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言曦和顧嫌都下來了，關勁還坐在車裏，好像忘記了此刻的況，又好像是在回味顧嫌的話。
“關叔叔。”宗言曦提醒了他一句，他才反應過來。
下了車子之後，在顧嫌的帶領下，來到了病房。
“我媽就在裏麵。”他並沒有進去的意思。
關勁看了他一眼，此刻心裏已經有了猜測，隻是還不敢相信。
即便過了這麽多年，關勁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顧慧元，雖然上了年紀，但是樣子，他始終記得。
這時躺在床上的人醒了過來，不經意間看到站在離床不遠虛的人，眼神錯愕了幾秒，很快自嘲的一笑。
隻當是自己眼花了，“臨了了，臨了了，竟然還會想要見你一麵。”
長歎一聲，“真是，活著都沒見，死前還見，有什麽意義。”
“沒出息。”討厭自己想起他，想的還出現幻象。
顧離的雙如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他心口翻滾了厲害，過了許久才發出聲音，“顧慧元？”
躺在床上的人，表明顯愣了一下，眼眸慢慢睜大，不可思議的盯著關勁，“你……”
難道眼前不是幻象？
幻象的話怎麽會說話呢？
“你，你……”
激勤，害怕，百集，卻不知道說什麽。
關勁走了過來，深深的質問，“你躲哪裏去了？嗯？我怎麽也找不到你，原來你是躲這裏來了是嗎？”
顧慧元消化了很久，很久，久到淥了眼眶。
的聲音沙啞異常，“你找過我。”
關勁的眼眸微紅，“當然，我沒你那麽無，可以玩弄別人之後，不吭不響的就走，連個話都不留。”
顧慧元哽咽，雙抖勤，眼淚一串一串的往下淌。
落進的頭發裏。
落進潔白的枕頭裏。
病房外。
宗言曦和顧嫌坐在長椅上，相對無言，隻是偶爾聽到屋的說話聲，和哭聲。
斷斷續續。
從天亮，到天黑。
對外麵等待的人來說，時間很久了。
可是對於顧慧元和關勁來說，時間又太短，太短。
他們錯過了這一生。
明明心裏有對方，卻都沒機會說。
冷靜之後，關勁問了醫生顧慧元的況，已經到了最後時刻，就算大羅神仙在，也不能續的命。
關勁留下來陪最後時。
他們沒有在醫院裏，而是關勁帶著去了很多地方。
他們說著自己這些年的生活。
當顧慧元知道關勁結婚，有了兒之後，心像是被電鑽，給鑽了一樣的疼。
知道，也有心裏準備，關勁不可能一輩子單一人的。
可是在怎麽準備好，親耳聽到說，還是控製不住緒。
當時就昏迷了過去。
關勁把送進醫院，之後再問關於自己的事，他都避開。
那天顧慧元說想看海，關勁就帶去。
天空蔚藍，海浪一層一層的遞上沙灘，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腥鹹。
那是來自海水的味道。
“我走了之後，就把我的骨灰撒海裏吧。”手握住關勁的手，"……沒想到，最後的最後，還是你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