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生怕夜輕染劈了他,沒想到他扔下了上僅有的銀子后就走了,他松了一口氣,抖了抖手中的銀袋子,向著樓化了雕像這麼久后終于回過魂來的客人看了一眼,轉著走到了柜臺前拿起算盤和賬本,噼里啪啦就一陣算。
他很快就算好了賬,對著一個小伙計吩咐,“染小王爺付賬的銀兩是四十五兩,還差一千七百六十七兩。你跑一趟德親王府去取回來。”
“是!”那小伙計立即應了一聲,拿著天字一號房的菜單出了醉香樓。
掌柜的抹了抹額頭的汗,想著人老了,果然不中用了。經不起刺激驚嚇啊!
“剛剛進來的是人景世子和淺月小姐嗎?”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聲音極為清晰,似乎不敢置信。
“是吧!”有一人不確定地回道。
“那人是被淺月小姐拽著進來的,據說景世子從來不讓人靠近三尺之,那人怎麼可能是景世子?再說就剛剛那人那副模樣,就是清倌樓的花魁也不如啊!”又一人道。
“難道不是景世子?那是誰?”又一人詢問。
“難道是容楓公子,我早先從墨寶齋出來見過容楓公子的畫像,是和剛剛那人有些相像。”其中又一人接過話,有些猶豫地道。
“那大約就是了!景世子不可能和淺月小姐如此親的,容楓公子今日在武狀元大會上被淺月小姐向皇上請旨賜婚,武狀元大會今日早早就結束了,淺月小姐和容楓公子一起也不意外。”另一個人立即猜測得條條是道。
眾人連連點頭,想想剛剛二人進來時像是擰著麻花連一的樣子就覺得實在心靈到沖擊。這天化日之下,當真只有淺月小姐行止無忌啊!試問哪個大家閨秀敢如此和拽著胳膊親相攜而來?不是容楓公子又是誰?
“可是剛剛外面停著的是景世子的馬車啊!”一個后進來的人疑地道。
眾人齊齊一愣,都看向那人。
那人臉騰地紅了,在眾人充滿求知的目下怯怯地道:“我本來沒想進來,是因為在外面看到了景世子的馬車停在了醉香樓,所以也跟著后面進來了。”
眾人恍然,其中一人連忙問,“那你可知道那人可是景世子?”
“應該是的吧!”那人猶豫不定,因為他以前一直沒見過景世子。
眾人都想著景世子十年未出府,更別說來醉香樓這種熱鬧的地方吃飯了,同一個榮王府的人十年都不準見景世子一面,這天圣京城見到景世子的人實在寥寥無幾,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也拿不準那人是不是容景。
“聽說見過容楓公子和景世子的人都覺得二人有些相像的。”一人又道。
“我這里有剛剛從墨寶齋買來的容楓公子的畫,大家看看對比一下不就知道了!”一個年歲頗小,有些清秀的子見大家猜東猜西,猶豫了半響,才臉紅地將畫拿出來。
“原來有容楓公子的畫像啊!大家快過來看!”有人喊了一聲。
“快來看!快來看!”眾人都喊著向那子圍了過去。
畫卷很快被人打開,容楓立在高臺上的影出現在眾人眼前。一白,臨風而立,眉目清俊,清風吹來,袂飄逸如風,剎那就吸住了眾人的視線。
“剛剛那人不是容楓公子!”有人一看到畫像立即道。
“不錯,雖然那人面容和這畫像之人長得有幾分相似,但那人顯然更是俊許多,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而這畫像上容楓公子眉眼英氣人,清逸出塵。一看與剛剛和淺月小姐一同進來的那位公子就不是一個人。”
“對,不是一個人!”眾人都附和。因為那樣的男子太過罕見,如詩似畫,雖然孱弱病弱但不失雍容高雅從容不迫,斷然不是這副畫中人能比的。若是這副畫中的人是一把快劍,殺人一刀見,而那人就是被時間經久打磨的絕世寶劍,能烙燙到人的心里靈魂。
“這麼說那個人是景世子了?”有人試探著出聲。
眾人都點點頭,想著那樣的容貌從容雅致風華除了景世子外不做第二人之想。
“可惜市面上從來買不到景世子的畫像!”剛剛拿出畫的那名小清秀子道。
“景世子是誰?那是站在天上云端之人,我們這些凡夫俗子連提到他都是對他的侮辱,哪里有人能畫出景世子本人的一分風姿?就算天下第一畫師也是不敢畫的,自然無去買了。”其中一人叱道。
眾人再次認同地點點頭。
“若剛剛那人真是景世子的話,可是淺月小姐不是要嫁給容楓公子嗎?怎麼會跟景世子那樣……那樣相攜而來?”有人問出疑。
眾人都無人解答,這是一個難解之謎!更甚至他們到現在腦子還有些轉不過彎來,不敢相信是真的見到了景世子,而居然還看到了景世子和淺月小姐那副模樣出現在了醉香樓。當時那副場面,著實沖擊眾人的心。
“會不會是淺月小姐發現容楓公子不好了,又喜歡上景世子了?所以將景世子那樣對待,還挾持來了醉香樓?”其中一人小心地開口,生怕大家揍他,還退遠了些,小心翼翼地說出自己的意見,“畢竟淺月小姐無法無天,什麼都敢做的。”
“也有可能,不過景世子看起來不像是被淺月小姐挾持的。當時進來時候淺月小姐都松開景世子要去扶掌柜的,景世子沒借機離開啊!”有一人又道。
“那可能是景世子被淺月小姐威脅了。”又一人立即找到了理由。
“也許是!畢竟淺月小姐實在是子中紈绔第一人,沒有什麼是不敢做的。”另一人也立即附和道。認為這一種最為可能的理由。在天圣人們的心里,景世子是不可的存在,不可能做出任何不君子不守禮的行為的,尤其是在大廷廣眾之下,定然是被云淺月威脅了。
“不錯!一定是這樣!”眾人齊齊點頭。都很快就接了這一種理由,心里羨慕云淺月的同時,又對那樣對待景世子而惱恨。眾人心目中神邸一般存在的景世子如何能被人那般待?若是云淺月此時在的話,眾人估計都會蜂擁而上教訓一頓。
那子收起容楓的畫像,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懷里。
眾人談論得意猶未盡,聚在一起再次七八舌地說起了今天的事兒。自然從武狀元大會云淺月向老皇帝請旨賜婚到云淺月挾持容景出現在醉鄉樓。這兩件事集合一起,話題似乎怎麼也談不完。
掌柜的站在柜臺前一字不地都聽了進去,一張老臉不停地變幻來變幻去。想著不出一個時辰,淺月小姐在武狀元大會當眾向皇上請旨賜婚的言論很快就會轉移為淺月小姐在武狀元大會之后挾持威脅景世子行不軌之舉。而且這言論一經出去,定然能下前者,覆蓋整個天下。
掌柜的想到此,老臉有些憂心忡忡,不知道是為了誰而憂心。
此時,被眾人談論的主角容景和云淺月正坐在馬車向云王府走去。
和二人一同坐在馬車上的還有南梁太子南凌睿,不過南凌睿沒有被允許進車廂,自己也知趣,知道容景的三尺距離的忌諱,也就和弦歌并排著坐到了車前。而他堂堂一國太子并不覺得有損威儀,相反從上了車開始就和冷峻著一張的臉弦歌套近乎。
而弦歌恍若不聞,就當邊沒有這個人似的,南凌睿毫不惱怒,一個人說得津津有味。說得大多都是他那些風花雪月的兒事,由他口中說出來倒是別有一番趣味。
而車廂,云淺月和容景分別靠著車廂兩壁對坐著。
云淺月從一上了馬車之后就狠狠踹了容景一腳,容景也不躲開,著著實實了,又踹了他一腳,容景依然不躲,再踹了一腳,容景還是沒躲。一連三腳之后,云淺月住了腳,瞪著他,“你怎麼不躲開?”
氣怒之下腳勁自然是很大的!虧他一直沒躲開也沒還手!早就賭了氣,若他敢躲敢還手的話,就非要和他大打一場。
“你解氣了就好!”容景輕飄飄吐出一句話。
“你若是不惹我,我哪里會有氣?”云淺月惱怒。
“好,算是我不對!”容景嘆了口氣,用極其舒緩的語氣,似乎漫不經心地問,“今日之事你想好如何理嗎?或者想好如何回府對云爺爺待了嗎?”
云淺月提起這個就頭疼,煩悶地道:“有什麼可理待的?不用你心!”
“嗯!憑著你我半兩銀子都沒有的,你如今是的確用不到我心。但是容楓如今暫居榮王府,我是他叔叔,他的事我還是理應要心的。不如你如今和我說說你的想法?”容景看著云淺月,眸沉淀著某種緒。
云淺月瞪著容景,如今越想當頭烏不想提容楓他越是提,還一口一個叔叔說的順溜,生生怕不記得似的。黑著臉看了他半響,忽然一咬牙道:“我的想法就是你看來要做好被我日日晨昏定省請安問禮的準備了。”
容景眼睛瞇了瞇,“何意?”
云淺月嗤了一聲,“你不是天圣第一奇才嗎?還不知這句話何意?”
“不知!”容景道。
“為了不做出爾反爾有口無心朝令夕改胡言語輕易口出虛言糊弄人玩弄人的人,所以,我決定了,說到做到,一定要嫁給容楓。回去想辦法說服我家那個糟老頭子爺爺和爹爹,再說服皇上和皇后,爭取征得所有人同意,然后歡歡喜喜嫁給容楓,做他的夫人去。”云淺月一本正經地道。
容景看著云淺月,深深地,眸溢出那一片深沉如海的漩渦似乎要將吸進去。須臾,他閉上眼睛,沉默不語。
云淺月也不再說話。覺得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有品質有品格的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就是給面前這個黑心的家伙晨昏定省請安問禮喊叔叔嗎?不就是等他死了之后逢年過年在榮王府祖祀叩頭上香嗎?忍忍也就罷了,習慣后就覺得不是什麼難事了。再說容楓那孩子真的不錯,看起來也是對有意思的,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自然要把握住的。
這樣一想,從武狀元大會出來之后纏繞著心口的郁悶和頭上的云散去,顯出朗朗晴空。狠狠吐了一口濁氣,眉眼都明亮了起來,忍不住開口斷然道:“對,就這麼辦,這就是我的想法!”
容景依然閉著眼睛,子靠著車壁一不,恍若未聞。
云淺月也不理會容景,開始很有心地聽外面南凌睿絮絮叨叨的話,不時角出笑意,顯然心極好,聽到有趣時笑容擴大。
兩刻后,馬車來到云王府門口。
弦歌勒住馬韁,聲音較之往日相比有些冷清僵,“淺月小姐,云王府到了!”
云淺月自然知道弦歌態度為何轉變,大約也是聽得了剛剛說的話,也不以為意。手挑開簾子,剛要下車,就聽容景聲音淡淡,“希你能如意。”
“那是自然!”云淺月轉頭瞥了容景一眼,見他依然閉著眼睛,撇了撇,一擺,輕盈地跳下了車。
簾幕落下,車容景第一時間睜開眼睛,眸幽幽。
南凌睿也已經下了車,手中折扇“啪”地打開,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
云淺月似乎聽到一陣氣聲,站穩腳抬起頭,這才發現云王府大門口立了許多人。黑一片,有男有有老有,除了云孟、玉鐲、綠枝、云香荷幾人悉外,其余之人一概不認識。大約有兩百多人。而旁邊停著十多輛馬車。車上裝著看起來像是食住行之。
此時眾人的目大多都定在和南凌睿上,看的人大多是男子,疑、審視、驚艷、默然等等眼神,看南凌睿的人大多是子,也是或明亮,或,或驚喜,或審視等多種眼神。
云淺月眸淡淡地將眾人掃了一圈,想著這大約就是云王府的那些旁支了,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淺月小姐,您終于回來了!”孟叔見云淺月回來,立即迎上前,當看到邊的南凌睿腳步一頓,訝異地詢問,“小姐,這位是?”
“他是南梁睿太子!來看爺爺!”云淺月道。
“原來是睿太子!老奴見過睿太子!”云孟一愣,仔細地看了南凌睿一眼,又看向云淺月,見沒什麼異,下心中的疑對南凌睿連忙一禮。
南凌睿點點頭,“免禮!”
云孟直起,再不理會南凌睿,快步走到容景馬車前,對著馬車恭敬地一禮,“景世子據說是染了涼氣,還辛苦送我家小姐回來,老奴謝謝景世子了。世子可是下車來府中小坐片刻?老王爺今日早上還與老奴說等世子送小姐回來后在府中用膳呢!不想沒等到。這回若是世子進去,他一定會歡喜的。”
云孟話落,門口所有人的目都順著聲音看去,但只看到了通漆黑的馬車,想著車中坐著的是景世子,無論男老,人人眼中都不約而同出了期待。
“是啊,景世子,您辛苦送妹妹回來,下車進府喝一杯茶吧!”云香荷此時也立即附和。剛剛從宮中回來,聽說容景還沒送云淺月回府,就在門口等著了。
云淺月瞥了云香荷一眼,見目直直地盯著容景的馬車,心里冷哼一聲。
“看來景世子威甚高啊,讓本太子都嫉妒了。景世子,要不下車進府中喝一杯如何?本太子可沒忘記你那一壇蘭花釀呢!”南凌睿掃了一眼眾人,笑著道。
“不進府了!我今日不舒服,改日吧!”容景淺淡的聲音從車飄出,“我還有好酒的,睿太子若是想喝可以改日去榮王府尋我。”
“好!”南凌睿答應的痛快。
眾人聽得容景拒絕,臉上又齊齊現出失之。
“那也好!今日府中是了些,等改日都安頓好了清靜些再請世子過來。”云孟掃了一眼門口停著的車輛和眾人,笑著對容景道。
“嗯!”容景應了一聲,再不多說,對弦歌吩咐,“回府!”
“是,世子!”弦歌看了云淺月一眼,立即上了車,一揮馬鞭,馬車穩穩離開。
“妹妹真是好本事,居然能得到景世子另眼相待,親自接送。”云香荷又沒見到容景,目送著他馬車消失視線,回頭看著云淺月,一雙眸眸底有著怎麼也掩飾不住的嫉妒,話語尖銳,“今日妹妹可是又大出風頭了,我和皇后娘娘在宮中都聽聞了武狀元大會之上妹妹的壯舉。居然向皇上自行請旨賜婚,當真是千古罕見啊!”
“千古罕見的事多了,只要你一直活下去,活個千年萬載,定還能見到很多的。”云淺月雖然話語平靜,不帶毫鋒芒,卻是頃刻間就將云香荷的話堵了回去。
云香荷臉一青,誰人不知道千年王八萬年的說法,這云淺月是變了相的在罵王八烏呢!生生下惱怒,當沒聽出來云淺月的話中所指,繼續笑著道:“當時皇后娘娘和我都為你了一把汗呢!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的份,如何能胡鬧?你從來做事就不考慮后果,若是皇上大怒,你豈不是要連累整個云王府的人給你陪葬?”
“不是沒有如果嗎?”云淺月面淡淡地看著云香荷的笑臉,漫不經心地道:“再說陪葬也是要夠資格的,有些人連陪葬的資格估計都沒有。頂多我出了事兒連累爺爺和父王、哥哥,其余人比如庶啊之類的,大多數似乎有兩種置辦法,一種是發配苦寒之地,一種是發賣青樓。”
云香荷臉一變。
云淺月忽然笑了笑,極其溫和地看著云香荷,清泠的聲音忽然聲細語,“所以大姐姐還是要日日燒香祈禱我別出事兒為好,我一旦出事兒,死了一了百了,有些人活著可就是生不如死了呢!”
云香荷惱怒地瞪著云淺月,杏眸圓瞪,想要發作,但是大門口這麼多人,顧忌自己一貫以來護姐妹遵守禮數的淑形象,怎麼也發作不出來。只能下惱怒,勉強笑道:“多謝妹妹提醒,姐姐以后定然好好每日三炷香保佑妹妹……”
后面的話沒說出來,但意思不言而喻,保佑妹妹早登極樂!
“嗯,希上天的諸位神仙能聽到姐姐的祈禱,讓我百年之后可以位列仙班!”云淺月笑容擴大,對云香荷道:“閻王爺對我避之唯恐不及,地府是不會收我的,提前告訴姐姐一聲,你就不要日日燒香禱告的時候在閻王爺耳邊嘮叨了,小心他一怒之下將你抓去地府。”
云香荷怒意直抵心口,看著云淺月,終于打破了笑臉,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你放心!閻王爺也不喜歡我,絕對不會的。”
“哦!原來我和姐姐是一樣令人討厭的人啊,那就好!”云淺月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見云香荷有抓狂之態,笑了笑,懶得再理會,抬步向府中走去。
眾人看著腳步輕盈地向府走去的云淺月目瞪口呆。
云孟也愣了片刻,回過神時見云淺月已經走出老遠,連忙喊道:“淺月小姐,您等等,您還有事沒理呢!”
“什麼事?”云淺月停住腳步。
“這些都是咱們府的旁支來投靠。老王爺和王爺都說既然府中如今是小姐掌家,這些人從今以后就住進云王府,也算是府中的人員。讓淺月小姐來安排此事。”云孟立即道。
云淺月斷然拒絕,“我如今沒空!”
“小姐,您怎麼會沒空呢!皇上雖然讓您去上書房上課,但也就上午半日而已,下午時間您還是有空的,況且今日天還早。”云孟立即搖頭,連忙道:“這是老王爺吩咐的,這些人都在門口等了半響了,就等到您回來給安排住呢!王爺如今在宮里沒回府,世子如今也在宮里照顧清婉公主回不來,老王爺一把年紀了,您總不能讓他再為這些事再心吧?再說近來老王爺不太好,如今這府中就您當家了。您不管誰管啊?”
靠!還非管不可了!云淺月皺眉。
“若是妹妹實在不想管,姐姐愿意代勞!”云香荷立即抓住機會,笑著道。云淺月不想掌家正好,求之不得呢!到時候看不整死云淺月不足以平息心底的惱恨。
“怎麼敢勞煩姐姐,姐姐的手如今恐怕還是連賬本也拿不了吧?”云淺月心中冷笑,轉走了回來。淡淡瞥了云香荷一眼,毫不留地揭傷疤。
以前不想掌家是覺得不想和前世一樣累死累活,總想著上天眷顧好不容易重新活一回怎麼也要對得起自己。但如今算是知道了,這個份存在一日,就不會安逸的了,所以,為了以后的長久安逸,徹底地認識到自己在這樣懶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更何況今日又弄了這麼一出請旨賜婚,如今怕是老皇帝,其他三王府,滿朝文武大臣,還有許多人都盯著的,不想被制肘,所以必須要有本事,如今沒有武功,手中唯一能抓住的也就只有云王府了。
云香荷聞言再也沒了淑矜持,大怒道:“這手還不是被你廢的?你還有臉說?”
“那也要看看起因為何,我為何廢了你的手?還不是你的手非要喜歡我的臉,我的臉討厭死你的手了,不讓你,所以,我的手就幫著我的臉將你的手廢了。”云淺月依然淡笑地看著云香荷,緩緩提醒,“大姐姐,這里是門口,注意形象,你如今這副樣子會讓人家以為我們云王府的大小姐是潑婦呢!”
云香荷怒意頓時一僵。
南凌睿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云淺月聽到南凌睿的大笑這才想起還有一個花花太子給忘了。雖然討厭云香荷,但是云香荷畢竟是云王府的人,如何愿意讓這個南凌睿看了好戲去?臉微冷,“睿太子,你不是來拜見我爺爺嗎?怎麼還站在門口?”話落,不等南凌睿開口,就對云孟訓斥,“孟叔,還不快請睿太子府?您老糊涂了嗎?他可是南梁太子,別讓人家說我們云王府不懂待客之道!”
南凌睿角了,知道云淺月這是在趕他。
“是,小姐說的是!”云孟立即躬,對南凌睿恭敬道:“睿太子請!老王爺還不知道睿太子臨云王府,想必見到睿太子來還是很歡喜的。您隨老奴請進府!”
“不急!”南凌睿偏偏不識趣,笑著對云淺月眨眨眼睛,“淺月小姐剛剛回府難道不去云老王爺嗎?我就同一起去好了。”
“睿太子,你沒看到我如今要理家事兒嗎?短時間自然不會去爺爺那里的。您還是先請吧!”云淺月自然知道這個家伙是想留下來看戲,自然不讓。
“那也沒關系,本太子等著你就是了。本太子別的不多,時間可是多的是。”南凌睿笑著搖搖頭,看了一眼天,對云淺月催促,“你快些理吧!你這些族親都等了很久了吧?你看如今天沉沉的,不久后怕是會下一場好雨,你總不能讓他們遠道而來就在這里淋雨吧!”
云淺月也抬頭看天,天空灰蒙蒙的,看起來像是有一場大雨的征兆。收回視線,看向南凌睿,南凌睿輕輕搖著鱔,一副我就不走的架式,皺了皺眉。
“睿太子,您還是隨老奴請進府吧!我家小姐理的是家事兒,怎麼能有污您的耳目呢!”云孟連忙道。畢竟南凌睿是南梁太子,南梁雖然是天圣的附屬國,但是已經和百年前大不相同,如今南梁國勢直天圣繁華,他自然不敢得罪,語氣還是很恭敬。
“沒事兒,本太子不怕污了耳目!”南凌睿笑著搖頭,還對云孟擺擺手,“你先去知會云老王爺一聲,就說我來了,一會兒就和月兒一起去看他。”
這麼大一會兒的功夫,南凌睿對云淺月的稱呼已經由淺月小姐變月兒了。
“我和你很嗎?”云淺月臉立即黑了下來,目清涼地看著南凌睿。還月兒?
“嗯,我們自然很了!今日在醉香樓我親眼目睹了一件很令人千載難忘的事。若不是關系很近,如何會有此眼緣?”南凌睿迎上云淺月的黑臉,笑得意味幽深。那一雙桃花目似乎在說你要想讓我封口不對別人說那件事,就要拿出點兒誠意來。
云淺月功地接收到了南凌睿那深一層的意思,想起在醉香樓正要咬掉容景的耳朵卻被他打斷,瞇起眼睛危險地看著南凌睿。早就說過能威脅的沒有幾人。容景比黑,黑不過他只能認栽,云老王爺威脅,那是因為他是爺爺,尊老是從學就學習的品德,云暮寒威脅,看在他是哥哥的份上也勉強可以忍,但別人休想!南凌睿也不行!
“既然睿太子不著急著去看爺爺,那也就不在乎這一日半日了。如今這天的確是不好,沒準轉眼就是一場大雨,睿太子還是趕回南梁行宮改日再來吧!免得等大雨下起來您要頂著雨回去,云王府如今人滿為患,實在沒您的地方。”云淺月話落,不等南凌睿說話,就對云孟道:“孟叔,送客!”
南凌睿愣了,他怎麼也想不到云淺月不他威脅,他眨眨眼睛,“我沒聽錯吧?”
“你沒聽錯!我很愿意你將你那件令人千載難忘的事拿出去和天下所有人分。反正我做得轟的大事兒又不是一件兩件,也不差這一件。”云淺月難得地對南凌睿笑笑。
南凌睿抬眼天,終于接了云淺月是真不他威脅的事實,再待下去別說看戲了,連云王府的門估計都進不去了。權衡利弊之后,他立即打消了看好戲的心思,“那好,本太子先去云老王爺那里拜會,你忙完了就過去啊!聽說你酒量不錯,本太子還想和你喝一杯呢!”
話落,南凌睿抬步向府走去,如進自己的家,都不帶用云孟引路的。
“睿太子,老奴給您引路!”云孟沒想到云淺月這麼厲害就將明顯想看好戲的南凌睿打發了,他愣了片刻,連忙快步向前走去。
“不用,不用,本太子認識路!”南凌睿對云孟擺手。
“孟叔,還是我給睿太子引路吧!我正好也要去爺爺那給他老人家請安!”云香荷連忙快走幾步開口。心里惱恨,就不明白了,怎麼這段時間一個兩個的好男人都對云淺月另眼相看了。雖然知道據說這位南梁太子生風流,人品不好,但就因為這樣才有機會接近他不是嗎?夜天傾那里照今日太子府傳出他因為云淺月請旨賜婚而大怒砸了書房的形來看,大約是沒戲太子府了。但自認貌不輸于任何子,所以,如今這南凌睿自己送上門來,這個機會一定要想辦法抓住。
云淺月翻了個白眼,想著這個人怎麼逮住誰都想上去?先是和側妃對陣那日見到夜天傾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后來容景來接,站在門口連容景的面都沒到就搭訕,如今見到南凌睿來府,這個人又要把上去,真是服了了!
“哦?這位人是誰?”南凌睿聽到云香荷的話,停住腳步,回頭看著。
云香荷見南凌睿居然理,頓時一喜,連忙又小碎步快走了兩步來到南凌睿面前,對著他行了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禮,聲音地道:“見過睿太子,小子是云香荷,云王府的大小姐!”
“噢!我知道你。”南凌睿了悟地看著云香荷笑道。
“睿太子知道我?”云香荷瞬間更是驚喜地看著南凌睿,想著是不是的才貌名聲傳得連睿太子都對另眼相待了?
“嗯,知道的!本太子前一段時間聽聞了一樁趣事,說云王府的庶母庶姐欺負月兒,后來那庶母被貶為侍妾關了云王府祠堂思過,那庶姐被廢了一只手。這事傳得沸沸揚揚,天下皆知呢!本太子一直好奇,今日得見大小姐終于能與那庶姐對上號了。”南凌睿笑看著云香荷道。
云香荷驚喜的臉瞬間僵住。
云淺月撇過頭去,想著這南凌睿真是損!云香荷這顆芳心此時估計被摔了八瓣。不過也是自找的,南凌睿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能笑著臉損人的,就見過容景和這個南凌睿。
“看大小姐氣不是太好,兒家容貌是最重要的,大小姐想必從皇宮里回來累著了,還是先回去洗洗塵土再出來為好,你本來貌十分,如今這樣憑白地減去了八分,實在有損你貌。本太子連天圣皇宮都無比悉,何況一個小小的云王府?就不用大小姐引路了。”南凌睿用挑剔的眼將云香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然后不理會忽紅忽白的小臉,轉繼續向前走去,玉扇輕搖,風流倜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