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軍 趙淞目掃過其他人，有人嘆息道：「那便守吧。
」 「守吧。
」 趙瑚罵了兩句，「不就四千多人嗎，我們塢堡的壯丁也差不多是這麼多，怕他們嗎？
」 趙銘沒說兩邊的差距，繼續道：「既然死守，那就趁著外面勢剛起，把火種送出去吧。
」 「送去何？
」 「去灈何太守吧，請他派人送去投奔族長。
」 趙銘道：「不，送去上蔡，給三娘。
」 不多會兒，塢堡大門傳來震天的喊殺聲，趙銘寫了一封信給部曲，轉去了城樓，而趙淞則把挑出來的三個年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孩給一隊部曲，讓他們帶著四個孩子從
塢堡的另一離開。
趙瑚還是不解，「何至於此，就四千多人，我們會守不住塢堡嗎？
」(5, 趙淞沉著臉道：「不一樣，他們是亡命之人。
」 塢堡外的渠並不寬，雖然跳下去後比較難爬上去，塢堡上還有人箭，投石，但這些軍一襤褸，面黃瘦，顯然已經被到絕境，他們此時只看得到塢堡，
一點不懼生死。
填滿了渠，有人直接踩著飛躍過去，還有人從附近砍了木頭來，扛著架在渠上，還沒來得及走過去就被箭殺…… 人還未倒下就被後的人一把推開，然後踩著木頭就躍過渠，
馬上的大漢揮刀大喊道：「第一個衝進塢堡里的，我許他吃不完的白米飯，裡面有，有鴨，有錢，還有人！
沖呀——」 這話一出，眾士兵眼睛通紅，只看得出狠，他們嗷嗷著往塢堡衝去…… 趙銘不斷的讓人補充箭矢和石頭，見已經有軍衝到城樓下，正在撞擊大門，立即道：
「取滾油來！
」 一桶一桶燒開的熱油被倒下去，撒在撞擊城門的軍上，趙銘面不改的讓人投下火把，塢堡下頓一片火海。
(5, 軍的哀嚎聲起，一直攻不退的軍總算回了些理智，往渠外退了一些。
趙瑚看得哈哈大笑，大樂道：「我們都沒損幾個人，他們便死了上百人，怕什麼？
」 趙銘瞥了他一眼，雖然很想把人從城樓上丟下去，但念著軍心，還是沒手。
趙淞並不樂觀，其他族老也面沉凝，看著不肯退去的軍，再回頭看向縣城方向。
那裡濃煙滾滾，火沖天，看著比他們這裡靜大多了，「不知縣城那邊的敵軍多嗎，若是縣城被下，他們肯定會轉而對準我們。
」 族老將趙瑚拉到一旁道：「子念侄兒正煩著呢，你別在這裡吵他，真為宗族好，你現在就回去把家裡的下人也召集起來，回頭守城說不定用得著。
」 「就是，這兩年因為軍和流民軍被下的塢堡還嗎，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和他們一樣滅族了，你還在這兒添。
」 「怎麼添了？
別的宗族會滅，我們趙氏能滅嗎？
」趙瑚道：「我兒孫都在外面呢，還有二房一家，你們就盡會往壞想，就不能往好的一方面想？
」(5, 一群加起來幾百歲的中老年人就在城樓的一角落裡吵起來。
趙銘懶得理他們，他盯著軍中另一面斑駁的旗幟，終於認出來，「石？
」 他眼睛微微瞪大，「石勒？
」 「誰？
」趙淞上前，「那流民軍中的羌胡石勒？
他不是在冀州嗎？
怎麼跑到我們汝南來了？
」 而同時燃起狼煙的不止西平，距離上蔡不是很遠的灈也燃起了狼煙。
而且因為何太守就在灈，灈的狼煙以最快的速度傳遞點燃，趙含章正在山坡上陪著傅庭涵練騎，看到遠燃起的濃黑大煙，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天乾燥的，
這是哪裡起火了嗎？
」 來給他們練手的季平扭頭看了一眼，面大變，「郎，是狼煙！
」 趙含章臉上的笑容就落下來，看向狼煙的方向，「那是灈？
」 正遲疑，傅庭涵突然指著另一個方向道：「那裡也有。
」 趙含章轉頭，看到遠方層層遞進，慢慢燃起的狼煙，瞬間握了手中的韁繩，「是西平。
」(5, 趙含章控住馬，和左右道：「去請汲先生和千里叔，季平，派人去縣城看看，傅教授，我們走。
」 倆人快馬回別院，部曲們都看到了遠的狼煙，但因為距離他們還遠，眾人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只是汲淵和趙駒趕了過來，因為他們都看到了西平的狼煙。
「西平和灈怎會同時燃起狼煙？
」趙含章很不解，「已經收回，軍退去，匈奴軍也撤了，於東南的汝南郡應該是最安全的呀。
」 汲淵：「若是退去的軍和匈奴軍沒有北上，而是南下了呢？
」 傅庭涵：「數據太了，現在你們不論談什麼都是猜測，可分析很小。
」 他道：「還是想想怎麼辦吧，上蔡就在灈和西平之間，兩地不管是失了哪一面，接下來上蔡都會直面敵人。
」 趙含章：「現在我們沒有圍牆，甚至連兵都不夠，只有糧食和金錢，這在人眼裡就是只鵝，真讓敵軍到達這裡……」 那他們就只能再次逃亡了。
(5, 但好容易安定下來，一切剛有起步，讓趙含章就此放棄，說什麼也不甘願。
趙含章看向汲淵，「汲先生，我們得守住上蔡，守住這個莊園。
」 「那只能將敵人留在灈和西平。
」 「灈有汝南駐軍，還有何太守在，一時半刻攻不下，」趙含章道：「西平則有趙氏塢堡，不知他們怎樣了。
」 汲淵聽出了趙含章的傾向，問道：「三娘想去西平？
」 趙含章點頭。
「可我們就這麼點人手，便是將所有壯丁都算上，也不過千人之數。
」 「還未曾知道敵人有多，先生何必泄氣？
」 「不管是西平還是灈，能讓他們如此急的點燃狼煙傳遞消息，所遭遇的敵人一定不會，也不會弱。
」 趙含章已經決定，「我得去看看，不僅僅是要把敵人擋在上蔡之外，還因為宗族在西平啊，狼煙已起，族人遇難，我如何能當做不知？
」 傅庭涵道：「我幫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