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聽聞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只見的韓文新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安景不由的問道。
韓文新臉惆悵,道:“我爹說讓我去法喜寺出家。”
“真的假的?”安景眼中帶著一驚訝。
韓文新是韓家三代單傳,韓舉竟然讓韓文新出家當和尚?真的假的?
檀云雙手合十,放在前,笑呵呵的道:“那不是好的嘛?當了出家人,從此便忘卻煩惱和憂愁,四大皆空。”
安景看了一眼檀云雙手合十可模樣,隨后眼睛又不由自主的移到了那前的波濤洶涌........
韓文新深吸一口氣,嘆道:“我爹說我的修為還需要磨練一番,想讓我去法喜寺學習佛門武學。”
安景聽到這沒好氣的道:“這算哪門子出家,再說這不是好事嗎?”
韓文新的修為在六品,這般修為在江湖當中,也就是剛剛離了江湖魚蝦的范疇,算不得高深,在這偌大的江湖當中,依舊在極為危險的邊緣。
尤其是捕快這個行當,這可算是一個高危行業,稍有不慎就是死命隕。
“哎。”
韓文新哭喪著臉,如喪考妣,道:“安兄,你陪我去法喜寺武院看看,我一個人不敢去。”
韓文新能夠為渝州城捕快,韓舉可是出了很大的力,要不然韓文新也不可能在七品的修為就能夠為渝州城捕頭,對于韓舉的話,他小事敢肆意妄為,但是這等大事卻不敢馬虎。
“去法喜寺嗎?也好。”
安景點了點頭,拿走了法智的一顆舍利之后,曾經說給普惠菩薩半卷斂氣,后來一直都沒有機會前往法喜寺。
此次去法喜寺,正好將半卷的斂氣給普惠菩薩。
做人做重要的是要講信用。
“姑爺,那你要去法喜寺嗎?”
檀云在旁問道。
“我先陪韓兄去看看,你先吃飯吧。”
安景道:“我下午就會回來。”
檀云拍了拍脯道:“我知道了,姑爺你放心去吧,我會老老實實在家看著的。”
安景點了點頭,隨后跟著韓文新走出了醫館,向著三廟山走去。
“哎!”
一路上,韓文新不斷的嘆著氣。
尤其是看到高樓,畫舫,眼中帶著幾分惆悵,“從此瀟灑恣意的日子就要遠去了。”
“這對于你來講未嘗不是一個好機會。”
安景心中卻是十分清楚,當今佛門想要在大燕立足,這武院必定是重中之重,如果韓文新能夠進武院,如果被看重的話,說不定可以學到高深的佛門武學。
韓文新雙手放在前,一臉虔誠的道:“告訴那桃花不必開了,從今日起我要出家了。”
安景:“........”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三廟山。
此時三廟山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其中有上山的香客,也有不上山學藝,妄想為江湖高手的年,還有不會一些武學的江湖魚蝦,想要學習高深的佛門武學。
就在這時,一個十歲左右,紅齒白的小和尚從殿走了出來,不論是周圍僧人還是香客其他眾人,都是一臉恭敬。
他上穿著整潔的僧袍,而且還披戴著紅的袈裟。
這人正是法悟。
“韓捕頭!?安大夫。”
法悟也一眼就看到了韓文新和安景,他對這個捕頭和大夫印象特別深刻。
尤其是那大夫,乃是法智師兄十分看好的人,可惜不愿意遁空門。
安景笑道:“法悟大師,有禮了。”
“不知道兩位今日是來上香的嗎?”法悟雙手合十問道。
韓文新搖了搖頭道:“不,韓某聽聞佛門武學高深莫測,心十分向往,今日是來拜師學藝的。”
“拜師學藝?”
法悟聽到這,詫異的看了韓文新一眼。
隨后猛地醒悟了過來,原來當日這捕頭討好那五毒門子和瘸老者,是想要拜五毒門學習武學的,并非是貪圖錢財啊。
如此不氣不餒,倒是有一顆學武之心。
法悟一臉嚴肅的道:“韓捕頭若是想要拜武院,那自然是十分歡迎,我法喜寺武院剛剛設立,正需要像韓捕頭這樣執著的弟子。”
這樣執著的弟子?!
安景聽到法悟的話,在旁問道:“你們武院選舉弟子,不知道是否要經過考核?”
法悟點了點頭道:“佛門武學,需要高深的佛法支撐,非毅力堅韌之輩不得修煉,自然需要考驗。”
佛門的武學,不僅對于骨要求極高,而且還需要極強的悟,這兩者合一,不論是在任何宗門,勢力,都能為絕頂高手,很有選擇佛門呢?
所以隨著歲月流逝,佛門也正在不知不覺走著下坡路。
這也是為什麼佛門在大燕開設武院,吸納人才的重要原因之一。
韓文新聽到這,躊躇的道:“不知道要如何考驗?”
“這考驗乃是佛前問心。”法悟頓了頓,道:“既然我與兩位有緣,今日便親自考校一下韓捕頭吧,請隨我來。”
說著,法悟便想著遠一偏殿走去。
韓文新和安景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后跟在法悟后。
走進那偏殿,安景頓時覺有些不一樣,這偏殿十分的空曠,正中央是一個金燦燦的佛像,佛像神肅穆,但看一眼便讓人有種心底發寒的覺。
而在佛像不遠放置著一塊紅團。
法悟指著前方的團和佛像道:“此佛像這是問心佛,講究的是本心通達,而那團則是問心團,盤坐在那問心團當中,心便可通達,仿佛自幻境當中。”
“與此同時,也會承巨大的痛苦,隨著時間推移,痛苦也會越深,就像是從地獄走去,從第一層到達十八層地獄一般,堅持的時間越久,心智也就越發堅韌。”
“能夠在問心團當中堅持超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可進武院學習。”
韓文新咽了咽口水道:“地獄?”
“沒錯,這種痛苦非常人能夠忍,尤其是三柱香之后。”
法悟沉聲道:“就連我佛門不前輩,險些葬在問心團之下,不過韓捕頭放心,那些前輩都是強行制,才會如此,而你只要堅持一炷香的時間即可。”
“這幾日前來拜師武院的,堅持最久的便是三柱香的時間。”
安景聽聞,心中暗道:韓文新那小子如此之大,恐怕很難堅持一炷香的時間。
“一柱香?”
韓文新聽到這,眨了眨眼睛。
法悟看低聲道:“韓捕頭,若是想要進武院的話請先一試,若是堅持不住,可隨時放棄。”
“好,那我試上一試。”
韓文新點了點頭,“我先說好了,我若是堅持不住,可是會隨時放棄的,你可不要強人所難。”
若是自己沒有通過武院的考核,回去也能當說辭。
“那是自然。”
法悟點了點頭道:“法悟自然不會強人所難。”
韓文新聽到這,微微松了口氣,走向了那問心團之下,隨后大大咧咧坐了下去。
剛一坐下,韓文新只覺得大腦一渾,眼前都是一花。
數個花枝招展,姿態妖嬈的子,向著他走來。
“嘻嘻,來啊。”
“只要你抓到我,我隨你置。”
“新哥哥,我想你很久了。”
........
韓文新心臟突突跳,看著那曼妙的玉,不咽了咽口水。
下一刻,一種莫大的痛苦涌來,險些讓他昏厥了過去。
撲通!
韓文新軀一個不穩,更是直接跪了下來。
眼前的景象也是越來越模糊了起來,仿佛就要徹底消失了一般。
“不,不要!”
韓文新看到前方曼妙的子,心當中仿佛涌一力量,掙扎的站了起來。
這點痛苦算什麼?!
不算什麼!
與此同時,眼前玉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曼妙妖嬈。
韓文新仿佛徹底沉淪了進去,無法自拔。
殿。
只見韓文新剛一坐下去,起先出痛苦之,隨后痛苦仿佛被制了下去,臉上出穢的笑容,角更是口水橫流。
“這是........?”安景看到這一幕,看向了法悟道。
不是猶如十八層地獄一般痛苦嗎?
為何韓文新還一臉的樣子?
法悟也是一臉錯愕,隨后失聲道:“韓捕頭這是太過深重了。”
“此話何意?”
安景不解的問道。
法悟喃喃的道:“他的之深,已經完全超過了他承的痛苦,也就是說他寧愿承這無盡的痛苦,也要沉淪在當中。”
“很對如此執著的人,在我佛門記載中,這是大之人,屬于罪孽深重之人。”
制痛苦,這是需要多大的?
安景聽到這,心中似懂非懂。
常言道,字頭上一把刀,而如今這把刀被彎了。
韓兄,厲害啊!
“這考驗沒有必要了。”
法悟嘆了口氣,隨后袖袍一揮。
“嗯?!”
韓文新眼中一花,眼前的人瞬間全部消失,在他的面前則是一尊肅穆,低眉的佛像,“這考驗難道就結束了?”
法悟嘆道:“韓捕頭,考驗已經結束了,你的業障太過深重,肯定是進不了武院的。”
雖然韓文新也屬于大毅力之輩,但是這大毅力似乎生錯了地方。
韓文新一臉意猶未盡的道:“法悟大師,能不能再考驗我一次?”
如果這個是考驗的話?
我經不起這樣的考驗,請多考驗我一次。
“罪過罪過!”法悟雙手合十連忙道:“韓捕頭,雖然你不能進武院學習,但是你可以跟隨貧僧后學習佛法?洗清上的罪孽,不知道你可愿意?”
韓文新看了一眼面前的法悟和尚,愣了半晌:“與你學習佛法?”
面前這法悟不過十歲左右,竟然讓自己和他學習佛法?
是他腦子有問題,還是自己腦子有問題。
自己可是六品的修為。
而安景看到這一幕,心中暗暗一,眼前這法悟可是一品修為,而且是法智的師弟,普惠菩薩的弟子,未來定然是前途無量。
如果韓文新能夠跟他上學習佛法,確實是一份天大的機緣。
順便可以修養,戒驕戒躁。
“沒錯。”法悟點了點頭。
“算了,可能佛門武學可能與我無緣。”韓文新看了一眼那團,隨后松了口氣道:“安兄,我們還是走吧。”
“哎。”
法悟嘆了口氣,心中有些可惜。
原本他還想度化那罪孽。
“主持!”
就在這時,一個僧人緩步走了進來,道:“戒一師兄讓我詢問今日講那部經?”
等等!?
韓文新聽到這話,不由得愣了愣,隨后詫異的看向了法悟,道:“你是這法喜寺的主持?”
“貧僧正是法喜寺新任主持。”法悟雙手合十道。
“大師,何等修為?”
“一品。”
“師父,請傳授我佛法。”
韓文新撲通一聲跪拜了下來,一臉嚴肅的道:“我必定廣大師父缽,傳承我佛門神。”
一品!
面前可是一品的高手啊!
韓文新覺心臟都快要跳了出來,激都要喊出來了,今日他韓文新終于迎來了時來運轉的時機了。
終于有人發現他這塊被掩埋的璞玉了。
安景在旁看到這,心中忍不住暗道:真是厚無恥啊。
法悟連忙扶起了韓文新,道:“韓捕頭,快快請起,傳授佛法,并不需拜師。”
“不,師父,你答應我,我今日就不起來。”
韓文新眼中帶著無比誠懇。
法悟看到這,頓時猶豫了起來。
他只是覺得韓文新‘罪孽深重’,想要度化他。
而韓文新的骨也就是中人之資,已然錯過了最佳修煉時間,除非有得到奇緣,能夠到達二品之境便要謝天地了。
“也罷,既然你如此心誠,我便收你為徒好了。”
良久,法悟才嘆了口氣道。
“師父在上,請收徒兒一拜。”
韓文新激無比,直接跪拜了下來。
一品啊,有個一品的師父,這渝州城我還怕誰!?
韓文新想到這,都快要哭出來了,老天爺啊,你終于開眼了。
一旁的僧人看到這,心中也是一,沒想到自己這個師叔今日要收徒了。
法悟這次沒有再攔住了韓文新,“既然你拜我為師,按照禪宗的輩分來說,應當是戒字輩,你既然念深重,喜好,便就戒吧。”
“也希日后你能以此為戒,早日洗清罪孽。”
“戒?!”安景在旁忍不住笑出了聲。
韓文新愣了愣,“師父,要不咱們換個戒........”
戒是不可能戒,這輩子都不可能戒。
“癡兒!”
法悟回想著師父的語氣,一板一眼的道:“這法號既然取了,便不可隨意更改,戒嗔,你帶著戒師弟去戒律院梯度吧。”
“是。”
那僧人聽聞看了一眼韓文新,連忙道:“戒師弟,請吧。”
“剃度!?”
韓文新徹底傻了,“師父,是不是搞錯了........”
他只是想認個一品師父,學習一些武學,并不想為和尚。
法悟出手掌,了韓文新的頭:“既然你已遁空門,那便按著我佛門規矩來吧。”
隨后,只見的韓文新的頭發開始一片片落。
安景看到這一幕,也是一驚,這是來真的了啊!?
“我....我........”
韓文新看著自己的頭發一片片落,一時間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后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了法喜寺戒律院。
而他的頭發也全部掉,整個頭都變得圓潤有澤。
.......
戒律院外。
“安大夫,那就有勞你了。”
法悟對著安景行了一個佛禮。
“大師,放心,我定會將此事告訴韓....戒的家人。”
安景強忍住笑意,道:“那就不打擾大師了,既然來了,便去上柱香好了。”
說著,安景便向著旁邊的大雄寶殿走去。
“我不戒!”
就在這時,戒律院當中傳來韓文新那殺豬般的慘聲。
看到安景背影離去,法悟自語的道:“法悟啊法悟,從今日開始,戒便是你的弟子了,定要洗清他上罪孽才是。”
........
法喜寺,大雄寶殿。
正中央三尊大佛鼎立,旁邊數個羅漢姿態各異,惟妙惟肖。
周圍來來往往,香客不斷。
在前日,普惠菩薩已經離開了法喜寺,前往了蓮花古剎。
雖然來到了過法喜寺好幾次了,這還是安景第一次來到了這法喜寺。
“普惠,我可沒有不遵守約定。”
安景將準備好的半卷斂氣直接扔到了佛像之后,等待著佛門有緣人的發現。
就在安景準備離去的一刻,地書當中出現了一縷青的芒。
“提示:佛像之上有青的機緣浮現。”
安景心中一,抬起頭看向了佛像。
要知道,上一次發現青機緣的時候,還是發現了那九神指的時候。
法喜寺作為千年古剎,其廟宇的佛像也是千年前修建,即使如此,但是佛像依舊十分完整,澤圓滿。
安景雙目看著那雙眼,隨后轉向了那佛陀的眉心。
下一瞬,一道金的華從佛陀當中傳來,印到了安景眼中。
“煉武學?”
安景心神一震,隨后念頭落在了地書之上。
修為:一品
命相:吉星高照(正在上升)
骨:百年一遇
武學:拔劍,藏劍,劍,九字劍訣,扶搖九天法,大羅心法,斂氣,百步飛劍(第八層),九神指(第七層),梵心見我(第一層)。
提示一:宿主命相尚未扎(余五月),施展武學不得讓人得知宿主份,否則將得到黑機緣。
........
安景心中有些詫異,他竟然從這佛像當中得到一門天武級別的煉武學。
谷他原本就已經淬煉了金骨,如果能夠將這天武級別的煉武學,并且修煉至圓滿的話,到時候肯定會更加強盛。
“這梵心見我明顯是一門佛門武學,但是在江湖當中卻名聲不顯,那金剛不滅倒是在江湖當中聲名大噪,難道說這是一門佛門失傳的武學?”
安景暗暗思忖起來。
難道是因為自己當中蘊含著兩顆佛門舍利,再加上百年一遇的資質,觀看了這佛像才頓悟出來的嗎?
總而言之,今日來到這法喜寺倒是收獲頗。
“沒想到今日來法喜寺,竟然還能得到如此機緣。”
安景不由得失笑了起來。
如果梵心見我配上那九神指,兩門天武級別武學一起施展而出,到時候威力定會十分驚人。
........
東羅關。
每天從這東羅關進出的商隊都是數以百計,其中有趙國,大燕,后金的,前往天下各地。
關外,一掛著大風酒的攤子,幾個商隊的商賈正在相互傾訴著苦水,順便換一些有用的報。
“你們聽說了嗎?錦緞的價格又下跌了。”
“這樣下去,明年錦緞怕是不能再跑了。”
“我聽說鐵的價格上漲了。”
“不,不止鐵,還有人口,一個十五至三十歲的子竟然值三千錢,以前都是兩千多出一點頭。”
“我聽說馬家販賣鐵礦到后金........”
“真的假的,這可是要掉腦袋的啊。”
........
像他們這般經常在兩地,甚至三地跑商之人,對于天下消息十分的靈通,對于天下大勢也有這自己獨特的見解。
“嗵嗵!”“嗵嗵!”
就在這時,大地開始抖了起來,桌子上的酒水都是搖晃著。
“怎麼回事?”
眾人皆是心神一驚,連忙想著遠看去。
只見前方出現了一片煙塵,隨著煙塵的靠近,才發現數百鐵騎向著東羅關沖來。
為首鐵騎上,掛著一個大旗,上面寫著龍飛舞的一個大字‘張’。
僅僅是數百鐵騎,但氣勢如虹,浩浩而來。
“嚯!這是魔教玄武首座!”
一個有見識的人看到這,頓時驚道。
在東羅關,魔教便是這里的天,誰都不好使。
“方才我聽聞朱雀座座首也是急匆匆趕來,難道魔教發生了大事?”
“可能吧,我聽說魔教之人已經在大燕出現了。”
“魔教修養生息了數十年,終于要手了嗎?”
........
東羅關,東羅塔上一座大殿當中。
大殿氣勢恢宏,大氣磅礴,白玉鋪地,十八道盤龍石柱聳立而起。
此刻大殿當中黑的一片,有男有,衫各異,但是所有人都是單膝跪拜在地,神恭敬無比。
在場眾人,修為皆是三品巔峰以上,甚至一些三品修為的都到了殿外,在那殿外更是麻麻人影,仿佛看不到盡頭似的。
至于大殿前方,那站著的數人修為更是深不可測,除了那站在石柱的玄武座座首,沒有一人修為在一品之下。
大殿之上坐著一個人。
那人一淡紅的衫,絕,致的面容淡漠如冰,眉宇間帶著一別有的英氣。
渾上下別有一番氣勢,好似那沉穩的山岳一般,在場卻沒有人敢多看上一眼。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神無比的凝重和忐忑。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回到東羅關的魔教教主趙青梅。
“這段時間,你們真是辛苦了。”
趙青梅平淡的聲音當中帶著一漠然。
“教主說笑了。”
端木杏華抱拳道:“我等這些辛苦,哪里比得上教主的勞。”
“天宗宗主所言甚是。”虞秋蓉嚴肅的道:“教主才是辛苦。”
江人儀眉頭暗暗一皺,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
從趙青梅回來時那一雙眼神,讓他有種難以言表的抑。
“你們當然不辛苦。”
趙青梅緩緩起,一雙目看向了下方的江人儀,道:“我說的是地宗江宗主。”
江宗主!?
瞬間,所有人都是看向了江人儀。
“為魔教赴湯蹈火,出生死,乃是我分之事。”江人儀抱拳沉聲道。
趙青梅雙手背后,淡淡的道:“不知道江宗主做了多赴湯蹈火,出生死的事,說來聽一聽,要不然我這教主還不知道你如此的忠心耿耿。”
雖然趙青梅的語氣十分平靜,但是在場眾人卻是覺心深一冰寒,頓時整個大殿的氣氛都是一凝。
在場眾人皆是魔教頂尖高手,一個個都不是易于之輩,自然能夠聽出這話中的深意。
教主今日歸來,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啊。
江人儀深吸一口氣,抱拳道:“屬下所為完全是為了魔教所考慮,還請教主息怒。”
端木杏華聽到這,上前一步道:“教主,江宗主所為,我是清楚的,他也是為了魔教考慮。”
“是啊,江宗主乃是為了我魔教大業考慮。”
“還請教主息怒!”
........
眾人看到這,連忙出聲求起來。
“嗯,端木宗主你說的沒有錯。”
趙青梅點了點頭,道:“可是我好像沒有問你吧。”
嗵!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氣氛都是一寒。
天宗宗主是誰?
那可是魔教最頂尖的高手,乃是上一代魔教教主的所留下的高手,平日就算是魔教四首座遇到了,都會畢恭畢敬,執晚輩禮。
而趙青梅以往大多事也會聽取其意見,給與很大的尊重。
但是從今日語氣來看,教主的心中似乎有很大的不滿。
原本還想要求的魔教高手子一,不敢再說話了。
虞秋蓉看到這一幕,眼眸當中卻是帶著一興。
“你為我魔教考慮?”
趙青梅幽幽的道:“江宗主啊,你還有多考慮,要不然再為了魔教千年大業考慮考慮,換個教主如何?”
“屬下不敢。”江人儀也是到了那莫大的力道。
“不,你敢。”
趙青梅的緩緩道:“你心中也是這麼做的,不是嗎?”
真正的上位者并非是高聲言語,而是小聲說話,讓其他人靜靜的聆聽。
此刻,即使趙青梅面對的是江人儀,但是其他人也是心中張萬分。
“加之罪,何患無辭?”江人儀覺自己呼吸都開始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既然你這般說了,那就是加之罪好了。”
趙青梅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端木宗主,教規謀逆之罪,該當如何?”
嘩!
此話一出,大殿一片安靜。
江人儀也是面一變。
站在角落當中青年男子玄武座座首瞳孔微微一睜。
“此罪當極刑。”
端木杏華苦笑的道:“如果教主真的認為江宗主是謀逆的話,還需要確證一番,免得寒了一片忠心。”
封魔臺,天宗當中還有不高手,這些人以前有的是江尚下屬,有的則是和江尚一同公事,而江人儀是他唯一的子嗣,多有些香火,若是真的殺了江人儀,定會引起諸多不滿。
而且江人儀手中還有這偌大的地宗。
“既然如此,那便削去地宗宗主之位,鎮守東羅沙漠三年。”
趙青梅淡淡的道。
在場魔教高手聽到這,皆是心中大寒,削去江人儀地宗宗主之位?
“我不服!”
江人儀站起來,直視著趙青梅,冷冷道:“師妹,別玩弄你的權了,憑什麼我一心為魔教出生死,在你眼中變了大罪?”
他知道趙青梅此次回來,就是為了解決掉他。
既然要撕破臉皮,那便撕破臉皮好了。
與此同時,江人儀其背后數個地宗高手也是站了起來。
“干什麼!?”
端木杏華看到這冷冷的道。
“好大的膽子!”虞秋蓉眼中也是寒涌起。
一時間,整個大殿氣氛變得復雜微妙了起來。
江人儀看到趙青梅不說話,繼續道:“師妹,當初你坐上這教主之位,乃是我讓你坐上的,你可別忘記了。”
“今日你收回命,我便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你還是你的教主,我還是地宗宗主,我依舊忠心耿耿。”
話音落下,大殿一片靜默。
端木杏華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當初魔教選舉魔教教主,趙青梅和江人儀都是最佳人選,當時不高手都是支持江人儀,畢竟他是江尚唯一的子嗣,而且修為不俗,有繼承江尚風。
而趙青梅雖然實力,心也是上佳,但終究是流之輩,并沒有多人看好。
就在兩人爭奪的那一天,江人儀卻突然放棄了爭奪,將教主之位拱手讓給了趙青梅,當時所有人都是不解,甚至有人暗暗猜測江人儀慕趙青梅,所以才將這教主之位讓與了。
此事,在教傳的沸沸揚揚,但對于江尚多有些可惜。
“你讓我的?”
趙青梅雙手背后,腳本向著前方一踏。
“嘩!”“嘩!”“嘩!”
下一刻,其背后的人花,地花,天花同時浮現,閃爍氤氳的氣,目眩神迷。
只見那三花已經融,正是半步宗師的標志。
即使在場高手知道趙青梅實力高深,但是此刻看到那三花融,不還是臉大變。
十九歲的半步宗師,這在數千年的歷史當中都可以說是有了吧?
就算是蕭千秋也是在二十四歲的時候到達了半步宗師,三十五歲到達了宗師之境,已經堪稱風華絕代了。
但是下一刻,原本融的三花開始上移。
“這是?”
端木杏華看到這,臉大變。
沒有人比更加清楚這代表著什麼了。
與此同時,藏在角落當中的天宗高手,還有封魔臺幾個高手也是心頭狂震,眼中帶著驚駭莫名。
整個大殿,一時間氣氛凝固到了頂點,好似有一莫大的威勢蔓而下。
“怎麼回事?”
“好可怕的威。”
........
在場魔教高手一個個只覺得背脊發寒,仿佛山岳傾覆而下。
轟!轟!
在整個東羅塔方圓數百里的范圍之,被一強悍莫名的威籠罩,隨后那一氣勢不斷攀升,凝聚到了一個頂點,就像是那噴涌的火山,瞬間傾吐而出。
“宗師!?”
“宗師之威!魔教又有新晉的宗師!”
“天哪!好可怕的威!”
“這是青龍座座首還是白虎座座首?”
........
狂暴的威落下,從整個東羅塔席卷而來。
一瞬間,整個東羅關所有人都是看向了那東羅塔的方向,眼中帶著無以倫比的震驚。
而東羅塔大殿當中。
一片死寂,沒有毫聲音,只有那蔓延而來,滔滔不絕的氣機。
趙青梅神淡漠,在的背后人花,地花,天花,不斷上升,隨后全部聚集到了的正上方,熠熠生輝。
下一刻,一如太般的金從的軀中綻放。
如果安景此刻在的話,定會心中暗驚,這璀璨的金要比他金骨還要濃郁五不止。
三花聚頂!金骨圓滿!
趙青梅一步宗師!
此時整個大殿靜的可怕,仿佛一針掉落都能聽到一般。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個地宗高手才張開,呢喃道:“宗....宗師?”
“教主真是曠世奇才!”
“如此教主,我魔教何愁不興!?”
所有人的心都是帶著一難以置信,臉上更是激的一片通紅。
宗師!
教主竟然一步就步了宗師之境界!
這說明什麼?
說明早就有步宗師的實力,就像是玉衡劍宗的林逸揚,但是林逸揚今年已經四十一歲了,但是趙青梅還不過他一半之多。
十九歲的宗師,這在歷史古籍當中幾乎都是沒有的存在。
這比如今大燕江湖第一人蕭千秋,趙國齊無雙,后金那位千古圣主,都要年輕,都要可怕。
只要不死,步大宗師幾乎是指日可待。
端木杏華想到這,呼吸都開始錯了起來,包括藏在暗中的魔教高手,一個個眼中激莫名之。
當今天下還沒有大宗師境高手,若是魔教出了一位大宗師,那魔教必定可重現往日榮,甚至更上一層樓。
虞秋蓉看到這,更是心澎湃,仿佛不是趙青梅步了宗師之境,而是自己。
而江人儀看著半空之上的三花,卻是面呆滯之,好久才苦笑了一聲,“果然。”
他突然間有些后悔了起來,當初若是挑戰趙青梅說不定還有一機會,如今讓長起來,自己別說想要將其制服了,就是與敵對的資格都是沒有了。
要是知道,以他年齡和資質已經算是當時有了。
但是和趙青梅一比,卻是天差地別。
“封魔井,是封魔井,你在封魔井到底得到了什麼?”江人儀忍不住問道。
自從去了一趟封魔井,他便看不穿趙青梅的實力了,趙青梅定是在那封魔井下得到了巨大的造化。
趙青梅看向了端木杏華道:“端木宗主,由你來執行吧。”
“教主,還是要三思,如果你執意的話........”
端木杏華看到趙青梅的眼神,當下沒有再說話了。
“叮!”
江人儀直接扔出了象征地宗宗主的令牌,單膝跪地道:“江某無話可說,今日認栽,三年后再回魔教效命!”
“執行吧。”
端木杏華看到這,對著旁邊兩個青龍座的高手道。
青龍座,正是掌管魔教刑法,而青龍座座首如今正在閉關,沖擊桎梏。
“是!”
兩個青龍座座首走上前,對著江人儀道:“江宗主,得罪了。”
江人儀面上沒有表,緩步向著大殿外走去,突然他的腳步一頓,一副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教主屬下知罪!”
這時,地宗數個高手皆是跪拜了下來,神中帶著一惶恐。
“按照教規,對教主不敬,該如何置?”趙青梅淡淡的道。
“按照規,當殺!”
虞秋蓉了道。
“教主........”
地宗數個高手心臟都是一。
“按照教規置!”
趙青梅揮了揮手,“青龍座座首不在,朱雀座座首代為行刑。”
“是。”
虞秋蓉聽到這,冷冷的看向了在場地宗高手。
“教主饒命!”
“教主饒命!”
........
數個魔教地宗高手直接被拉了出去,本就沒有反抗。
因為他們知道,不反抗是死,反抗了會比死還要可怕。
看到這一幕,在場眾人都是心有余悸起來。
“恭喜教主步宗師!”端木杏華道。
“恭喜教主步宗師!”
眾人紛紛醒悟了過來,對著趙青梅拜道。
就在這時,端木杏華住了眾人,道:“今天此事,乃是絕,誰敢散布出去,殺無赦。”
雖然此事早晚會宣揚出去,但是越晚對于趙青梅來講越好,對于魔教來講越有利。
“是!”
在場眾人連忙應道。
“好了,沒有什麼事都下去吧,朱雀座座首,玄武座座首,天宗宗主留下。”
趙青梅揮了揮手,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