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魔教教主起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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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煙四起,瞑蒼茫。

一盤明月,幽寒四,鑒人眉發。

臨江城外。

此刻傷勢已經完全恢復的火中云,站在城墻之下,眺著遠巍峨聳立的塔樓,緩緩說道:“真是沒想到,天魔令竟然出現在在那楚懷手中。”

旁邊鬼面佛陀雙手合十,沉聲道:“此事似乎有些詭異。”

“此話何意?”火中云眉頭微微一挑。

鬼面佛陀面凝重,道:“天魔令乃是我魔教傳承之,除了封魔井下沉寂千年的至寶之外,此就是魔教教主信,重中之重。”

“但天魔令隨著江教主失蹤后,便也隨之消失不見了,這幾年來我人宗也花費了大量的心力和力搜尋這天魔令,一直都是杳無音信,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楚懷手中?”

鬼面佛陀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火中云微微頷首:“你說的沒錯,但是宗主讓我等調查此事,我覺得寧可信錯,不能錯過。”

天魔令重要,對于魔教不言而喻。

沒有天魔令的魔教教主,總歸是缺了一些正統,就像是當今人皇沒有大燕玉璽一般。

鬼面佛陀點了點頭,他也清楚天魔令的重要,此事必定要調查清楚。

到底楚懷手中所拿的是不是天魔令很重要,而且就算是假的,他怎麼仿制出來的這天魔令,都是關于江尚的訊息。

火中云笑了笑,道:“先去打探況,到時候伺機而,這小小的臨湖別院莫非還能有一品高手不?”

楚懷的老子楚南英是江南道的道主,邊可能都沒有一品高手護,更不用說這楚懷了,而鬼面佛陀和火中云皆是二品巔峰的修為,尤其是鬼面佛陀,在虎榜之上都是排名三十七的存在。

兩人說罷,軀一縱,便向著臨江城去了。

........

臨湖別院。

別院外墻環護,綠柳周垂,六間垂花門樓,四面分別抄手游廊。

院中甬路相銜,四通八達,蒼勁的山石點綴著,抱廈之上懸“戒戒躁”的匾額。

整個院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花園錦簇,剔玲瓏,后院滿架綠柳植被,一帶娟娟溪流而去,形一方水池。

上方是白石板路鋪地,盡顯典雅奢華。

在別院深的臥房當中。

一個穿華服,臉蒼白的青年男子,,眼中浮現一抹,看著面前東躲XZ的婦人。

“小娘子,這里都是我的地方,你往哪里跑啊?”

“楚公子,賤妾已有了夫家,而且乃是柳之姿,焉能服侍公子......”

婦人此刻軀蜷在一起,雙眼帶著一膽怯。

眼前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楚南英之子楚懷,臨江城有名的花花太歲

當年楚南英與其夫人關系極好,可惜其夫人在生下楚懷后便撒手人寰,雖然后來楚南英再續小妾,但始終未誕下子嗣,所以對于唯一的兒子楚懷也是寵溺至極,使得楚懷驕奢逸,沉醉于紙醉金迷。

其紈绔,好之名可謂江南道家喻戶曉。

而且楚懷喜好婦人,經常去綁一些貌婦人玩樂,楚南英多次幫他了這屁,所以一直都是沒有太大的麻煩。

直到飛鷹堡的事鬧得滿城風雨,靜太大了,楚南英不得已才將他足在臨湖別院。

但楚懷并沒有就此收斂,依舊我行我素,派遣麾下狗子前去捆綁有夫之婦。

楚懷笑了笑,道:“本公子喜歡的就是你這環燕瘦、綽約的人,你從了我,你快活,我也快活,你若是不從我,我則更加快活,你則是要不了一些苦頭吃了......”

婦人聽到楚懷的話,臉嚇得蒼白,“我家...丈夫若是知曉......”

“知曉便知曉好了。”

楚懷冷笑一聲,“他若是尋來那是最好,我便讓他親眼看看又何妨?”

說著,楚懷似乎難耐,上前便要抓向那婦人。

“不,不要!”

婦人看到這,尖的向著遠跑去。

“你往哪里跑!?”

楚懷大笑一聲,便快步追了上去。

聲響跌起,肆無忌憚的笑聲求饒之聲織著。

“沒想到楚懷還有這等嗜好。”

火中云站在屋檐之上,角泛起一抹冷謿。

過朦朧的紗窗,臥房當中發生的一幕被兩人看的真切。

鬼面佛陀道:“楚南英難逃其咎。”

楚懷能夠這般肆無忌憚,此事不怪旁人,只怪楚南英。

在這江南道當中,楚南英還能庇護一二,若是到了玉京城當中,大燕政權中心之地,楚懷還如此囂張,別說楚南英能否保住他,可能連楚南英自己都要遭到牽連。

“嗯!?”

就在這時,楚懷追著婦人的時候,腰間一塊令牌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天魔令!?”

兩人看到這,都是心神一震。

他們二人作為魔教人宗的高手,雖然從來沒有機會近江尚,但也是在遠遠的位置看到過江尚,自然也能夠看到江尚腰間的天魔令。

眼前那令牌與天魔令形狀大小一般無二,甚至樣式基本都大差不差。

若是沒見過天魔令的人,肯定是不可能還原仿造的如此程度的。

就算楚懷是仿制的,那說明他是真的見到過天魔令的,說不定可能知道如今江尚的消息。

鬼面佛陀和火中云兩人對視了一眼。

“嗖嗖!”

火中云子烈,手中勁氣蓬,手掌一托,隨后猛地一抬。

“嘩啦啦!”“嘩啦啦!”

只見的那臥房之上的屋頂猛地掀起,向著后方翻去,掀起大片塵土。

“誰!?誰這麼大的膽子!?”

楚懷作一頓,驚愕的看著面前一幕。

自己正在行那茍且之事,屋頂竟然被人掀了?

下一刻,鬼面佛陀軀一縱,一掌向著他沖了過去。

鬼面佛陀乃是二品巔峰的高手,而且還是龍虎榜之上的二品巔峰高手,最接近一品高手的人,速度之快本就不是楚懷能夠看清楚的。

“住手!”

就在這時,一道暴喝之聲從遠傳來。

隨后一掌迎向了鬼面佛陀。

“砰!”

“咔嚓!咔嚓!”

只聽到手臂骨斷裂之聲,清晰耳,來人面一片蒼白,汗水充斥在額頭之上,腳步更是連連向著后方退去。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楚南英安排保護楚懷的三品高手之一白化掌崔永。

三品修為放在江湖當中也算得上赫赫有名的人,但是面對鬼面佛陀這等二品巔峰高手,卻本不是一招之敵。

與此同時另外兩個三品高手也是出現,紛紛擋在驚魂未定的楚懷面前。

“快,給我殺了他們,快!”

楚懷雙腳蹬著地,連連向著后方退去,神驚恐萬分。

“擋我者死!”

火中云手腕一轉,一把長纓槍出現在手中,化一道寒芒飚而出。

槍迅猛如龍,威勢不可阻擋。

火中云!

來人是魔教人宗高手火中云!

兩個三品高手全力施為,但依舊被的連連后退,心中卻是大為震撼,這就是魔教人宗護法的實力嗎?

魔教人宗,只是魔教分支勢力之一,僅僅是魔教其中一個護法便如此了得,那麼魔教其余高手豈非更加高深莫測,怪不得當年能夠在大燕江湖掀起腥風雨來。

雖然他們心中早就有了防備,但依舊被火中云的連連后退。

,一座閣樓瞭臺上。

“席兄,如今那魔教高手已出,難道還不收網?”楚南英有些著急的道。

畢竟楚懷現在正在戰中心,誰也不清楚會不會被氣勁誤殺。

“別著急,李復周還沒有出現呢。”

席繼魁幽幽的道。

他可不關心楚懷的生死,在他看來,楚懷這樣沒用的廢死了也就死了,若是不死,將來說不定還會干出何等齷齪之事來,貽笑大方。

席繼魁關心的是,今日魔教還有沒有其他高手出現了。

楚南英沉聲道:“我的人手明顯不是魔教兩人的對手,此刻不他們一手,魔教之人又怎麼還會再現?”

席繼魁微微頷首,認為楚南英說的也并不是沒有道理,隨后看向了后的洪元武等五個金字捕頭。

洪元武眼中一凜,心中會意,隨后快步向著火中云和鬼面佛陀沖去。

火中云手中長槍迅猛,勢如雷,兩個三品高手本就不是他對手。

槍中日月!

只見那槍鋒一轉,化無數冰冷的寒流激而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出,直接穿了前方那人咽

“汩汩~!”

那三品高手眼中盡是難以置信,隨后神消散。

“撲通!”

隨著火中云長槍,鮮一地,軀也是隨之倒下。

楚懷看到這,頓時雙眼一睜。

他可是十分清楚楚南英派遣保護自己高手的實力,此刻竟然被那持槍的壯漢刺個通,那持槍之人必是更加了得高手,當下被嚇得魂飛魄散。

“你.....你不要殺我,我爹是楚南英,江南道的道主。”

“就算我是你爹,你今天都要死。”

火中云冷笑一聲,大步欺進。

就在這時,心中生出一不好的預來,手臂上的汗都是豎起,連忙架起長槍抵擋。

“嗤嗤!”“嗤嗤!”

那數道刃迎向了長槍,火中云只覺得手臂一麻,手中長槍險些丟了出去。

有高手!

火中云心中一駭,隨后連忙看了過去,失聲道:“玄衛的人!?”

一旁鬼面佛陀也是眉頭一凝,暗道一聲壞了。

前方五個玄衛金字捕頭,顯然今天是有備而來,這說明他們此刻已經陷了埋伏。

衛金字捕頭雖然不是個個都是二品巔峰,但是實力大多二品中上游的存在,再加上眼前五人之多,自己和火中云未必能夠對付。

更何況周圍必定還有銀字捕頭和銅字捕頭,他們形的箭雨也是極為麻煩。

“先走!”

鬼面佛陀當即清喝道。

“哪里走!?”

洪元武冷笑一聲,一刀便是劈了過來。

快如疾風,勢大力沉。

其余四個金字捕頭也是縱圍了上來,攔住了火中云和鬼面佛陀的去路。

俗話說得好,好虎架不住群狼,雖然火中云和鬼面佛陀修為占據一優勢,但此刻面對五大金字捕頭卻是捉襟見肘。

不到片刻間,火中云已經被刀氣所傷,袖口之上已被鮮

“鬼老頭,你先走,我來斷后!”

火中云再次擋住那狂風暴雨的攻勢低喝道:“此消息一定要告訴宗主。”

鬼面佛還沒有回話,當即就被那洪元武及其他兩個金字捕頭退。

“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洪元武角帶著一獰笑,殺氣更盛了。

魔教高手,殺之即可名震天下,而且還能得到總都督的嘉獎,眼下大好機會,他們怎麼可能會放過。

隨著時間的拉長,火中云和鬼面佛陀就像是狂風暴雨當中的小舟,搖搖墜。

“哧!”

就在這時,月傾覆。

一道冷冽的刀氣四溢而來,仿佛要把整個庭院都鯨吞了一般。

“砰!”“砰!”“砰!”“砰!”

裂的刀氣掃來,五個金字捕頭全部被這一刀刀氣退,臉上都是出驚駭莫名之

來者是誰!?

竟然一刀退五大金字捕頭。

狂風漸止,前方一個扛著巨刀的男子緩步走來,沒走一步好似都踏在了眾人心臟之上,咚咚作響。

那巨刀之上還浮現著灼灼白氣。

男子臉上沒有毫表

“顧人我!?”

洪元武失聲道。

魔教人宗的顧人我,除了李復周之外最厲害的高手。

手中一把巨刀不知道殺了多名高手。

“你們走!我來斷后!”

顧人我聲音低沉,擲地有聲,隨后看向了遠,“席繼魁,你莫非就只會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不?”

席繼魁!?

聽到這名字,火中云和鬼面佛陀臉都是微微一變,原來此次埋伏他們的人是席繼魁。

席繼魁軀一縱,瞬息間便落到了庭院前,“李復周沒來,還真是讓我失,不過你的頭顱也不是不能接。”

說話間,其手中的龍雙環一,只見月之下,散發著迷人的芒。

“想要我的頭,那也要看你的本事。”

顧人我面無表,手中巨刀一斬。

“嘩啦啦!”

夜空之下,巨刀橫空落下,刀氣四溢,兩側的空氣就像是被分開的水一般。

席繼魁手中龍雙環一擺,兩道環化了月

“砰砰砰砰!”

氣勁震,狂暴的余波向著兩旁沖而去。

下一刻,兩人已然上前,刀和龍雙環閃爍著別樣的芒。

快!

太快了!

一個是地花巔峰,一個天花境界,兩人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沒有人能夠看清楚他們的招式。

在刀四溢中,似有龍齊鳴。

“好可怕的實力!”

楚南英在遠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大為震

這就是江湖當中一品高手的實力嗎?

實在是可怕,即使大燕有了真一教,人皇還要立玄衛,看來這其中并不是沒有原因的。

若真是有人一統了江湖,顛覆了整個大燕王朝也不是沒有可能。

廟堂和江湖,不可分割。

“嘩嘩嘩嘩!”

與此同時,天空之上數道破勁飛箭刺出,火中云和鬼面佛陀只能勉力招架。

這些破勁飛弩威力極強,再加上都是銀字捕頭和銅字捕頭出,若是全盛時期倒是不懼怕,但此刻旁邊還有五個金字捕頭虎視眈眈,怎麼能讓他們不急?

箭雨過后,洪元武等人再次沖向了火中云與鬼面佛陀。

場中一片混

而后大地開始抖起來。

“不好,還有人再向這邊趕來。”鬼面佛陀心中一沉。

火中云的臉也是變得極為難看。

“今天你們誰也走不掉。”

席繼魁手中龍雙環舞詭異且極快,步伐更是巧妙,再加上境界上的制,即使顧人我也是被的連連后退。

“破!”

陡然間,一道龍之聲震而出,那席繼魁手中的雙環仿佛化了一道金龍,瘋狂的向著顧人我而去。

“嗵!”

顧人我力灌輸在巨刀之上,一刀橫在前,頓時一狂暴的勁道襲來。

“哇!”

一口鮮噴灑而出,腳步也是顯得有些虛浮。

“殺!”

洪元武眼中殺意大現,一刀橫劈了去。

火中云招架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刀襲來。

下一刻,鬼面佛陀擋在他的前,擊退了洪元武。

“噗嗤!”

還沒有等二人口氣,又是一道刃襲來,鬼面佛陀的人頭飛起,重重落在地上滾了幾圈。

看到那脖頸之汩汩直冒,隨后那無頭的尸‘撲通’一倒在了地上。

“鬼老頭!”

火中云看到這一幕,當即心中怒火涌起,手中長槍迅猛向著前方幾人刺去。

“不過油盡燈枯,回返照罷了。”

洪元武嗤笑一聲。

其余幾人眼中也是浮現一冷冽。

五大金字捕頭齊齊出手,火中云艱難抵擋兩招,便被一劍刺中了心臟,隨后不甘的倒了下去。

瞬息間,魔教人宗兩大護法斃命。

顧人我的余撇到此,眼眸當中浮現一猩紅。

“他們死了,現在該你上路了。”

席繼魁一笑,手中的龍雙環,一震就像是兩道極從天而降。

刀轉山河!

顧人我知道自己并非是席繼魁的對手,手掌長刀一架,刀氣宛如卷起連綿波濤的江水一般。

轟!

轟!

刺向了江水一般的刀氣,隨后化一縷明襲來。

“哧!”

快不可查,顧人我手持巨大的手臂被極穿。

而席繼魁也是面一變,腳步連連向著后方退去。

“踏!”

退了三步左右,他猛地右腳一震,將余下的勁道全部通過大地散了去,這才止住了退勢。

“嗖嗖!”

顧人我卻化一道殘影,瞬息間向著遠飛縱而去。

“遁!?”

席繼魁雙眼一瞇,心中有些訝然,沒想到顧人我這等刀客竟然會這等失傳的武學。

“席大人!”

谷洪元武等人連忙走了過來,“要不要追上顧人我........”

“算了,追不上他了,不過顧人我右臂已斷,實力十不存二三,將來也是難有作為。”

席繼魁擺了擺手,眼中寒芒飚:“可惜了,李復周沒有來,今日他若是來了,我必讓他也葬于此。”

他煉化了天地靈氣后,修為已經到達了天花巔峰,再加上五個金字捕頭,一眾銀字捕頭,還有楚南英的兩個二品軍伍高手還有一眾府軍,就算是重傷未愈的李復周今日來此,恐怕也會將其斬殺。

此次是斬殺李復周最好機會,將來等到李復周傷勢徹底恢復,那就難了。

想到這,席繼魁不由得嘆了口氣。

“呸!這就是魔教高手!?”

就在這時,一道譏諷奚落之聲傳來。

只見楚懷用腳踩著那鬼面佛陀的腦袋,眼中帶著一得意和囂張。

“魔教之人也敢來找小爺麻煩?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洪元武眉頭微微一皺,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楚南英走了過來,笑道:“席兄,今日殺了魔教兩大高手,還重創了顧人我,等于是斷了李復周一臂,真是可喜可賀啊。”

席繼魁搖了搖頭,道:“李復周沒死,沒有什麼可賀喜的。”

他此番布置,便就是為了殺了李復周。

可惜在三廟山上甘岳和張霜死了,要不然今日有這二人在,那顧人我就算有遁也是難逃一死。

楚南英深吸一口氣,道:“席兄莫要說笑了,四大護法死其二,再加上顧人我的殘廢,魔教已經多年沒有遭到如此重創了。”

魔教高手遭到如此重創,上一次還是在十年前。

今天這戰事傳出,必定可以名震整個大燕江湖。

席繼魁沉默了半晌,道:“天快亮了,洪元武現在就騎快馬,將這兩人的人頭還有這巨刀一起給我送往玉京城。”

“是。”

洪元武抱拳應道。

..........

濟世堂。

晨曦照下來,此刻已經緩緩進冬季,寒氣漸升。

安景坐在藥柜臺前,看著新一批的送來的草藥單錄。

除了在藥農,獵戶手中購買一些草藥,這些還遠遠不夠濟世堂的消耗,所以他還要在渝州城周圍藥圃當中購買草藥。

而渝州城周圍種植最好的藥圃做青園,正是漕幫的營生之一。

當初王和為了迫安景將草藥價格上漲了三,隨著他離奇死亡后,新上任的壇主倒是將草藥的價格調回到了原來的價格。

此刻安景手中的單錄,正是漕幫送來的新一批的草藥。

“降香還需要一些,下次和他們說上一聲。”

安景仔細掃了一眼,隨后拿出旁邊的印章便蓋了上去。

蓋好印章之后,不意見便看到了旁邊一個掌大小的黑方印,隨后拿起來,仔細把玩了一下,忍不住慨道:“這應該是一個古董吧。”

這個黑方印十分古樸,上面還刻畫著安景都認不出來的紋路,好像是花草樹木又像是山川日月。

雕刻的那一個妙,而且上印泥鮮紅如,十分清晰,但是卻沒有一個字。

這是趙青梅帶過來的嫁妝,據說這是祖父所用。

“名門之后,應該是某個大的私章了,放到百年后為古董,說不定能夠值些錢財。”

安景把玩了一陣,隨后扔到了一旁。

“姑爺,姑爺。”

就在這時,檀云急匆匆從門外走了進來。

“怎麼了?”

安景看到這不問道。

“我打聽到了個消息。”

檀云快步走了進來,“是關系到城西的仁義閣,還有城南百草堂的。”

“他們怎麼了?”

安景眉頭一挑。

難道他們又打算來鬧事了嗎?

近來一段時間,因為濟世堂藥錢價格公道,仁者醫心,不知不覺間濟世堂已經為渝州城最為出名的醫館。

正所謂同行是冤家,看到濟世堂蒸蒸日上,其他幾家醫館哪有不眼紅的道理。

檀云柳眉微微一挑,道:“我聽說只要去這兩個醫館買藥,現在就送豆油,或者送蛋,不百姓聽到這一大早都去了呢。”

“姑爺,你說他們是不是和我們搶生意?”

送豆油?送蛋?

安景聽到這,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不就是前世的促銷嗎?

檀云大眼睛眨了眨,道:“姑爺,你怎麼不說話,我們是不是也要.......”

“他們送就讓他們送吧,反正對普通百姓是有好的。”

安景擺了擺手,“我們醫館是看病,也并非是用來盈利的。”

只要他們不來搗,一切都好說。

檀云聽到這,恍然點了點頭,隨后豎起大拇指道:“姑爺,你說的沒錯。”

姑爺這覺悟,真的是太高了。

“正好這段時間閑下來,也是不錯。”

安景了一個懶腰道。

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日夜勞,現在有個休息的機會也是不錯。

“夫君,你不是答應了我帶我出去踏青嗎?”

這時,趙青梅也從后堂走了出來,角帶著一笑意。

今日的著淡,長及曳地,發間一支銀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一雙意天,一雙眸如星點點一般。

安景不由得眼中一亮,道:“好啊,我看今天.......”

“小安大夫,小安大夫!”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

只見一個十四五歲,正值豆蔻年華的侍快步跑了進來。

“我家小姐又生病了,請你現在去問診。”

趙青梅記得很清楚,眼前這侍正是曹玲兒的

安景站起,安道:“別著急,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侍看了一眼安景,連忙道:“我家小姐今天早上一醒,不知道怎麼,便覺得全無力,四肢發........”

檀云一臉狐疑道:“此事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家小姐不是練家子嗎?我聽說那些江湖高手子骨可都是很朗的。”

江南道四大世家都算得上半個武道世家,家中的弟子也都有修煉武學,手也是極為不凡,這點小病痛也算是病痛嗎?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敢編排我家小姐?”

聽聞,臉漲的通紅。

任憑那侍是如何說,檀云都是一臉的不信。

“這樣吧,我現在去看看再說。”

安景想了想道。

畢竟醫病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老夫閑來無事,陪姑爺一同前去好了。”

就在這時,李復周懶洋洋的聲音從后堂傳來。

“也好。”

安景看了一眼李復舟。

突然,他想起來了當初在曹家爭奪朱果,遭遇到了一疑似魔教的高手,現在看來就是李老頭了。

這李老頭不會又想薅曹家的羊吧?

不過有好的羊,自己一定要在他之前薅了。

“夫人,等我回來。”

隨后安景拿起藥箱,便和李復周,小侍向著曹家去了。

看到安景徹底離去了,檀云才轉頭看向了趙青梅,“小姐.......”

自家教主什麼都好,就是嫉妒心和殺心極重。

如果那曹玲兒是真的害了病還好說,若是假的,那可就麻煩了。

“等姑爺回來再說。”

趙青梅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

曹家,后院。

急匆匆的在前面,安景和李復周則是跟在后。

不多時,就來到了曹玲兒的院子。

道:“小姐就在里面,安大夫請進吧。”

“有勞了。”

安景抱了抱拳,隨后緩步走了進去。

“嗯?!”

就在李復周準備跟上前的時候,侍卻是攔住了他。

低聲道:“這位先生在外面等候就好了。”

“也好,那給李某泡壺茶如何?”

李復周淡淡一笑道。

“先生且稍等。”

說完,侍便匆匆向著堂屋走去了。

李復周自顧自找到了旁邊的石椅坐了下來。

安景走近屋,頓時一幽香撲鼻而來。

“小安大夫你來了?”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只見曹玲兒緩步走了出來。

今天的似乎是打扮過的,一襲青衫,臉晶瑩,如雪。

此時煥發,哪里像是生過病的樣子。

安景看到這,眉頭微微一挑,“曹小姐,你這是?”

“能夠見得小安大夫一面還真是不易。”

曹玲兒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小安大夫,坐下,喝杯茶吧。”

“曹小姐,我是來看病,并非是來喝茶的。”

安景對著曹玲兒作揖道。

這天下間,并不是什麼樣的茶都能喝。

曹玲兒噗嗤一笑,道:“小安大夫,穆家之人已經來了,已經納采過了。”

納采,安景自然悉,這是定親一步流程。

安景想了想道:“這樣說來,是曹小姐和穆家的.......”

“穆杰。”曹玲兒道。

是他啊!

安景聽到這,他記得很清楚,當初在殺鐵云山的時候,他就在場,不過當時為了不引起太多的麻煩,安景并不沒對他手,不過卻將他誤傷了。

穆杰在江南道也是十分有名的青年俊杰,安景已經在茶館的時候經常提人提及過他。

對此人的,算不上好,同樣也算不上壞。

“年輕俊杰,天資無雙,他與曹小姐真是絕配。”

“是嗎?”

曹玲兒笑了笑,“那現在,小安大夫能夠坐下陪我喝杯茶水了吧,只是近來煩心之事太多,無人說起罷了。”

對于曹玲兒的痛苦,他也能

有些事只能埋藏在心中,不能對任何人說起,即使是自己的枕邊人。

安景長長嘆了口氣,道:“既然曹小姐再三相邀,那安某便卻之不恭了,只是時間不能太久........”

“小安大夫,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曹玲兒睫微微一眨,隨后倒了一杯茶水。

“曹小姐請講。”安景接過茶水道。

好半晌,曹玲兒朱輕啟,問道:“我聽說你和安夫人也沒有親多久?”

“是沒有多久。”

聽到曹玲兒這樣一問,安景下意識角微微一揚。

“看樣子,小安大夫似乎很滿意呢。”曹玲兒清晰的看到安景的笑意。

“這麼好看的夫人,我又什麼不滿意的呢?”

“是啊,安夫人是真的很。”曹玲兒說到這似乎有些失落。

這是看到趙青梅的人,所有都會有的想法,不論是男還是,即使曹玲兒這樣本貌的子。

啊......”

安景輕輕端起茶水來,笑意更深了。

不由得想起第一次看到趙青梅畫像的時候,又想起第一次在茶館看到的時候。

那個時候,自己確實是因為被貌所驚艷,被溫婉,知子所吸引。

但是這麼多長時間的相

他喜歡和趙青梅一起坐在屋檐上賞月,看星星,喜歡在渝州河邊散步閑談,喜歡坐在桌旁安靜的看著書。

出來的時候,他又會想著趙青梅做得一些家常便飯,會想起趙青梅出的嗔,同樣也會想起睡時好看的睫

好像,他已經習慣了這一切似得。

只有趙青梅,不論多晚回去的時候都會做一碗面,也總是會幫他把蒜剝好,也只有趙青梅知道會連他在喝茶的時候,都靜靜的看著他。

日子過得很慢,生活才會幸福。

“小安大夫,小安大夫。”

這時,曹玲兒的話打斷了安景的沉思。

“嗯。”

安景恍然回神。

曹玲兒抿著,道:“你覺得找到一個什麼樣的人才會開心?”

“什麼樣的人才會開心嗎?”

安景沉了半晌,才緩緩道:“見到你就笑的人和見到你就笑的人。”

“見到,你就笑和見到你,就笑的人.........”

曹玲兒低聲自語道,心中卻是有些茫然。

“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

安景拿起小藥箱道:“曹小姐,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大步向著門外走去。

“如果,我說如果,我在趙家小姐之前出現的呢?”

曹玲兒站起,隨后鼓足了勇氣,問詢道。

安景腳步微微一頓。

如果趙青梅沒有出現,自己又該作何選擇呢?或許和以前一樣守著濟世堂,等到曹玲兒出現了,為曹家的贅婿?

這好像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人生沒有如果。”

安景輕輕說道,說完便走出了屋門。

“人生,沒有如果。”

看著安景離去的背影,曹玲兒低聲自語道,隨后又失魂落魄的坐了下來。

當安景走出來的時候,李復周平靜的坐在石椅之上喝茶,任憑寒風呼嘯。

“李老頭,似乎三花已經圓滿了,現在的他正在等傷勢恢復。”

不知怎麼,看著此刻的李復周,安景竟然覺到一渾然天,以前他就有這玄奧的覺,當時他并不知道李復周真實的份......

這種覺若是不仔細去看,并不會察覺到,但若是全心放在其中,便能夠到其中真意。

“姑爺,出來了?”

李復周放下茶杯笑道。

安景點了點頭,“回去吧,曹小姐的病明日便可恢復了。”

.........

寒風吹起,泛起千層皺褶,在那渝州河上泛起層層漣漪。

濟世堂門口。

趙青梅輕笑道:“這些藥是五天的量,若是不夠的話你在來。”

“好,那就謝謝安夫人了。”

步履蹣跚的老頭提著打包好的牛皮紙,心滿意足的走了。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趙青梅還沒有回過神來,便聽到后面檀云驚呼的聲音。

“什麼事,大呼小的。”趙青梅淡淡的道。

雖然趙青梅語氣依舊是十分平淡,但是檀云卻是心中一寒,連忙低頭道:“小姐,奴婢知道了。”

知道,趙青梅并不喜歡大驚小怪的下屬。

曾經說過一句話,即使是天塌下來了,也由扛著。

趙青梅邁著蓮步走到了柜臺旁,坐了下來,一邊提筆記賬一邊道:“說。”

“火大哥和鬼老頭死了,顧人我了重傷........”檀云連忙將自己剛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饒是趙青梅心堅韌,變不驚,此刻聽到這消息眉頭不一皺,手中的筆都是一頓。

整個藥館仿佛都安靜了下來,只有檀云氣的聲音。

好半晌,趙青梅才開口道:“事的原委一一說清楚。”

檀云銀牙咬,道:“火大哥和鬼老頭去了臨江城調查天魔令之事,沒曾想卻是席繼魁和楚南英設下的埋伏,兩人不敵,顧人我也是趕了過來,想要將兩人救出,但是席繼魁得到天地靈氣后實力又有所增長,再加上一干玄衛等其他高手,火大哥和鬼老頭被殺,顧人我被斬斷了一條手臂.........”

鬼面佛陀是半路加魔教,為魔教也算是立下不功勞,要不然也不會重任,那火中云更是和檀云一般,魔教總壇培養出來的高手,平素為人也是仗義熱,所以在魔教當中人緣也是極好。

兩人皆是二品巔峰,有沖擊一品的高手,而且都是人宗四大護法之一,但是此刻卻死了。

這對于魔教人宗來講,無疑是一個重創,甚至對魔教的聲名都會產生巨大的影響。

混江湖的,什麼最重要,那自然是名氣。

魔教威名便可以震懾一批人,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名氣。

“席繼魁?”

趙青梅面上沒有毫表,“這樣看來,他是見過天魔令的了。”

檀云眼中帶著一,道:“肯定是見過的,以假真做了個出來,要不然鬼老頭那般謹慎的子不可能遭了埋伏。”

“小姐,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

趙青梅微微點了點頭,“三爺的實力還沒有完全恢復,而且完全恢復后他要沖擊桎梏,暫時還不宜手,對付席繼魁怕是有些困難。”

“而且席繼魁就在渝州城中,渝州城似乎還有一尊宗師高手.......”

李復周傷勢的七七八八了,對付席繼魁不是不行,但并沒有十把握斬殺席繼魁,而且三廟山之戰的時候,李復周曾言出現過一尊宗師高手,到現在還沒有現

檀云咬著,道:“那怎麼辦?小姐我們要調高手來嗎?萬一席繼魁回玉京城了怎麼辦?”

“所以........”

趙青梅擺了擺手,把玩著手中的黑方印,淡淡的道。

“席繼魁,我親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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