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楚紅?
坐在席間沉默無聲的蘇裳第一個皺眉,抬頭看向林武,忍不住懷疑南越跟西齊合作本就是個錯誤。
技不如人不老老實實待著,反而繼續自取其辱?
西齊攝政王讓他這個侄子掌兵權,本不是為了自己的野心,而是想讓西齊早點滅亡吧。
“楚將軍覺得呢?”容毓轉頭看向楚紅,“是否愿意接他的挑戰?”
楚紅淡道:“輸了別哭鼻子就。”
林武怒道:“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楚紅淡定地端起酒盞,懶得搭理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今晚的宮宴注定跟上次太后壽宴一樣讓人難忘,眼下局勢張,對于南越、北疆和西齊三國來說,東陵是個不在意料之中的變數,東陵長公主的出現,攝政王妃的世,都讓他們覺到了局勢的復雜。
所以除了林武對楚紅的宣戰之外,宴會后半場還算平靜,容毓今晚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宣布南曦的份,目的達到,他顧慮著南曦肚子里懷有孕,提前離場。
他跟南曦一走,軒轅惜自然也沒理由待下去,大周以賢王為首的宗親大臣們為了不失禮數,繼續招待三國使臣。
但事實上,所有人的心思早已不在這場宮宴上,端著酒,言語間卻盡是敷衍。
回到王府中天已晚,容毓命銀月挑幾個侍伺候軒轅惜,然后召蘇幕辰過來給南曦把脈。
“王妃脈象平穩,一切正常,王爺不用擔心。”
容毓嗯了一聲,抬手讓他退下。
“我覺心復雜的。”南曦倚在床頭,手輕著自己的小腹,“曾經最親的夫妻反目仇,脈相連的父也了陌路,反而是沒有任何緣關系的人把我寵了公主。”
容毓坐在床沿:“你本來就是公主。”
南曦微默,隨即忍不住失笑:“是啊,沒想到我本來就是金枝玉葉的公主……”
只是這句話落音,不由就想起了容毓以前曾問過的那句話,想當皇后還是公主?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了自己的份來歷。
“對你父親的置,你心里有沒有什麼不痛快?”容毓握著的手,低聲詢問,“若是你覺得不忍……”
“為什麼要覺得不忍?”南曦挑眉,“他有今天這樣的結局,不是他自找的嗎?我若心疼他,誰又來心疼我娘十幾年的青春?”
容毓沉默片刻:“我以后一定對你好。”
南曦笑道:“我也沒說你會辜負我呀。”
容毓笑了笑:“累了吧,為夫伺候妃沐浴,早些休息。”
“嗯。”南曦點頭,手摟著他的脖子,“夫君抱我去。”
容毓親了親的臉,嗓音到了骨子里,帶著縷蠱意味:“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
晚上睡得早,次日一早天方亮南曦就醒了。
待在絳雪軒跟云亭過了幾天神仙日子的葉傾城終于現,一大早就到了昭宸殿,求見攝政王妃。
容毓歷來起得早,可自從親之后,他越來越習慣在早起之后再在床上賴一會兒,睜著眼,就這麼安靜地看著心的子躺在自己的側,什麼也不做,就這麼安靜地看著。
沉靜寧謐的睡,致絕倫的眉眼,就讓他心扉深充斥著濃濃的滿足。
今天也不例外。
“夫君天天這麼看我,都看不膩嗎?”南曦挑眉,含笑的容就是送給他最好的早安禮。
容毓親了親的臉頰:“看不膩,一輩子都不會膩。如果可以,我希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能跟你做夫妻。”
“我也希如此。”南曦揚淺笑,“夫君這麼好的人,我可不舍得讓給別的子。”
容毓眸心漾著萬千,里卻在囂某種偏執的,那種悉的瘋狂,強烈到近乎病態的占有席卷而來,讓他必須利用強大的自制力才能把這下去。
一輩子太短暫,他著漫長的歲月里永遠有在邊,他想要每一天早晨醒來都能看見的容,他想要兩人白頭偕老,想要兩人死后同……
可他不知道下輩子該如何找到,不確定他們還有沒有來世的姻緣。
明明還是很久遠之后的事,明明書上都說人死后會經過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忘卻前塵往事,開始一段新的人生,可他還是害怕,總是忍不住去想,不去奈何橋會如何?不喝孟婆湯是不是就能找到?
不知道該如何克制自己這些偏執不切實際的想法,擔心嚇著,可越是制,心頭的念就越是瘋狂滋生,像是瘋長的藤蔓……
“容毓,你在想什麼?”南曦輕聲開口,目里鎖著擔憂,“看起來好像有很多心事的樣子。”
容毓回神,角揚起一抹笑意,聲音低沉:“只是覺得日子幸福得讓我覺得像是在做夢,生怕一覺醒來,夢破碎。”
南曦蹙眉:“我讓你沒有安全嗎?”
“不是。”容毓嗓音低低的,“是我自己的問題。”
南曦還想再說什麼,可已經意識到了言語的蒼白無力。
容毓心里究竟在害怕什麼。或者說,他心里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目前不得而知,所以就連開解都不知從何說起。
能做的,也許只是用行讓他安心。
聽到外面傳來說話聲,南曦側耳傾聽了片刻:“外面是傾城在我?”
容毓蹙眉:“不用理。”
“傾城可能是有事找我。”南曦說著,起下床穿,“況且有了孕就得早睡早起,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這樣對寶寶有好。若是天天賴床,以后寶寶生出來也跟我一樣懶怎麼辦?”
容毓拿了服給穿上,邊伺候妻邊回道:“若是男孩,丟到軍營里訓練幾天,保管治好所有的懶病。”
南曦失笑:“若是孩呢?”
“孩子懶就懶一點兒,以后自有夫君寵著。”容毓道,“本王的兒,生來就是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