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月聽到夜天傾的聲音,臉更沉了幾分。
“原來淺月是大師要找的那個封筆的有緣人?”云王爺跟隨夜天傾之后走出,看到靈大師攔在云淺月面前,也訝異地問。
“到底算不算,快點兒!我的手腕都快被掐斷了。”云淺月不理會夜天傾和云王爺。心下煩悶。想著怎麼就這麼倒霉!從來了就一日好日子還沒過上呢!這接連的風暴就快砸死了。難道這個的主人以前也是日日在水深火熱中?天可憐見的……
“阿彌陀佛!佛求有緣人是不假,但也要彼此心甘愿。老衲雖然心甘愿,但是淺月小姐顯然不是如此。老衲若是強行給淺月小姐算卦,就是強求了。強求不是我佛慈悲。那麼就失了卦象的靈。也就是說此時還是機緣未到。”靈大師看著云淺月,雙手合十,“今日就罷了吧!”
“這可是你說的啊!”云淺月頓時一喜。
“嗯,是老衲說的,老衲這就等著淺月小姐何時想要卜算之時再給淺月小姐卜算。這一卦留待他日。”靈大師頷首道。
“哥哥,聽到了嗎?還不放開我?”云淺月轉頭得意洋洋地看著云暮寒。
云暮寒蹙眉,攥著云淺月的手腕不松,看向靈大師,“大師,您云游四方,四海為家。您和妹妹再遇見時候,不知是何時何日,今日有機緣相遇就是機緣。還是請大師將這一卦卜算了吧!”
“云世子,卦象也是要求心誠則靈。淺月小姐無心,就算卜算了也是不靈驗的。天地隨廣,有緣便是咫尺天涯也可相遇,無緣就是對面相遇也不相識。老衲雖然云游四方,但也不是無跡可尋。他日淺月小姐若是想找老衲,還是找得到的。”靈大師搖搖頭,對云暮寒道:“將淺月小姐放了吧!”
“聽到嗎?心誠則靈!我的好哥哥!”云淺月拉長音沖著云暮寒沒好臉。
“淺月,你還是讓大師……”云王爺也覺得機會千載難遇。不明白他這個兒心里到底在想什麼。他嘆了口氣,他在自小就沒明白過,如今更是難以明白。
“你們都煩不煩!別讓我惱啊!”云淺月臉沉了下來。
云王爺立即住了口。
云暮寒看著云淺月,神似乎十分無奈,只能緩緩松了手。
云淺月了被攥紅的手腕,狠狠挖了云暮寒一眼,對靈大師擺擺手,“青山綠水,后會無期啊!”話落,向容景的馬車走去。
“青山綠水,后會有期!淺月小姐沒準有朝一日會主去找上老衲的。”靈大師看著云淺月快步而走的影笑道。
云淺月切了一聲,走到沉香木打造的馬車前,手挑開簾子就鉆了進去。通漆黑的馬車和遮擋的簾幕,再看不到車形。
“大師后會有期!”容景淺淺一笑,對靈大師微微一拱手。
“景世子后會有期。你我勿須諸多客套,景世子好走!”靈大師合十含笑道。
“也是!”容景點點頭,轉向馬車走去,他步履雖然緩慢,卻很快就走到了馬車前,手挑開簾子,進了馬車。之后聲音傳來,“容昔,你坐你二姐姐的馬車回府!”
“是,世子哥哥!”容昔乖巧地點點頭,向容鈴蘭的馬車走去。
弦歌早已經等候在馬車前,見二人上車,立即一揮馬鞭,馬車走了起來。
“我也希和大師后會無期!我不喜歡聽和尚念經。”夜輕染對靈大師擺擺手手,去牽他的馬。
“小王爺好走!”靈大師再次合十而笑。
“喂,你不是要去坐車嗎?”夜天煜在夜輕染后面喊。對靈大師匆匆一拱手,立即追了上去。
“月妹妹如今定是一副臭臉。我才不想此時去招厭。就讓對著弱人發脾氣去吧!”夜輕染唏噓了一聲。他沒幫到有些慚愧啊!可是也不怪他,云家那老爺子手腕高著呢,若是他要是真招了那老頭子恨的話,他恐怕真將那小丫頭鎖著讓他見不著,那小丫頭又武功盡失,估計也溜不出來。他自然被云暮寒威脅不敢作。
“唔,也是。月妹妹似乎真不一樣了。”夜天煜想起剛剛云淺月居然對云王爺冷臉惱怒,也唏噓了一聲。那臉當真是臭的可以。
“哪里有不一樣了?我看就是的本而已。”夜輕染解開韁繩,翻上馬。雙一夾馬腹,駿馬四蹄揚起向山下沖去。直上直下的盤山道旁人都不敢騎馬,他卻是如履平地。
夜天煜蹙眉尋思,眸微微閃爍了片刻,轉走向自己的馬車。
云暮寒對靈大師點點頭,靈大師也點點頭,他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太子殿下、云王爺后會有期!”靈大師對著夜天傾和云王爺道。
“大師何日離開靈臺寺?”云王爺詢問。他還是想著自己說不通淺月,若是老王爺也許有辦法說通來卜算這一卦。
“老衲也稍后就離開,應一道友相邀前去東臨海一趟。”靈大師道。
云王爺一驚,“大師要去東臨海,那萬一淺月回心轉意想要求取您一卦,那該如何去找您?”
“云王爺放心,淺月小姐心志堅定。短時間是不會尋找老衲的。也許此生都不會尋找老衲也說不定。佛講究機緣。云王爺勿要太過鉆牛角尖才是。”靈大師笑道。
云王爺點點頭,只能心里嘆氣。
“父皇此次派遣我來祈福沐浴佛音收獲甚大。父皇本來請大師宮參佛幾日,如今大師要遠程,恐怕不了。不知大師何日歸來?希下一度的祈福節還能再見到大師。”夜天傾詢問。
“東臨海路途遙遠。歸期無定數。小則一二年、三五年,多則十年八年也說不準。太子殿下勿念。”靈大師看著夜天傾,鄭重道:“老衲送太子殿下一句話,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太子殿下需慈悲為懷,心寬闊,才能天寬地廣。反之,恐怕會禍起天意。太子殿下需謹記。”
“天傾教。定會謹記于心。”夜天傾頷首點頭。轉向,馬車走去。
容鈴蘭立即抬步跟上夜天傾。
“希大師早日從東臨海回來。”云王爺拱手,也向自己馬車走去。
馬車如來時一般拉出長長的一隊,向山下走去。前面容景的馬車早已經沒了蹤影,后面的馬車剛剛啟程,從上而下,香泉山形一道醒目的風景。
“阿彌陀佛!”靈大師對著天空雙手合十,神似悲憫又似嘆息。
“師叔,那淺月小姐真有不同?”慈云方丈問靈大師,“與我佛有緣?否則為何您非不可?”
“啊,與佛無緣。”靈大師笑笑,不再說,轉回了寺中,一邊走一邊道:“我也該收拾行囊啟程了。”
“慈云真想和師叔一起離開。只是沒想到卻出了景世子和淺月小姐難以及十二金像被盜走之事。如今又被拴住了。恐怕皇上不會放過靈臺寺。”慈云方丈一嘆。
“有難就去榮王府尋求景世子,他看在老衲的面子上定會相助一二的。”靈大師道:“你放心,靈臺寺有驚無險。那十二尊佛像啊……就不要再想了。給皇上和太子殿下去煩心就好。”
“師叔說的是!”慈云大師點頭。
二人說話間進了寺中。山門關閉,熱鬧了數日的香泉山終于安靜了下來。
沉香木打造的馬車,直到下山云淺月都一直沉著臉對著容景。容景靠著車壁坐著,似乎沒看到云淺月冷臉的神,從上車后就手捧了一本書翻看。似乎看得極其神。如玉的指尖不時翻書頁,輕輕的翻書聲不時響起。
半個時辰后,云淺月待得無聊,也沒有睡意,也拿起一本書倒著翻看起來。
容景眼皮抬了抬,看了云淺月一眼又垂下繼續看書。
車中二人都不說話,各自看書。車廂外車轱轆著地面的聲音摻雜著凌馬蹄聲連續地響起。下山后,走上道,晃的馬車才平穩。
夜輕染打馬來到車前,“月妹妹,你在做什麼?下來騎馬嗎?我載你一程!”
“不騎!”云淺月頭也不抬。
“還在生氣啊?前面十里地之后我可就要轉了路去軍機大營了。你想找我賽馬估計又要等好些日子。”夜輕染道。
云淺月抬頭,蹙眉問:“軍機大營離京城很遠?”
“軍機大營在西山,離這京城五十里地。也不算遠。但是半個月后就是每年一度的武狀元大會。今年皇伯伯有旨,會有所擴充武考范圍,不止京中各府好武學的公子們、各州縣武子們,布百姓只要過了各州縣所設的前三名,都可以參加此次武選。軍中優秀者也可以參選,進前三甲直接升三級。頭名武狀元封拜將,最主要的是還有和弱人手的機會。我掌管軍機大營,如今自然要回去忙于此事。恐怕半個月之后才能尋到空來去找你玩。”夜輕染道。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半個月之后又有熱鬧了?”云淺月看了容景一眼,見他神淡淡,想著如今這家伙功力盡失,手無縛之力。十年的奇才桂冠長盛不衰今年估計要出去了。
“嗯,那是自然!”夜輕染點頭。
云淺月放下書本,手去挑簾子,“既然如此,那我就出去和你騎馬吧!”
云淺月手剛出,容景出手攔住他,對外面的夜輕染道:“如今正當白日,如何與你共乘一騎?出外游歷七年,腦子都游歷沒了?別忘了這里是天圣京城,不是蠻荒之地。你不在乎名聲,可有要在乎的。”
云淺月偏頭看容景,何時理會狗屁名聲了?
“也是!你這弱人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了。小丫頭,那就等半個月之后完事兒我再去找你賽馬。”夜輕染點頭,“那我先去軍機大營了!”
“那好吧!”云淺月同意,的確多一事不如一事。雖然不怕什麼烏七八糟的名聲和傳言,但是總歸是麻煩。對麻煩向來敬謝不敏。
容景松開了手,繼續看書。
云淺月卻是手挑開車簾,只見夜輕染已經打馬離開。駿馬疾馳,他姿端坐在馬上筆直,僅僅是一個背影居然也說不出的瀟灑。正看著,夜輕染似乎覺到了的視線,回頭對看來,松開韁繩,雙手捧著臉對做了個怪臉,撲哧一笑,想著夜輕染真是一個讓人輕松且好相的人。直到看不到夜輕染影,臉上依舊掛著濃濃的笑意。
容景抬頭看了一眼,溫潤的聲音淡淡,“放下簾幕,你刺到我眼睛了。”
云淺月收回視線,哼了一聲,“我簾幕就挑了一道,連個都看不到,如何能刺到你眼睛?胡扯!”
容景頭也不抬道:“你笑得像是花癡,我看了自然刺眼。”
云淺月頓時惱怒,出狠狠踹了容景一腳,瞪著他,“最好閉上你的毒。夜輕染比你好多了,我自然要對他笑。花癡也比你好看。”依然為他剛剛不幫而惱怒。
容景忽然放下書本,看著云淺月。
云淺月瞪著,“難道我說得不對?”
容景眸微凝,忽然手一把將手腕攥住,用力一拽,云淺月就被拖到了他面前,他低頭看著,聲音極低,“嗯?你將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喂,你松手!”云淺月不妨這家伙突然手,手去掰他手腕。可惜面前這個人雖然功力盡失也沒他力氣大,只是有些惱地看著他,沒好氣地道:“說什麼?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事實?”容景清泉般的眸驟然深邃。
云淺月一愣,盯著容景的眼睛,還沒發現他的眼睛居然還會變。正看著,不妨容景突然低下頭,向湊近。
云淺月一驚,連忙躲閃,奈何躲不開,只能看著那臉湊近,放大,如蓮似雪的清雅之氣瞬間將包裹,連忙道:“喂,容景,你要做什麼?”
“你不是說我的毒嗎?我讓你嘗嘗,試試能不能將你毒死。”容景的頭繼續向云淺月的吻來,手腕的力道毫不松懈,鉗固著一不,他低聲道。
“自然能毒死,你……你滾開……”云淺月驟然覺得心跳加速,慌地看著容景的湊近,本來伶牙俐齒,如今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這樣的風流陣仗,哪里經歷過?覺得自然要被他的氣息給渲染了,一顆心似乎要跳出心口。
容景看著云淺月慌的樣子,眸微閃,低低道:“能不能毒死你說了不算,只有試過了才知道……”話落,瓣上的瓣。
云淺月覺呼吸都停了,心跳了也停了。所有的一切都九霄云外,只有眼前這個人和他清涼如羽的。全僵,一不。
容景只是輕輕一云淺月瓣,輕若無痕,似到好似又沒到。他忽然一把將推開,閉上眼睛靠著車壁嫌惡地嘆息道:“你實在令我下不去口,算了!”
云淺月覺好像在做云霄飛車。聽到容景的話,大腦翁一聲,所有慌剎那都煙消云散,惱怒地瞪著他,“你個爛人,你……”
“你若再罵一句,我就真會不嫌棄也要給你試試。”容景警告道。
云淺月聲音戛然而止。雖然心里磨牙恨得要死,但是卻是住了口。手按著心口,想著不氣,不氣,反正還沒有多遠就到家了。以后也不用見這個毒毒蛇毒心毒肝毒肺的男人了!如今就忍忍!
馬車陷沉靜。
云淺月為了不鬧心,背過不看容景。在心里將他罵了個祖宗十八代!
容景閉著眼睛睜開看著云淺月背著的子還氣得一鼓一鼓的,他角微勾,如玉的手輕輕放在瓣上按了按,又緩緩放下,無聲而笑,笑意剛剛綻開,又沒于無形,眼中的笑意也化為深邃幽寂,片刻,他再次閉上眼睛。長長的睫在臉上投下一抹剪影,他如詩似畫的容看起來莫測莫名。
一路再無話,馬車暢通無阻地了城。
云王府門口,云孟早已經帶著人等候,一見容景的馬車來到,他立即上前,“多謝景世子送我家小姐回府。老王爺吩咐說請世子府吃過便飯再回榮王府。”
“告訴云爺爺,說不必了。容景這就回府。”容景閉著眼睛不睜開,對外道。
“既然這樣那世子改日再來也好。”云孟知道容景說一不二,也不堅持,見云淺月已經挑開簾子跳下車,他立即大,“淺月小姐,您怎麼還跳車啊?這樣不淑……”
云淺月腳沾地,一句話也不說,就向府走去。步履很快,轉眼間就沒了影。
云孟一愣,看著云淺月,又看向閉的馬車,剛要問容景他家小姐怎麼了?容景已經開口吩咐弦歌趕車。弦歌再不耽誤,一揮馬鞭,馬車立即駛離了云王府門口。
云孟愣愣地看著容景馬車走遠,他連忙去追云淺月,大道:“小姐,老王爺讓您回來立即過去他那里。他正在屋子里等著您呢!”
云淺月本來要回淺月閣,只能停住腳步,拐道向云老王爺的院子走去。腳步踩得重重的,一路走來踢到了好幾株開得正艷的花。心中郁氣不散。
“哎呦,我的好小姐,這可是金品牡丹。都被您給踢壞了。”云孟跟在云淺月后,連忙扶起被踢倒的花,心疼地嚷嚷。
云淺月恍若不聞,此時滿腦子都是容景那混蛋剛剛的舉和那句話。
“小姐,老奴知道您此去靈臺寺了委屈,您放心,老王爺正在查呢!定能還您一個公道。將那害您和景世子的人找出來。”云孟跟在云淺月后兩步,不敢跟得太近,生怕云淺月這氣勢將他踢倒。
云淺月哼了一聲,依舊不答話。
云孟也不再開口,想著小姐和景世子今日都看起來不對。怕是因為在地下佛堂關了三日夜郁氣依然不散吧!希老王爺能將小姐開導好。
來到云老王爺的院子,云孟停住腳步,云淺月自己走了進去。
“你個蠢丫頭,還知道回來?每次出去一趟都給我做些蠢事兒回來!”云淺月還沒進屋,云老王爺的罵聲從屋傳了出來。
云淺月立即停住腳步,轉就往外走。此時心不好再進去挨罵的話,可不敢保證會不會真去揪了這老頭的胡子。
“喂,臭丫頭,你回來!”云老王爺見云淺月居然返回去了,立即大喊。
“你要保證不罵我一句,我就進去。你若是還想罵我,我就等你先罵夠了我明天再來。”云淺月背著子威脅云老王爺。
“你個臭丫頭!你還反了不?”云老王爺吹胡子瞪眼睛。
云淺月也不答話,繼續往外走去。
“唉,你……你回來!我不罵你了。”云老王爺見云淺月真要走,只能服。
云淺月郁氣散去一半,轉走了回來。
玉鐲含笑著走出,給云淺月見禮,云淺月對點點頭,抬步進了屋子。云老王爺正站在桌前臨摹字帖,見進來哼了一聲,“臭丫頭,幾日不見,你倒是長了脾氣了?”
云淺月也哼了一聲,走過來大咧咧地坐在了老王爺面前,瞟了一眼他臨摹的字帖,忿忿地道:“誰要你讓容景那個爛人帶著我去靈臺寺來著?我險些小命待那了。若我死在了那里,看你還上哪里找我這麼聰明的孫!”
“有景世子在你邊護著你,你怎麼會死?別胡說八道!”云老王爺板下臉。
“他險些自己都死那!”云淺月想起辛辛苦苦一筋救了那家伙不得好報就心中來氣。
“他即便自己死了也護著你不死!”云老王爺看著云淺月,見提起容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吹了吹胡子,“怎麼這副要吃人的樣子。他得罪你了?”
“得罪大了!我以后再也不要見到那個人!”云淺月道。
“你個臭丫頭,你以為誰愿意見你?若不是我厚著老臉派人去榮王府請景世子庇護你,你哪里有福祉能讓他護著?景世子是誰?你是誰?你以后不見人家,人家還不屑見你呢!”云老王爺白了云淺月一眼,哼道。
“那正好!我求之不得。”云淺月立即道。
“你個臭丫頭!簡直就是找打!”云老王爺將手中筆扔向云淺月腦袋。
“爺爺,你要打我一下,我這就走。”云淺月瞪著云老王爺。這老頭罵人和打人的病真不好。必須得給他改正。
云王爺的筆在接近云淺月腦門一寸被迫停住,他看著云淺月,脯鼓,“你個臭丫頭,當真反了。我打的就是你,你敢給我走一步試試!”
話音未落,云淺月腦門著著實實挨了一下。
云淺月哼了一聲,瞪著云老王爺,自然不敢真走。瞪了半晌,見云老王爺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似乎要反抗他就打死。忽然雙一蹬,“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要多響亮有多響亮,要多驚天地有多驚天地。
隨著哭聲響起,眼淚頓時如泉涌,嘩嘩地流。
就在此時,有腳步聲進了院子,正是隨后回來的云王爺和云暮寒。二人聽到云淺月的哭聲,對看一眼,連忙快步向屋走來。
云老王爺頓時慌了,手中的筆也扔了,看著云淺月大哭,連忙道:“喂,臭丫頭,你哭什麼?”
云淺月不理他,只管蹬著腳大哭,將桌子踢得砰砰響。
“我……我打你那一下又不疼……”云老王爺無措地看著云淺月。
云淺月哭聲更大了起來,就是不答話。
“好,好,是我不對,我不該打你,我……”云老王爺手去給云淺月眼淚,被云淺月打開,他也不惱,陪著笑臉道:“爺爺知道你委屈了,乖,別哭,我不再打你就是了……”
云淺月依然哭,腳也不停,桌子劇烈地晃,桌子上的字帖和宣紙筆墨眼看就要掉地上去。仿佛沒見,踢得很用勁。
“不要再哭了!”云老王爺見哄不管用,直接怒喝。
云淺月哭聲在他話落驟然高了起來,哭得好不凄慘,跟死了娘似的。
云老王爺嚇了一跳,看著云淺月,老臉揪一團,又立即下聲音哄到:“爺爺還不是跟你玩呢嗎?你至于嗎?乖孫,快別哭了,告訴我誰欺負了你,我將那小王八蛋去殺了怎麼樣?”
“淺月,有話好好說,別哭了……”云王爺也不忍心,連忙走過來勸道。
云暮寒則是快步來到桌前扶住桌子,拯救了一方上好的墨石硯臺和一堆字帖,他倒是沒出聲,只看著云淺月眼淚如泉,眸閃了閃。
“哎呀,是爺爺錯了,爺爺真錯了……”云老王爺低聲下氣地賠不是。
“淺月,你看你爺爺都跟你認錯了,快別哭了……”云王爺何曾見過云老王爺給人賠禮認錯?連皇上都讓著他三分脾氣。對云淺月又勸道。
云淺月覺得是應該見好就收,哭聲停了,一時間哭得厲害眼淚卻是止不住流,一邊吸著鼻子一邊看著云老王爺心疼的老臉問:“你真知道你錯了?”
“嗯嗯,爺爺真知道錯了……”云老王爺連連點頭。
“以后再不不就罵我打我了?”云淺月又問。
“不了,不了,以后就算你打爺爺,爺爺都不打你……”云老王爺立即道。
“容景那個小王八蛋欺負我了,你也給我出氣?”云淺月恨恨地問。
“呃……這個……”云老王爺看著云淺月,一時間被堵住了話。
“淺月,景世子如何會欺負你?你在香泉山這些時日可都是景世子在照拂的!若沒有景世子那日去救你,你如今還哪里能坐在這里?”云王爺看著云淺月,“你剛剛從靈臺寺下山回來時候不是和景世子好好的嗎?這是怎麼了?”
“誰說好好的?那是因為我討厭夜天傾比討厭他更甚。所以才選擇了坐他的馬車回來。”云淺月一時間剎不住車,搭搭地冷哼。
“估計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和景世子鬧了別扭。”云王爺得出結論,對老王爺笑道:“父王,這些日子了不苦,才被救出來,定是一肚子委屈,你又罵了打了,自然心里不舒服的。”
“你個臭丫頭。哎……”云老王爺見云淺月終于不哭了,大松了一口氣,拍拍云淺月的肩膀,安道:“快別哭了,爺爺知道你委屈,那也是你笨,怎麼就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
“我哪里知道那狗屁的催引!”云淺月想起這個就氣悶。
云老王爺老臉一寒,“居然有人敢弄這種下作的東西來害我孫!簡直是不想活了。”話落,他又埋怨地看了云淺月一眼,“臭丫頭,景世子那孩子多好?你就不知道抓住機會讓他給你當了解藥?還吃他的天山雪蓮丸做什麼?若是他給你解了催引,我老頭子就將你嫁給他,這麼一個孫婿可比你這個臭丫頭好百倍……”
“喂!你還是不是我爺爺?”云淺月瞪眼,淚珠掛在小臉上,一雙眼睛紅紅的,不明白這老頭子是什麼眼神?容景哪里比好一百倍了?
“我自然是你爺爺!你個臭丫頭,越來越沒出息了。被人欺負了不會欺負回去?就知道回來找我老頭子哭鼻子!”云老王爺話落,又看向云暮寒,訓道:“還有你,臭丫頭笨你可不笨,居然也中了那下作的東西。若是景世子不給你天山雪蓮丸解了那下作的毒,難道你就真等死了?我云王府的堂堂世子,唯一嫡子就等死?簡直是笑話!”
云淺月想著大炮終于轉移這里了,看向云暮寒。
云暮寒抿著不語。
“再說清婉那小丫頭長得又不丑,你拿當解藥怕什麼?以后的事誰說得準?我老頭子就不信這件事和沒有關系。要了救了你一命,愿意娶就娶,不愿意娶以后再說,啥也沒小命要。沒出息!”云老王爺看著云暮寒,似乎一肚子氣,手拍著桌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份是云王府世子?怎可輕易言死?”
云淺月心里給云老王爺翹起大拇指,想著這老頭真狠!
云暮寒沉默不語。
“你們兩個,真是氣死我了!”云老王爺看看云淺月,又看看云暮寒。
“父王,您消消氣,他們還是孩子。一時疏忽被人算計很正常,您就別怪他們了……”云王爺開口勸云老王爺。
“你還不如他們!別忘了你那些人都是怎麼進門的!”云老王爺怒道。
云王爺頓時住了,臉有些掛不住。
云老王爺似乎也訓夠了人,折騰了一場他也累了,對云暮寒吩咐,“你明日進宮去看看那個清婉公主。據說人是醒了,神智有些不正常了。皇上聽說你今日回京,也是讓你這段時間多進宮去陪陪。”
“不去!”云暮寒語氣果斷。
“說你笨你還就真笨了?此事如今是最有關聯的人。我聽說臭丫頭是吃了送的糕點,而你那日在那里用了飯,你們中催引必是和有關。即便是蒙在鼓里也是害的那一個,但畢竟邊定能尋到蛛馬跡。你如今要想查就得從那里下手!”云老王爺道。
云暮寒依然語氣冷,“那也不去!”
“不去不行!必須去!我老頭子看看是誰在背后弄的幺蛾子敢害我的孫孫子。”云老王爺態度強,“反正皇上給你放了兩個月的假,讓你教臭丫頭識字學賬本,你就專心去陪那小公主,關于臭丫頭學習識字看賬本的事兒我另外請人。”
“你請誰?”云淺月看著云老王爺,這可事關的前途。
“你最討厭誰,我就請誰。”云老王爺拋出一句話。
最討厭的人是夜天傾!云淺月頓時瞪眼,然后又委屈地要眼淚。
云老王爺不等眼淚出來就斷然道:“這回眼淚也沒用,別覺得我老頭子真老糊涂了看不出你的招數,你若是不乖乖聽話,明日我就進宮向皇上請旨將你嫁出去!省得在我府中讓我看了礙眼。”
“不帶這樣的!我如今虛著呢,需要休養,休養知道不?就是休息,什麼都不做!”云淺月徹底急了。
“學識字也累不著,你有不用手腳。況且我看你如今神的很。多吃點兒好東西補補就好了。”云老王爺堵住云淺月的話,“除了太子殿下就是景世子!你選一個。”
“我都不選!”云淺月怒道。
“既然都不選的話,我老頭子明日就進宮向皇上請旨將你嫁出去。反正你也快及笄了。皇上沒準正琢磨著你的婚事兒呢!”云老王爺道。
“你……”云淺月恨恨地瞪著云老王爺。
“你瞪我也沒用。別的我老頭子都依你,這識字和看賬本必須學。”云老王爺很是強。
“你個專制獨裁!法西斯!”云淺月撇過頭,懶得再理會這老頭。
云老王爺雖然不明白,但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哼了一聲,對云暮寒道:“就這麼定了。你明日進宮去陪那小公主。我派人去問問太子殿下有空沒?若是有空的話就請太子殿下教臭丫頭,總不能老是麻煩人家景世子。”
云淺月想起夜天傾那副臉就惡心。惱道:“我不用他教!”
“那你用誰教?”云老王爺挑眉。
“就那個弱人吧!”云淺月無奈。容景那丫的雖然毒心毒,但是還是比夜天傾好多了。若是日日對著夜天傾的臉,估計會瘋了。
“我老頭子可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麻煩人家景世子了。你既然想要他教你,那就明日去榮王府自己找他說吧!他要答應自然好,他要是不答應,你就只能用太子殿下了。”云老王爺老眼一閃,慢悠悠地道:“我聽說太子殿下對你進來好了很多,你對他冷臉他也不介意,還拉下架子對你好,這很是難得啊!若是我派人去說讓他替了你哥哥教導你,估計他即便再忙也會很痛快地答應的。”
云淺月臉發黑,提醒道:“還有半個月就是武狀元大會!他能有空理我?”
“皇上今日早朝提了此事,將主持武狀元大會的事給四皇子全權理了。太子殿下自然是有空的。”云老王爺道。
“就沒別人能教我了?”云淺月問。
云老王爺冷哼一聲,“你是我老頭子的孫,云王府的嫡,別人誰有那個資格教你?”
云淺月抬眼天,就看到了棚頂有一只蜘蛛在費力地結網,有一只蚊子巍巍小心翼翼地飛過,還是不小心就粘在了網上,蜘蛛很快就爬過去將那只蚊子吃了。忽然覺得老王爺和容景就是那個蜘蛛,結了一張大網將這只蚊子困住,然后再慢慢地一點點兒地吞食腹。
“臭丫頭,別看了,再看棚頂上也出不來花。”云老王爺道。
“淺月,你聽爺爺話,爺爺也是為了你好。景世子大才,冠絕天下。你若是能得他教導是你的福氣。我看景世子對你還是不錯的,你明日去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