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另外一座小院室里,浮塵像個被老鴇強迫著接客的黃花大閨,正在試圖以言語的方式讓楚紅改變主意,“小祖宗,我們還沒親——”
“閉。”楚紅開始扯開他的服,“今晚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浮塵噎了噎,下意識地手護著自己:“不是,你別這樣,先聽我說……”
楚紅皺眉:“不許說話。”
浮塵嘆了口氣,“小祖宗,可這樣是不對的。”
“我說對就對,不許反駁。”楚紅冷冷說道,“再多我點了你的啞。”
浮塵瞬間噤聲,安靜地放開手躺在床上,一副放棄抵抗的順從模樣:“好吧,我愿意從了你。但是能不能請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猴急?”
猴急?
楚紅表微頓,似乎對他的這個用詞有些不滿,然而這點小病很快被忽略。
目盯著他的雙眼,像是在問犯人一樣的架勢:“回到東陵之后,如果你父王母妃不同意你娶我,你會跟他們離關系嗎?”
浮塵一愣,隨即緩緩坐起,把整個人圈在自己懷里:“如果有必要的話,會。”
“我也一樣。”楚紅說道,“若是楚家以我的婚事大做文章,我也可以離開楚家自立門戶。”
浮塵沉默片刻,大概猜到發生了何事。
不過想想也正常,東陵皇權之下各大家族勢力相當,誰都不想落于人后,為家族之首同樣是各大家族的主子們心心念念的事。
楚家現在最大的優勢和底氣就是楚紅手里的兵權,若是再跟皇族聯了姻,那麼楚家鋒芒必是其他三大家族所不及。
所以趁著他們還沒回到東陵,提早跟未來的皇做好易,算是楚玄走的第一步棋。
江山社稷若是一盤棋,那麼各大世家門閥都是棋盤上的棋子,楚玄為楚家長子,心里考慮的自然也是楚家的利益。
這本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然而不正常的是,這件事讓紅不開心了。
他家小祖宗不開心,其他人就休想得償所愿。
浮塵角揚了揚,眼底卻掠過一抹冷。
楚玄……
“不許扯開話題。”楚紅掙開他的鉗制,手一推就把他推倒在床上,俯堵住他的瓣。
浮塵被吻得一懵,眼底隨即劃過一笑意。
算了,由著吧。
反正他這輩子已經栽在這小祖宗手里,不會再娶旁人,也不會再嫁他人,既然如此,從了又何妨?
夜漸漸沉,月從窗子滲進去,灑落一室銀輝。
抱著生米煮出飯態度的楚紅攻勢猛烈卻后勁不足,最終被弱的浮塵人主進攻,吃了一遍又一遍,從里到外差點啃得連殘渣都不剩。
月照進雕窗,渲染了一室旖旎曖昧。
……
不同于浮塵和楚紅的激烈纏綿,南曦今夜卻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里有巍峨皇城,有九重宮闕,有繁華錦繡……還有那彌漫了一地的。
一個著華袍的子孤傲立于城樓之上,俯瞰著城樓下萬民匍匐,的邊站著一個看不清容卻同樣尊貴無雙的男子。
明明滿榮,奪目耀眼,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哀傷縈繞在他周。
南曦迫切地想要看清那人是誰,卻始終不能如愿,那人的臉像是融在一層朦朧的暈之中,讓人想到了風華漫天,卻始終無法得見真。
畫面一轉。
子依然一尊貴華服,獨自立于高高的丹陛之上,明黃袍擺拖曳及地,鋪陳在殿階上,折出奪目貴氣的華。
殿階之下,遍地,頎長瘦削的軀跪立大殿之上,僵如石雕。
縈繞周的,盡是孤寂絕。
直到長劍,在耳畔發出輕微卻不祥的聲音,子瞳孔驟,臉上瞬間褪去了所有,急匆匆跑下殿階,再顧不得華貴儀態,聲嘶力竭地喊著:“來人!”
生死一瞬,命堪虞。
太醫全部出,傾盡所有名貴藥材,不知熬了多個漫長的日夜,終于把他從死神手里拉了回來。
然而他存了必死之心刺下的那一劍含了劇毒,僥幸救回之后匱乏嚴重,臉格外的蒼白,心肺皆衰,從此纏綿病榻,靠湯藥續命。
明黃影每晚踏足床前,卸下了所有尊貴與疏離,溫與他低語,只為寬他的病,為得見那一溫暖而清澈的笑意。
衰竭的靠著靈丹妙藥也續不了太久,終有那日,他費力撐起孱弱軀,半靠在床頭,深深地把眉眼映心懷,嵌骨髓,角一縷鮮是眼里最后一抹。
子怔怔地看著他,淚水布滿臉頰,驀地發出凄厲痛哭:“啊——”
“啊!”南曦從睡夢中驚醒,猛地坐起,渾冷汗涔涔。
“怎麼了?”一雙手臂把攬進懷里,容毓聲音里充滿擔憂,“做噩夢了?”
南曦閉眼靠在他懷里,平復著急促的呼吸,良久才低聲道:“做了個奇怪的夢。”
容毓著吻的發梢,聲道:“夢都是假的。”
南曦手環著他的腰,整個人都蜷進了他懷里,著他心臟有力的平穩心跳,一種安心的覺緩緩蔓延四肢百骸,一點點驅褪了彌散在里的寂冷滋味。
南曦低低開口:“容毓。”
“嗯?”
“你覺得人有前世今生嗎?”
容毓微默片刻,聲音低沉:“嗯。”
南曦抬眸,眼底還殘留著跟夢中人幾乎相同的孤寂:“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
“嗯。”容毓把攬在懷里,聲音越發低沉,蘊藏著某種無法說出口的濃烈愫,“相信。”
南曦眼神沒什麼焦距地盯著床幔一角,良久才緩緩開口:“容毓,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夢見了什麼?”
“不用理會夢見什麼,你只要知道,夢都是假的。”容毓道,“讓你到驚恐不安的夢,一定不會是真的。”
“可我以前,真真切切有過一場漫長而真實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