒，賊兮兮地道：“我聽聞此間酒樓的傲雪寒最為有名，今日終于能嘗上一嘗了。”
說著還給林清淺倒上一杯，不過酒很辣，林清淺只敢淺抿一小口。
放下酒杯，林清淺隨口問道：“你與沈世子不是時常見過嗎？為何最近不見他了？”
兩人都喜騎馬，這子一拍即合，也為了平日里關系不錯的好友。
蘇映雪聳了聳肩，道：“聽聞平侯下了死命令，若今年開春科舉，沈斐再考不上，就要狠狠打他一頓，這不，一直被關在平侯府溫習功課。”
聞言林清淺輕笑出聲。
“你說這平侯明明手指，便能為沈世子安排一半職，為何一定要讓沈世子去科舉？”
蘇映雪一臉“我也不知道”的表。
……
p>傍晚，林清淺回府后，徑直前往籬園。
顧長庚眼角余見進了書房，淡淡地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