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月閣,趙媽媽、彩蓮、聽雪、聽雨等人見云淺月回來自然是歡騰不已。但見瘦得尖尖的下和小臉,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心疼。燉補品,做藥膳,將最好的東西都搬到了桌子上,弄了滿滿的一大桌子湯羹飯菜。
云淺月看著眾人心疼不已的神哭笑不得,好像容景待了似的。不過這些日子著實瘦了是真的。對著幾人擺擺手,讓大家坐下與一起吃,這些自己怎麼吃得完?眾人一番推辭,但最終還是和坐在了一起吃了。
從云淺月離開去了榮王府后,這些日子淺月閣眾人都是沉悶無趣,尤其是彩蓮、聽雪、聽雨等人,日日盼著小姐回來,如今終于將盼回來,自然是歡喜不已,淺月閣一時間歡聲笑語不斷。
云淺月一邊吃著飯,一邊聽著彩蓮等人講這些日子京城里發生的事兒。
首當其沖第一樁事就是冷小王爺當街攔截淺月小姐試圖殺害卻被景世子救下私了之事,京中聞風得知的人還是很多,畢竟那日是在大街上,但都無人敢大聲宣揚,只百姓們在私下里拍手稱快,而京中高門族的人似乎齊齊得了耳鳴,無人上達天聽,皇上自然是不知道的,或許皇上知道,也是默認了這種私下了結。據說冷小王爺那日回去之后被冷老王爺罰跪去了祠堂,但孝親王府部是何形就不知道了,總之這件事并未掀起波瀾。
第二件事就是南梁睿太子大醉了半個月后終于在前幾日醒了,從靈臺寺下了山來到了京城,皇上給安排在了南梁的行宮暫住。睿太子仰慕天圣繁華,日日上街閑逛,最主要的場所就是那些煙花酒樓之地,他風流俊,一雙桃花目奪人心魂,又溫親和,一時間整個天圣的花樓子都為之癲狂。京中不大家閨秀子上街見到了睿太子,一睹睿太子風流英姿,也是暗暗心儀。睿太子在天圣不過幾日,當真是“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一時間風流無匹,蓋過了天圣許多大好男兒,風頭一時無二。
第三件事就是半個月前,榮王府的二小姐容鈴蘭和孝親王府的小郡主冷疏離因為爭風吃醋大打了一場,容鈴蘭將冷疏離的頭皮抓破了,冷疏離將容鈴蘭的脖子抓出了幾道痕,二染太子府。一時間為京中百姓所津津樂道。
第四件事就是清婉公主在前幾日投湖自殺未遂,幸得云王府世子云暮寒救得及時。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還是傷了,再度纏綿病榻,十分虛弱,時而醒來,時而昏迷。皇上為此憂心不已,命云世子云暮寒住進了皇宮公主寢宮的隔壁,照料公主,這雖然不合乎禮儀,但天圣上下人們這些年來都認為二人珠聯璧合,朝中那些大臣也無人奏本對此有異議。
只此四件大事兒,還有諸多小事兒接連發生,從彩蓮等人口中聲并茂地說來,云淺月不時唏噓一聲,覺得這半個月過著世的日子,可謂是錯過了許多好戲啊!
戌時二刻,彩蓮等人雖然還有許多話未能和云淺月盡興而說,但想著明日要去較場觀看武狀元大會,怕是會早起,還是有節制地住了口,都退了下去,淺月閣才徹底靜了下來。
云淺月躺在床上,沒有困意,將明日要見的人在腦中過濾了一遍,直到深夜,才睡了下去。
第二日天剛破曉,云淺月不用人喊便自發地起了。
先是打了一遍太極,然后又活了一番拳腳,覺神氣爽,想著今日不管發生什麼,姑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老皇帝最好別算計,否則可是個記仇的,保不準去搬了他本就空虛的國庫。
彩蓮進來幫云淺月沐浴更洗漱著裝,一番打扮妥當,用過飯后,云孟也匆匆而來,人未到,聲先聞,很符合這云王府大總管的忙碌架勢,“淺月小姐,您收拾妥當了嗎?景世子的馬車已經等在門口,他和您一同宮?”
“容景?他又來了?”云淺月挑眉,想著這個家伙魂不散嗎?
“云世子從皇宮直接去較場,回府接您太過麻煩,自然是景世子來接您了。您跟景世子在一起,老王爺和王爺都是放心的。”云孟笑呵呵地道。
云淺月撇撇,有一種被賣給了容景的覺。
“小姐,您快去吧!別讓景世子久等。”云孟又催促。
“好!”云淺月抬步出了房門,回頭不忘對彩蓮等人道:“你們不用跟著了,你們跟著去了也是進不了較場,太底下曝曬的滋味不好,在府中待著吧!”
“是,小姐!”彩蓮也知道那種地方不是能隨便跟去的,乖巧地點點頭。
云淺月出了淺月閣,向府門口走去。
云孟笑跟在云淺月后半步,對囑咐,“小姐,今日不同往常,您一定不能頑皮,要時刻跟在景世子或者咱們世子邊才行,也別到跑。”
“好,我曉得。”云淺月點頭。
云孟不再說話。
出了院,云淺月遠遠就看到門口除了停著容景那輛通黑的馬車外還停了一輛極為華麗的馬車,見到云香荷一華麗的裝正站在容景的馬車前似乎說著什麼,而容景的車簾未掀開。挑了挑眉,問道:“孟叔,要去哪里?”
“回淺月小姐,大小姐這是要進宮看皇后娘娘,前幾日大小姐說想念皇后娘娘了,派人去給給皇后娘娘去請了旨意,皇后娘娘準了今日讓大小姐進宮。”云孟低聲道。
“嗯!”云淺月點點頭,心里冷哼一聲,云香荷果然是個不甘于安分的主。
“皇后娘娘雖然對淺月小姐您很好,但是對大小姐也是不錯的。”云孟又低聲道:“側妃因為您被貶為了侍妾,大小姐怕是嫉恨在心,淺月小姐您以后要小心大小姐,還是防范些好。而且大小姐這些日子外出的勤快了些,各個府中的小姐聚會大小姐也不曾落下,這些年小姐您不這些小姐們的來往聚會,不和京中的那些小姐們走,大小姐在這京中那些小姐們的小圈子里還是很得人緣的。”
“嗯,我知道了。勞孟叔提醒。”云淺月點頭。
云孟再不說話,二人一前一后來到了門口。
云香荷聽到腳步聲,此時轉回來,看到云淺月,眼底閃過一恨意和嫉妒,但還是佯裝親近的走過來,關心地聲道:“妹妹這些日子瘦了好多!”
“我被著苦苦學習,自然是要瘦的。大姐姐日日好吃好喝,看起來了呢!”云淺月也笑得極和氣。裝嘛!誰不會?
云香荷臉一僵,下意識地手去自己的臉,了嗎?胖了?
云淺月似乎聽到車中傳出一聲低低的笑聲,心里哼了一聲,再不理會云香荷,抬步向容景馬車走去,走到車前也不客氣,手挑開車簾鉆進了車。
云香荷回過神只看到云淺月一片角,簾幕已經落下,還是沒見到那里面男子的臉,不由心下又是氣恨又是嫉妒。云淺月憑什麼坐景世子的馬車?而且還如此理所當然?
云香荷剛要開口說什麼,只聽云孟對著容景的馬車笑呵呵地叮囑道:“景世子,您一定要照顧好我家淺月小姐,老王爺說小姐跟著您他放心。”
“孟叔放心吧!我會看顧好不讓跑胡來的。”容景聲音溫潤。
“誰會跑了?我用不著你看著好不好。”云淺月不滿地哼了一聲。
“你最是不令人省心,若是有選擇的話,我是最不愿意看顧你的!”容景似乎無奈一嘆,對弦歌吩咐道:“啟程吧!”
“是,世子!”弦歌一揮馬鞭,馬車離開了云王府門口。
云孟笑呵呵地看著馬車離開,轉向院稟告老王爺去了。
云香荷袖中的手攥著,幾乎攥出痕,檀口中更是險些咬碎一口銀牙,站在景世子的馬車前說了半晌的話卻沒得到景世子一句回復,而云淺月在景世子面前如此沒有禮數景世子非但不怪,還語氣溫和,著實令人惱恨。一雙眸子死死地看著那輛通漆黑的馬車離開,若是眼睛能化為利劍的話,恐怕早已經刺穿了那輛馬車了。
“小姐……”云香荷的婢看著云香荷的神只覺骨悚然,輕喚一聲。
云香荷收起咬牙切齒的神,轉上了馬車。的婢也立即上了馬車,華麗的馬車離開了云王府門口向皇宮而去。
容景的馬車中,云淺月從上車后一直看著容景,見他似乎也瘦了一圈,撇撇,嘲笑道:“去哪里了?沒去干什麼好事兒吧?子骨都整瘦了!這很容易讓人懷疑你是去了那種地方鬼混,被掏空了子回來。”
容景淡淡瞟了云淺月一眼,眉梢微挑,“我讓你看我書房的藏書,這半個月你廢寢忘食就看了這麼個齷齪的思想進了腦子?我真懷疑你到底看沒看那些書。”
“自然是都看完了,你那書房的藏書也不過爾爾,對我這種天才的腦子來說自然是小菜一碟!沒想到吧?本姑娘自然都看完了,要不要倒背如流給你看看?”云淺月得意地挑了挑眉。
“我看你都看完了也是混沌。白長了一副過目不忘的本事。”容景不以為然。
云淺月領教太多這家伙的毒毒舌,如今自然這小小的一句貶低自然不會將氣住,哼了一聲,“你那是嫉妒!”
“好,算我嫉妒!那我考考你如何?”容景看著云淺月,眸微閃,笑著問。
“隨便考!”云淺月拳掌,就不信這個家伙能難得住。
“張員外家的那只母最后到底被誰了?你可知道?”容景溫聲開口詢問。
云淺月一愣,張員外家的那只母最后到底被誰了?怎麼知道?哪個張員外,看著容景,一副丈二和尚不著頭腦,叱道:“你這什麼問題?”
“小人書張員外趣事傳記第十三冊最后一頁就有寫到張員外家的那只母最后到底被誰了,你如今答不出來,還敢說你都看完了?”容景似笑非笑地看著云淺月,緩緩開口。
云淺月頓時有一種想那塊豆腐撞墻的沖,看著容景,一臉黑線,半晌無語。
“還有何話說?”容景笑問。
云淺月撇開臉,無話可說,但還是有些不甘地道:“我本來會全部看完的,就剩下最后幾本小人書了,誰知道那個容……算了,我就是沒看完你能將我如何?”
想起昨日在容景書房見到那個容楓以及他當時的神和最后那句話就覺得心里發悶,頭疼。
容景看著云淺月,眼睛瞇了瞇,須臾,他子懶懶地依靠在車壁上,溫和的聲音忽然轉淡,“我能將你如何?呵……”
云淺月覺得容景這語氣不對,抬頭看去,見他閉上眼睛,面清淡冷漠,一副不再理的樣子,蹙了蹙眉,心里罵了一句神經,也靠著車壁不再說話。
車中靜靜,只聽到車轱轆著地面有節奏的聲響。
今日的大街也是異常熱鬧,清晨剛起,百姓們就三五一群三兩一伙地聚在一起談論今日參加武狀元大會的人,紛紛押注,猜測誰人最有可能為今年的武狀元,在百姓們的言語間似乎得到武狀元不是最高榮譽,能和天圣奇才景世子一較高下才是最大的殊榮,雖敗猶榮。
云淺月聽著車外傳來的議論聲,想著今年容景武功盡失,估計武狀元一個手指頭就能將他打蒙,抬起眼皮看了容景一眼,見他依舊是那副淡淡冷漠疏遠的神,垂下眼皮,想著最好給他打死了,這副死樣子,真難看。
馬車一路穿街而過,大約半個時辰后才穩穩停住。
“世子,較場到了!”弦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月妹妹在馬車嗎?”容景還沒應聲,外面又傳來一聲極為悉的聲音,輕揚灑,正是夜輕染。
云淺月立即坐起,手挑開簾子,果然見夜輕染向乘坐的馬車走來,見到眸閃過一喜,揚聲道:“我本來要去云王府接你的,但聽說這個弱人去了云王府,就沒再跑去,提前來這里等你了。皇伯伯知道你喜歡這個,特意恩準你來了。小丫頭,皇伯伯對你還是著實不錯的。”
“那是當然,怎麼也要看在我祖姑婆婆,太姑婆婆,姑婆婆,姑姑都嫁了皇家的份上對我這個侄好吧,皇上這個姑父哪里能是白的。”云淺月一見夜輕染,中郁氣霎時一哄而散,笑著挑了挑眉。
“哈哈,要是將你這話拿到皇伯伯跟前說他不知道是何表!”夜輕染大笑了兩聲,打量云淺月,皺眉道:“怎麼瘦的這麼厲害?聽說你在榮王府和弱人學識字,他難道迫你不給你飯吃?”
話落,夜輕染向車廂看了一眼,云淺月擋著,他沒看到容景。
“你不是也瘦了嗎?軍機大營也不給你飯吃?”云淺月回頭瞟了容景一眼,見那家伙依然倚著子靠著車壁坐在車廂,閉著眼睛紋不,回過頭,見夜輕染一勁裝,笑問,“你難道今日還上場?奪那武狀元不?”
“軍機大營那伙食不提也罷,本小王是日日難以下咽,瘦了也不稀奇!”夜輕染提起軍機大營的伙食一副吞了蒼蠅的模樣。聽到云淺月的后半句話一揚眉,“自然!聽說今年來參加這武狀元大會的人可都是高手,這天圣京城何時也臥虎藏龍了?我七年沒回京中來,如今此番回來,自然要好好領教一番。本小王自然不能比別人差了去不是?”
“希你能拿下那個武狀元!”云淺月笑著點頭。
“那是自然,你個小丫頭就看著吧,到時候我將那把劍贏來給你如何?”夜輕染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什麼劍?”云淺月問。
“碎雪!可是天下三把名劍之一。一直封存在皇伯伯的寶庫中,今年皇伯伯拿了他來做頭籌。這把劍輕盈,最適合子不過。我贏來給你。”夜輕染道。
“好!你一定能贏來。”云淺月也想見識見識天下三名劍之一。要是夜輕染真贏了給,不要白不要。
“嗯,我也覺得那把寶劍我能贏來。”夜輕染笑得自信滿滿,見云淺月趴在車轅上不,對招手,“還坐在車上做什麼?走,我們進去!弱人呢?怎麼半天沒出聲?”
“他在瘋呢!別理他!”云淺月話落,抬腳就下車,剛邁出一只腳要向車下跳去,忽然后面容景出一只手將拉了回來,一個不穩,驚呼一聲,栽回了馬車上,栽了個四仰拉,后背傳來微微的疼痛,氣惱地瞪著容景,“你拽我做什麼?”
容景不看,緩緩探,慢悠悠下了馬車,隨著他腳落地,溫和的聲音傳來,“瘋了!”
云淺月頓時氣翻涌,本來半起的子又栽了回去。
夜輕染哈哈大笑了起來,“小丫頭,我就說這個弱人是披著羊皮的狼,你看,吃虧了吧?我說的沒錯吧?他黑著呢!”
容景瞥了夜輕染一眼,不冷不熱地道:“弦歌今年也會參加武狀元大會,你確定碎雪是你的?”夜輕染臉頓時一黑,“好你個容景,故意和本小王過不去是不是?”
云淺月躺在馬車上著車棚頂,想起靈臺寺那夜弦歌用一招將夜輕染扔出去的事兒,極其無語。這黑心的家伙是專門用弦歌去對付夜輕染的。
正嘆,只聽夜輕染話落,又張揚地大笑道:“弱人,你的如意算盤怕是要打錯了,本小王這些天已經想出來破解了那招的招數,你那招再也奈何不了我了。哈哈哈……”
什麼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云淺月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這二人了。
“即便如此,你也不一定贏。”容景不以為然,回頭對云淺月不客氣地催促,“車板上長了芙蓉燒魚嗎?讓你這麼不想起來?”
云淺月騰地坐起,一把挑開車簾跳下了車,恨恨地道:“沒長芙蓉燒魚,我看到長了一車的黑蘑菇,正想著都給它拔下來呢!”
容景挑眉,“我上也長了黑蘑菇,你要不要也幫我拔下來?”
“我怕將我的手毒爛了,就在你上留著吧!”云淺月用力地拍了兩下上的服,似乎要拍掉什麼,哼了一聲。
容景長長的睫眨了兩下,不再接話,轉頭看向前方。
云淺月此時也看向前方,只見前面不遠是一三丈高的圍墻圍起的園子,門前是一副巨大的牌匾,牌匾上極為有力的筆跡題寫著“較場”二字。圍墻外駐扎了手握鉤戟長矛的士兵保守,將這一較場守得里三層外三層,只余中間那一個門讓人出,門口有人在核查進者的份。
從門口移開視線,只見不遠早已經停了不車輛馬匹,清一的年輕男子,最小的大約十幾歲,最大的也就三十出頭。如今人人向這邊看來。目大多數都落在和容景的上。有贊嘆崇拜,那自然是對容景的,有驚艷審視疑不屑鄙夷等等多樣的目,不用想也知道是看的。而夜輕染這個小魔王的名聲在,都威懾于他整死人不償命的氣勢,只有幾個膽子大的敢偶爾掃他一眼。
云淺月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悉的面孔,收回視線。
“走,我們進去!”夜輕染回頭對云淺月和容景道。
二人點點頭,剛要抬步,就在這時,一輛馬車緩緩駛來,車還沒停下,只聽到夜天傾的聲音響起,“本殿下本來順路去云王府要接上月妹妹一同來,沒想到景世子先了一步接了月妹妹來,看來這些時日景世子和月妹妹一個教一個學,是極為好了?”
聽到夜天傾的聲音,云淺月恍若未聞,繼續向前走去。
容景停住腳步,看向夜天傾的馬車,只見夜天傾挑開簾幕,出半個子,看著他和云淺月的眸沉暗,他淡淡一笑,“頑皮不聽管教,景的戒尺日日打在手上,如何會極好?太子殿下莫要夸了,就是紈绔不化,如何教導也不了大才。極好自然談不上,如今恨不得殺了我還差不多。”
云淺月腳步一頓,想著這丫的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他的戒尺何時日日打在手上了?在他的書房被關了半個月,連他個鬼影子都沒見到。這也教?不過他有一句話說對了,和他好個屁,當真恨不得了他的皮,了他的筋。若是夜天傾在心里是第一討厭的人,容景當之無愧排在第二。
“哦?”夜天傾一怔,眸中的沉暗剎那退去了一半,眸看向云淺月,雖然只看到一個側面,但還是見咬牙啟齒地看著容景,他頓時笑道:“月妹妹的確是頑皮了些,不過景世子大約是也要求太高了些,不同于其子,從小就不識文斷字,如今迫著學自然接不了,如今我見這些日子又瘦了。景世子不憐惜,還是有人會心疼的。”
云淺月頓時嘔了一下,夜天傾最好別告訴那個心疼的人是他,會吐死。
“古有‘聞起舞’,有‘頭懸梁錐刺’,有‘牛角掛書’,有‘負薪讀書’有‘挾策讀書’,有‘高流麥’,有‘溫舒編’,有‘鑿壁’,有‘映月讀書’,有‘囊螢映雪’,有‘韋編三絕’,有‘下帷讀書’有‘焚膏繼晷’,有‘十年窗下’,這等等典故由來哪一樣不比打了小小幾戒尺要苦得多?若是才學習了幾日僅僅是瘦了一些就讓人心疼,那依景看還是不必學了,以后只管做一個無知婦人就。”容景道。
云淺月抬眼天。
夜天傾愣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學富五車的景世子,這些典故也就景世子能信口拈來。是本殿下憐惜月妹妹太苦有些心疼,不及景世子高瞻遠矚。”云淺月想吐,但吐不出來。夜天傾別惡心死才好!
“太子殿下過獎了!”容景瞥了云淺月一眼,笑得溫和,不卑不吭。
“不知有景世子的教導,月妹妹這些日子可是學會了景世子大才?”夜天傾說話間已經下了車,來到云淺月邊,偏著頭對極為溫地問道。
云淺月當沒聽見,也當沒看到邊來了這麼個人。
“河冰結合,非一之日寒;積土山,非斯須之作。紈绔數載,今日方學,而且極其懶散,不用心力,太子殿下認為能學得了多?”容景清淡的聲音微揚,眉梢挑起,反問夜天傾,見夜天傾回轉頭看向他,他手額,苦惱地一嘆,“景即便是大才,也難耐有些人天生愚鈍啊!著實頭疼的厲害,云爺爺給景出了個大難題,太子殿下就未曾見不止是瘦了,我也瘦了很多嗎?”
無恥!還有沒有更無恥一些的?云淺月臉發黑。在榮王府半個月沒見著他的人,不知道跑哪里鬼混去了,回來居然還一副冠冕堂皇教了多為難辛苦的樣子。簡直是欠扁!若不是四下人多,都看著這邊,真會一拳照著那張臉揮過去。
夜天傾從來到之后目就一直落在云淺月上,如今聽聞容景一說,果然見他也瘦了一圈,他本來就瘦,如今極為明顯。他愣了一下,眼底的云徹底散去,笑道:“看來月妹妹是著實讓景世子費心了!景世子當真瘦了。”
“何止是瘦了,簡直是苦不堪言!”容景又嘆道。
云淺月已經無語了,繼續天。覺得老天爺怎麼不打雷劈死這丫的!
“那如今月妹妹到底學會了多?可能識字掌家了?”夜天傾笑問。
“識字掌家應該還勉強可以吧!哎……反正景已經向云爺爺請辭了,再也不教了。我著實再教不了,還是請云爺爺另請高明吧!”容景又大嘆一聲,似乎前所未有的頹敗。
“都言‘子無才便是德’,只要學會了一般的識文斷字掌家就可以了。依我看月妹妹也不必學了。若是云爺爺還不滿意的話,景世子又難堪其苦,等這次武狀元大會之后便由我來教導月妹妹。將來月妹妹是自己人,總是叨擾景世子如何像話。”夜天傾笑著道。
容景淺笑不語。
云淺月臉攸地轉冷,回頭沉沉地看了夜天傾一眼,冷聲道:“就算學不會也不用你來教。”話落,對一直站在一旁看好戲的夜輕染沒好氣地道:“看夠了嗎?”
“咳咳,看夠了!”夜輕染輕咳了一聲,轉回視線。
“好玩嗎?”云淺月問。
“嗯,咳咳,還好。”夜輕染捂住又輕咳了一聲,躲閃開云淺月的視線。
“那還站在這里做什麼?還不走?”云淺月哼了一聲,抬步向較場走去。
夜輕染立即抬步跟上。
夜天傾本來笑著的臉僵下來,極為不好地看著云淺月向前走去。他薄抿起,想著云淺月真是越來越膽子大了,當著今日這許多人居然如此甩他臉子,他眸沉地看向四周的人,那些人都識趣地移開視線或者垂下頭。他袖中的手攥了攥,看向容景,見容景依然是一副無奈搖頭的模樣,忽然就不氣了,連容景都奈何不得,這樣的才讓他忍不住去在意放不下不是嗎?他面沉散去,對容景一禮,“父皇據說一早就來了較場,我們是也該進去吧!景世子請!”
“太子殿下請!”容景含笑點頭。
二人幾乎同時抬步,向較場走去。
云淺月和夜輕染來到較場門口,門口的人立即對二人躬行禮避讓。二人剛要進去,就在這時,較場里面急匆匆走出一個影,正是皇上邊的大總管陸公公。
陸公公剛一出來就看到了云淺月、夜輕染,以及后面的容景和夜天傾,他頓時一喜,連忙對著四人行禮道:“老奴給太子殿下,景世子,染小王爺,淺月小姐見禮!皇上早就到了,見您幾人還沒到,命老奴出來看看。您幾人既然到了,就趕快進去吧!皇上說較量武技辰時三刻開始。”
“好,你去稟告父皇,就說我們這就進去!”夜天傾點頭。
“是!”陸公公又轉急匆匆跑了回去。
云淺月、夜輕染、容景、夜天傾四人先后進了校場。
這一校場占地面積寬大,方圓大約幾里,地勢寬廣平坦。東面是一座亭臺,亭臺上早已擺設了一排桌椅座位,上面有華麗的人影晃,且有兩面明黃大旗掛在亭臺上,彰顯著皇家儀仗隊的風儀。其中有一明黃影坐在最上面的首位,尤為顯眼。他后立著太監婢侍衛打扮的數十人,毫無疑問正是天圣如今的老皇帝。
距離的有些遠,云淺月看不清老皇帝的面貌。
老皇帝下首或站或坐了十多人,云淺月依稀看到有的父王云王爺,有一皇子服飾錦袍玉帶的四皇子夜天煜,還有一青錦緞的云暮寒。看不清那些人的表,但可以到那些人的目此時正向他們四人看來。
云淺月移開視線,打量較場的設施,只見亭臺下一百米的位置是一十丈方圓的高臺,高高的拱柱支起,距離地面大約三丈距離,上面有簡易的石柱將高臺四周護住,很像書中所說的擂臺。高臺上放著各種各樣的長短兵,刀、矛、戟、槊、鏜、鉞、、槍、叉、斧、戈、牌、箭、鞭、劍、锏、錘、抓等十八般兵。毫無疑問,比武就在那里。
云淺月看著上面的古代兵眼睛頓時一亮,問夜輕染,“喂,你那軍機大營是不是也和這里一樣?都有那些兵?”
夜輕染切了一聲,不屑道:“這不過是個小小的花架子較場而已,尋常不過是用于皇子和王府公子們來此玩耍較量,皇伯伯偶爾會來此考較皇子們武藝騎,只有每年一屆的武狀元大會這里才有用武之地。哪里比得過軍機大營?”
云淺月點點頭,眼睛盯著那些兵,“那些兵不錯!”
“這才幾個兵,小丫頭,你別像井里的蛤蟆沒見過大天的樣子,等哪天你若是去了軍機大營的兵房,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做真正的兵。”夜輕染再次不屑地道。
“輕染!不可胡說,軍機大營是兵之重地,如何能是月妹妹一個子能去的?”夜天傾見云淺月和夜輕染靠得極近,關系極好的樣子,在后面板起臉斥道。
云淺月剛剛要吐出邊的那個“好”字吞了回去。
“我就是說說而已,我自然知道軍機大營是兵之重地。”夜輕染不看夜天傾,而是對云淺月道:“不去軍機大營也沒什麼,等你哪日去德親王府,我讓你見見我的寶庫,我的寶庫了可是收藏了許多兵,可都是上好的。”
云淺月眼睛一亮,夜輕染家里還有兵房?偏頭看向他。夜輕染對眨眨眼睛,立即笑著點頭,“好!改日就去你家看看你的寶庫。”
夜天傾沉著臉再不言語,夜輕染自收集兵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德親王府有他自己的小寶庫自然不令人到意外。他也無權制止云淺月去看。
夜輕染高興地挑了挑眉。
容景在后面平靜的眸輕飄飄地掃了一眼云淺月和夜輕染,垂下眼睫。
四人再無人說話,向那亭臺走去。
距離的近了,云淺月這才看到老皇帝的面相,心里不由一陣失,這老皇帝也就是一個威嚴一些的老頭而已。和古書上形容的皇帝相貌說得什麼雄姿杰貌龍之姿簡直相差太遠。寬大的龍袍穿在他干干瘦瘦的上,除了一雙眼睛較為深邃有神外再看不出任何特別,若是去了這龍袍,換上一乞丐服的話,覺得將他仍在大街上也沒人懷疑他不是乞丐而是執掌龐大的天圣皇朝的一國之君。
但是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云淺月深深明白這句話的道理,看人不能看表面,若是這老皇帝當真如他表面這副樣子的話,如何執掌偌大的天圣皇朝二十余年沒被四方小國給吞了?所以失的緒只是在心里一閃而過,便垂下頭跟隨夜輕染之后上了亭臺。
“呵,月丫頭今日怎麼如此淑了?往日一見到這種場合依你喜歡武藝來說早就歡歡喜喜一路蹦到朕面前來了。當真是這些時日景世子教導有方?使我們天圣的紈绔小姐改了子?”云淺月還沒上得亭子,老皇帝笑呵呵的聲音傳來。
腳步一頓,想著自己是謹慎過頭了,依著這個這些年一直偽裝的模樣遇到這種場合如何能安靜緩步走來?定了定神,剛要開口。
只聽走在前面一步的夜輕染笑著道:“皇伯伯,您還不知道嗎?這個小丫頭失去了武功,如今怕是心里懊惱不能也上去和我天圣眾多男兒較量一番呢!若是往日如何會這麼安靜?”
“哦?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