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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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淺月來到廚房,那間小廚房空無一人。不但空無一人,灶臺上的鍋也不見。只聞到滿屋魚香和粥香,顯然剛剛吃的粥和魚是從這里出來的。走到灶臺前,只見大鍋有被新拔出搬走的痕跡,磨了磨牙,想著弦歌真不愧是容景邊的人,也有如此防患于未然的花花腸子。如今小廚房連個魚影都沒有,別說人影了。頓時惱意更甚,轉出了小廚房。

站在院中,云淺月抿,緩緩放出丹田的力探去,發現除了西廂主屋吃魚的容景,這個院中空無一人。可想而知是弦歌帶著那個做魚的人拿著魚早跑了。收回力,這麼片刻時間額頭已經有細微的汗珠滾出,想著弦歌說的對,這種外放力探知周圍的確是有損功力的,以后還是別用了。

抬眼見容景坐在屋中,優雅地品著魚,窗前映出的影子也是如此的素淡雅致,忽然覺得今日就這麼被氣了一肚子回去實在虧,怎麼也不能讓這個罪魁禍首得意了。這樣一想,抬步又重新進了容景的屋。

“怎麼回來了?難道果真是吃多了睡不著覺?”容景抬眼看向云淺月。

云淺月甩開珠簾,騰騰騰幾步走到容景面前站定,低頭俯視著他,“說,弦歌和那個做芙蓉燒魚的人哪里去了?說出地方我今天就饒了你,說不出來你別想好過。”

容景放下筷子,忽然無奈地嘆了口氣,對云淺月溫聲道:“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我留著那做魚的廚娘以后可是要請你吃來魚的,如何會被你找到?弦歌怕你找他去練武,如今自然躲遠了,怕是這幾日你也見不到他的。”

“果然是有預謀的!”云淺月吐出一句話,湊近容景,手去抓他上。

容景坐著不,靜靜地看著他。

云淺月手剛到容景前又收回來,本來想著就這樣搜刮了他的天山雪蓮也不錯,但又想到是在他懷里裝著的,如何也下不去手去一個男人的懷,只能板著臉在他上打量,目定在他腰間拴著的玉佩上,這樣剔瑩白溫潤的玉佩一看就是價值連城,更何況這個人上肯定沒有次品,再不猶豫,手一把將它玉佩抓住,“這個給我!”

“你想要這個?”容景挑眉。

“嗯!給我!”云淺月相當有氣勢地看著他。

容景溫和的眸忽然破碎出一抹幽深,他深深地看了云淺月板著的小臉一眼,手去推的手,云淺月抓著不,他輕笑道:“你如此抓著我怎麼給你解下來?”

了?云淺月有些愣神。這麼好說話?

容景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一挑,他腰間的玉佩落在了手中,他塞進云淺月的手里,隨意地笑道:“既然你想要的話,那我就送你吧!”“不會是假的吧?”云淺月將玉佩拿在手中,對著燈研究。

“自然不會。假的東西如何能沾了我的?”容景不再看,端起茶品了一口。

云淺月想想這麼好的東西自然不是假的,否則古玩珠寶堅定的學位白學了。再不猶豫,將玉佩揣進了的懷里,轉就走。

“就這麼走了?”容景再次出聲。

廢話!不走的話等著你將玉佩要回去嗎?云淺月回頭白了他一眼。

“那你就回去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們去南山看廣玉蘭。”容景道。

“不去!”云淺月掀開簾子,腳步邁出門檻。

“這香泉山南山最出名的不是廣玉蘭,而是用廣玉蘭釀的蘭花釀,十年前我和靈大師投緣,對弈一局后共同釀制了一壇蘭花釀。相約以后再有機緣一同品飲,沒想到這一壇蘭花釀一埋就是十年。埋了十年的蘭花釀也許不稀奇,但稀奇的是我們釀制蘭花釀的手法獨特,是用我二人功力合為一將蘭花蒸出醇度,又放了十幾種名貴藥材。這樣的蘭花釀古往今來只此一壇。無市無價,連皇上怕是都喝不到。你確定明日不去嗎?”只聽容景聲音不不慢地跟著云淺月的腳步傳了出來。

“去!誰說不去了?你明日等著我。”云淺月立即沒節地反悔了。

“好!”容景痛快地應聲。

云淺月不再回頭,也懶得再說話,抬步出了西廂院子。

剛走后不久,弦歌飄進了房間,看著容景,不贊同地道:“世子,您怎麼將您從不離的玉佩給了淺月小姐?那可是代表您份的唯一信。更何況還是……”

“弦歌!”容景淡淡地打斷弦歌的話。

弦歌立即住了口。

容景看向窗前,云淺月早已經走了沒影,一縷明月從窗子進來,直直落在他前,形一個圈,他就那麼靜靜地凝視那抹月,半響,低聲道:“父王和母妃去了十年了呢!”

“……是!”弦歌垂下頭。

容景繼續沉默,弦歌也不再說話。房中靜靜,彌漫著微暗的氣息。

許久,容景中指向額頭,輕輕按,須臾,他放下手,似乎十分好笑地搖搖頭道:“多年無人敢我的東西了呢!呵……”

弦歌看著容景,心中徘腹。世子如此高貴,京中多小姐只能仰慕而已。別人從不敢近他三步,何況他東西了?他如在云端,何人敢?也只有這個淺月小姐無法無天敢在他家世子頭上土。

“一塊玉佩而已,總歸是外之既然想要,就給吧!”容景低頭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腰間。那塊玉佩是他上唯一佩戴的東西,他敢斷定,若是今日他腰間再佩戴了別的東西也會都落手中,他無奈一笑,不再多說,轉了話題問道:“夜輕染可離開了?”

“回世子,小王爺接到皇上的旨意后就立即離開了。皇上催的,他不敢耽誤,軍機營出了事可就是大事兒。他連向淺月小姐辭行都不,只派了書過去知會了淺月小姐一聲,淺月小姐那時候正在您的房間里。所以,那書將話傳給淺月小姐的彩蓮了。這時候淺月小姐回去估計就知道了。”弦歌話落,又道:“世子,您至于為了淺月小姐在軍機營手調走染小王爺嗎?”

“怎麼?連你也以為是我的手調走了夜輕染?”容景挑眉。

“難道不是?”弦歌一愣。

“不是!”容景搖頭,“我只派人給云爺爺去了一封信而已。就算不調走他,夜輕染也不敢再來找。軍機營之事不過是和我的書信撞在一起了而已。”

“這真是巧了。怕是淺月小姐也以為是您的手。”弦歌想著本來世子都已經讓他拿來云老王爺的書信去給染小王爺了,染小王爺當時見了書信氣得跳腳,大罵世子詐,但他只能罵而已,畢竟有云老王爺的威脅在,若是還想再見淺月小姐的話,未來在香泉山的日子他絕對不敢真再去找淺月小姐的。世子何必多此一舉在軍機大營手?

“你以為這世界上真有巧事兒?”容景看向弦歌。

弦歌一驚,畢竟自小在容景邊,他立即道:“難道是別人的手,為了調回染小王爺?”

“嗯,有人比我更不希夜輕染帶著胡鬧。”容景淡淡一笑,起站起,雙手背在后,看向窗外,繁星滿天,烘托著一明月,他聲音有著淡淡的涼意,“一直視為塵埃的人突然有一天變明月,那樣的淬不及防,夜天傾如何再無于衷?”

“原來是太子殿下在軍機營的作!”弦歌恍然,他也覺得這幾日太子殿下對淺月小姐改了看法,目看向的時候不再是以往厭惡反,反而是追逐著影。不過淺月小姐倒是相反了,看到太子殿下就厭惡地躲開。不過他就不明白了,淺月小姐是塵埃還差不多,是明月嗎?他心中徘腹忍不住就嘀咕出來,“世子,依我看淺月小姐是毫沒變,不但沒變,還更加魯紈绔了呢!哪里有半明月的樣子?”

“是啊,越來越不像話了。可是為何夜天傾會對突然改變了,你想過沒有?”容景不回頭,笑問。

“那還不是世子您和染小王爺共同出手在皇宮保下淺月小姐,才致使太子殿下對不一樣了唄,若是那日在皇宮您和染小王爺不出手的話,淺月小姐肯定被太子殿下關進刑部大牢了。他才不會有如此改變呢!”弦歌立即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試問天下有幾個子能在夜天傾百名衛刀劍直指下毫不變?天下能有幾名子看到夜輕染出手放出胭脂赤練蛇傷人而面不改?又有幾人有勇氣在夜輕染和夜天傾要一即發時自甘前去刑部大牢?又有幾人能那麼短暫那麼張的氣氛下想通若是夜天傾和夜輕染真要手后怕是不止擔了個火燒春樓的禍端,還會擔了個紅禍水讓皇室兄弟同室戈的禍端?”容景一連串反問弦歌。

弦歌頓時啞口無言。當日他是在暗的,所以,真實地看清楚了淺月小姐的鎮定淡漠,面對當時的雨腥風,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不過佩服歸佩服,他想到的則是淺月小姐自然因為仰仗著云王府云老王爺的寵認為自己不會出事兒才不懼的。如今被世子這樣一說,他才覺得淺月小姐當時太過鎮定了。

啊……呵呵,是一團謎。”容景得出結論。

弦歌想起今日說到靈臺寺眾僧披甲上陣殺敵救了當年始祖皇帝時云淺月嘲諷的表頓時覺得世子說得有理,這淺月小姐似真似假,真是讓人看不。不過俗鄙陋紈绔毫沒有子大家閨秀的自覺可是真的。撇撇,依舊道:“世子恐怕太高看這淺月小姐了。依屬下看,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能吃能睡也是需要本事的。”容景回頭看了弦歌一眼,聲音微沉,“弦歌,跟我這麼久了,難道你還如此淺嗎?我不止告訴過你一次,看人要看本質,你還是太過片面了。”

弦歌覺得委屈,聲音極低,“屬下認真看淺月小姐了。可是從骨子里出的都是魯和紈绔,而且還滿口胡言語,居然問這靈臺寺有沒有住著尼姑,說和尚和尼姑大婚嗎?還說將來有一天和尚和尼姑也是能大婚。您看看,這像是一個大家閨秀說的話嗎?”

容景忽然一笑,“是這樣說的?”

“是!”弦歌肯定地點頭。

“也許說的對呢!世間之事哪里有定準?如今是這般,說不定過了多久后就翻天覆地了。夜天傾怕是以前從來沒想過他會有一日將目落在他后跟著的尾上,云淺月怕是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連看夜天傾一眼都覺得厭惡。我也從來未曾想過十年后出府的第一件事是從夜天傾手下救免除牢獄之災。可是那日就那樣做了。”容景笑道。

“屬下一直不解那日在皇宮觀景園太子殿下要拿下淺月小姐之事屬下并沒有及時稟告給世子,您是如何得知的,又救了淺月小姐呢?”這一直是弦歌心中的疑。如今終于問了出來。

“那日啊……”容景眸閃過一抹思緒,笑道:“我進宮的時候路過鴛鴦池,正好看到了一幕畫面。覺得十分有意思,就多看了片刻。后來四皇子出現,拉著非要去觀景園,就知道那日定然是被夜天煜用來試探夜天傾的,恐怕有難。所以,和皇上下棋的時候突然想起就救了。”

“原來您那日進宮就已經先見到了淺月小姐?”弦歌驚訝地看著容景。

“嗯!”容景笑著點頭。

“四皇子和淺月小姐沒有看到世子?”弦歌又問。隨即想到世子若是不想要人發現的話,別人自然是發現不了的,立即改口道:“您看到什麼了?居然讓您救淺月小姐?屬下覺得那日皇上的態度也是奇怪。您其實是不適合救淺月小姐和有牽扯的,其實屬下覺得不止是朝中大臣盯著云王府和淺月小姐,皇上也是一直盯著云王府的,您那日出手對您其實不好。皇上會懷疑的,也會將目盯在您上的。畢竟您如今還沒接替王位,不適合有任何牽扯和作的。”

“看到犯迷糊,也看到一個小丫頭不停地磕頭。”容景笑了笑,淡淡道:“就算我不出手,不牽扯任何事,這些年皇上也是盯著榮王府和我的。既然如此,出手和不出手也沒分別。不過那日救了,我不曾后悔就是了。”

弦歌住了。想著淺月小姐真是好運,居然就因為犯迷糊被世子見到就救了

容景視線重新看向窗外,手指向窗外的天空,對弦歌道:“你過來,你看天上,看到了什麼?”

弦歌聞言立即靠近容景,走到窗前向外看去,立即道:“一明月,繁星滿天。”

“那明月如今也許不是,但你又怎知以后不是?月亮最早的時候是圓的嗎?它被掩黑暗中,后來是一彎月牙,之后是半月,再之后是滿月,如今是圓月。芒萬丈。這大地夜都被它籠罩。你能說被掩黑暗中的月不是月?你能說一彎月牙不是月?難道只有這圓月才稱之為明月嗎?”容景道。

弦歌聞言子一震,立即恭敬垂首,慚愧道:“屬下愚鈍了,多謝世子點撥!”

“嗯,你明白就好。”容景點頭,聲音極低,“我期待有朝一日……”

有朝一日什麼?他并沒有再接下去,但是弦歌是明白的。他忽然也期待起來。他相信世子的眼,相信世子從來沒有錯誤的論斷,所以,他才更期待有朝一日那被世人掩塵泥的人突然出塵泥變明月,像世子所說的芒萬丈,籠罩大地之時。那該是何等的震驚世人。雖然如今想到那個紈绔不化,俗庸俗的子他覺得有些玄乎,但還是覺得也許有朝一日真的會讓他大跌眼鏡的。

“去睡吧!明日去南山。”容景離開窗前,對弦歌道。

“是!”弦歌退了下去。

容景路過榻,看到扔在榻上的書是倒著放的,他尋思了一下當時云淺月看得嘖嘖有味不時發出贊嘆的形,不由一笑,走到床上躺下,揮手熄了燈。

西廂院子清風靜靜。

東廂院子就熱鬧了些。

云淺月得了玉佩回到了東廂院子,彩蓮等人立即迎了出來,一個個眼冒星星地看著,彩蓮迫不及待地問:“小姐,芙蓉燒魚好吃嗎?”

“好吃!”云淺月腳步不停,進了屋子。

“我就知道景世子做得芙蓉燒魚一定好吃,要是不好吃的話小姐肯定早就回來了,哪里用逗留了這麼半天。您肯定吃很多吧?”彩蓮跟著云淺月后進了屋。

“嗯!”云淺月哼了一聲,想起才吃了半條魚就有氣。

“剛剛染小王爺的書過來給小姐傳話,說軍機大營出了些事,需要小王爺回去理,有皇上圣旨,小王爺不敢違抗,即刻就下山去了。知會小姐一聲,明日不能陪小姐去南山看廣玉蘭了呢!”彩蓮道。

“嗯,我知道了。”云淺月想著即便夜輕染不走也不敢來找去看廣玉蘭的。

“那小姐您明天還去南山看廣玉蘭嗎?”彩蓮問。

“去!”云淺月道。

“那真好,靈臺寺的許愿樹和祈福樹都在南山呢!明日小姐去了正好許愿祈福了,奴婢先前還想著小姐若是不去的話只能奴婢代小姐去祈福了,但總歸不是您自己祈福,還是差著些事兒的,您自己去,一定靈驗。”彩蓮歡喜地道。

“哼,明日有容景在,他那半仙之往那里一站,什麼也靈驗不了。”云淺月冷哼。

“景世子也去?”彩蓮睜大眼睛,“景世子祈福節這三日不是都和靈大師論法嗎?他難道可以有時間陪小姐去?”

“明日他不去論法了。去南山挖酒喝。”云淺月打了個哈欠。本來睡了半日,如今居然又困了,果然和容景在一起就是費心神和腦筋啊,那個黑心的死男人!

“原來景世子知道染小王爺毀了和小姐的約,估計怕您自己去獨一人沒意思才會陪你去的。景世子為了陪您居然不陪靈大師了,景世子對小姐真是太好了。”彩蓮立即歡喜地道。

“如果你知道他是怕我再胡鬧給他惹出事來沒法對爺爺待才會準備明日寸步不離監視我的。你還認為他對我太好了?”云淺月瞥了彩蓮一眼。

“小姐,您就是對景世子有偏見。您今日和染小王爺去后山烤魚險些燒了香泉山的確是太胡鬧了。若是今日真出了事,您怕是早被皇上關進大牢了。他陪著您也是為了您好,別人不得景世子陪著呢!”彩蓮嗔了云淺月一眼。

云淺月想著容景不知道給邊的這個小丫頭什麼好了。居然為他說話。懶得再說話,擺擺手,“行,他好行了吧?是我不識抬舉。出去吧,我要睡了。”

“那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奴婢早些喊小姐起床。”彩蓮立即道。

“不用喊我,該起來的時候我自然會起來。”云淺月向床前走去。

彩蓮也知道小姐的脾氣,只要小姐自己不醒來,明日怕是喊也不醒。只能給云淺月熄了燈,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云淺月躺在床上,本來很困,腦中卻突然想起今日夜輕染在香泉水里踩著蓮葉輕舞扎魚的景,青山瀑布,泉水清澈,古寺涼亭,半枝蓮盛開正艷,景,姿飄逸,手中魚,神采飛揚。這樣一副畫卷實在太過好。不由嘖嘖了兩聲,忽然推開被子坐起來。還是現在就畫下來吧!免得過幾日忘了。這樣難得的景,怕是千百年難得一見,不留下筆墨豈不可惜?

想到此,下地,走到桌前重新點上燈。

“小姐?您怎麼了?”彩蓮還沒離開,見云淺月屋中又點燃了燈,立即問道。

“沒事兒,你去睡吧!”云淺月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筆墨紙硯,對外面道。

“是,那小姐早些睡。”彩蓮打了個哈欠,因為昨日要來靈臺寺太過興,幾乎一夜沒合眼,今日又玩了一日,自然不住了。見云淺月不用陪,轉去睡了。

云淺月手研墨,練且迅速,不出片刻,硯臺均勻,比彩蓮研磨的還要好。將宣紙鋪開,提起筆,想了想,開始落筆。

筆走龍蛇,輕盈如風,勾、描、畫,濃墨淡彩,不出片刻,一副景圖一蹴而就。青山、泉水、瀑布、古寺、涼亭、半枝蓮,錦玉帶男子、瀟灑張揚之姿、腳踩蓮葉,河上輕舞,中途不見毫停頓染墨之。任誰得見,都是一副不可挑剔的絕佳之作。

云淺月滿意地點點頭,放下筆,角勾起,心愉悅。被容景和弦歌憋悶了一肚子的氣終于消散了。想著夜輕染這家伙果然讓愉悅。可惜他下山了。

剛要熄了燈走回窗前,又想起后來他殺魚也是很的。頓時興致濃郁,再次提筆,一副人殺魚圖一揮而就。

云淺月看著兩幅圖,各有千秋,栩栩如真,這回圓滿了。熄了燈,腳步輕快地走回床前,不出片刻就睡了去。

這一覺睡得極是香甜,第二日醒來時已經太老高。

云淺月舒服地了個攔腰,聽著門口彩蓮不停走影,想著小丫頭估計等得急了,但也沒敢喊,立即對外面喊:“彩蓮,什麼時辰了?”

“小姐,您終于醒了,已經巳時了。”彩蓮立即推開門進來。

“那還早啊!”云淺月覺通舒暢,坐起,下了床,開始洗漱。

“小姐,還早啊!丞相府的玉凝小姐早早就來了,都已經在前廳等了您一個時辰了。奴婢想來喊您,但那玉凝小姐說不急的,等您睡醒了。奴婢想著喊醒小姐您定然會不高興的,所以也沒敢來喊您。”彩蓮嘟著道。

“嗯?來等我作何?”云淺月一愣。

“玉凝小姐說知道今日染小王爺有事急急下山了,恐怕無人陪小姐,過來陪小姐一起逛逛這香泉山。也好有個照應。一個人怪沒意思的。”彩蓮道。

“這樣啊!”云淺月微微蹙眉。玉凝會一個人沒意思嗎?昨日不是和容鈴蘭、冷疏離在一起嗎?

“小姐,奴婢看玉凝小姐不錯。以前那蓉二小姐和孝親王府的小郡主明地里背地里都常常欺負您,但是玉凝小姐從來都對您友好,有時候還出面相幫。這京城里的大家閨秀大多都是和容二小姐和冷小郡主一面欺負嘲笑小姐的,有數的小姐雖然不欺負嘲笑小姐但也是和小姐離的遠遠的,只有這玉凝小姐每次對小姐都是面含笑容,說話和氣的。”彩蓮一邊忙云淺月打點,一邊道。

“嗯!”云淺月點頭。玉凝嗎?想起昨日從容景馬車出來時候的形,不由笑了一下,是個有意思的人!那人黑心黑干,有這樣的子喜歡也不奇怪,因為不知道他黑心的本質嘛!想到這問道:“你對說容景要陪我一起了嗎?”

“呀,奴婢忘了,要不奴婢這就去告訴玉凝小姐去?說景世子陪著你的,要不用陪小姐了。”彩蓮一驚,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就要離去。

“不用了。反正都是出去玩,那就一起唄!”云淺月攔住彩蓮。

“小姐,怕是景世子不愿意吧?這怎麼好?”彩蓮有些不愿。暗罵自己太迷糊,怎麼就將景世子要和小姐一起去南山的事忘了呢!立即道:“小姐,有了玉凝小姐在,景世子和您恐怕會不方便……”

“不方便什麼?我們又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兒!”云淺月白了彩蓮一眼,整了整擺,在手臂挽上輕紗,這個時代子都在手臂掛上這麼一條東西,真是麻煩,扔了幾回,但耐不住彩蓮在耳邊叨叨咕咕說沒有那個不像人,無奈如今也習慣了,對著鏡子看了一眼,吩咐道:“端飯菜啊!吃了才有力氣去玩!”

彩蓮一招手,聽雨、聽雪立即端上飯菜。

吃過飯后,云淺月抬步向外走去,“走,去前廳我們一起去南山。”

彩蓮只能嘟著在后面跟著,想著玉凝小姐樣樣都比小姐好,到時候還不將小姐比下去。景世子多好,萬一被玉凝小姐……

“你個小丫頭,你是我的人,不準胳膊肘往外拐知道不?”云淺月回頭敲了彩蓮一下,警告道:“尤其是容景,你給我記住了。你以后再要是向著他,我就將你發賣了,或者送去給他。”

彩蓮一嚇,連忙點頭,“奴婢知道了。奴婢可沒有福氣去侍候景世子。奴婢以后不說就是了。反正誰對小姐好大家都能看得清的,也不用奴婢說。”

這話明擺著是在說只有云淺月看不清!

“死丫頭!那是你不知道他黑心,大家都不知道而已。”云淺月罵了一句,忽然嘆道:“哎,就夜輕染是我的同道中人啊!”

彩蓮點點頭,“染小王爺對小姐也是極好的。”

“嗯!”云淺月這回贊同。

主仆二人說著話出了主屋向前廳走去。

來到前廳,只見果然玉凝坐在屋中。過珠簾,云淺月見那子端莊而坐,無人之時也是腰板得筆直,一淺白素雅的,朱釵首飾搭配也是恰到好,不奢華,不張揚,溫婉如水,恰到好。遠遠看來,就是一副淺淡的素描。

云淺月嘖嘖贊嘆,這樣的人,看著就賞心悅目。

“月姐姐終于睡夠了,可妹妹好等。”玉凝見云淺月來到,笑著站起。聲音雖然嗔怪,但沒有半等得不耐煩的不悅。

“我哪里知道妹妹要來找我去玩,一時貪睡起得晚了。”云淺月不進屋,對著招手,“走吧!我們去找那個弱人。”

“弱人?”玉凝走出房間,疑地看著云淺月。

“就是容景!他說今日要聽我爺爺話監視我別胡鬧。那個討厭的,幸好你來找我了,否則我豈不是一天都要對著他的臉?想想就沒胃口啊!”云淺月煩悶地道。

“呵呵,原來月姐姐說得是景世子!”玉凝一愣,頓時捂著笑了,然后看向云淺月厭煩的小臉不像做假,笑得越發單純,“昨日你和染小王爺的確是太過胡鬧了,怎麼能在香泉山燒魚吃?尤其又是這樣的日子口,天下百姓都向著香泉山靈臺寺祈福呢!你們若真是燒了山的話,怕是會引起神明和百姓的震怒,皇上定會怪罪的。云爺爺也是為了你好。景世子也是迫不得已看著你的。姐姐覺得自己悶,指不定景世子比你還悶呢!”

這是說容景看見看見他更煩悶?靠!這個人也太傷了!云淺月不語。

“景世子和靈大師論法千百年難得一見,這是盛世,世子既然愿意看顧姐姐,順便帶著姐姐去沐浴佛可是好事兒。昨日妹妹去聽了,覺得益匪淺,本來得知昨日染小王爺下山今日定然不能陪著姐姐了,怕姐姐孤獨,我就沒再去聆聽佛音前來陪姐姐,既然景世子要帶著姐姐前去達堂的話,那就正好了。說實話,妹妹可是還想聆聽佛音的。”玉凝又笑著道。

云淺月看著玉凝笑得花一般的臉,實在不想打擊,但不打擊人不是的本,撇撇道:“那你估計今日聆聽不了。因為容景不去達堂和靈大師論法的。”

“景世子今日不去達堂和靈大師論法了?那去哪里?”玉凝一驚。

“昨日我和夜輕染約好去南山看廣玉蘭。可是那個家伙有事兒爽了約,所以容景說陪我去。我本來不想去的,他說要給我開蘭花釀,看在蘭花釀的面子上,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了。所以,妹妹還想再聆聽佛音的話只能自己去達堂聽靈大師自己說法了。”云淺月嘆了口氣道。

“原來是這樣!”玉凝忽然垂下頭。

云淺月看著,似笑非笑。

玉凝垂頭只是片刻,再抬起頭對云淺月笑道:“妹妹雖然喜歡聆聽佛法,但是沒有景世子和靈大師一起論法估計也會減很多趣味,反正今日妹妹打算豁出一天來陪姐姐的,又有景世子在,妹妹順便向他討教昨日所聽到有些不懂的佛法也是可以的。姐姐不介意多我一個人吧?”

“自然不介意,怎麼會介意呢!走吧!”云淺月對著玉凝一笑,比笑得更燦爛,有這個人在的話,容景消人恩,是不是就沒時間監視,氣了?那求之不得呢!

“那我們就快走去尋景世子吧!恐怕景世子已經等姐姐半響了。”玉凝見云淺月半也不介意,想著昨日和夜輕染話語歡快,極其投機,對容景卻是一副厭煩頭疼的樣子,心下頓時一寬,腳步和語氣也跟著輕快了。

“走!”云淺月再不多話,大踏步向西廂院子走去。

玉凝看著面前大踏步走的毫無半大家閨秀樣子的云淺月淡淡笑了一下,想著景世子是何等人,定然會看不上這個的俗世俗且只知道吃喝玩樂任何都不懂的子的,看來真是多慮了。這樣一想,心更寬了,對云淺月也親近了幾分,提著擺小碎步快走了幾步追上云淺月,聲道:“月姐姐,你走得太快了!”

“是嗎?”云淺月回頭看了玉凝一眼,搖搖頭,一本正經地道:“不是我走的太快,是你走的太慢了!和那個弱人一樣,從來都是一副不不慢的脾氣,不溫不火,看了就讓人難。”

“看月姐姐說的,那是你對景世子有偏見。景世子很好的。”玉凝搖搖頭,忽然恍然道:“那是因為有染小王爺比著,染小王爺從來都是張揚灑,快人快語,所以姐姐才覺得景世子不溫不火。但是依玉凝看來,染小王爺不及景世子沉穩。各有不同而已,可能是姐姐喜歡小王爺那樣的男子,所以才看不慣景世子的。”

“這麼說你喜歡的是容景那樣的男人嘍?”云淺月偏頭看玉凝,笑問。

“呀,姐姐說什麼呢!我只是覺得景世子很好罷了。這京中男有哪個不說景世子好的。姐姐可不要開玩笑了。玉凝會無地自容的。”玉凝立即紅了臉,垂下頭,口中雖然如此說,但歡喜還是大于愧。

果然再怎麼還是小姑娘啊!玉凝按理說比這個還小了點兒。云淺月無所謂地擺擺手,“害什麼啊!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就是喜歡夜輕染,不喜歡容景。那怕什麼?”

“姐姐,這話可不能說的。哪有孩子家無忌地大聲說喜歡男子的,會被人笑話的。”玉凝抬起頭,依然滿面紅霞,眉眼含春,嗔怪地看了云淺月無謂的臉一眼,轉了話道:“不過姐姐不喜景世子喜歡染小王爺也是有可原的。畢竟染小王爺和姐姐志趣相投,比較說得來。小王爺對這京中子從來都不假辭。只有對姐姐另眼相待。姐姐喜歡他也不為過。”

“嗯,反正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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