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風和日麗,萬里無云。
渝州河上船舶飄,游玩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搖櫓的船夫忙的不停,從河的一邊搖到了河的另一邊,雖然胳膊都酸麻無了,但心中卻是暗暗欣喜無比。
船上有三五群的學子,還有出名門大家閨秀,或是商賈之家小姐,尋常的百姓人家倒是極。
不論是什麼年代,貧窮的人娛樂方式總是那麼的單一。
“今天天氣還真是不錯。”
“好久沒有這麼好的天氣了。”
“郭兄,你不是要為了明年的會試做準備嗎?”
“這等好天氣,適合出來游玩,哪里還有心思看書。”
“你們看,那不是玉桂坊王掌柜的兒嗎?”
.........
渝州河上熱鬧不已,尤其是那貌待閣閨中的子出現,更是引得學子們頻頻顧。
“轟隆!”“轟隆!”
下一刻,不知道怎麼回事,整個渝州河的河面都是劇烈抖了起來,原本平靜的河水好似化了一只兇猛的野。
只見船只被巨浪拍打著,頓時劇烈搖晃了起來,而站在前方的學子更是直接被晃到了水中。
整個渝州河頓時變得一片慌,所有人都是驚慌失措。
“救....救我,我不會水.......”
有學子落水中開始高聲呼喊了起來。
搖櫓的船夫看到這,縱一躍便沖了下去。
.........
渝州城,南河別院。
大堂。
“怎麼回事?!”劉青山眉頭鎖問道。
方才那氣機涌,遮天蔽日,仿佛要藏什麼,又像是在試探著什麼,隨后掀起了那驚人的異,就連他都是心中一。
“是席繼魁......”
郭玉春匆匆走了進來,面無比凝重,幾乎一字一頓的道:“他所在的玄衛據點被人夷為平地,包括他在的四個金字捕頭全部死了。”
“你說什麼!?”
聽到郭玉春這話,仿佛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一般,“你再說一遍!”
郭玉春深吸一口氣,道:“席繼魁死了,真的死了。”
劉青山得到了郭玉春的確認,整個人都是怔住了。
席繼魁是誰?!
天花境界的一品高手,而起煉化那一縷天地靈氣,修為應該更加高深才對。
但是此刻的他竟然被殺了。
劉青山暗吸一口冷氣,隨后問道:“殺他的人是誰?有沒有留下線索?”
“沒有,一點線索都沒有。”
郭玉春搖了搖頭,隨后道:“來人實力極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招就夷滅了玄衛的據點。”
一招!?
劉青山心波濤洶涌,“此人不是宗師高手,那也是臨門一腳了,難道是傷勢恢復的李復周!?”
郭玉春沉了半晌,道:“如果他的傷勢恢復了,全力一招還真有可能。”
李復周沒有傷前就是半步宗師了,而且世人大多都認為他未來有機會步宗師,若是他傷勢恢復了的話,實力肯定是再次大進,距離宗師想必是不遠了。
一出手便是全力的話,還是有機會的。
“八是他。”
劉青山雙眼幽深,篤定道;“前不久楚南英曾來找過我,似乎提及席繼魁和魔教事宜,而且昨日臨江城有府軍出的跡象,很可能是楚南英和席繼魁聯手想要尋魔教的麻煩,最后被李復周所殺了。”
對于李復周傷勢,外人知曉的并不多,大多是猜測。
而真正知曉其傷勢的只有玄衛的高手,因為席元均和李復周對戰的,他是最清楚李復周傷勢的人。
在劉青山看來,得到一縷天地靈氣的李復周傷勢是肯定恢復了的。
此刻劉青山想到這,頓時心有余悸,若是他和席繼魁一般肆無忌憚的挑釁魔教,那麼此刻席繼魁的下場便是他了。
郭玉春深吸一口氣,道:“幫主,這渝州城太危險了,依我看你還是先回臨江城吧,不管怎麼說,臨江城有楚南英還有府軍,而且還有漕幫銳所在,蘇家的事就給我吧........”
“也好。”
劉青山也沒有矯,席繼魁都死了,而他的實力與不過是與席繼魁一般無二,誰也不知道那魔教高手會不會再來殺了他。
渝州城比不得臨江城森嚴,畢竟臨江城還有大批府軍。
郭玉春辦事能力還是極強的,理這江南道四大世家之事還是綽綽有余的。
“席繼魁死了,我想席元均會瘋了吧。”
郭玉春幽幽的道。
任誰都知曉,席繼魁是席元均唯一的子嗣。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巨大的痛苦沒有多人能夠忍的住。
再說了席繼魁是玄衛的大天罡,這無疑是在向玄衛挑釁。
劉青山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就讓玄衛和魔教先斗上一斗吧。”
........
濟世堂,門口。
覺到地震的一瞬間,安景便拉著檀云的手,沖到了相對開闊的門口。
“汪汪!汪汪!”
小黑仔沖的比安景還要快,對著正在搖晃的匾額不斷狂吠道。
“這是怎麼回事?”
安景隨后到氣機的涌,雙目看向了遠天際。
這氣機之強,雖然比不上窟當中的胥王,但也是安景迄今為止遇到最強的氣機,而且從中著一悉。
似乎是魔教武學特有的氣機。
“難道是李老頭?”
安景心中一,“李復周的實力應該是恢復了,沒想到李老頭恢復傷勢,上來便是干了一件大事。”
對于李復周的實力,他也是一驚。
若是當初在三廟山上,李復周有這實力,那天地靈氣可能和其他人都沒有什麼關系了。
不一會,地震便消失,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姑爺,別怕。”
檀云在旁安道:“不過是一些余震罷了。”
別人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檀云倒是十分清楚。
這定然是教主出手,將那玄衛一鍋端了。
“我怕什麼?”
安景看了看眼前的濟世堂,沒好氣的道:“我們住的是平房,不怕震。”
“那姑爺,你還不松手?”
檀云努了努,示意安景正拉著自己的手。
“咳咳....”
安景慌忙松開了手,“沒事了,沒事回去吧。”
他發誓,這絕對不是故意的。
想到方才那氣機,安景心中則是暗道:李復周你這老小子快走吧,別鬧了,你鬧得太大,到時候暴了出去,我們一家子都要跟著倒霉。
嘆了口氣,他準備向著濟世堂走去,就在這時遠出現了一個悉的影。
只見趙青梅一襲青衫,耳旁兩縷青隨著清風飄搖,懷中抱著兩匹錦緞,緩步向著這邊走來,額頭上香汗淋漓,似乎走的有些匆忙。
安景笑道:“夫人,這麼快便回來了。”
檀云快步的上前,接過了趙青梅懷中的布。
“買幾匹布而已,能花多久?”
趙青梅甜甜一笑,“夫君,等會將這錦緞裁剪好,我就去做晚飯。”
“夫人真是辛苦了,不著急的。”
安景心中一暖,夫人回來的這麼快原來是要給自己做晚飯。
“那我先進去了。”
趙青梅說完,便向著后堂走去,而檀云也麻溜的跟了上去。
安景哼著小曲,回到了堂,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并沒有瓶瓶罐罐摔了下來,隨后拿起掃把開始清掃灰塵。
“小....小安大夫?”
這時,門外傳來一道鬼鬼祟祟的聲音。
“誰啊?”
安景看到那人,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那人一黑,頭上裹著布巾,出兩個鼻眼睛兩個兩個鼻孔出來,那眼睛也是烏漆嘛黑的.......
等到他在定睛一看,這不是周先明嗎?
“我是周先明啊,我今天是來買藥的。”
周先明了手道。
“買藥!?莫不是又被人打了?”
還沒有等安景說話,門外又是走來一個影,那人倒是沒有藏頭尾的,但是雙眼卻是腫的像兩個燈泡。
“安兄,你這里跌打消腫的藥給我來些,最好是那種效果明顯一些的。”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韓文新。
兩人站在門口,瞪大眼睛看著彼此,隨后都是愣住了。
.........
后堂。
“小姐,一切還順利嗎?”檀云小心翼翼的道。
“順利,現在就等三爺那邊消息了。”
趙青梅點了點頭,“這錦緞你剪裁一下,明日做冬。”
而李復周一早則是出了渝州城,向著洪元武追去,勢必要奪回兩人的人頭還有顧人我的刀。
以李復周的實力對付洪元武,那完全就是牛刀小試,本不會出任何意外。
“是。”
檀云聽到這,心中微微松了口氣,心中好了一些。
起碼火中云,鬼面佛陀死了,還有玄衛的眾多高手給他們陪葬。
而且按照姑爺所說,自己只要記住了他們,他們也就不算徹底死了。
趙青梅微微頷首,走進了臥房,隨后從自己的櫥當中拿出了一本書冊。
上面清晰的刻著三個字,日記簿。
趙青梅將日記簿放到了桌子上,坐下提筆就在上面書寫起來。
“興平十三年,十一月初三,晴。
今日天氣很好,于昨日教眾之傷,我今日親自出手,一指鎮了那席繼魁,也算是為我教眾報仇雪恨,聊以藉。
匆忙回到家中后,洗菜切菜,準備晚上的飯食,希夫君能夠喜歡。
可惜的是今天天氣如此只好,我未能與他踏青,心中多有些憾,想要與他再次商議踏青事宜,只能等到今晚....日后再說了,正好嘗試一下新學的戲法。”
“呼!”
趙青梅日記簿,吐出一口氣,臉微紅,心中也是興異常。
書寫日記的覺太好了,什麼心里話,有的沒的都能肆無忌憚的吐出來,而且還不怕被旁人知曉。
多年后,若是再翻起的話,那該是如何場景呢?
趙青梅輕輕一笑,不憧憬了起來。
“時候不早了,要給哥哥做飯了。”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收起那日記簿,隨后放到了櫥當中。
趙青梅知道,安景幾乎從來不翻的櫥。
.........
渝州城輕微的震,在尋常人眼中并沒有引起巨大的震,在加上渝州城知府的刻意瞞,坊間中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蘇家,廊道中。
蘇則步履匆匆的走著,眉頭鎖,滿腹心事,而蘇瑞則跟在他的后神相對平靜許多。
“父親,函已經發到玉京城去了,此去要不時間,再加上這一來一回估計要到年關的時候才能收到回信了。”
蘇則深吸一口氣,“我這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啊。”
蘇瑞在旁道:“父親,有何不得心安的,二叔是當今二皇子的人........”
當今朝堂之上,一向強的人皇突然不管理了朝政,使得朝野之中黨政四起,各大皇子也是紛紛拉幫結伙,其中最為出名的就是二皇子趙夢臺。
廟堂之中,此人的手腕堪稱一絕,靠著一些列的打,拉攏,利益勾結,很快就形了一套屬于他的班底出來,速度之快讓人暗暗咋舌。
可以說除了呂國鏞,趙天一,還有武侯之外,二皇子在廟堂之上擁有著很強的話語權。
而蘇家一直沒有向漕幫靠攏,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蘇瑞的二叔乃是二皇子一黨。
這與漕幫本就不是一派,若是投靠了漕幫,使得蘇瑞的二叔都會遭到猜忌。
“怕就怕......”
“老爺,老爺,大事不妙了!”
蘇則還沒有說完眉頭猛地一皺,隨后一道凄厲的聲音便從遠跑來。
只見一中年男子滿臉污,連滾帶爬的向著這邊跑來。
“水伯,這是怎麼回事........?”蘇瑞大驚道。
眼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家的管家水伯。
水伯眼中帶著驚恐,道:“殺.....殺進來了,江南道的府軍邱都尉殺進來了!”
府軍!?
蘇瑞和蘇則聽到這消息,都是心中一寒。
江南道的府軍和玄衛都是用來鎮逆賊和叛的,但今日怎麼會殺進他蘇家?
“壞了!”
蘇則心中暗道一聲。
“嘩啦啦!”“嘩啦啦!”
前方傳來嘈雜,喧鬧的聲響,只見的一個穿盔甲,手持兵戈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在其后還跟著麻麻的披甲之士。
中年男子大步上前,掃了一眼蘇則和蘇瑞,隨后冷冷的道:“道主有令,蘇家販賣,通賊匪,劫擄商船,謀財害命,罪大惡極,證據確鑿,現緝捕蘇家滿門,若有反抗者殺無赦!”
“邱德坤,胡說八道,含噴人!”
蘇瑞聽到這,臉漲的通紅當即反駁道。
蘇則沒有說話,他知道既然今天殺上門來,他們就一定搜集了一些罪證,就算沒有罪證,莫須有的罪名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楚南英是江南道的道主,在一定程度上有著先斬后奏的權利。
“邱某奉命行事,得罪了。”
邱德坤面冰冷,隨后揮了揮手掌。
只見后披甲之士瘋狂的沖了出來,遇到了蘇家丫鬟,小廝便是砍殺。
“邱德坤!你莫非真要趕盡殺絕不?”
蘇則看到這,眉頭頓時皺起來。
對于這些下人的命,他并不在意,但是從這舉看來,似乎自己等人放下武,束手就擒也是難逃一死。
這是要誅滅他們蘇家,這不可謂不毒!
“不,不要殺我!”
一個小廝跪在地上地上不斷求饒,“我只是蘇家一個下人,我上有老.........”
趙都尉看到這,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這時,旁邊走出一人笑道:“邱都尉,蘇家乃是簪纓世家,其府的下人都是有著賣契,對蘇家可是忠心耿耿,早就了蘇家走狗,其中蠅營狗茍必定清楚一二,但知法不報,按照我大燕律法,包庇罪與犯者同罪理。”
來人妙語連珠,一氣呵,但卻是字字殺人誅心。
蘇則看到來人,當即暗吸一口冷氣,“郭玉春,我就知道是你!”
“蘇家主,客氣了。”
郭玉春淡淡一笑,對著蘇則抱了抱拳。
“全部殺了。”
邱德坤擺了擺手。
“咻!”
“爹,我們和他們拼了。”
蘇則出寶劍怒喝道。
“拼!?”
趙都尉冷笑了一聲,隨后揮了揮手。
“嘩啦啦!”“嘩啦啦!”
背后無數飛箭襲來,化了麻麻的箭雨,蘇家眾人被出了刺猬,尤其是族人和丫鬟,下人。
數息間,無數尸倒下,整個地面都被鮮染紅了。
“快走!”
蘇則大喝一聲,隨后便向著遠沖去。
此刻危機關頭他自都難保了,更不用說保護蘇瑞了。
蘇瑞似乎反應一頓,等到回過神來了,數十個披甲之士已經圍了上來。
“哪里走!?”
郭玉春冷笑一聲,力激,軀一縱,一掌便向著前方拍去。
“砰!”
在一品高手當中,郭玉春算是墊底的,三花一朵沒有凝結,但是對付二品修為的蘇瑞自然不再話下。
更何況此刻的蘇則膽已失,本就無心對戰。
不過數招,蘇瑞便被郭玉春一掌拍中口,重重倒在了地上。
“爹!”
蘇瑞也被數十個披甲之士的兵刃架在脖子之上,彈不得。
“郭兄,我蘇家愿意加江南商會.....”
蘇則中有鮮流出,他強忍著疼痛連忙道。
郭玉春輕輕一笑,道:“現在?是不是太晚了呢?”
谷蘇則沉聲道:“郭兄,你要如何才能放我一條生路?”
郭玉春把玩著手中的白玉戒指,淡淡的道:“跪下來,給我嗑三個響頭,我可以考慮一下。”
嘩!
周圍眾人皆是心中一寒,這郭玉春明顯是在辱蘇則。
蘇則好歹也是蘇家的家主,在江南道叱咤風云數十年的人。
蘇則還沒說話,蘇瑞卻是破口大罵了起來,“郭玉春,放你姥姥的屁!要殺要刮來就是了,想要辱我等,白日做夢!”
蘇則沒有理會蘇瑞,咬了咬牙道:“郭兄說話可算話?”
郭玉春笑瞇瞇的道:“當然算,我郭玉春發誓,愿意拿我項上人頭做擔保,只要蘇家之人誰磕頭,我便給誰一條生路。”
聽到郭玉春的話,蘇則眼眸當中浮現一亮。
“好,我嗑!”
“咚咚咚!”
說著,蘇則跪了下來,對著郭玉春便是嗑了三個響頭。
因為太過用力,額頭都是出現一紅腫。
“爹....你!”
蘇瑞愣住了,不敢相信眼前一幕是真的,蘇則為了活命真的跪了下來磕頭了。
旁邊的邱德坤眉頭鎖起來。
“哈哈哈哈哈!蘇家主啊蘇家主你還真是了不起,我郭某人佩服!”
郭玉春看到這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蘇則抬起頭,道:“郭兄,你自己方才說了,可是以項上人頭做擔保的。”
郭玉春玩味的道:“蘇家主,我的話你真的信了啊?”
“你!”
蘇則額頭青筋暴起,臉漲的通紅,一莫大的辱涌上心頭。
“該上路了。”
郭玉春冷笑一聲,一掌拍去。
“砰!”
這一掌直接擊中了蘇則天靈蓋,蘇則撲通一摔倒,眼中還帶著一驚懼,一不甘。
“噗嗤!”“噗嗤!”
蘇瑞也被數十道利刃刺,隨后倒在了地上。
“全部殺了吧!”
郭玉春說完,轉離去。
隨后只聽到后廝殺聲不斷,蘇家之人盡皆倒在泊當中。
邱德坤有些狐疑的道:“郭副幫主,你方才真的想要放過蘇家之人?”
看郭玉春的神,他方才差點都相信了,畢竟燕國之人還是很重誓言的。
“沒有,從一開始就沒有。”
郭玉春淡淡的道:“蘇則跪下之后,就更沒有了。”
蘇則能夠跪下求生,忍辱負重,足以顯示強大的心和求生,這樣的人一旦活下去,誰知道會不會臥薪嘗膽,來個背刺!?
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
邱德坤聽后心中一凜,看著面前的毒士,心中不由得滋生出一恐懼來。
.........
蘇家因為勾結賊匪,謀財害命等種種一系列的罪證被滅門,此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江南道,并且掀起了驚天浪。
渝州城的茶館中,酒樓中,坊間巷道中,到都是蘇家被滅門的消息。
此事風波久久不息,可比當初安景一劍劈開地牢的靜還要大的多的多。
畢竟誰也沒想到這麼大的世家竟然會勾結水匪,謀財害命,搶劫商船。
但很快,這些消息也被一一證實下來,而且公告在了渝州城各個告示欄之上,百姓看到這對此無不拍手稱慶,稱贊新任知府鐵手段。
而后,突然傳出明家徹底加江南商會。
頓時間不人的心都是心中一,明家的家主可是一個老油子,即使江南商會邀請了數次,都被他給拒絕了,但是這一次卻是很干脆的加到了江南商會,若是這其中沒有貓膩,那是誰也不會相信的。
再聯想到蘇家被滅,一下子就都明白了,誰都知道漕幫幫主和楚南英可謂同舟共濟,相互勾結。
而就在當天同樣也發生了一件大事,渝州城玄衛據點被毀,席繼魁還有四個金字捕頭也是橫死。
在江南道渝州城,大多數百姓知道蘇則是誰,但卻鮮知道席繼魁是何人,再加上信任知府刻意瞞消息。
這就像是冰山,你看到的只是一角,你便以為這是冰山,其實真正的冰山則在下方你看不見的地方。
那里,完全是你接不到,想象不到的層面......
而在江湖和廟堂當中,玄衛的席繼魁和四個金字捕頭被殺,這才是震整個江湖的大事。
席繼魁是何等人!?
一品天花境界的大天罡,其父親更是玄衛副都督。
到底是誰出手能夠殺了席繼魁,而且還敢殺席繼魁呢?
很快便有小道消息傳出,乃是李復周出手。
渝州城的消息開始向著四周散播而去。
李復周殺了席繼魁,這難道預示著魔教真的要大張旗鼓的回來了嗎?
畢竟這一弦牽著江湖大部分人的心弦。
而魔教之箭蓄勢待發,還是已經出?
五天后,喧囂的大通茶館中。
“蘇家之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依我看啊,是有貓膩。”
“哎,這偌大的世家說沒就沒了。”
“敢和朝廷板,那不是找死?”
“對了,我還聽說曹家和穆家似乎要聯姻了。”
“此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
即使此事已經過去了五天,但眾人依舊談論個不休。
安景緩緩搖了搖頭,拿起小凳子便向著濟世堂走去。
對于蘇家的事他本就不興趣。
不用多想,便知道此事肯定是漕幫所為,為了五幫聯盟而提前掃清了障礙,他倒是關心席繼魁被殺所殺,但是知道此事的人似乎極。
“越來越冷了。”
安景回到濟世堂,放下了小凳子,了手心中則是暗道:近幾天鉆研這劍道第五境,毫頭緒也是沒有,若是有前人的經驗可以參考一下也是好的。
第五境,是劍客巨大的分水嶺。
“對了,鎮邪劍!”
突然,安景好似心中一,自己差點忘了藏在墳堆的鎮邪劍了,其上有濃郁的劍意,說不定自己可以從中參悟一二。
到時候有機會尋找到突破到第五境的奧所在。
“夫君。”
趙青梅掀開布簾,拿著一塊白布包裹著一塊紅薯,笑道:“這是剛烤好的紅薯,你嘗嘗!”
安景接過了那烤好的紅薯,笑道:“終于烤好了嗎?我早就想吃了。”
這寂靜的初冬,他最喜歡的就是吃烤紅薯了。
“小心點,別燙到了。”
“嘩!”
突然,許久沒有靜的地書突然發出一道芒。
安景念頭下意識落進了地書,只是看了一眼,便眉頭一皺。
“提示:有黑的機緣靠近。”
自從得到地書后,并且知道黑機緣可能會有命危機的時候,他一直是小心翼翼,遇到了黑機緣基本上是能躲便躲,能避則避。
沒曾想,今天這黑的機緣正在向著他靠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濟世堂的布簾掀起。
只見一個滿臉布滿歲月痕跡的老者,一布衫,佝僂著背走了進來。
老者看到安景,似乎眼中一亮,“小安大夫,若不是門口有塊匾額,我還真找不到這地方來,沒想到名氣這麼響亮的醫館,裝飾竟然如此樸素。”
安景猛地想起眼前之人是誰了,姜爺(第七十三章)。
當日自己去給漕丁何平的妻子問診的時候,何平要取藥,便讓鄰居姜爺照看小丫來著,當時自己的地書也是一閃。
這次同樣也是......
兩次都是以同樣的況出現黑機緣。
眼前之人絕對有問題,竟然能夠給自己帶黑的機緣來。
安景心中疑竇暗生,但面上卻是不聲的道:“姜爺啊,今日來醫館,難道是哪不舒服?”
姜爺嘆了口氣,道:“近來天氣逐漸變寒,這背有些酸疼,尤其是晚上的時候從司馬監回來的時候,被那夜風一吹,就像是鋼針刺一般,實在是疼痛難忍,便打算來看看。”
“我現在就給你看看。”
安景點了點頭,隨后對著趙青梅道:“夫人,你先去給姜爺倒一杯茶水。”
“我知道了。”
趙青梅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何,心臟也是出現了不規律的跳。
記得很清楚,上次這般的時候,還是在封魔井下,那危機生死一刻。
高手的心來有的時候都是很靈驗的。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趙青梅心中有些不解。
“那位就是安夫人吧,安大夫真是好福氣。”
姜爺看著趙青梅的背影不由得慨道。
安景笑了笑,“是啊,確實是福氣,姜爺請坐。”
姜爺點了點頭,隨后坐了下來。
安景先是給其號脈,隨后發現脈象較短,也并不堅韌。
不過這倒是正常的事,畢竟姜爺看著最也有五十六歲了,以他這個年齡來看,如此脈象也屬正常。
這時,趙青梅端著茶水走了出來。
“多謝安夫人。”姜爺連忙道。
“不用客氣。”
趙青梅笑了笑。
不知道怎麼,越是靠近此人的時候的心臟便會跳的極快。
難道這人有什麼古怪不?
“姜爺,你的脈象偏寒,我來看看你的后背。”安景說道。
“好。”
姜爺說著,隨后掀開了自己的上。
安景生怕姜爺著涼,仔細看了幾眼,便快速診斷道:“這是因為姜爺寒過重,天氣一,寒再加重的話,不僅會,有的時候還會酸疼,我開幾副祛的草藥,你回去每晚睡前喝上一喝,看看效果怎麼樣。”
姜爺連連點頭,道:“那就多謝安大夫了。”
安景親自給姜爺抓了數天的草藥,再用那牛皮紙打包好了,“一共一百五十七文錢,姜爺你給一百五十文錢就好了。”
姜爺聽后接過草藥,千恩萬謝后才緩步離去。
趙青梅看到姜爺離去后,好奇的問道:“夫君,這姜爺是什麼人?”
安景隨意的回道:“司馬監喂馬的吧,我也不大悉,在麻子巷居住,我問診的時候見過一兩次此人。”
他的心中也是有些好奇,為何在他的上會給自己帶來黑的機緣,看來有時間要好好打探一下此人的來歷。
“嘩!”
此時,那地書之上提示發生了變化。
“提示:宿主已獲得黑機緣。”
安景看到這,頓時心中一震,臉都是微微一變。
..........
玉京城,金鑾殿中。
殿裝飾大氣恢弘,奐,十八玉龍纏柱屹立中央。
文武百匯聚一堂。
不過此刻那金鑾殿皇位之上,卻是空空如也。
而儒門魁首呂國鏞也是告病未上朝,除此之外,太子今日也是沒有現。
但是除了這三位,其余文武吏能到的基本都到了。
“諸位,燕皇今日有恙,依舊不能上朝。”
皇位旁,站著一個面白凈,穿緋袍的中年男子。
男子臉神平靜淡漠,雙眼更是深邃,仿佛看久就會被吸其中一般,讓人不敢再多看兩眼,僅僅是站在那里,便讓人覺到氣質塵,而生畏。
此人正是當朝太師,也是人皇的秉筆太監趙天一。
原本他并非姓趙,而是他自宮進當了太監之后,被如今的人皇賞賜的‘趙’姓,能夠被人皇賜下國姓,這其中的意思幾乎不言而喻。
趙天一,現如今朝堂之上最為炙手可熱的存在,燕皇旁的紅人,也是其最為心的心腹。
自從燕皇有恙之后,就是趙天一代為理朝政。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聽到趙天一的話,在場文武百是面面相覷,隨后議論紛紛。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趙天一道。
“明公,有一事還需要商議一番......”
就在這時,禮部侍郎黃川站了出來。
“何事商議,請講。”趙天一淡淡的道。
黃川拱手道:“年前燕皇曾言,請佛教來我大燕宣揚佛法,如今凈土佛國之人已經準備完畢,已經踏上了征程,赴約而來.......”
凈土!?
聽到這凈土二字,在場所有人都是眉頭一皺。
年前燕皇是曾言要讓佛教回歸大燕,像是有謀算,但如今人皇有恙,此事倒是一直擱淺了起來,眾人也都是默契的沒有提及此事。
畢竟佛教歸來,誦經傳道,這無疑是在和真一教作對,真一教乃國教,從坊間,到江湖,甚至在廟堂之上都有著極為甚遠的影響力,沒有人會想著去開罪真一教。
尤其是二皇子一黨,私底下,眾人都清楚。
二皇子一直想要得到真一教的支持,更不可能去在這個時候真一教的霉頭,得罪二皇子。
而這禮部侍郎此刻提出此事,其背后必定沒有那麼簡單。
“此事事關重大,不如等父皇好在再講。”一直沉默不語的趙夢臺出聲道。
佛教東渡,千年契機將要打破,而且事關天下局勢,確實事關重大。
在場許多人看到這一幕,都是緘默不言,在廟堂當中要學會審時度勢,不關乎自己的事,萬萬不可手,否則定會殃及池魚。
這是為之道,能夠站在金鑾殿中的哪個不是老油條了。
“此言差矣。”
趙夢臺話音放落,戶部尚書方涵便站起道:“佛教東渡,乃是人皇布局天下的一步棋,當初他在時便千叮嚀,萬囑咐,并且定下了詳細的流程和方案,此事不可放棄,而且現如今佛教之人已經準備啟程,而我們卻突然停,這明顯失了信義二字。”
聽到方涵的話,趙夢臺眉頭微微一皺,眼中的不悅稍縱即逝。
趙夢臺旁的工部尚書岳廷陳恰好站出,反相譏道:“此事事關重大,若是出了差錯,方尚書能夠擔當的起責任否?”
“好大的一頂高帽子。”
方涵袖袍一揮,冷冷的道:“此事方某自然擔當不起,那麼若是凈土佛門倒向了趙國,那麼岳尚書便能夠擔當的起了嗎?”
“此話說的沒錯,若是西域凈土了趙國,無疑給趙國增加國力。”
“但若是佛門了大燕,反而引起更大混,猶如魔教境一般,那又該如何是好?”
“眼下已經是十分混了,又佛教的話,豈不是上加?”
...........
一時間朝堂爭吵之聲四起,一片混,就像是市集上賣一般。
“肅靜!”
趙天一冷眼看著陷爭吵的文武百,隨后冷喝一聲。
在場眾人聽到這話,都是不再說話。
即使其中不儒門之人恨死了趙天一,但依舊保持了安靜。
畢竟除了恨之外,更多的是怕。
“燕皇曾說了,凈土佛門若是準備的人赴約,他們來了便全力支持,若是沒有準備赴約,此事便擱置下去。”
趙天一淡淡的道:“既然黃侍郎說了,凈土佛門的人已經在路途上了,此事便就這麼定了。”
說完,趙天一轉向著宮走去。
聽到趙天一的話,廟堂一下子變得更加安靜了下來。
此事就這麼定了!?
凈土佛門真的來了!
這可是一件震天下的大事,無論是廟堂還是江湖,都有著巨大的影響。
在場眾人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了起來,隨后各懷心思的走了出去,準備四下無人的時候商議一番。
趙夢臺和岳廷陳走在最后,周圍則其他人敢靠近。
“席大人如何?”趙夢臺隨意的問道。
“在家中一直沒有出來。”岳廷陳回道。
“席繼魁是自尋死路!李復周也是膽大妄為!”
趙夢臺眉頭一凝。
魔教殺了席繼魁,那麼席元均必定不會罷休,到時候魔教想要進大燕阻力無疑會更大,再加上佛教如今可以明正大的東渡大燕,這無疑讓他的計劃出現了紕。
岳廷陳在旁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似乎本就沒有聽到趙夢臺話一般。
“對了,蔣三甲是不是已經到了玉京城?”
趙夢臺好似想到了什麼問道。
“昨日才到,屬下已經將其安頓好了。”
岳廷陳回道。
“好,很好。”
趙夢臺角出一笑意,“只要他來了,那麼那渝州城神劍客的消息也就有了。”
他為蔣三甲平反一方面是為了讓太子膈應,另一方面就是為了得到這劍客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