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
顧長庚吩咐車夫前往丞相府后,徹底冷靜下來的他,猛地想起方才在甲板上林清淺似有話要說。
他問道:“清淺,你方才是否有話要跟我說?你落水是……”
“沒什麼,是我自己大意才落水的,長庚哥哥,對不起。”
林清淺哪敢說或許是慕容景害落水的。
見林清淺低著頭,一副知錯了的樣子,顧長庚本訓斥兩句,最終還是作罷了,無奈輕嘆一聲,道:“下回注意些,你不識水,應當知道落水有多危險。”
林清淺點頭如搗蒜,“長庚哥哥放心,我以后一定會注意的。”
“嗯。”
林清淺覺得鼻子的,了鼻子,心中暗想,這樣炎熱的天氣,不過掉下水泡了泡,可千萬別又生病了。
“對了,長庚哥哥,皇上命你尾隨慕容太子左右,確保他的安全,如今你卻送我回府,皇上得知了,會不會怪罪你?要不讓我一人回去就可以了,長庚哥哥還去明月湖跟著慕容太子吧。”
“無妨,慕容太子親口同意我送你回府,皇上知道了,也不會怪罪,再者慕容太子武功不低,旁又跟著侍從,不會出事的。”
林清淺想了想,此言有理,也就不說了
。
在水中掙扎一番后,林清淺面帶倦,忍不住道:“長庚哥哥,我靠著瞇一會兒,待到了丞相府,你再喊我。”
顧長庚:“好。”
林清淺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意識半夢半醒,并未睡的很沉。
顧長庚抬眸,目不由自主落在那張不施黛的小臉上,纖長的眼睫覆蓋在眼簾上,在眼下留下好看的影,致小巧的鼻子,櫻紅潤,再往下是白皙如玉的脖頸……
顧長庚猛地回神,慌收回目。
一路上,顧長庚都在掙扎,慕容景的話不停在他腦海浮現,一句兄妹深,在他心中扎了一刺。
他知道尚未及笄,仍迫切的想知道對自己真的是兄妹之嗎?
想的正神,忽地馬車一個顛簸,林清淺險些要摔了,顧長庚眼疾手快,長臂一,將抱在了懷里。
淺眠的林清淺驚醒了,呼吸間滿是清冽的氣味,怔了怔,才反應過來。
“長庚哥哥……不好意思,我方才睡著了,不過幸好你接住我,不然我腦袋得磕在馬車上。”
林清淺正從顧長庚懷里起,他卻驀地攥了的手腕。
仰頭不解的眨下眼眸,“長
庚哥哥?怎麼了?”
“我……”
顧長庚心跳如鼓,漆黑眼眸注視著林清淺,線條凌厲的結上下滾了一下,他道:“清淺,我……我有話想與你說。”
林清淺“嗯”了聲,眼神清澈,道:“長庚哥哥你說,我在聽。”
顧長庚暗暗深呼吸一口氣,“清淺,我……我喜……”
“阿嚏!”
林清淺捂著自己鼻子,臉頰微紅,神慌張地道:“長庚哥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方才沒忍住……”
從方才開始,鼻子一直的,誰知突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眼角余去看顧長庚,幸好顧長庚俊臉干干凈凈的,否則要糗死了。
顧長庚擰著眉,“無事。”
“那個……長庚哥哥你方才要說什麼?你繼續說,我聽著……阿嚏……”說著,又是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正巧馬車停了下來,車夫道:“三小姐,顧統領,丞相府到了。”
顧長庚長吁一口氣,無奈地道:“罷了,先不說,你快些進去,吩咐春夏煮一碗姜湯喝了,去去寒,當心會生病。”
“沒事的,長庚哥哥,你說吧,是有事嗎?”
顧長庚:“先進去,待過幾日我
旬休回來,我再與你說。”
林清淺仔細一想,顧長庚的話并不無道理,過幾日顧長庚回丞相府,有什麼話再慢慢說也不遲。
“好,那我先進去了,過幾日再見。”
“嗯。”
林清淺正下馬車,顧長庚見上披著黑的外,一個激靈,道:“先將外拿下再下去。”
林清淺怔了一下,才猛地反應過來,外出披著一件男子的外回府,若被有心人見了,還不知會傳出什麼謠言。
將顧長庚外下來,又將自己的外披在外面,對顧長庚笑道:“這樣便沒事了。”
“嗯,進去吧。”
林清淺下了馬車,小影消失在丞相府門口,顧長庚淡聲道:“先送我回皇宮。”
“是,顧統領。”
車夫駕著馬車緩緩離開丞相府門口。
顧長庚垂眸著折疊好的黑外,手上去,裳還殘留一溫度……他耳發燙,手像被火苗燙了一下,迅速收回,連目都不敢在外上停留片刻。
到南宮門時,車夫見顧長庚穿著一白中從馬車下來,手中拿著黑外,疑不解的想,為何顧統領不將外穿上?
……
林
清淺回到丞相府,春夏見上裳漉漉的,嚇得臉都變了,著急地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上的裳怎麼都了?”
“說來話長,先不說了,你去幫我找件干凈的裳出來,秋冬,你去幫我準備些熱水,我要沐浴,然后再煮一碗姜湯送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
林清淺沐浴完后,春夏聽聞不小心落水,又后怕又疚。
“都怪奴婢,奴婢今日應該跟小姐一同去的……”
“與你無關,別自責了,我累了,想要歇一會兒,你們都先下去吧,若祖母派人來問,就按照我說的告訴就。”
“是,小姐好好歇息,奴婢們知道了。”
春夏秋冬退下后,林清淺蹙著眉頭,腦海浮現慕容景的影,約覺得,此人沒書中所描寫的溫潤如玉,謙謙君子。
趴在桌上,郁悶地嘀咕道:“難不因為我的緣故,還能導致人格都發生異變……”
……
驛館。
夜深了。
慕容景已摘下面,一紅似火,俊如斯的臉上神若有所思,門外響起敲門聲,他淡聲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