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之外。
賣煎餅的中年人看了看那老乞丐,問道:“有沒有覺得我這兩天的手藝變好了?”
老乞丐看了一眼鍋里依舊黑乎乎的一團,沒有說話。
中年人左右看了看,發現不遠的墻角趴著一只灰狗,他靈機一,走到灰狗前面,將鍋子里的東西全都倒在了灰狗面前。
倒完之后,他還大方的說道:“你這野狗也怪可憐的,吃吧,便宜你了。”
小灰今天下午吃的是牛拌飯,吃了整整一大盆,此刻正覺得有些撐得慌,陡然聞到一刺鼻的氣味,狗眼猛然瞪大,然后……
嘔~~~
中年人沉著臉,在這灰狗的屁上踢了一腳,又走回煎餅攤,回頭看了一眼林府,說道:“那小子不當偵真的是可惜了。”
他們奉命保護林秀,自然也知道他做了什麼,能將一條狗訓練的能夠替他跟蹤別人,這已經算是很了不起的本事。
至于那只畫眉,因為目標太小,他們倒是沒有發現。
經他提醒,那老乞丐也意識到了什麼,說道:“說起偵,今天從青樓被抓出來那個小子,居然可以改變面容,這種人才,正是偵司需要的,你在這里守著,我要回去一趟,立刻稟明此事……”
同仁醫館。
劉東醒過來的時候,口的斷骨已經被接好了,但他的心里卻一片灰暗。
剛才那人的下人來過這里,告訴他,讓他以后不要在的面前出現,否則見他一次打他一次,這意味著,他要和以前那種奢靡的生活說再見了。
他再也不能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買什麼就買什麼,雖然這樣的生活有些難熬,但一想到以后再也不用面對那個惡心的人,再也不用被那些可怕的工折磨……
想到這里,劉東打了一個寒,立刻將某些恐怖的場景從腦海抹去。
一瘸一拐的走出同仁醫館,忽然有兩道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大白天的,兩人卻穿著黑,腰間還有佩刀,劉東嚇了一跳,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干什麼?”
其中一人對他出一個神的笑容,說道:“劉東是吧,跟我們走一趟,我們偵司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
隨著最后一顆元晶在林秀手中化為末,他通過偵的份所賺的第一桶金,也被花的一文不剩。
而他的收獲,也僅僅是相當于十天勤苦修行的元力增長。
林秀有時候也猶豫,這樣到底值不值,但一想到那防不勝防的刺殺,心就會變的堅定。
錢財乃外之,但實力不是。
自的實力,關乎他的家命,以及能不能保護他所之人,和這些相比,區區一些金銀,就不算什麼了。
這幾天里,林秀又陸續接到了幾單生意。
都是那陳圓圓介紹給他的,富婆的朋友都是富婆,的圈子里,也都是一些和況類似的人,們擔心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找人,就委托林秀跟蹤調查,但出價并沒有陳圓圓那麼豪爽。
陳圓圓出價這麼高,是有原因的。
那劉東有易容的能力,陳圓圓用了好幾個月的時間,請了數名偵,都沒有調查出個所以然,一怒之下,才重金懸賞。
一般的婚外調查,價格只有十幾兩到幾十兩不等。
這種委托,林秀本沒有接下的必要,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走平價的路線,接單在不在多,一單一千兩銀子的委托,抵得上這種小委托幾十個,林秀沒時間在這些事上浪費力。
林秀很清楚,陳圓圓好心幫他介紹生意,是打他的主意。
他不是對富婆不興趣,但也要是靈音那種年輕漂亮的富婆,陳圓圓見林秀抵死不從,也只能無奈的放棄。
林秀再一次在街上偶遇陳圓圓時,已經親的挽著另一名年輕男子的手。
那男子容貌俊秀,著華貴無比,顯然用的是上好的綢,腳穿金云靴,腰間還佩戴著一塊價值不菲的玉,渾上下雖然看不到多貴氣,但這一行頭加起來,的確貴的。
這男子的質生活,應該是得到極大滿足的,可林秀從他的臉上,卻看不到半點笑容。
他的眼睛沒有。
正是最意氣風發的年紀,他的眼神卻十分呆滯,表迷茫,像是一被空了靈魂的軀殼。
人生就是如此,有得到,自然就有舍棄,他得到了質的,舍棄的,卻是不羈的靈魂……
林秀手里拎著一個鳥籠,籠子里的畫眉是他新買的,花了很多心思才馴服,這是他為貴妃娘娘挑選的禮,除了母親和靈音之外,是這個世界,對林秀最好的人,別人對他一分好,林秀總想著十分的報答。
貴妃娘娘在宮里寂寞,林秀就時不時的給找點樂趣。
還未走到宮門口,林秀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他在街頭看到了一道悉的影。
柳清風背著一名老嫗,從一家醫館走出來,神看上去無比落寞。
一名老者送他出來,搖頭說道:“令堂的病,恕老朽無能為力,還是另請高明吧。”
柳清風目中閃過一悲傷,正要離開,后忽然傳來一道悉的聲音。
林秀走過來,問道:“柳大人,怎麼了?”
柳清風臉上出勉強的笑容,說道:“是林大人啊,我母親病了,我帶來看病。”
林秀問道:“令堂的病怎麼樣,大夫怎麼說?”
柳清風搖了搖頭。
林秀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在太醫院有些關系,晚些時候,你帶令堂來林府,我請為令堂再診治一番……”
柳清風愣了一下,猶豫道:“這……”
他本不喜歡人恩惠,當這件事事關母親的病,他實在是沒辦法開口拒絕。
其實他也曾想過請太醫,可他一個月十幾兩銀子的俸祿,為母親買藥都勉強,而太醫出診,只是診金,就要百兩銀子以上,他本請不起……
林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都是同僚,和我客氣什麼,我還有事,先進宮了,晚些時候見。”
柳清風的“謝謝”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林秀便已經轉離去。
他看著林秀的背影,想到自己之前對他的態度,臉上出一愧疚之,不過很快就變得喜悅,說道:“娘,太醫醫高明,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
不多時,林秀已經走進了皇宮。
太醫院在宮,靈音可以帶林秀進前宮宮門,這是天字院學子的特權,林秀沒有這種權限,他的令牌,只能讓他一個人進。
穿過長長的宮廊,兩次出示腰牌之后,在小宦的陪同下,林秀輕車路的進了長春宮。
一團白影從貴妃娘娘的前迫不及待的飛進了林秀懷里,讓林秀上也全是貴妃娘娘的香味,林秀現在已經知道,小家伙不囡囡,它有自己的名字,翻譯大夏話,應該是白靈。
貴妃看的撇了撇,不悅說道:“本養了它這麼久,它才見了你幾次,對你就比本宮還親了。”
林秀給了白靈一個眼神,它立刻又飛回了貴妃懷里,還用小腦袋在口蹭了蹭。
這時,林秀也走上前,將鳥籠遞給玲瓏小宮,對貴妃道:“娘娘,這是學生送給娘娘的禮,它的聲很好聽,平日里可以給娘娘解解悶。”
貴妃久居深宮,缺陪伴,因此才對這一只靈寵百般寵,林秀送給的畫眉,可謂是送到了心里,但想到靈寵和一樣深居宮里,會逐漸生出抑郁之心,這鳥兒被困在籠中,何嘗不是第二個,心中又升起幾分憐憫。
看向林秀,說道:“你送給本的禮,本宮很喜歡,但天空才是它們的歸宿,本宮想,它應該也不愿意被困在這小小的籠中,不如放了它吧……”
說完,便親手打開了籠子。
只不過,籠中的畫眉,在飛出籠子,振翅在天空飛了一圈之后,卻又飛了下來,落在了的肩上。
貴妃不敢了,偏頭看著落在肩上的鳥兒,又驚又喜,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林秀解釋道:“回娘娘,這鳥兒是學生親自馴養過的,娘娘平日不用將它關在籠子里,它想出去了,會自己飛出去玩耍,累了了,也就自己回來了。”
林秀出手,那畫眉便落在了他手心里,看著貴妃,說道:“娘娘也可以試著這樣,這鳥兒很有靈的。”
貴妃試探的出手,那畫眉果然飛進了手里。
臉上的笑容舒展開來,連連道:“有趣,真的有趣……”
看到這麼高興,林秀也舒了口氣。
為了討貴妃娘娘歡心,他也是煞費苦心,把他以前泡妞的手段都拿出來了,好在效果還不錯,得了這只新寵之后,貴妃娘娘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他的一番苦心也沒有白費。
半個時辰之后,林秀從長春宮走出來。
送了貴妃娘娘一只新寵,娘娘又賞賜了他一對耳墜,林秀覺得再這樣下去,邊的飾,遲早都得到他手里。
他本打算去一趟太醫院,下午請雙雙姑娘一起吃個飯,順便幫柳清風的母親看病,可當他路過千秋宮門口時,腳步卻忽然頓住。
一道人影從千秋宮走出來,看到林秀時,也愣了一下。
隨后,那人的表就變的有些尷尬,對林秀道:“林兄,這麼巧,你也在這里啊……”
林秀沒想到,在后宮居然能遇到李柏樟。
他剛才看的清楚,李柏樟是從千秋宮出來的,那是淑妃娘娘的寢宮,不再為皇宮制冰之后,林秀很久以前就不能進了。
能自由出那里的男人,除了皇帝之外,恐怕就只有淑妃娘娘的兒子。
林秀邊的小太監看到李柏樟,趕忙上前兩步,恭敬道:“參見秦王殿下。”
李柏樟揮了揮手,說道:“免禮免禮,先出宮吧。”
林秀曾經懷疑過李柏樟的份,甚至還特意查了查,但李是大夏國姓,王都姓李的權貴,說也有十幾個,還是在排除皇室宗親的況下,實在是沒辦法確定他的份。
但林秀怎麼都沒想到,他居然是皇子。
當今皇帝因為后宮妃嬪眾多,子也有不,但那些皇子公主,大都未曾年,年皇子只有四位。
太子,齊王,趙王,以及秦王。
這四位皇子,分別是一后三妃所生,除了貴妃娘娘之外,這五位后宮地位最高的后妃,都有子嗣。
太子是皇后娘娘嫡子,也是天子長子,很早就被立為儲君,齊王是賢妃娘娘所出,在朝中素有賢德之名,趙王的母妃,是已經亡故的德妃娘娘,他也是明河公主的親哥哥,這最后一位,便是秦王了。
秦王是淑妃娘娘的獨子,在這幾位皇子中,存在最低,也很在朝堂上面,以至于頂級權貴圈子中,對這位秦王殿下,也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結識的第一個朋友,居然是皇子。
但仔細想想,林秀又覺得一點都不意外。
父親喜歡婦,兒子喜歡姐,是親生的沒錯。
離開后宮之后,林秀對李柏樟拱了拱手,說道:“以前不知殿下份,多有冒犯,還請殿下勿怪。”
李柏樟擺手說道:“我還是喜歡你我李兄,你我相,只是志趣相投,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平安伯之子,也沒有什麼秦王殿下。”
林秀也不是矯的人,聞言只是笑笑,說道:“平民百姓,普通家庭……,李兄藏得可夠深的。”
李柏樟無奈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若是遇到一個人,便向他表明真實份,恐怕連一個知心的朋友都無法到,人生在世,紅易得,知己難求,林兄千萬不要因為我的份,就有什麼顧慮。”
林秀倒是沒有什麼顧慮,但他看出來李柏樟的顧慮,于是他主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問道:“這麼說,上次是李兄故意提醒我永平侯府的事了?”
李柏樟笑了笑,說道:“我好不容易才有林兄這一個朋友,不可能看著你被人陷害,不過林兄你也是好手段,居然將楊宣流放出京了,這一點,連我也沒有想到……”
那件事,林秀現在想起來,其實還有點后怕。
如果不是貴妃娘娘護著,就算是扳倒了楊宣,他自己也難逃懲,林秀不在這個話題繼續深,關于朋友是親王的事,他還要一點時間消化。
這時,李柏樟卻主問道:“對了,你上次送我的酒,還有沒有?”
林秀果斷搖頭道:“沒有了,我也就珍藏了那一小壇。”
其實他這幾天時間又蒸餾了一小壇出來,但那是為了灌醉柳清風的,李柏樟的雷霆之力他已經得到了,就不用在他這里浪費酒了。
李柏樟不甘心的追問道:“那這酒,你當初是在哪里買的?”
林秀道:“是一個販酒的貨郎,有一次他在我家門口賣酒,我聞著那酒香,就買了幾壇,后來喝的只剩下一壇,上次都讓你喝了。”
“那貨郎呢?”
“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
李柏樟一臉的憾,接連嘆了幾聲可惜,這時,林秀腦海中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李柏樟是皇子,什麼樣的酒佳釀沒有見過,但對他蒸餾提純過的那種酒,依然贊不絕口,說明這種酒還是有很大市場的。
林秀以前不是沒想過做生意,但以林家現在的量,生意做小了沒意義,做大了又保不住,最終還是免不了為他人做嫁,因此,他才一直沒有付諸行。
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有一個皇子朋友,哪怕這個皇子是諸皇子中最沒有存在的一個,那也是皇子,沒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吞并他的生意,如果能將李柏樟和自己綁在一起,這樁生意,就可以放心的做起來了。
那時候,林秀也不用辛苦做偵,好久都接不到單子不說,好不容易接到一單,還要被那樣的人覬覦他完的,說實話,做完那一單之后,林秀的心理影很大。
想到這里,林秀的眼睛越來越亮,他看著李柏樟,問道:“李兄,你覺得上次我給你的那壇酒,賣多銀子比較合適。”
李柏樟一邊回味,一邊道:“酒無價,豈能用銀子來衡量?”
林秀搖頭道:“縱然是酒,也是貨,既然是貨,便要有售價的,否則這生意還怎麼做?”
李柏樟微微一愣,問道:“生意?”
林秀揮揮手,說道:“這個不重要,你就說,這樣一壇酒,市價賣多合適?”
李柏樟想了想,說道:“要分況。”
林秀道:“什麼況?”
李柏樟接著說道:“林兄剛才說的沒錯,對于好酒之人來說,此酒乃是無價之寶,但作為貨,無價不是好事,倘若此酒世間只有一壇,那麼讓我花一千兩買下它,我也是愿意的,倘若此酒只有十壇,我愿花百兩,倘若此酒的數量無限,那它的價格就要大打折扣,畢竟它是酒,本質上是飲用之,無論如何,價格都不能高的離譜……”
李柏樟的話說的很有道理,前世有些酒的價格賣的很離譜,一瓶酒的價格,輒數十萬甚至上百萬,但無一例外,那些酒的數量都很稀,喝一瓶一瓶,買下它的人,大多都是收藏用。
而如果是為了喝,那麼酒價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
林秀想了想,問道:“李兄覺得,這樣一壇酒,若是拿出來售賣,長久供應,賣十兩銀子如何?”
李柏樟毫不猶豫的說道:“不貴,摘月樓那種酒,一壇都敢賣幾兩銀子,你給我的那種酒,賣十兩銀子一壇絕對不多……”
這個世界的酒價,相對來說,并不算太貴。
街面上賣的酒,據酒質,從十幾文一斤到幾十文一斤都有,這是平民百姓和富足之家能夠接的價格,酒樓里面的酒要貴一些,一壺酒可以賣到幾兩銀子,大概是人民幣幾千塊,林秀想想后世的高端酒價格,覺得這也還算良心,只不過這種酒,就不是還需要為生活奔波的普通百姓能喝得起的了。
十兩銀子,也就是后世一萬塊一瓶的酒,價格是很貴,但本走的就是高端路線,對于那些權貴來說,十兩銀子掉在地上恐怕都不會親自彎腰去撿。
林秀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攬著李柏樟的肩膀,笑道:“不知道那一千兩銀子,李兄打算什麼時候給我?”
李柏樟一愣:“什麼一千兩銀子?”
林秀道:“李兄剛才不是說,倘若那酒只有一壇,你愿意花一千兩去買嗎,上次那壇酒,我可是一口都沒有喝……”
……
林秀最終還是沒有從李柏樟那里敲一筆,堂堂秦王殿下,居然對他哭窮,還說他們兩個人的友不能用銀兩衡量,下次他再請林秀喝酒彌補。
林秀差的是那點酒嗎,他差的是銀子。
不過這次,林秀并沒有和李柏樟提生意,今天他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
來到太醫院,雙雙姑娘也在這里,林秀邀請到林家吃飯,順便治療一個病人,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
大概是林秀見過的,最單純,心地最善良的孩子。
雙雙曾經和林秀說過,其實不喜歡做宮里的太醫,畢竟,宮里的后妃又不是天天都生病,大多數時候,都是召過去為們保養。
而的理想,是一代名醫,是濟世救人,而不是被困在宮中。
但人生在世,不由已的事太多了。
從覺醒治療能力的時候開始,就被召進了異院,朝廷為了培養,給提供了數不盡修行資源,能在十七歲就將能力覺醒四次,可以說完全是由元晶堆出來的。
而的家族,也在的能力被發現后,從普通的平民,躍升為王都權貴,這一切都是朝廷給的,在有些事上,沒有選擇。
林秀和雙雙來到林家的時候,在門外看到了柳清風。
他背著年邁的母親,直直的站在那里等待,林秀大步走過去,問道:“柳大人來了,你怎麼不進去?”
柳清風笑道:“我在這里等林大人。”
柳清風的格就是這樣,林秀也并未多言,只是道:“進去吧,這位是雙雙姑娘,是我的朋友,也是太醫院的太醫,一會兒讓幫令堂看看。”
雙雙姑娘是天生的神醫,其實并不需要學什麼醫理和藥理,只是握著老人的手,老人的氣便逐漸好轉,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借用林秀的書房,寫了一個藥方,遞給柳清風,說道:“老人家肺部有疾,我已經幫治愈了大部分患,但年邁虛,還需要調養,你按照這個藥方,長期抓藥就好……”
老人家的病,和林秀的傷不同。
治愈的能力,對于治療外傷有奇效,基本可以做到傷口的完全愈合,但對于一些慢疾病,則沒有那麼好的療效,但即便如此,也能極大的緩解柳清風母親的病,再加上藥的調養,為延壽三年五載,是很容易的事。
柳清風接過藥方,激道:“多謝太醫,不知您要多診金……”
雙雙姑娘笑了笑,說道:“我看病不收錢的。”
柳清風道:“這……”
林秀也道:“雙雙姑娘是一名真正的大夫,你就不用客氣了,讓老人家好好休息,我們去外面說。”
走出房間,雙雙姑娘就被按捺不住的平安伯夫人拉去說話了,因為存了取消和趙家婚約的想法,現在一門心思為林秀新媳婦。
顯然,雙雙姑娘就是的重點目標之一。
柳清風站在原地,忽然抱拳低頭,對林秀道:“對不起,林大人,我以前不了解你的為人,對你態度不好,我……”
林秀擺了擺手,說道:“好了,你要是真的愧疚,一會兒就多陪我喝幾杯。”
柳清風面之,抱拳道:“一定!”
林府今天的晚飯很盛,吃過飯,林秀先送雙雙姑娘回去,等他再回到林府時,柳清風還沒有走。
雙雙姑娘說,老人家虛,這次治療,應該會睡到明天早上才醒,林秀就讓丫鬟收拾了一間廂房,將柳清風也留了下來。
天已經徹底暗下來,林秀在書房中撐起了一個小桌,又拿出自己的特制酒,說道:“柳大人斷案的才能,我很佩服,今日一定要喝個痛快。”
柳清風聞到酒香,嚨了,忍不住道:“李大人這酒,好香……”
林秀拿出兩個碗,笑道:“那是,這可是我的珍藏,也就是你,換做別人,我還舍不得拿出來……”
為柳清風倒了碗酒,林秀說道:“第一次和柳大人見面時,本一沒招你,二沒惹你,柳大人卻對本態度惡劣,這一碗,你得自罰。”
“應該的!”柳清風滿臉愧,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只是這酒的烈度超乎他的想象,的那一瞬,他的腦海瞬間空白,許久才回過神來,他從未喝過如此酒,心中不由,林大人真的是在拿最好的酒招待他。
林秀微笑著給他再倒了一杯,說道:“請雙雙姑娘來這里,為令堂治病,我欠了一個大人,日后還得還,這一碗,柳大人還得自罰。”
“理應如此!”柳清風再次端起酒碗一飲而盡,豪邁道:“多謝林大人幫忙,柳某會永遠記得林大人恩。”
經過林秀提純的酒,一杯抵得上之前十杯,更何況林秀這次是故意用碗的,幾碗過后,他就趴在桌上,無意識道:“多謝林大人,以后若有差遣,柳某,柳某必不推辭……”
說完之后,他便閉上眼睛,再也沒有任何靜了。
林秀也端起酒碗抿了一口,隨后搖了搖頭,低聲道:“不勝酒力,不勝酒力……”
然后,他也趴在了面前的桌上,只是他倒下去的時候,手臂順勢的搭在了柳清風的肩上。
……
異院。
武道課還未開始,林秀靠在一棵樹上,視線一直在對面的同窗上。
選擇武道課的孩子,多都是有些武道基礎的,們的材,也比一般子要苗條,修的訓練服,將們材凸顯的十分完,曲線極為人……
李柏樟坐在林秀旁,看了眼林秀,奇怪道:“林兄,我總覺得,你今日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
林秀收回視線,問道:“有嗎?”
李柏樟點了點頭,說道:“好像比以前更明亮了……”
林秀并未多言,目隨意的向前方,百丈外的校場另一邊,一只螞蟻,正在費力的搬著比它大了許多倍的米粒。
坐在樹下的林秀,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只螞蟻的角。
難怪柳清風斷案如神,這種眼力,能夠讓他發現任何細小的痕跡,而哪怕是再練的老手,也避免不了在作案的時候留下痕跡。
當然,這種能力用來欣賞也是好的。
目之異,眼睛自帶調焦功能,遠看是一種覺,近看又是另一種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欣賞,個中滋味,不足為外人道也。
不過,雖然他距離那些同窗很遠,但是看的時間久了,還是有些不好,林秀收回視線,右手從袖中拿出來時,手中多了一對耳墜。
貴妃娘娘送的耳墜,自然致,耳墜主是由純金打造,上部是一只鏤空的蝴蝶羽翼,兩只擺在一起,正好可以拼一對翅膀,翅膀之下,還墜著藍的水晶,在下發出奪目的芒。
林秀正在思考,這耳環應該送給誰。
送靈音吧,林秀自然是愿意的,可林秀送給,是希自己戴,而每次總說為姐姐收著,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林秀心中也有輕微的不悅。
畢竟,對他好的是趙靈音,并非趙靈珺,一個是保護他,指引他修行的好妹妹,另一個,是為林秀帶來多次殺之禍的人,們在林秀心中孰輕孰重,自不必說。
這對耳環送給靈音,肯定又要留給姐姐,所以這次林秀不打算給了。
林秀在考慮要不要送給彩,以對彩的了解,這麼貴重的東西,一定不會收,而且這份禮送出去,代表的意義便不一樣了,現在,還不是對彩展開攻勢的時候。
林秀搖了搖頭,送給誰都不合適,還是先收起來,日后再等待有緣人吧。
還未等他收起,耳邊就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
“好漂亮的耳墜!”
林秀抬起頭,看到薛凝兒從前面快步走過來。
走到林秀前面,蹲下子看著他手里的耳墜,欣喜的問道:“這耳墜好漂亮,是送給我的嗎?”
面對薛凝兒的這個問題,林秀竟無言以對。
說是吧,他還真舍不得。
說不是吧,看看薛凝兒期待的表和眼神,他如果拒絕,之前在上所花費的力和心,可能會前功盡棄。
林秀太懂人了,所以他深知什麼才是正確的選擇。
他忍著心痛,臉上卻出笑容,問道:“喜歡嗎?”
薛凝兒雖然也不缺首飾,僅僅是耳墜就是數十對,但這一對耳墜,真的太漂亮了,甚至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宮里的東西,這種工藝,只有宮中那些頂級的大師才有。
下意識的手去拿,但到一半,又回了手,故作擔憂道:“你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未婚妻知道了,不會生氣吧?”
林秀本來就心疼無比,恍然道:“是啊,那還是算了吧……”
薛凝兒急了,一把從林秀手中拿過耳墜,說道:“你怎麼能這樣,送給別人的東西,不能反悔,哎呀……”
看著被林秀反握的手,愣了一下之后,臉紅,說道:“你,你做什麼……”
就在搶奪耳墜的時候,的手卻被林秀順勢握住了。
薛凝兒心中害又得意:“難道,他終于忍不住了?”
林秀表迷茫了一瞬,然后立刻松開手,說道:“對不起,不自,不自……”
薛凝兒紅著臉跑開了,林秀卻皺起了眉頭。
怎麼會……
怎麼會沒反應?
剛才薛凝兒他的時候,林秀屬于復制的能力,沒有一點靜,林秀對此并不陌生,上次他對雙雙診脈時,那種力量也沒有反應,原因是他第一次覺醒時,復制的能力上限是四個。
元力突破之后,林秀在短時,又復制了四個能力,分別是雷霆,治療,易容,以及瞳。
可按道理說,第一次和第二次覺醒,元力差距是十倍以上,怎麼現在的能力上限只有八個,這樣算起來,他每次覺醒,只會多出四個能力的位置。
倘若真是這樣,他以后再復制能力,就要三思而后行,必須慎重選擇了。
若是因為貪心,復制了一個沒有多用的能力,就會占據一個能力的位置,到時候遇到重要的能力,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今日的武道課,林秀一點兒心思都沒有。
原以為再次覺醒之后,可以復制的能力數量會多出很多,沒想到四個就是極限,這與他期待的,相差甚遠。
書中沒有關于復制能力的記載,林秀也沒有東西參考,只能著石頭過河。
不過,這個能力本來就已經很逆天了,倘若每覺醒一次,復制的能力就會多出十倍,恐怕他再覺醒兩三次之后,世間的所有異加起來也不夠他復制的。
雖說如此,現實和期落差太大,林秀還是免不了有些失落。
和林秀的失落不同,薛凝兒今天十分高興。
已經將林秀送的新耳墜戴上了,至于原本的耳墜,則是隨手送給了邊的一位姐妹,以前的耳墜很喜歡,戴了很久,但現在有更喜歡的了。
薛凝兒本來就容貌與氣質并存,戴著這耳墜之后,整個人更顯得艷。
“這耳墜好漂亮!”
“比鴛鴦齋賣的那些還漂亮!”
“凝兒,你這耳墜哪里買的,我也想買一個……”
……
聽著邊眾人的夸贊,薛凝兒心里滋滋的,說道:“這是林公子送我的,看這工藝,明顯是宮里的東西,外面買不著的……”
“什麼!”
“林秀送的?”
“他居然送這麼珍貴的東西給你,凝兒姑娘,你不會真的讓他傾心于你了吧?”
“這要是被趙家那位知道了,心里不知道會怎麼想……”
薛凝兒看了看們,解釋說道:“哎呀,你們不要誤會,我們只是很好的朋友,朋友之間送禮,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下了武道課之后,所有人都知道林秀送了薛凝兒一對耳墜。
薛凝兒的追求者們,看林秀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而同窗們,向他的目中卻著古怪。
林秀不知道,但是們知道,薛凝兒只是將他當做是獵而已,等到林秀真的拜倒在薛凝兒的石榴下,就會被一腳踢開,到時候,趙家那位天之驕,就會為王都的笑話。
這可憐的人,已經一步步掉進薛凝兒陷阱了。
林秀離開校場,微笑著和薛凝兒揮手告別,轉之后,臉上的笑容就逐漸消失。
呵呵,才這麼會的功夫,這件事就在武道課的學子間傳遍,薛凝兒也未免太心急了。
不過,他林秀的東西,是這麼好拿的嗎?
目前的確是占了一點小便宜,但等到日后,林秀會讓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想到這里,林秀角就又勾起了笑容。
不過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一道紅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明河公主攔在了他的必經之路上。
沒有看林秀,而是出手,手心有一團火焰在跳,林秀距離幾步遠,也到了這火焰的溫度。
他后退幾步,警惕道:“公主,你想干什麼?”
明河公主嘲諷的一笑,說道:“繼續囂張啊,你怎麼不囂張了,拿出你在上次在后宮時面對本公主的勇氣……”
做人果然不能太囂張,這次來,是報上次之仇的。
林秀試圖和講道理,說道:“公主殿下,我自認為沒有主招惹過公主,每次都是你先找我麻煩的,請殿下講點道理好不好?”
“你罵我不講道理?”
“……”
林秀發現他和明河公主本無法通,只要他們兩個人見面,就沒辦法心平氣和的說話,他深吸口氣,看著明河公主,問道:“公主想怎麼樣?”
明河公主挽起袖,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我看到你,就想揍你一頓。”
巧了,林秀也是這樣想的。
但是他沒有說出來,因為他打不過。
林秀再退兩步,說道:“殿下不要忘了,院規第八條,異院,止毆斗。”
明河公主冷笑一聲,說道:“我就毆斗了,你讓他們來罰我啊。”
這就是林秀努力修行的原因之一,因為實力太差的話,當有一個不講理的人想要揍他時,他只能選擇跑。
不過,林秀剛剛升起這個念頭,一條火線忽然從地面燃起,形了一個火圈,將他困在了圈中。
林秀調元力,腳下一丈范圍,有冰層開始凝結,可這冰本無法覆滅火焰,反而在極短的時間之,就融化水……
明河公主的能力,比他多覺醒了兩次,將林秀死死制。
然而就在下一刻,被明河公主火焰融化的冰塊,竟然再次凝結,而且這次的速度更快,直接覆蓋了那一圈火焰,竟是直接將火焰凍在了冰中。
林秀愣了一下,因為他剛才什麼都沒有做。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什麼,猛地轉過頭,看著他后的一道白影,驚喜道:“靈音,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