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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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甫和燕離瞄了瞄對方還沒到的五人,沒有乘勢手。

五行地名不符實,經過數天的殺戮,不管是修士一方,還是西狄人一方,為了安全,在遇到自家人的時候,都盡可能地抱團了。

但零星的撕殺,可以掩在暗地里,他們這麼多人一旦火拼,憑大家彼此的影響力,說不得,地開啟的時候,能活著出去的,一個掌都數不著。

所以,不管是阿菇娜還是申甫,都沒膽子,挑起兩方真正的大戰。

哪怕西狄人手已經反過來,比修士方多一個了,哪怕阿菇娜恨了天劍宮的修士,也只是和嘎爾迪帶著依附過來的人,退到林子的這一邊,遠遠看著。

要看著那三個小鬼,敢不敢出來,看他們到底依附到哪里。

“拉克申死在誰手上?”

確定這邊安全,嘎爾迪連忙問阿菇娜。

“多謝關心,他的仇我會報。”

阿菇娜眼中波一閃,這邊才說完,那邊便傳音給伊勒德,“從現在開始,拉克申的事,你一概不知。”

“伊勒德,你說。”

嘎爾迪果然問起伊勒德。

“不知道,”伊勒德低著頭,老老實實道:“我也是看到阿菇娜,才跟過來的。”

嘎爾迪的眼睛,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按下那口氣,“阿菇娜,殺拉克申的有幾個人?”

“三個。”

三個呀!

嘎爾迪終于誤會,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默默隨大家一起,陪著等沒有結果的結果。

這一邊,申甫和燕離當然知道,他們在等什麼。

藏起來的人沒出來,顯然都是聰明家伙,此時說不得還在某個地方往外圍跑。

既然如此,他們當然要幫忙多爭取一點時間。

七人干脆就落到火晦陣的邊上休整。

“快瞅瞅,殺了拉克申,又把阿菇娜耍得團團轉的人,很有些意思呢!”

燕離眼中滿是興味,指著火晦陣中的痕跡,“以機關之法拖延時間從容退走,又以火晦陣吸引了阿菇娜……,呵呵,你們說,阿菇娜最開始尋人的地方,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嗯?

申甫在陣中,仔細轉了兩圈,嘖嘖稱奇,“看來拉克申死的不冤。”

西狄人老說修士狡詐,瞅瞅這陣,能不狡詐嗎?

他一腳跺下,一陣波連閃,所有痕跡盡皆消去,“這件事,暫時我們自個知道就行了,將來有緣,再遇阿菇娜,可以氣氣。”

拉克申法雙修,沒點手段,就算他手殺他,也做不到全而退。

申甫中有細,順勢教導師弟師妹們,“過剛剛的火晦陣,你們還看到了什麼?開甲,你先說。”

小師弟最小,又是剛修仙界,不好好教著,肯定吃虧。

李開甲在一個個無良的師兄師姐,都過來的時候,非常無奈道:“我沒看出什麼,師兄,你告訴我吧!”

咚!

申甫的劍柄,在他腳步急轉,迅速退避的時候,還是咚的一下,敲到他頭上,“長腦袋是干什麼的?你就不能?”

燕離連忙往邊上去去。

剛剛只差兩步,這小子就藏到他后了。

“現在給我想好了答,要不然……”

飛劍輕,那威脅的樣子不要太明顯。

李開甲臉上一白,在外面,師父教劍的時候,雖然累點,可是沒危險。

但是他倒霉,一這破地方,就一天遇一個師兄,一天遇一個師姐,一個個的都找他練劍,每次煉劍的時候,老覺一不小心,就要死在他們的劍下。

他真的不敢跟他們這些劍瘋子玩劍,忙努力想剛剛的火晦陣,還有什麼地方不對。

“我數十,說不出來就玩一圈,一、二、三……”

戰場上,很多時候,是一眼定生死,可不會給你慢慢想的機會。

小師弟靈資質都不錯,就是凡事喜歡聽別人的,沒什麼主見。

為了這,東拓師叔特意待,五行地若遇到,有時間多

“……九……”

“停!”額上冒汗的李開甲連忙停,生怕他把十數了出來,“我想起來了,火晦陣……火晦陣……”

他其實啥都沒想起來,那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的,把他弄急了。

“噗!”

燕離非常不厚道地和自家師弟在旁笑彎了腰。

天劍宮的幾人也忍不住莞爾。

“火晦陣到底怎麼回事?”申甫一下一下地敲著他的劍,笑語里的威脅卻一點也沒

“師兄,我……我不知道。”

李開甲氣死了,一個個的全看他笑話。

可恨,他就是不如靈蹊聰明,若在這里,一定能猜到的。

咚!

雖然又被敲了一次頭,不過這一次,申甫收了大半勁力,“阿菇娜為什麼就認準了火晦陣?顯然對方,是沒有其他的法陣。可是他們又不是一個人,你想想,你上有沒有宗門賜下的法陣?”

他有啊!

師父賜的呢,李開甲好像明白了什麼,“師兄的意思是,對方比較窮?只有這一個火晦陣盤?”

“對頭。”

申甫長劍咻的出鞘,“來吧,我們再玩玩。”

……

這邊發生的事,姬子清幾個雖然離的遠,卻還是關注了,飄渺閣和天劍宮的兩大天才,居然沒跟阿菇娜幾人打起來,若說不失,那絕對是假的。

“走吧!”

他們的隊伍還不錯,用不著去依附道門,“我們多轉轉,找找自家人。”

姬子清收了鬼府陣,非常希他們的隊伍能強大起來,“看剛剛的況,越到后面,想要活命,隊伍也要越強大才行。”

修仙界,向來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連天才弟子都組隊了,他們想要不被人吃,只能變大魚。

東皋連忙跟上。

林蹊和朱培蘭跑了,他也早點離開事非之地,才是最好。

沒人教他,他只能在大家的語氣和表上,分析所有事

只是,火晦陣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暴

阿菇娜攻打的是一個空陣,那……

東皋不傻,他知道,如果那邊沒暴,他這邊可能……

一想到林蹊們是因為他,才冒險行事,他就忍不住想哭。

“男子漢大丈夫,我要是看到你掉一滴眼淚,馬上給我滾!”

前面的師兄,異常嫌棄這個就渾發抖的小家伙。

東皋心下一跳,連忙抑制住所有緒,不讓自己掉眼淚。

一次又一次,他其實早已知道,掉眼淚沒用。

這世上再沒有能幫他遮風擋雨的人,再沒有因為他掉幾滴眼淚,就心疼的人。

是他行事不,讓春草部的人,利用草蟲找了過來,不過,吃一虧長一智,不會再有以后。

姬子清發現,年一聲不吭,努力跟上他們的腳步,心中不由一

他剛踏修仙界見到死人的時候,好像也是時時不安。

這些剛知道修仙,從不知道修仙界殘酷的小弟子,能這樣,已經不錯了吧?

他在嘆息中,帶著隊伍在林中前行,越離越遠。

……

跑出百多里,確定后面,一直沒有追兵,陸靈蹊才把速度放慢下來。

帶著一個人跑,跟自己一個人跑,是完全不一樣的。

在這破地方,靈力消耗怠盡,是為大忌,“朱姐姐,現在改你拉著我往前跑吧!”

“行!”朱培蘭沒廢話,改為拉,“林蹊,看后面的靜,攔阿菇娜的人,不怕的弓吧?”

“人家又不傻!”

陸靈蹊往口中灌鐘,“真要打不過,怎麼可能多管閑事?”

修仙界可沒那麼多好人。

“不知道東皋現在怎麼樣了。”

他可能都駭哭了吧!

陸靈蹊好想嘆氣啊,“后面的靜不大,或許他們本就沒打起來。”

“你跑得那麼快,就是有靜我們也聽不到。”

朱培蘭想笑,“林蹊,你家祖上,也是修仙界的人吧?”

要不然,小小年紀,怎麼也不可能超過

“是啊!”

陸靈蹊嘻嘻笑了一下,“我家祖上……以前可能是飛賊。”

在太霄宮弟子面前,自污祖宗,想來祖宗也不會怪罪。

“嘁,你就騙人吧!”朱培蘭白了一眼,“修仙界可沒有飛賊一說,只能說,你的步法比較快。不過,它在煉氣修士中可能比較不錯,但是修為越高,大家的速度就越快,你也就現在占點便宜。”

“現在占就行了啊!”

陸靈蹊微有得意,“總比你好,抱著金山不敢。”

“……”

朱培蘭無語,可不就是抱著金山不敢嘛!

“你這麼幸災樂禍真的好嗎?我們現在是伙伴,我弱了,你也討不著巧吧!”

咦?

是的呢。

陸靈蹊小小地嘆了一口氣,“我們還是要找大抱呀!”

這樣跑過來跑過去的,總不是事,“人家現在都是一隊一隊的了,要是再被抓著,好運氣未必會一直眷顧著。”

再多的準備,也無法掩蓋,們修為弱小的事實。

雖然們已經非常努力了,奈何老天沒給時間。

“可是,從哪能找到我們的人呢?”

朱培蘭愁眉,“他們可能都在暗,西狄人看到我們一定會抓,修士看到我們……,或許就裝作沒看見了。”

煉氣三層,對那些人而言,就是拖累。

要不然,他們怎麼可能老遇到西狄人,而不見一個修士?

想要抱大,除非們看到人家。

“……”

陸靈蹊也想到了此點,默默無語起來。

過得這麼艱難,爹娘或許也過得非常艱難。

“別走了,我還有一個陣,雖然比較破,可是藏應該沒問題。”

再走下去,到西狄人的可能,達到九,那還不如,再選一個地方,貓著呢。

“聽你的。”

兩人尋找布陣的地點。

陸靈蹊想選林子,又不敢選林子。

凌霧的七星陣能被發現,就是因為樹倒下去,被陣擋住,出破綻。

可是,離林子太遠,像今天跑的時候,就有些危險。

終于,選了石較多,靠近山崖的地方。

越不被別人注意的地方,對們而言,可能越安全。

換天陣的陣旗,真是太破了,朱培蘭看到的時候,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它……它還能用嘛?”

“我試過了,能用。”

陸靈蹊在拉克申那里,發了一筆大財,舍得中品靈石,“不過,它現在只有匿功能,其他的一概不行。”

匿就好。

“我有靈石。”

人家出陣,出靈石,朱培蘭正要掏靈石,被林蹊按住,“你留著要的時候用吧,我現在比你有錢。”

換天陣布過兩次,早有經驗,很快便按方位,好旗桿,啟陣盤。

“行了,我們老實呆著吧!”

陸靈蹊決定守株待兔,只等千道宗的師兄師姐從這過,要不然,決不出陣。

“你這……安不安全呀?”

朱培蘭很不放心,“我怎麼覺沒什麼變化?”

火晦陣啟的時候,還嗡的一下,閃過一個火圈呢。

“不放心呀!”

陸靈蹊壞笑一聲,“吶,那兩塊石頭,就是陣門,你到中間瞅瞅去。”

朱培蘭果然站到了中間,頭出來,先是發現伙伴沒了,再發現還在陣中的半邊也沒了,連忙了回來。

“有點用。”

“那是!”

陸靈蹊給自己清理出一塊地方,輔好一家人早就準備的睡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頂不住了,先睡一會兒。”

這一天多,真是驚險,又跑了那麼久,的小,早嚴重抗議了。

“行,你睡,我看著。”

朱培蘭雖然也累,卻沒有跟爭的意思。

匿陣法雖然看樣子不錯,可高階修士的手段以及經驗,一定比富,沒人看,實在不放心。

默默地盯著外面,半晌之后,覺天上有什麼東落下來,抬頭后,卻發現,朦朦朧朧的天空,不知怎的,居然下起雨來了。

某人睡得太也不忍心,忙從儲戒指里,翻找出被兄姐追殺,準備的帳篷,護住睡袋。

這場雨,淅淅瀝瀝,一直到天地轉變,不僅沒停下,反而變大了。

朱培蘭忍不住側耳,想在雨中聽出什麼。

……

在黑夜有所準備的修士們,卻沒有等到今夜該出來的無影人。

“也許是下雨,所以,他們懶得出來。”

申甫看看陣中背著他們睡覺的小師弟,非常想把他踢起來,“燕離,我們雨中玩一把如何?”

“沒興趣!”燕離架著火,烤帶進來的食,“先申明啊,我只烤我自個的,誰也別想占便宜。”

占便宜?

怎麼占?

不僅天劍宮的人無語,就是同出飄渺閣的陳牧人也無語。

這塊三階水犀的,被他烤得滋滋冒油,可惜,這家伙,就在火上片,翻個,他片一片,翻個,他又片一片,還剩下的本就沒

看他吃得如此香甜,他們都忍不住想吃了。

“燕離,把你表收收啊,別太過份了。”

申甫肚子,非常想把他一腳踢出陣去。

“我過份什麼了?”

燕離就了一口酒,喟然一嘆,“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要不然,長生有個什麼趣味?你們啊!都是俗人啊!”

李開甲終于睡不著了。

的味道太香了,他不像師兄師姐們,還顧著面子,自己跑到火堆旁,出一個鐵架子,又出一大塊要化妖的虎,一塊一塊地切上去烤,“師兄師姐,我請你們。”

“嘁!這是什麼?”

“沒看到嘛?虎妖的。”

虎妖?

燕離鼻子,很嫌棄,“才剛化妖吧?連一階妖都不算。申甫,你給他換塊好,要不然,把我的水犀都帶不好吃了。”

“烤這個吧!”

天劍宮舒俏拿了條四階麋鹿的,“燕離,你的水犀也可以換換了,要不然,要把我們的麋鹿也帶不好吃了。”

喲?

生氣了?

人就是喜歡生氣。

燕離干脆把水犀收起來,“那算了,為免串味,我們就一起烤麋鹿吧!”

李開甲下意識里就知道他想分,忍不住給了他一個你臉皮真厚的眼神,燕離哈哈一笑,“舒師姐才不會像你這麼小氣呢,小子,你可要跟你的師兄師姐們,好好學學做人做事。”

“你錯了,我就是很小氣。”

舒俏鄙視他,“你不讓我占便宜,卻想占我便宜,還想教壞我師弟,當我是傻子嗎?開甲,記著,這種人,堅決不能讓他占便宜。”

“噗!”

飄渺閣的陳牧人一下子笑噴了。

他家師兄終于踢到鐵板上去了,真不容易啊!

“干什麼干什麼?”燕離想打人,“陳牧人,你笑得這麼幸災樂禍,還是不是我師弟?”

“平常都是,不過,”陳牧人憋笑,“吃的時候,你不是我師兄,我也不是你師弟。”

“哈哈哈……”

“哈哈!”

大笑聲傳出很遠。

再次升空,看向這邊的阿菇娜看到他們這邊的一抹亮,忍不住上的長服。

這麼長時間了,那三個小鬼一定早就離開了。

“阿菇娜……”

“離我遠點。”

阿菇娜討厭小心翼翼靠近的伊勒德,“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伊勒德形一僵,終于又慢慢退回陣中。

……

陸靈蹊一覺睡醒的時候,看到的是帳篷,不由眨了眨眼。

“昨天你睡著沒多久,就下雨了。”朱培蘭打了個哈欠,“現在該我睡了,你看著。”眼睛迷迷蒙蒙地爬過來。

陸靈蹊連忙讓位,“行,我看著,你放心吧!”

看看四周,哪能不知道,加持了靈力護罩?

好在現在已經沒什麼雨了,陸靈蹊給自己打了幾個凈塵,“朱姐姐,要不要吃碗湯面再睡呀!”

“我已經吃過了,你自個吃吧!”

長夜慢慢,無事可干,朱培蘭其實吃了不東西。

陸靈蹊拿出小泥爐,控制火球,用爺爺早就燉好的湯,下上一碗面,撒上幾許蔥花,覺香噴噴的,棒極了。

吃飽喝足,才拿出戰力品,一遍又一遍地用凈塵清味。

草原上的東西,都帶特別的味道,也許阿菇娜就是借那味道找上來的。

陸靈蹊不放心,一樣一樣地檢查。

天地之間,只偶爾聽到風打樹稍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覺有些不對,樹稍的嘩啦聲,帶了某種急切,陸靈蹊過去的時候,卻見一個青影,正急速地往這邊奔來。

越來越近了,終于看到了他蒼白的臉還有上的跡。

好像有些面

對方正努力不讓自己出腳印,掠云好像也到了檣櫓之末,他的越來越不支,眼見再也不出靈力,雙腳就要落地,不由面

這是有追兵啊!

陸靈蹊在他真要踉蹌摔下的時候,一閃出去,拉著他,又迅速沖回陣中。

補靈散舍不得,補靈丹……暫時又不敢拿出來。

看他靈力枯竭的樣子,忙以木靈力渡過去一點兒。

南方終于得以息,看到小丫頭穿是的千道宗的法服,也顧不得說謝話,連灌靈酒,狂咽數口后,又忙出一顆補靈丹服上。

“噓!有追兵。”

話音才落,一個四人的西狄人隊伍追了過來,他們盤旋在四周,繞了又繞,確實沒發現人,才往更遠追去。

南方松下提著的那顆心,終于有心思打理自個的傷來。

“在下南方,多謝師妹相救!”

“原來是南師兄!”陸靈蹊幫忙拿紗布,想給他裹小上的傷,“我林蹊,曾在南佳人師姐那里,見過師兄。”

“林蹊?我想起來了。”

南方笑了,怪不得采薇師叔讓他們照顧,確實機靈,“采薇師叔專門跟我們提起過你。”

“采薇師叔是好人。”

陸靈蹊拿著他的藥,幫忙抹好,裹上。

“師叔確實不錯,不過……我沒庇護你,沒想到……”

“我們不是同門嗎?師兄好好養傷,又是好漢一個。”

“噗!”

笑的時候,牽了傷耳邊的一道傷口,南方齜牙咧,“是!給我兩天時間,我就是好漢一個。”

“噓!師兄,對方又回來了。”

南方連忙看過去時,迅速以靈氣護罩加持自,以防腥氣引人。

“肯定就在這一片。”

滿臉絡腮胡子的西狄人,一雙鷹眼非常銳利地打量四周,“大家分散來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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