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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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門打開!”

沈老夫人說這話的時候,面上已經有了些許慍怒。諸位夫人從來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倒也無一人離開。

陳若秋寬道:“娘您別生氣,也許是客人進錯了屋子呢。”說罷便對丫鬟使了個眼邊的兩個丫鬟便上前一步,走到門前一推。

那門瞧著是閉的,然而并未關牢實,似乎是輕輕一推就推開了。然而接著,便聽得“啊呀”一聲驚,兩個丫鬟嚇了一跳,竟是后退兩步。

們如此做派,反而令人心生懷疑。沈老夫人厲聲喝道:“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丫鬟似乎沒站穩,雙手扶了一下門,卻是無意間將門打開的更盛,里頭的況頓時暴在眾人面前,所有人都不一口涼氣。

茶室很小,本就是為了暫時休憩而安排的地方,只有一張供人靠著的小塌和案幾。而眼下案幾上的茶杯皆是摔碎了一地,窄小的榻上,兩個人影重疊,依稀可以看得清楚有男子上,方才里頭傳來的靜,向來就是案幾上的茶杯在爭執中摔碎了的聲音。

眼下這副混的模樣的幾乎是不加掩飾的暴在眾人面前。那些個夫人立刻就捂住自己姑娘的眼睛,生怕他們瞧見這麼腌臜的事

而外頭的喜兒也驚呼一聲:“表、表小姐!”

“楚楚!”陳若秋也喊道。

“什麼?”沈老夫人一愣,差點昏厥過去。邊的福兒連忙去扶住沈老夫人。

“這是怎麼回事?”陳若秋面上有些慌,看在別人眼中,便是府中出了丑事后一時間有些慌無措。而屋中兩人也不知是什麼狀況,聽見外頭這麼大靜,趴在上的男子倒是沒子卻是費力的想要推男子起

“天啊。”喜兒捂住,面上一臉驚訝:“大爺喝醉了酒不是已經回房了?怎麼會在……”

一句話,聽在眾人耳中,來龍去脈頓時就明了了三分。

喝醉了酒的府中大爺,偶遇一個人回去換裳的表小姐,心突起難自控,便做了污人清白的事兒。

“丘兒向來穩重,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陳若秋搖頭道:“都是喝酒誤事!”說到此,一派痛心疾首的模樣。

言語間,竟是已經篤定了沈丘的罪名。

沈妙沉默的看著,同前生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畫面。沈丘醒來之后百口莫辯,沈信和羅雪雁雖然相信沈丘,可是事實擺在面前,而且吃虧的的確是姑娘家,若是沈丘不娶荊楚楚,今日來的這麼多夫人回頭也會一口一個唾沫將沈丘淹死。而那個時候自己是怎麼做的?沈妙面沉沉的想,覺得深深的恥辱,有一個會污人清白的哥哥讓覺得丟臉,和別人一起唾棄沈丘。

沈玥突然道:“五妹妹,你怎麼不說話?”

所有人的目頓時都朝沈妙看來。沈丘是沈妙的大哥,沈丘做出這等事,沈妙臉上也不會彩,倒是不知道這位沈妙會一門心思的幫沈丘,還是做出大義滅親的舉

易佩蘭就喜歡看沈妙倒霉,此刻更是幸災樂禍道,假意道:“沈妙,其實此事和你也沒有關系,畢竟你大哥是你大哥,你是你,雖是一家人,卻不能一概而論。”

可是越是這麼說,似乎就越是提醒著眾人,沈妙就是沈丘的妹妹,沈丘德行有失,沈妙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只是很奇怪,”沈妙淡淡道:“不去解決事卻在這里議論,要不要讓人再將沈府門口的外人也一同起來看熱鬧,畢竟人多嘛。”

的諷刺猶如一把刀,一下子正中紅心。

是啊,出了這種事。若是尋常人家,都會立刻想法子遮掩,可這沈老夫人和陳若秋卻好像是不得知道的人越多越好,甚至就在門口議論起來。安得是什麼心,至不能算是好心。這又為的是什麼?

陳若秋和沈老夫人有些尷尬,卻聽得沈妙繼續輕飄飄道:“就算是我娘不在這里,這里也總該有人主持大局吧,難道由二嬸換三嬸,三嬸就不知該怎麼做了麼?”

陳若秋的臉一下子青了,連帶著沈玥的面也不好。這個時候提起任婉云,眾人的目都有些意味深長。陳若秋更是惱怒,沈妙這話分明是在說主持大局的能力不如任婉云,豈不是打的臉。

沈妙畢竟是在后宮中呆過的多年的人,后宮中的人哪個是省油的燈,便是打起仗來也是刀劍影,一句話能掰出十個意思。眼下的話看著不輕不重,卻是讓人想的深遠。

因為仗著羅雪雁不在此,就能隨意欺負沈丘?而眼看著沈丘出了丑事,卻不管不顧甚至讓所有人都知道?更重要的是,諸位夫人都不是傻子,之前是被眼前的狀況驚住而忽略了其他,沈妙平靜的姿態卻讓他們漸漸冷靜下來,再看向里頭就有些意味不明,說是出了丑事,可誰知道這丑事是不是人為的?

沈老夫人被沈妙幾句話說的惱怒,開口道:“五丫頭,大哥兒出了這等事,你就是這般態度!你倒是冥頑不靈!”

沈妙險些笑了起來,不過卻是搖了搖頭:“這事兒也算大事兒,還是將爹和二叔三叔請過來再做定奪吧。”

沈老夫人愣住,陳若秋愣住,連帶著在場的所有夫人都愣住。這件事兒本就是越人知道越好,怎麼現在沈妙也不得越多人知道。陳若秋心中更是有些不安,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一切都在按著想象中的走,可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那門就那麼大喇喇的開著,里頭的人似乎也沒什麼靜。沈老夫人的丫鬟們本想將門掩上,卻聽見沈妙冷笑著道:“別關了,既然該看的都看過了,再關門也是掩耳盜鈴,誰還要看的,大可再仔細看個清楚明白。”

便是這時候,沈老夫人也覺出些不對,想要讓人進屋去,可是沈妙那咄咄人的姿態讓人驚訝,此刻也是騎虎難下,再多做什麼反而蓋彌彰。沈老夫人也只能強自按捺住心中的不安,眼的看著沈妙吩咐人去將沈信他們請來。

江曉萱抹著眼淚道:“荊家小姐如今年紀還小,出了這種事,下半輩子可怎麼辦呀?”

“煩請諸位給我做個見證。”沈老夫人開口道:“我沈家自來家風端正,出了這種敗壞門風之事,自然要給諸位一個代。楚楚是我娘家的侄孫,又自來乖巧懂事,我本來想著留邊,日后再給找個好人家,誰料到……”沈老夫人面沉痛:“我沈家不是那等仗勢欺人的人家,不管日后怎樣,楚楚,都是我荊家的孫媳,這一點毋庸置疑,必然會給楚楚一個說法!”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好一派義正言辭的臉!

若非是知曉其中,沈妙也要為沈老夫人這般作態一聲好。眸帶嘲諷,不愧是歌戲子出,演起戲來真是栩栩如生。

果然,沈老夫人這番話說完,登時便博得眾人好

“不愧是世家大族,真是敢作敢當。”

“若是這樣的話,那荊家小姐下半輩子也算是有個依靠。”

“沈家家風端正果然是真的,沈老夫人選擇真是明智。”

“沒想到沈老夫人還有這般氣度。”

一半是稱贊沈老夫人知錯就補救,一半是可憐荊楚楚莫名其妙遭此橫災,至于沈丘,便幾乎不約而同的被眾人刻畫了不知廉恥的狼。

正在此時,便聽得外頭一陣匆忙驚呼:“楚楚!楚楚!”抬眼看去,沈妙吩咐的人終于將沈信一行人了過來。

不過這也倒還好,未曾將那些場上的同僚來,只有沈信三兄弟和羅雪雁,走在最前面的卻是荊冠生。他大踏步朝前,諸位夫人見了他,皆是為他讓了個道,荊冠生站在門前并不進去,只是呆呆的看著門里,仿佛如遭雷擊。

“怎麼回事?”羅雪雁急道。

陳若秋抹了把淚,道:“大嫂莫要急,此事也不怪丘兒,都是喝酒誤事。”

來的路上沈貴和沈萬已經聽說了此事,沈貴不得沈信倒霉,立刻做出一副慚愧的姿態:“都怪我不好,丘兒喝酒的時候我該攔著,若不是他喝醉了,怎麼會出這種事?”

“二哥不要自責了。”沈萬嘆道:“出這事誰都不想,還是想想眼下如何?”

“還能如何?”荊冠生雙眼通紅:“我妹妹好端端的來到此,卻被人圖謀,污了清白,自然要給個說法!”

“你格老子放干凈點!”沈信一聽就火了:“沈丘那臭小子老子看著長大的,不可能做這種事!”

“不錯。”羅雪雁冷笑一聲:“荊楚楚又不是什麼國天香,丘兒在邊關的時候多大人想將姑娘嫁給他,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比荊楚楚生的好看,為了個荊楚楚搭上前程,丘兒是不是傻呀?”

沈信本就是在戰場上殺敵的狠角不吃,羅雪雁更是潑辣,說話都不會婉轉,一番話直說的荊冠生臉發白,至于沈老夫人,這回真是給氣的說不出話來。

不過想想他們說的也有道理。荊楚楚的姿雖說不錯,卻也不到什麼世間鮮有,荊冠生說圖謀,實在是有些過了。

沈妙有些想笑,前生沈信和羅雪雁也是這般護著沈丘的。可惜荊楚楚之前毫無心機的模樣眾人都是知道的,而那時候眾目睽睽之下,還能說什麼,只能認栽。沈老夫人了這麼多人京中貴夫人過來“作證”,無非就是讓沈丘沒有退路。

“人證證俱在你們怎麼狡辯!”荊冠生怒道:“難道我妹妹一個弱子還能強迫沈丘!我原以為沈丘是個君子,不曾想卻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要報!”

,那可就是從家務事到所有人都知道的大事了。沈老夫人怒道:“夠了!”對著荊冠生聲道:“冠生,你是我侄孫,這些日子我待你怎麼樣你也是知道的。楚楚這丫頭我喜歡的,讓委屈,別人同意我還不同意呢!放心,一定會給你一個代!”

“老大家的!”沈老夫人話鋒一轉,又對著沈信怒道:“這件事本就是丘兒有錯在先,你爹從前是怎麼教你的。沈家人做事頂天立地,壞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就要對人家負責!丘兒做了這等事,必須娶了楚楚,待好一輩子!”

沈家人頂天立地,是沈老將軍從前對沈信耳提面命的。若是從前,沈信便是礙著沈老夫人的面子,今日也會將這個啞虧吃掉。可是今年會定京城,同沈老夫人之間的齟齬越來越深,此刻聽到這話,再看看沈老夫人的面容,竟然覺得說不出的虛偽可恨,心中無名火氣,沈信怒道:“我說過了,丘兒不可能做這種事!”

“可是……”卻是一直躲在后面,無人注意到的沈冬菱突然開口道:“為什麼都沒進去看,就說里面的人是大哥呢,大哥真的在里面嗎?”

此話一出,眾人都呆了一呆。

不錯啊,里面的人真的是沈丘嗎?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無人進去瞧一眼,便是能瞧見的,也只是兩重疊在一起的子。其實諸位夫人心中都大明白幾分,這事兒水深的很,說是酒醉后的誤會,大約也是被人算計的。不過既然算計到了這份上,沈丘也只有自認倒霉。

陳若秋笑道:“冬菱說的什麼話,只有丘兒醉酒離席了,不然還有誰呢?”

“還有二哥呀。”沈妙輕飄飄開口:“為什麼二哥也不見了呢?為什麼,就只要我大哥負責呢?”

“妹妹,你說的是什麼負責?”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響起,陳若秋腦子一炸,眾人皆是回頭看去,不遠,沈丘衫清爽,邊站著馮安寧,正有些疑的看著眾人。

“安寧!”馮夫人嚇了一跳,連忙過去將拉走斥責:“你怎麼到跑!”

“我去凈房回頭迷路了。”馮安寧很是無辜:“繞了許久都出不來,恰好遇著沈家大哥,沈家大哥就帶我過來。出什麼事了?”

沈信和羅雪雁只怔了片刻,沈信便哈哈大笑起來,那笑容聽在眾人耳中,很有幾分得意。

沈丘好端端的在這里,里面的人又是誰?

“看也看夠了,”沈妙微微一笑:“來人,讓我們看看清楚,要負責的人,到底是誰?”

沈老夫人想要阻攔已經晚了。羅雪雁邊的婢子都是孔武有力的,還不等陳若秋發話,自己先沖了進去。們的作太快,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卻是聽得里頭一聲,兩個婢子已經架著那男子往眾人面前看去:“回夫人,是二爺!”

沈垣衫不整,滿面紅的臉出現在眾人眼中。比起方才沈丘那樣空喊名字卻未進去查看,這樣的證據幾乎無可辯駁,眾人的目齊刷刷的朝沈貴和沈老夫人看去。

沈妙嘲諷的聲音響起:“什麼呀,原來不過是誤會一場,好端端的,差點就讓大哥背了黑鍋,你們這些下人,下次眼睛都給我放亮點,壞人名聲這回事說出去,那是要關牢房的!”

“妹妹,你在說什麼?”沈丘撓了撓頭:“我要背什麼黑鍋?”

“丘兒,有人想塞媳婦給你呢。”羅雪雁算是看出來了,方才沈老夫人和陳若秋那麼,如今不過是虛驚一場,無名之火蹭蹭的往上冒,話也就說的越發不客氣:“我就說,咱們丘兒的媳婦定要是我親自過目的,丘兒又恪守本分,哪里會隨隨便便的往自己屋里領媳婦呢。”

倒是馮安寧恍然大悟,道:“什麼呀,我與沈家大哥一直在一起,沈家大哥想來是方醒了酒。不過只聽過強娶,莫非眼下還有強嫁?”

馮安寧也是個人才,故意說的這般夸張,直教馮夫人變了臉,斥責道:“安寧!”馮安寧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祖母,表哥,二叔,現在這模樣,可怎麼辦呀?”沈妙為難的道,可是的神優哉游哉,是人都能瞧出來此刻看熱鬧的心態。

什麼做打臉?這就打臉!

沈老夫人有些著慌,今日之事既然是吩咐做下的,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然而究竟為什麼沈丘變了沈垣,卻是萬萬不曉得其中出了什麼變故。可是一看沈妙笑瞇瞇的模樣,沈老夫人就心中明白,此事定和沈妙不了干系。

沈貴也傻了,他是聽說了沈丘犯了錯才特意過來看熱鬧。要知道一個人的風評也是會影響在朝堂中的仕途,否則那些史便不會領著高俸祿了。如今沈丘變了沈垣,沈垣才剛回京赴任就出了這事,這、這不是斷他的路嗎!

諸位小姐尚且有些迷糊,夫人們卻是看的明白。今日之事,分明就是沈家自己做的一場戲罷了。擺明了是有人想要借著荊楚楚坑沈丘一次,誰知道最后沈丘卻變了沈垣,再想想從開始事發到現在沈妙的態度,究竟是怎麼變這個局面的,自然和沈妙不了干系。

人人都說沈家嫡出五小姐是個草包,被人當傻子花癡,可是如今一看,日后誰還敢當是花癡。今日布局之人怕也是沒想到會被反將一軍。甚至連們這些被請來“作證”的人,此刻也都為了沈妙的籌碼。

沈老夫人騎虎難下,雙眼一翻就要裝作昏厥過去將此事糊弄開來,卻聽得沈妙道:“表哥,表姐出了這事,你的哥哥一定很難過,放心吧,祖母方才說過,一定會對表姐負責的。”

沈老夫人霎時間就不暈了,瞪著沈妙道:“垣兒此刻還昏迷不醒,明顯是被人算計了,五丫頭,你可莫要胡說八道!”

“老夫人,您這是說的什麼話。”不等沈妙開口,羅雪雁先炸了:“方才您說里頭那人是丘兒的時候,可萬萬不曾聽到您替他著想。垣兒是您的孫子,丘兒就不是您的孫子嗎?您這一碗水,也端的太平了吧!”

羅雪雁不怕與沈老夫人撕破臉,就是個這麼風風火火的子,噼里啪啦一番話下來,沈老夫人只能大怒道:“你這是要造反!”

“祖母,咱們還是先來說說怎麼理二哥的事吧。”沈妙微微一笑,語氣溫溫和和,自始至終都沒有一點兒脾氣,襯得沈老夫人越發難堪,道:“方才祖母是怎麼說的,祖母說:爺爺以前說過,沈家人就是要頂天立地,壞了人的清白,就必須對人家負責。二哥必須娶表姐!”故意學著沈老夫人義正言辭的語氣,羅雪雁“噗嗤”一聲笑出來,沈妙看向眾人:“各位夫人都瞧見了,祖母說話一向言而有信,這麼短的時間,一定不會忘記的。”

周圍的貴夫人都知道沈妙是將們當槍使了,卻還是只能“呵呵”的干笑。沈老夫人被沈妙這麼一頓連嘲帶諷氣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只能一遍遍的重復:“這件事有蹊蹺,這件事有蹊蹺!”

“我也覺得這件事有蹊蹺,”沈妙挑眉:“所以還是報吧。爹,你的手下作快,現在去京兆尹來得及。”

話音未落,就聽見沈貴喝止:“不行!”

沈妙驚訝:“怎麼又不行了?”

沈貴惡狠狠地看著,一旦報,這件事就怎麼都瞞不住了。朝中的那些史每日都清閑的很,要知道這事兒能不好好參他一本就怪了。況且畢竟是丑事,鬧得人盡皆知有什麼好

“算了,”沈妙有些頭疼的擺了擺手:“總歸這件事還要看表哥的意思。”看向一直神沉不定的荊冠生,微微一笑:“表哥才是最痛心的吧。”

荊冠生不說話。

沈老夫人怒道:“先找大夫來看看!”荊楚楚和沈垣一直未有靜,怕是遭了算計,沈老夫人一肚子沒法撒。要知道今日一切本該是沈丘來遭遇的,誰知道眼下變了沈垣,可是還偏偏沒法說。

陳若秋忙著打點諸位夫人,那些個夫人小姐看夠了好戲,知道今日不過是沈妙和沈家其他人的斗法,只是最后卻是沈妙贏了。們口口聲聲保證不說出去,接著告辭。馮安寧對沈妙眨了眨眼,跟著馮夫人離開。沈玥看著一片狼藉的院子,心中頗為失

只差一點點就能毀了沈丘,為什麼最后變了沈垣?

沈信他們也隨著沈老夫人往正廳走去,這事總歸要給個理的法子。加之關系到沈家的名聲,還沒這麼多人瞧見,已經不是小打小鬧可以解決的了。

沈妙走在最后頭,突然被人喊住。回頭一看,卻是荊冠生走到前。

沈妙個子小,荊冠生生的微胖又高,站在沈妙面前頗有迫力。他向來斯文和氣的臉上慣常的微笑已然不見,有的只是惡狠狠地沉,仿佛了羊皮的狼出真面目,他道:“五妹妹,這是你做的吧?”

“是啊。”沈妙爽快的承認了。

沒料到沈妙會這麼說,荊冠生先是一愣,隨即憤怒的對沈妙揚起拳頭就要揮下來。驚蟄和谷雨連忙擋住,沈妙冷冷的看著他:“是我干的,你又能奈我何?”

“你無恥!”荊冠生低吼。

“無恥的是我?”沈妙看著他:“表哥,今日之事,你敢說你不知?”

荊冠生怔住,怒視著他。為荊楚楚的兄長,荊冠生怎麼會不知道沈老夫人的打算?讓荊楚楚為沈丘的夫人,對他來說有益無害,可是誰知道最后卻變了沈垣!

“讓自己的妹妹為籌碼,現在卻來說我無恥,表哥,你不覺得你太惡心了嗎?”沈妙笑道。

“你!”

“事已經定局,表哥不妨換個法子想一想。”沈妙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表姐已經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失去清白,日后再想嫁個好人家為表哥的籌碼,那可就很難了,誰愿意娶個破鞋呢。”

說的惡毒,荊冠生拳頭,卻不得不承認沈妙說的不錯。什麼賠了夫人又折兵,他現在算是明白了。荊楚楚為了這樣,日后哪里還有好人家肯要,更別說是富貴人家了。

“表哥,看在你我是表兄妹的份上,我便提醒你一句。”沈妙笑的親切:“其實只要是嫁到沈家,對你們來說,都算是攀上高枝了。既然如此,嫁給大哥和二哥又有什麼區別呢?”

荊冠生心中一,看著沈妙不言。

“說起來,我二哥也是年紀輕輕就仕,日后也是前程似錦,比起我大哥來說,亦是優秀。既然都是打著拿妹妹換前途的主意,床上的人變了二哥,那就從大嫂變二嫂不好麼,反正對你們也沒壞。”

看著自己的指甲,也不知是在對誰說話:“做人啊,要懂得變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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