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七星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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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寬達數里,江畔幾個人的搏殺,哪怕聲勢再大,和遼闊江面比起來,靜也可以忽略不計。

戰場對面的江岸,一片灌木林間。

材魁梧的司徒震撼,蹲在灌木之后,仔細盯著江對面的搏殺,開口道:

“以氣推劍,以劍帶氣。手一抖,看不見劍出鞘,劍尖已擊中敵手。師叔,這一劍好快,而且殺力大得有點過分了。”

司徒震撼側,懸浮著一面銅鏡;鏡面正對蘆葦灘,但鏡子里面的景,卻不是對面的江景,而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部。

宮殿雕梁畫棟,擺有銅鶴熏香,正中是一張奢華榻,榻前垂下珠簾,出一個貴婦人側躺的廓,打扮似是宮里娘娘,曲線曼妙,卻又迷迷糊糊看不太清。

宮里娘娘也在觀著這場萬里之外的搏殺,聽見司徒震撼的言語,聲音從銅鏡里傳出:

“好像是‘劍一’。”

司徒震撼有點疑:“我看起來也像劍一,不過這是哪家的流派?不像驚臺的,也不像云水劍潭的,難不是中洲劍皇城那邊的?”

銅鏡中沉默了下:“這份劍意獨一無二,九宗的流派,沒有一家與其相符。難不是老祖獨創的?”

“老祖獨創的流派,也教不了他‘劍一’,劍一得自己悟。方才那護腕又是什麼東西?老祖給的法寶仙兵?”

“鐵鏃府庫藏的法寶中,沒有這件護腕,當是老祖的私藏,連我也不知曉。”

“老祖對這小子真好。”

“哼……”

鏡中淡淡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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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對面,搏殺仍在繼續。

趙無邪沖上江岸,手持長劍沖向張寅烽,眼中殺氣沖天,怒聲道:

“狗賊,還我全家命來!”

左凌泉和程九江從左右突襲,把孤一人的張寅烽圍在了江畔。

張寅烽眼見弟弟暴斃,又被三個敵手圍殺,眼中有憤怒,卻無半點畏懼。

靈谷境修士,每高一重,可不是數字變大一個那般簡單,每一重都有專屬的天賦神通。

張寅烽靈谷七重,無垢金比程九江強橫太多,又有罡氣護,外加真氣化形和隔空;疊加在一起,是天賦神通,都不是幾個四重以下的修士能隨便招架的。

眼見三人從各方襲來,張寅烽眼神冰冷,手掐法決,背后的劍匣中再次飛出六把寶劍;袍鼓漲,赤真氣噴涌而出,在上凝結出了一套半明的紅鎧甲;與此同時,一張符箓也從袖中飄出,化為一個巨大的金鐘,罩在了周

咚——

一聲悶響之后,張寅烽渾璀璨,連人影都有些難以看清;連同先出手的三把寶劍,一共九把寶劍,懸浮金鐘之外,面向四面八方,蓄勢待發。

左凌泉尚未沖到近前,瞧見此景便停下了腳步,冷聲道:

“懦夫,有種出來!”

程九江連上前破防的心思都沒生起,停在了原地。

趙無邪海深仇,提劍飛奔至近前,手中長劍出手,白化為一道鶴影,帶著尖銳劍鳴,撞在了金鐘之上。

咚——

渾厚悶響,震徹江畔。

金鐘符晃了下,但也僅此而已。

張寅烽甚至都沒反擊,只是冷眼看著趙無邪。

趙無邪見沒法破防,只能圍在周邊,怒聲道:

“張寅烽,你這小人,可敢出來與我一戰!”

張寅烽站在兩層防護之,已經從趙無邪的面容上,認出了他是誰,開口道:

“你雙親,乃至同村親友,都死在我劍下;今天是你報仇唯一的機會,想殺我,盡管來便是。”

趙無邪咬了咬牙,他心懷仇不假,但并沒有被仇恨沖昏頭腦。

中品‘金鐘符’,可畫地為牢,雖然其修士沒法出來,但外面的修士想要打破,也得竭盡全力。而且即便打破了,真氣化形凝結出來的鎧甲,可比金鐘符堅韌,只要沒法一次打死,張寅烽真氣源源不絕補充,就永遠破不了。

程九江知道沒法破防,開口道:

“真氣化形消耗巨大,只能拖,看他能支撐多久。”

張寅烽眼神輕蔑,抬起雙手,金鐘外的九把寶劍,同時升高些許:

“我能撐多久,不必你們心,先問問你們自己能撐多久。”

話落,張寅烽雙手一推。

九把寶劍,同時往前激而出,刺向周邊三人。

左凌泉修行以來,第一次見識到這麼無恥的打法,他飛側移,抬起手臂,凰護臂剎那展開,如凰展翼,擋在了他和程九江面前。

叮叮叮叮叮叮——

凰盾上火星四濺。

趙無邪飛急退,提劍格擋間拉開距離,被三把劍合擊,招架明顯有點力不從心。

程九江瞧見對方在烏殼里面控飛劍殺人,氣的七竅生煙,沒有法寶護本不敢接七重修士控的利劍,只能躲在左凌泉的背后道:

“打不了,太無恥了,再拖赤發老仙過來,跑都沒得跑。”

左凌泉以展開的凰護臂遮擋環繞周的六把利刃,開口道:

“金鐘符不能,撤。”

趙無邪自知很難擊殺張寅烽,再拖命就沒了,只能往遠方撤離。

只是張寅烽并沒有放虎歸山的意思,見三人想跑,冷聲道:

“想來就來,想來就走,把我青云城當自家院子?”

說話間,張寅烽抬手掐劍訣。

追擊三人的九把寶劍,其中七把而出,飛到周邊蘆葦灘之上,劍尖向地懸停,赤火焰,從劍尖噴涌而出,落在地面后迅速往左右擴散,與其他寶劍的火焰匯合。

轟——

不過剎那之間,七把寶劍便在周邊結出一個七邊形的劍陣,形了一道丈與高的火墻,把三人圍得水泄不通。

左凌泉急急止步,正準備跳過去,卻見頭頂上方,七把劍彼此串聯,形了一個火海般的蓋子,把最后的出口也徹底堵死。

滾滾熱浪襲來,劍陣之的草木皆化為飛灰,連景都開始扭曲。

程九江臉發白:“云水劍潭的七星劍陣,以地心火為引,我肯定沖不出去。”

張寅烽結完劍陣后,右手高舉控制劍陣,眼神輕蔑如同看著三只螻蟻:

“你們這些年輕人,從說書先生里聽了幾段越境搏殺的仙門故事,就忘了自己有幾斤幾兩。真以為埋頭練劍十幾年,就能勝過別人苦修數十年得來的道行?”

趙無邪被劍陣封死退路,只能快步迂回到了左凌泉側:

“七星劍陣,陣眼便是張寅烽,沒得跑了。”

左凌泉掃了一眼周邊:“他就兩把劍,我們三個人……”

話沒說完,三人便瞧見劍陣上方落下四團火焰,在半空凝結為長劍,懸停于金鐘之前。

張寅烽左手控制飛劍,眼中顯出譏諷:

“小子,你還想看什麼神通?死之前,我給你開個眼界,下輩子別說這種會讓人笑掉大牙的蠢話。”

左凌泉無話可說。

靈谷七重修士,已經能初步控天地,就是這麼霸道。

程九江掃視一眼后,咬牙道:

破吧,他維持劍陣難以分神,七重修士隔空劍,威力也沒有劍在手中那麼強橫;即便破不了劍陣,咱們能死在幽篁老祖手中,也算不枉此生了。”

趙無邪本不怕死,提著劍便往金鐘急沖:

“一起上,我們倆破防,你找機會一劍斬殺。”

左凌泉面沉如水,形暴起沖在最前,抬手展開了凰護臂,遮擋刺來的六把劍。

程九江沖在左凌泉后,待距離拉近,渾氣勢暴漲,雙拳閃耀電,從左凌泉頭頂躍出,怒喝道:

“奔雷!”

轟隆——

雙拳落在金鐘之上,金鐘虛影晃,飄在上方的符箓出現幾道裂痕。

趙無邪劍鋒之上白近乎刺目,在左凌泉收起護臂的瞬間,一劍直刺金鐘,劍如白虹,霎時間沖碎了已經搖的金鐘虛影,余勢不減,又刺向站在其中的張寅烽。

張寅烽眼神冷冽,控六把劍折返的同時,上赤真氣化為洶涌劍罡,把趙無邪劍上蘊涵的劍氣攪了個碎,但護劍罡也被削減。

左凌泉趁此機會,抬手便是一劍刺出,劍陣響起一聲龍鳴,化為墨的劍刃,刺罡氣,落在了張寅烽的口。

嘭——

劍氣傾瀉而出。

張寅烽口凝結的鎧甲,瞬間炸裂,出現了一個碗口大的缺口;上的袍被劍氣攪碎,刮爛了口的,可見白骨。

張寅烽沒想到左凌泉真能一劍破甲,眼中顯出幾分錯愕!

但也僅此而已。

張寅烽的護鎧甲雖然被擊碎,但強大的防護力,還是化解了左凌泉劍上大半的威力,無垢金又堅不可摧,能刮爛皮已經不容易。

三人合擊的力道,把張寅烽打得后退出去幾步,七星劍陣也晃了下,不過張寅烽很快就穩住了軀,袖中再次飄出一張符箓,化為金鐘罩在了頭頂。

真氣凝結的鎧甲,被打出了一個窟窿,但眨眼之間就恢復如初,連口的傷勢,都在以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張寅烽高舉右手穩住劍陣,眼底顯出猙獰之

“好霸道的劍法,但又能奈我何?!”

程九江都來不及追擊,瞧見此景不

“這還怎麼打?”

趙無邪也沒了法子:

“想辦法沖破劍陣,跑吧。”

三人現在就是在想辦法破陣,這話等于屁話。

左凌泉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鐵皮王八,他終究只有靈谷一重,用劍破甲,就沒法殺人;想殺人就得先破甲,即便兩劍連出,張寅烽也有足夠的時間,在間隙之間重新設防。

拼氣海儲量,他們三個加起來恐怕都比不過張寅烽,局面霎時間了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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