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月聽到容景的話,心里翻白眼,睜著眼睛說瞎話不帶眨眼的,這人明明寒毒好了,頑疾也被驅除了,如今還說才只能活幾年,日日好吃好喝所有好的東西都被他著,在坐包括老皇帝怕是都沒他過得舒服,也沒他能活得長久。不理會容景,繼續看著容楓,覺得越看越順眼。
老皇帝見容景臉雖然不好,但也的確無甚大礙的樣子,點點頭,從容景上移開視線繼續看向云淺月,終于出聲,“月丫頭,你抓著容楓的袖像什麼話?還不快松開!也不怕朕和滿朝文武看你的笑話,哪里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樣子,沒白的讓文伯候府的公子笑話了你去。”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嘛!這天圣上下的人們都是知道的。”云淺月聞言轉頭,抓著容楓的袖不松手,臉不紅氣不地對老皇帝道:“皇上姑父,我想嫁給容楓,你給我們賜婚好不好?”
云淺月話落,便聽到四下響起不約而同的氣聲,云王爺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就連一直坐在遠自始至終都沒開口的云暮寒都是面大變。
自古以來哪里有子主讓皇上賜婚的?是千古第一人了!
夜天傾更是臉霎時一黑到底,夜天煜眨了眨眼睛,看著云淺月和容楓,眸閃過一趣味。這個小丫頭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而更有意思的是容楓,他自始至終都沒甩開他被抓住的袖。
“哦?月丫頭,你想嫁給容楓?”老皇帝挑眉。
“嗯嗯,就是要嫁給他。”云淺月點頭如搗蒜。
“為何?只因為要學他武功?”老皇帝問。
“學武功只是一點了,我看著他比較好,比較順眼,覺得我若是嫁給他以后一定會過得很快樂的,所以,就想嫁給他了。”云淺月沒有半分不好意思。
眾人都驚得睜大眼睛,無人言語,只是看著云淺月。
“哦?原來是這樣!容楓在你眼里當真如此好?比景世子還好?”老皇帝笑問,似乎沒有辦法惱意,慢慢道:“煜兒說你想學百步點,卻是聽說要嫁給景世子就不學了,景世子論才華論樣貌都是我天圣獨一無二的,你卻不嫁,卻要嫁給容楓,這是為何?”
“他活不了幾年啊,我可不想守寡。”云淺月立即怕怕地道。
容景似乎配合一般,又低低咳了兩聲,臉又白了幾分,這樣一來當真有夜輕染所說的弱人的形象了。
眾人只覺那咳聲讓人沒來由的為他心難。但都齊齊覺得云淺月這個理由很是實在,若不是大家都知道景世子大病十年臥床不起,如今起來床出了府也只是好了一半活不了幾年的話,提親的人怕是早就蹬破榮王府的門檻了,不了他的正妻自家的兒做個側室小妾也,以后當他繼承榮王府,若是自己兒爭氣寵的話,側妃也不問題的。但偏偏這麼有才華的人天妒英才,沒幾年好活,所以至今無人前去榮王府提親。因為他若是活不了幾年,榮王府早晚是其他人繼承世襲王位,那將自家兒送過去豈不是守活寡?
“淺月,不得胡言語!”云王爺終于不住開口訓斥。
云淺月扁扁,“父王,我想嫁給容楓。你向皇上姑父給我請旨好不好?將我指婚給他。等我及笄后就嫁給他了。保不住明日之后他就是武狀元了,要不然晚了該被別的人搶去了。”
“胡鬧!”云王爺低叱了一句。
“我真沒胡鬧,我說的是真的!比真金還真的真。”云淺月立即保證。
容楓子微不可見地一,眸鎖定住云淺月的小臉,見神極為認真,僵的子似乎更加僵了幾分,呆怔地看著的一張一合,世界在這一瞬間萬籟俱寂,只剩下認真的小臉。
這一刻,不止是容楓讀出了云淺月的認真。若是剛剛所有人還以為在開玩笑,只是想學武一時頑皮,此時卻是都覺得這小丫頭似乎真是來真的,不由氣氛更是凝重了幾分。
“月妹妹!不準胡鬧,還不快放開容楓!”夜天傾終于不住了,沉聲喝道。
夜天煜并未言語,看看夜天傾,看看老皇帝,看看云王爺、德親王、孝親王等文武大臣,最后又掠過容景微白虛弱的臉,再看向云淺月認真的小臉和容楓僵的面,角勾了勾,想著今日的好戲來了!雖然和他預想的有些差別,但似乎這一出戲更為好看。
“為什麼要放開他?不放!我要嫁給他,如今了他一截袖而已,怎麼啦?以后我們大婚,就是最親的人。”云淺月畢竟是從未和人如此親近也未如此大膽說過表白的話,如今當著這麼多人說最親的人幾個字吐出口后,小臉不由得紅了,極為明艷。
容楓心里一震,呆怔的眸凝上一抹微醺。
“放肆!你知不知道你是誰?你什麼份,如何能嫁給他?”夜天傾大怒。
“知道啊!我是人,他是男人嘛!我還沒被定親,也還沒及笄,他嘛……”云淺月說到這頓住,偏頭問容楓,認真地道:“喂,你被定親了嗎?”
容楓看著云淺月,被認真的眸子吸引,不由自主地搖搖頭。
云淺月一喜,“那你大婚了嗎?”
容楓再次搖搖頭。
云淺月又是一喜,繼續問道:“那你家中有什麼小妾、通房、暖床的,七八糟的人嗎?”
“沒有!”容楓依然搖頭,聲音聽起來像是飄著的雪,極輕不真實。
“那就好了。”云淺月松了一口氣,喜溢于言表,一雙眸子晶瑩璀璨,堪比明珠,小臉也因為歡喜而染上一抹艷麗,極其明奪目,看著夜天傾道:“我沒嫁人,他還未娶妻,我為什麼不能嫁?他為何不能娶?”
“你的份只是人這麼簡單?”夜天傾幾乎咬牙切齒,“別忘了,你是云王府的嫡,始祖爺有祖訓留下,每一代要有云王府……”
“是啊,每一代要有云王府的兒宮嘛!這我知道啊!”云淺月打斷夜天傾的話,心中冷哼,這個男人難道還想著會嫁給他嗎?這個主人藏了這麼多,夜天傾看起來毫不知道,這個主人以前追在他后面跑的癡心癡沒準也只是表象偽裝而已,他別覺得自己良好了!話落,又道:“始祖爺沒說非要云王府嫡宮,我們云王府多的是兒,而且個個都比我好。再說了,我可是一個月前在觀景園立過誓的,說誓死不會宮。太子殿下,你當時沒忘記吧?就算你忘記了也沒關系,當時不人在場,都幫著我記著的。”
“你……”夜天傾臉上凝聚上風暴,氣怒失語。雙手在袖中攥拳。
他沒想到云淺月真對如此絕心絕到不留一余地的地步,居然今日當著這樣的場合當著皇上和他以及文武百的面就要嫁給別人。這是在打他的臉,讓他這個一國太子將來的皇上被嫌棄,他何以堪?
眾人都屏息,這一亭臺大氣也不聞一聲。
自從太子被立,云王府嫡降生,新一代江山的繼承人和新一代的后宮之主被定下十幾年,這十幾年間眾人雖然私下里認定云淺月就是未來的太子妃將來的皇后娘娘,但因為云淺月紈绔不化,沒有毫禮數和子規范,所以導致就京城各異王府家眷以及大臣家中有兒者都升起了希,開始暗中較勁,窺視太子妃的位置和將來的后宮之位。
但因為皇上一直沒表態,朝局看起來平穩實則暗中很是不穩,滿朝文武大臣都猜測不出皇上的心思,又因為云淺月沒及笄,所以誰也不敢將有心手將來新一代后宮之位的心思表出來,所以也無人將云王府和皇室聯姻這件事拿到臺面上來。
如今這是第一次將這件事拿到臺面上來。還是因為云淺月要皇上賜婚,而要嫁的人不是皇室和太子,而是榮王府的旁支,文伯候府被滅門無任何依靠的后人容楓。雪山派雖然神厲害,但也就只雪山老人一人,容楓除了一好武功外,真沒半分令人看上眼的東西。就算他武功好,奪得了今日的武狀元又如何?沒有家室背景在后面依靠,場上也是難以運通。豈不是還是空架子?就算有景世子相助一把,但景世子能活幾年?哪里比得上嫁太子府,等太子一朝登基宮為后尊貴?
所有人都認為云淺月瘋了!
“淺月,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云王爺子微,生怕皇上一怒將云淺月打天牢,打天牢還好說,若是就地決的話,那他豈不是就失去了這個剛剛醒悟得回來的兒。
“父王,我沒有兒戲。”云淺月鄭重地看著云王爺,神認真,“若是真嫁給容楓,我敢保證,我此生都不會后悔。”
容楓子一震,怔怔地看著云淺月。
云淺月也偏頭看著容楓,對他笑了一下,燦如煙霞。
云王爺已經徹底沒了言語。他這個兒自小就有主意,且一筋走到底,只要是認定的事,不撞南墻不回頭。就像對待夜天傾。就因為這樣,屢屢忤逆他,才讓他恨鐵不鋼,寒了心,疏遠了,如今他比誰都清楚這個兒是真的想嫁給容楓。他不暗自后悔,難道是因為昨日他那一番話的作用?若是早知今日沒等皇上出手這個小丫頭就來了這麼一招非卿不嫁的戲碼,他說什麼也不會在昨日與說那一番話。
“淺月,別胡鬧了!父王說得對,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你和容楓今日才只見一面,彼此都不甚了解,萬不可小孩子戲耍。”云暮寒聲音不像往日刻板,而是緩緩規勸。
“見一面怕什麼?很多夫妻大婚前還沒見過面呢!不都是一抬花轎就抬進了門再彼此之間悉了解的嗎?我和容楓至還見了一面呢!”云淺月看著云暮寒,不以為然,見他還要開口,立即道:“哥哥,你和清婉公主倒是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相了十幾年,到如今也沒培養出來,兩個人是要靠緣分的,我就相信我和容楓是有這個緣分的。”
云暮寒臉一白,頓時失了言語。
“月妹妹,你別再胡鬧了。今日是武狀元大會,要分清楚場合。”夜天傾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武狀元大會也沒被我耽誤啊!你沒看高臺上夜輕染打得正過癮嗎?”云淺月瞥了高臺一樣,就見夜輕染正將人打下臺去,收回視線,不看夜天傾,而對著半晌沒言語的老皇帝道:“皇上姑父,我從小到大還沒求過您吧?如今就這一件事,您給我做主了好不好?”
之所以敢說沒求過老皇帝,只不過是推測這個主人雖然如此忍偽裝,但是心里定然是剛強的,怕是從不輕易求人,更別說老皇帝了。所以才如此說。
云淺月話落,四周更是靜寂無聲,眾人都看著皇上。
老皇帝看著云淺月,老眼深邃,面容不怒自威,就那樣看著,似乎在思量。
“父皇,月妹妹這是在胡鬧,如何能答應?”夜天傾心里是又怒又急。他最近短短的時間每日都夜不能寐,覺得以前他認為云淺月追在他后面跑被他不屑一顧的磕磣樣如今想起來都覺得憨可,哪里能允許嫁給別人?
“太子皇兄,依我看月妹妹是認真的呢!”夜天煜笑著道。
夜天傾頓時大怒,狠狠挖向夜天煜,“以前對我也是真心的,還不是……”他想說還不是轉眼間就和他絕了,但這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雖然夜天傾沒說出后面的話,但是眾人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著太子殿下說得對,以前淺月小姐非太子不嫁追著太子殿下后面跑人盡皆知。如今轉眼就要非容楓不嫁了,說得好聽的是太過兒戲,說得不好聽就是見異思遷,不專心專,水楊花。
“以前的我如何能和現在的我比?以前的我才是年不懂事。如今的我快要及笄,自然知事了。也明白以前是錯誤的,強扭的瓜不甜。太子殿下以前避我如蛇蝎,厭惡至斯,后來還不顧我對你的癡將我要押天牢。我若是再沒有自知之明就白活了,自然前皆斷。如今我想嫁給容楓,以后一心一意對他好。自然是真心真意,絕無半句虛言。”云淺月冷冷地看著夜天傾,字如珠璣。
夜天傾臉一白,子踉蹌地后退了一步。
“皇上姑父,請您賜婚吧!”云淺月再不理會夜天傾,對老皇帝鄭重道。
老皇帝看著云淺月,緩緩開口:“月丫頭,你要嫁給容楓,朕賜婚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始祖爺的確沒有言明非云王府嫡嫁皇家不可的旨意。云王府也有庶。但總歸是份不夠為后。這一條雖然沒有明言,但千古至理。云王府只有你一個嫡,自然要非你莫屬。”
云淺月蹙眉,剛要反駁。
只聽老皇帝再次開口:“百年已過,圣祖爺的旨意若是不適合當下形的話,總要有變數的,也許朕可以打破始祖皇帝的祖訓也無不可。”
“那就請皇上姑父做主!我如今只勉強識字,琴棋書畫不懂,詩詞歌賦不會,好吃懶做,懶散不堪,子頑劣不聽教導,還不服禮數管教。我這樣只懂得舞槍弄棒的人實在沒有資格將來宮。所以,還是請皇上姑父給我和容楓賜婚吧!”云淺月立即接口。不看任何人,只看著老皇帝。想著若是自己要求老皇帝賜婚不嫁皇室,是不是眼睛盯在上的人就了?老皇帝大約也可以寬心了。覺得老皇帝也是不愿意云王府有人再宮為后導致云王府外戚勢力繼續坐大的。
“月丫頭,你想嫁給容楓,但還沒有問容楓愿意娶你呢!若是容楓不愿意娶你,朕即便愿意違背了始祖爺的祖訓賜婚的話,可也導致了一對癡男怨不是?”老皇帝目定在容楓上,對云淺月提醒道。
云淺月一怔,的確是一意孤行,沒有問容楓的意見了。覺得也對,自己若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容楓不愿意娶的話,豈不是白搭?可不是非要強上去的人。點點頭,偏頭問容楓,“喂,容楓,你想娶我嗎?”
容楓看著云淺月,眸依舊云霧籠罩,沒有回云淺月的話,而是看向容景。
云淺月順著他目看去,只見容景用帕子捂著,懶洋洋地靠著椅子上,目并沒有向這邊看來,而是依然看著場中,臉淡淡的,沒什麼表,似乎這里的一切他漠不關心。
“還有,容楓怎麼來說也是榮王府的旁支。如今既然景世子也在,總也要詢問一下景世子意見的。”老皇帝也順著容楓的目看去,老眼閃過一抹幽深。
云淺月蹙眉,收回視線,對容楓道:“我嫁的人是你,從沒想過別的。以前不管你是誰,不管我是誰。從今日起,最起碼這一刻,我是想嫁給你的,也愿意跟隨你一輩子。我這一刻清楚知道你是誰,也清楚知道自己是誰。你只說愿意不愿意娶我就行。”
這一番話落,依然沒松開手。覺得容楓令看不。這樣為了堵住老皇帝以后給的麻煩就將自己的終大事甚至是一生都賣了出去不太明智。而且還是一個僅僅見了兩面的人。但是還是做了。如今初來乍到,能掌控住的主能讓出其不意給人一擊的事實在太。怕萬一自己不出手,給別人有機可趁,那麼后果恐怕不是一個麻煩可以形容的。尤其是今日這老皇帝奇怪的態度。與其讓他出手,不如自己出手讓他接招。
容景忽然閉上了眼睛,從場中移開視線,垂下頭,似乎有些累,但沒提離開。
容楓只是一眼就從容景上移開視線,看向云淺月,極為認真地看著,片刻,他抿了抿,也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眸突破云霧,乍然現出里面的月朗風清,張了張,又閉上,再張開,發出聲音。
云淺月這一刻忽然很期待從他口中吐出一個“好”字。似乎夢里輾轉了千百回一般,就為了聽他這一個字。聽他說“好”,聽他說“我愿意娶你”。的心忽然砰砰跳了起來,能清晰地覺心臟跳,兩個人的心跳聲合于一,那是屬于的,也屬于容楓的。
“月丫頭,今日是武狀元大會。此事稍后再議。”老皇帝忽然開口,將容楓剛要發出的聲音擋了回去,看著云淺月,面和藹不失威嚴,“你這丫頭從來都是想到一出是一出,今日求朕給你賜婚,明日沒準你又該來找朕退婚了。容楓今日還要接下面的比武,你就莫要搗讓他分心了。若是他今日本來能拿到武狀元而拿不到的話,就是你的罪過了。”
云淺月期待的心從云端剎那被打谷底,敢肯定,剛剛容楓沒吐口的那個字一定是“好”,雖然他只是張口,但就如此肯定。因為從老皇帝截住他的話后,他眸中的芒剎那就退了去,一直盯著他的眼睛,自然看得極為清晰。抿了抿,雖然失,但也確定老皇帝還沒打算踢開滾離站著皇室未來皇后這個茅坑的份。所以,以后大約還是會不得安寧。
但還是有些不甘心,云淺月轉頭,委屈地看著老皇帝,“皇上姑父……”
“月丫頭,別說了!你還沒有及笄,你的婚事也自然不急。要從長計議。”老皇帝揮手,打斷云淺月的話,不愿意再多說,威嚴地對容楓吩咐:“時間差不多了,容楓,你準備上場吧!”
容楓垂下頭,應道:“是!”
云淺月小手用力攥了攥容楓的袖子,委屈一改,忽然燦爛地笑了,對容楓面無表的臉道:“好,那就改日再議。反正你也跑不了,我也跑不了。”話落,笑呵呵沒心沒肺地囑咐道:“我想要那把碎雪哦!你一定要得到,不能讓夜輕染得到,他要得到的話,說是給我,但我覺得也就是哄我高興的事兒,他一定會拿去哄南疆那個第一人的。你要得到的話,就當做定信,或者聘禮送給我吧!我一定會很歡喜的。”
容楓沉默。
“你真是太悶了,不過也沒關系,以后跟著我時間長了,話語自然就被我練得多了。”云淺月松開手,見他潔白的袖被抓出的褶痕,輕地用手給他平,催促道:“夜輕染也到一百三十八了呢!好了,你下去吧!”
容楓緩緩點點頭,起站了起來。
眾人都沒見過這麼大膽沒顧忌沒恥的人,但是基于云淺月一直以來的紈绔名聲,所以都覺得見怪不怪了。若是別的大家閨秀口中說出來這一番話,這在坐的人吐沫星子就能淹死。但是如今說話的人是向來言行無忌的云淺月,所以,如今無人言語。
高臺上,夜輕染已經停止了打斗,向這邊看來。雖然距離的遠,但還是覺到亭中眾人怪異的氣氛,他直覺認為出了什麼事,但此時見容楓站起來。他挑了挑眉,揚聲道:“容楓,快上來,本小王和你解決了這些人之后也好一決勝負。”
“好!”容楓足尖輕點,一個好字未落,飛而起,向臺上飛去。頃刻間飄飄然落在了高臺上,端得是飄逸出塵。
“好!開始吧!”夜輕染大了一聲好。毫不吝嗇對容楓的贊賞。
裁判得令,立即揚聲高喊,“第一百三十八開始!文伯府公子和染小王爺守臺,黎郡守二公子對文伯候府公子,佰闌縣守公子對染小王爺,開始!”
臺下有二人飛而起。兩方在一高臺較量起來。
兩爭斗,容楓和夜輕染各有風姿。眾人的視線都移了過去。
“果然不愧是我相中想要嫁的人!這武功真真好!”云淺月大聲贊揚,似乎毫不覺得大聲稱贊一個男子而害,“我以后要日日和他學習。定然也能學好的。”
眾人都三三兩兩挨得近的關系好的相互對看一眼,無人言聲。
“月丫頭,注意矜持!”老皇帝笑著提醒。
云淺月想著這老頭如今還笑得出來,果然當皇帝的人都不是人。無論他心里怎麼想,這表面的功夫倒是做得很是到位。笑得開心,問道:“皇上姑父,矜持是什麼意思?”
眾人齊齊大汗,他們忘了淺月小姐以前是大字不識了,如今看來被云世子景世子齊齊教導了一個月后還是和以前沒多大不同,半斤八兩,更甚至比以前更無所顧忌胡作非為了,一個尋常大家閨秀做不來的事都能做得出來。甚至紈绔囂張更上一層樓。這樣的人若不是頂著云王府嫡的份,當真是一無是。就不明白皇上怎麼就不置了。居然還讓坐在這里。
“哎,朕覺得還是讓你繼續和景世子學習吧!果然這些日子腦子里沒學進多墨水。”老皇帝無奈一嘆,不理會云淺月,對容景道:“景世子,恐怕月丫頭的教導學習以后還要勞煩你了。”
“咳咳……景實在教導不好淺月小姐,皇上還是另請高明吧!”容景搖搖頭,低咳了兩聲,拒絕的很干脆,“景這副破,如今又不小心著了涼氣,實在力不從心。請皇上海涵。”
“朕倒是忘了景世子的不太好了。那就不能再勞煩景世子了。”老皇帝點點頭,老眼掃向場中,目落在夜天傾的上。
云淺月沒想到一句隨意的話到讓老皇帝找到了讓繼續學習的借口,見他目落在夜天傾的上立即大聲道:“就讓我哥哥繼續教我好了!”
云暮寒本來因為云淺月固執地要嫁容楓而鬧了一番臉不好,此時聞言還是下惱怒,立即站起,恭敬地道:“回皇上,微臣愿意教導家妹。頑劣,還是教給我教導吧!”
“清婉如今還沒大好,誰也不理,就你能跟說句話。你還是繼續留在皇宮吧!有你照顧清婉我也放心,你如何有心力再堅固月丫頭的課業教導?”老皇帝搖搖頭,老眼放在夜天傾上不移開。
云淺月蹙眉,難道老皇帝想夜天傾教導?打死也不會同意的。
“父皇,兒臣愿意教導月妹妹!”夜天傾看準了機會,立即請旨。
“不要!”云淺月立即拒絕,極為果斷。
夜天傾臉一沉。
“你為太子,事務繁忙,哪里有時間?”老皇帝搖搖頭,話落,從夜天傾上移開視線,看向夜天煜。
云淺月松了口氣,也看向夜天煜,想著若是這個家伙教導也,既然想繼續偽裝不知書達理的樣子,自然躲不過繼續學習了。除了夜天傾,誰都無所謂。所以就沒說話。
“父皇,兒臣可教導不了!”夜天煜沒像夜天傾一般請旨,而是猛搖頭。
“朕就知道你教導不了,你和這個小丫頭自小就混在一,哥倆好,你還需要人教導呢!若是給你教導,過些時日你們兩個人估計都沒法要了。”老皇帝笑罵了夜天煜一句,如今他看起來這和藹的樣子哪里像是一國皇帝,到像是個執掌大家族的老頭,更像是一個慈父。
這回到夜天煜松了一口氣,對著云淺月眨眨眼睛。
云淺月哼了夜天煜一聲,他不愿意教導,還懶得用他呢!倒要看看這回老皇帝給選誰教導。見老皇帝目又在各個王爺和大臣中搜尋,那一張張老臉看了就乏味,移開視線,見到高臺上袂飄揚的影,眼睛一亮,對老皇帝道:“皇上姑父,就選容楓吧!您看他武功這麼好,文采定然是不差的!他又是文伯候府的后人,不是說文伯候才華堪比容景嗎?那麼他的文采想來也是不差的。我就跟著他學習吧!也好培養我們倆的。”
沒想到繞了一圈又繞道容楓上,眾人心中冒冷汗,覺得這淺月小姐真該被學習訓,三從四德,三綱五常,讓明白子要知道禮儀,懂得廉恥,而不是將這等小兒的風花雪月掛在邊,嚷著非卿不嫁,天下皆知,真是惹人笑話!他們這些人活了一大把年紀,還是頭一回見到。
“容楓若是奪得了武狀元,朕會給他立即安排職務。他才回到京城,需要打點的地方頗多。恐怕也是沒時間教導你的。”老皇帝搖搖頭,繼續道:“再說他恐怕是教導不了你這個丫頭,你將他教導了還差不多。容楓這孩子看起來可是個老實的主,你這小丫頭太頑皮了。不行!”
云淺月抬頭天,郁悶地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誰行嘛!反正我不要和看不順眼的人學,一點兒心也沒有。肯定是學不好的。”
“呵,你這個小丫頭對誰看得上眼?我看你如今眼里除了容楓就再沒別人了。”老皇帝笑罵了一句,沉思了片刻,緩緩道:“這樣吧!武狀元大會后,你就去上書房和一眾皇子公主們一同學習吧!朕的皇子公主們的師傅可都是選得這京中最好的,你這小丫頭到時候不準搗。”
“我去上書房?”云淺月怎麼也沒想到老皇帝想了半天是這麼個結果。
“嗯!”老皇帝點頭。
“可是我如今會掌家了啊!我若是去上書房學習,哪里還有時間掌家?我父王那一堆賬本可還是在我手里擱著的。”云淺月想著上書房是在皇宮吧?那豈不是每日都要去皇宮?那個初來就被夜天傾拿著劍和衛指著險些押天牢的皇宮?
“云王兄,這掌家之事要不換一個人?小丫頭還是要學知書達理最為重要。”老皇帝看向云王爺。
“回皇上,府中如今無人適合掌家,老王爺也想要淺月掌家歷練一番。要不然就不必去上書房了,微臣下了朝之后親自教導……”云王爺總覺得皇上如今對淺月似乎是重視起來,態度和以前大不一樣。以前是遇到頑皮的事會斥責幾句也就算了,可是如今卻關心起的學習課業和教導之事來。而且今日也沒有給指婚,也沒有將始祖爺的祖訓要廢除更改的話說死,難道還想著淺月宮?這模棱兩可的態度他實在拿不準,所以,還是幫著云淺月婉轉地推了老皇帝。
“朕聽說過不久后云王府的旁支會從云縣遷來,依照云王叔的意思是讓他們都住榮王府,覺得熱鬧。你到時候必定繁忙,無法顧及月丫頭課業教導。再說你掌管禮部,如今南梁睿太子在天圣一應款待照料還是要靠你。你是沒有時間的。”老皇帝擺擺手,“這樣吧!月丫頭就上午半日去書房學習,下午回府掌家料理云王府中的家事,這樣也全了學習,也不枉費云王叔讓歷練一番的心思。”
“這……也好!”云王爺見老皇帝心意已決,只能答應。
云淺月想了一下,沒有反駁,也勉強同意。皇宮書房還沒去過,那些皇子公主就只認識夜天傾、夜天煜、清婉這三個。既然未來不太平靜,那就迎刃而上吧!到要看看老皇帝對于有什麼預謀打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不信他是如來佛,罩著這個猴子翻不出去他手中的天!
一番話落,老皇帝不再開口,眾人也無人再說話。
“第二百五十一!文伯候府公子對……染小王爺對……”裁判再次揚聲大喊。
云淺月向高臺看去,只見又有二人飛上高臺。也許那二人明明知道打不過容楓和夜輕染,但還是想在二人手下過兩招的。這是習武人的驕傲。移開視線,抬眼看天,日頭還早,容楓上去這麼大一會兒的功夫就一百多一晃而過,想必今日這二人能早早贏過下面的人,決一勝負吧!
收回視線,垂下頭,無聊地把玩雙臂挽著的綢緞。靜等著結果。
這一亭中終于安靜無聲,再無波瀾。只有裁判連續地高喊聲。
一個時辰后,云淺月耐不住困意,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老皇帝偏頭看了云淺月一眼,見歪著頭睡覺,手中的綢緞被編了麻花,擰了個七零八。如今歪歪斜斜地躺著,當真無半子坐姿和規范,他盯了片刻,一雙老眼眸底深是濃濃地沉思和深邃,須臾,轉過頭去,繼續看向場中。眉峰中的凌厲和帝王之氣掩蓋在他蒼老的面。任人看起來就是一個年邁的老頭。
亭中的人漸漸地發現云淺月睡著了,對看一眼,都無人出聲。
“第五百二十二!文伯候府公子容楓勝出!德親王府染小王爺勝出!”裁判宣讀兩的勝者,最后這一聲高喊尤為大聲。
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出所料的神。
云淺月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看著高臺上,果然再無人上臺,只剩下夜輕染和容楓。扭了扭僵的脖子,就聽到邊老皇帝笑道:“月丫頭,睡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