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會在乎一個死人。
對宋在野來說,與他對上的不是死人,也是廢人。
他甚至都沒派人打聽簽會上,與他同上擂臺的無相修士名字。
靈界各方因為多年經驗,也沒人打聽林蹊,在他們看來,不論多天才的修士,與現在的宋在野對上,說十死無生,一點也不夸張。
可是,突然之間就有一子流言傳出。
“聽說了嗎?那千道宗林蹊是多年前殺神陸的傳人。”
“呵呵!老兄酒喝多了吧?擂戰的名額在公示欄上,那林蹊據說是修。”
一個修,怎麼能做怒目殺神的事?
“的怎麼了?殺神陸不出手時,誰不贊聲仙人之姿?不信你去看看,修真聯盟的仙人堂還有他的掛像,那長相……嘿,云華宗棠華星君都比不上。”
棠華星君可是靈界十大男之一呢。
“真的假的?”
“不相信?自己去看啊,仙人堂可是對外開放的。”
所有在修真聯盟供職,最后飛仙的大能,都會在仙人堂留下一幅畫像,“我聽說啊,陸所在的那個陸家,還是無相界南方第一大世家呢。”
“那陸家這次怎麼沒來人?”
“來沒來人,我可不知道了,不過,那林蹊若真是殺神的傳人,嘖嘖……”
他想說鹿死誰手就難說了,可是想到宋在野的恐怖,愣是沒敢說下去。
殺神再厲害,也過去了萬多年。他庇護不了現在的林蹊,人家宋在野可是隨時能進階元嬰的人。
如他這般想的,還有收到無相最新資料的二合賭檔!
第一擂排上宋在野,于賭檔而言,實在不算好消息,因為宋在野自得三生途魔寶以來,還從來沒輸過。
他們唯一能賭的,只是與他對上的修士,到底是當場死,還是被打泥抬下來。
現在……
看在殺神陸的面子上,二合賭檔總算能在宋在野的第一擂上,排出正常的輸、贏以及平手三種賠率。
“快看看!”嚴西嶺收到消息的時候,甚為高興,把玉簡遞給余呦呦,“原來,你那朋友是真的厲害!”
雖然賭檔給出的賠率很讓人吐,可是比起他當年,已經好上一百倍了,至他就沒平手和贏這兩個賠率。
余呦呦迅速看完玉簡,“殺神陸非常厲害嗎?”不是靈界修士,對那位飛升仙的前輩,實在不了解。
“非常厲害!”
嚴西嶺笑著點頭,“殺神陸摘葉飛花俱可,十面埋伏無人能擋,他執掌修真聯盟的時候,七殺盟乖的像兔子,從來都是他說什麼是什麼。
這次,也是千道宗那位渲百星君大意了,若他能早點說出林蹊得了陸前輩的傳承,第一擂怎麼也不會到上。”
一個宋在野碾他們所有人,修真聯盟的大佬,又何嘗不生氣?
只是,他們沒人能出手,只能恨鐵不鋼。
宋在野被七殺盟豎了能止小兒夜啼的存在,他自己的所做所為,也明晃晃地告訴世人,有他的時代,道門任何天才,最好匍匐著。
但現在,突然冒出一個能在七殺盟,橫著走的殺神傳人,他們說不得比千道宗自己還要珍惜呢。
“可惜,林蹊的年齡還太小,陸前輩的傳承,也不知道領悟了多?”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嚴西嶺這些年著報仇的心,得太痛苦,太無奈,現在難得有點希,恨不能馬上把他跟宋在野對上的所有細節,報于能給他希的人,“我知道晉的滕家收藏了一顆辟邪珠,它雖不能完全擋住三生途的惡業火,但有它總能多撐一時。”
他不指現在就能幫他報仇,但有和沒,完全不一樣。
“既然傳聞令友的結丹天劫,是以一己之力擋下的,那擋一擋三生途,一定也可以。”他要為爭取所有能爭取的時間,“只要能撐過三個時辰,就是平手。”
平手?
余呦呦眼睛一亮,“嚴道友能與我一起去滕家嗎?”
避水、避火、避風、避塵與辟邪珠,只能由吞吐月華修煉的玄蚌母孕育,而玄蚌母生來高傲帶潔,絕不認人為主,哪怕從小供養于宗門,想請它幫忙育珠,也絕不可能,急了,它能不吃不喝自閉而死。
又因其只以月華修煉,長非常不易,很多還在時,就被其他妖禍害了,向來稀。
但它再稀,世間也偶爾會有避塵珠之類的珠子現世,只是,相比于避水、避火、避風、避塵四珠,辟邪珠更是萬中無一。
晉滕家的辟邪珠,一定是當傳承之寶的,如何會輕易賣于?
余呦呦很清楚,嚴西嶺為何突然這麼積極,樂意他能更積極些,他的背后是云華仙宗,是棠華星君,那滕家可以不給面子,但一定會給這位一點面子的。
“我還有幾件寶,只要道友能幫我說通滕家,一定不會讓他們吃虧。”
“哈哈哈!”嚴西嶺大笑,“一言為定!”
……
拿著手上的辟邪珠,陸靈蹊左看右看,怎麼也看不夠。
已經有避塵避水二珠,現在再加上這枚辟邪,嘿嘿,已經有三珠了。
“一顆珠子你就這麼高興?”
瑛娘除了對避塵珠有些興趣,對其他珠子,都沒有得之心,“快點幫忙把應劫大陣布好,我告訴你啊,等沖進八階,還有更大的好。”
更大的好?
林蹊可不相信,“瑛姨,蚌前輩不喜歡我。”
的家園,出了這麼個不喜歡的妖王,心里頭其實是有些膈應的。
瑛娘:“……”
蚌確實不太好打道。
不過人家也是恩怨分明之輩。
“不喜歡你也沒打你吧?”
能怨人家不喜歡嗎?
“這世上的不喜歡,都是有理由的。”
瑛娘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嘆氣,“辛苦修煉,結果,胡一八那些蠢蛋卻提前了一步了妖王。先是虎王跑到那里,搶了一顆避塵珠,后來,一個跟一個,所有人都想到那里占便宜。
我聽說,當初你和鷹王打到星湖找要避水珠來著,要不是你得了避水珠,沒有傷族人,你以為,你們兩個能從星湖全而退呢?”
要是蚌,也會心氣不平。
“現在你要因為人家的不喜歡,就不盡心盡力幫忙布陣了嗎?”
“我哪有說不幫忙!”
陸靈蹊笑嘻嘻地把辟邪珠放到瑛姨手上,“我都拿了人家的好。瑛姨,您不知道,辟邪珠據說特別特別難得呢,您,拿著它的覺,真的好舒服的。”
原來是好奇?
瑛娘松下一口氣,還真怕這小丫頭在外面學會修士那些,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下作手段。
拿著辟邪珠,其實并沒有什麼覺,想來,這東西對妖是沒什麼用的。
“我沒覺,你喜歡就趕快把應劫大陣布好,到時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哪怕抱著它睡覺呢。”
“知道了!”
陸靈蹊拿著瑛娘從宗門換來的地引陣,在水潭四轉,“瑛姨,不能上岸應劫嗎?這地引陣,雖然可以引走部分雷劫,可是這里是水誒,對能起的作用實在有限呢。”
“……”
瑛娘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地引陣是為自己準備的。
是陸上的妖,蚌……
“不行!”想了想,瑛娘到底搖頭,“一生都在水中,上岸應劫固然合了地引陣,但妖族的天劫非同凡想,心理和上的不適應,于可能更是災難。你看我現在能不能朝千道宗換一個水上的應雷大陣?”
水上的應劫陣?
陸靈蹊搖頭,“水助雷行,這樣的陣,千道宗沒有,材料也特別難得,需要我厚來師叔特別煉制,蚌前輩……”
“我玄華。”
清冷的聲音突然從潭下的溪流傳來,原來,蚌已經逆水而至了,“我沒有時間再等了。”冥冥中,覺,的機會只在最近的幾天,若是錯過,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定將搖,以后還敢不敢,都是未知數。
“你就只管布吧,總比我單獨應劫的好。”
“那……行吧!”
陸靈蹊已選好方位,迅速布下。
得了人家的辟邪珠,當然也不小氣,在各個陣旗都埋了上品靈石,“前輩,地引陣我已經幫您布下,它……”
“咳!”瑛娘怕林蹊再說地引陣不好,影響玄華的心態,“我們妖族應劫,大都只靠自己,現在能有個地引陣,已經好了。”
“……”
陸靈蹊滯了滯,“瑛姨,我是想說,我還懂一種水大陣的陣法,就是專門布在水中的,不過,我沒有陣旗,也沒有陣盤,只能以這潭中地型,依勢而建。
雷劫起時,想讓它發揮作用,玄華前輩,恐怕還要護著點陣眼。
不過,你們放心,水大陣只要能運轉,絕對可以助玄華前輩一臂之力。”
出水大陣的玉簡,“不信,玄華前輩可以先看一下。”
蚌玄華以水霧之力裹住送來的玉簡,那無數線條匯的深水世界,才一探,就覺到了,“行!麻煩你了,我來水,你來布陣。”
是個特別干脆的妖,確定之后,當場定住嘩啦而下瀑布,妖丹吐出如龍吸水般,迅速把深潭中的水裹挾到空中,除了潭底的深,無法管外,深潭地型已經大半現于陸靈蹊眼前。
因為十面埋伏,因為教陣法的厚來真人,常常從一元陣說到周天陣,陸靈蹊別的做不到,依樣布陣,還是可以的。
潭中地型現于識海,迅速尋算出能布水大陣的最好方位。
沒有陣旗,沒有陣盤,一切以水靈石代替,半晌,待埋下最后一顆水靈石后,哪怕沒有水的深潭,也給了瑛娘一種大海無量的覺。
蚌玄華非常滿意,收回妖丹,收回靈力的時候,深潭好像還是那個深潭,但的把握真的更大了。
“多謝!”
怪不得瑛娘他們一個個的這麼喜歡這小丫頭,“瑛娘說,我若能沖八階,會有品質最好的帝流漿,原本我們談的是五五分,但現在,它全是你的了。”
啊?
陸靈蹊看向瑛姨。
“帝流漿知道嗎?”瑛娘笑問家的小傻子,“我們妖族吞吐日月華,沖擊八階的時候,天地一般都會有些回贈,現在便宜你了。”
“哇!瑛姨,您最好了。”
陸靈蹊飛上抱住的時候,‘吧唧’一口親到臉上,“傳說帝流漿是仙家寶,只有七星連珠的時候,才偶有現世呢。”
原來妖族進階也會有,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都說是傳說了,這你也信?”
瑛娘覺的口水都親到臉上了,又嫌棄又好笑,“人族大能修士,常盯百山,你知道,他們都干嘛嗎?”
只是想占他們妖族的便宜,也不容易,“好好學著吧!”
“嗯嗯!”
陸靈蹊連忙點頭,“玄華前輩,您什麼沖擊八階啊?”
“今晚!”
陸靈蹊連忙看向天,遠方夕只剩一抹焉紅掛在天之盡頭,空中淡淡的月亮影子已經了出來。
就快了呀!
瑛娘連忙送過兩只玉盒,“先吃碧心果,助長神魂。青皇參留著頂不住天劫的時候用。”
陸靈蹊也忙送出三顆小還丹,“不論什麼傷,它都有快速愈合的本事,您看著用。”
玄華當然不跟們客氣,盡數收下,潛水中。
夜漸襲,本來通滿是星辰的天空,突然風云匯聚!
等著的瑛娘正要拉著陸靈蹊往后退退。
“瑛姨,我站這就行。”
陸靈蹊輕聲拒絕,“重影在我結丹天劫的時候雷煉過,師父說,以后有機會,還可以再試試,我想借玄華前輩的雷劫,讓它們依附到地引陣上。”
這?
妖族天生怕雷,瑛娘只聽說人族有雷煉法寶一說,對它實不了解。
“你自己看著辦吧!”迅速后退,“不住,趕快退出。”
叮叮叮……
趁著天劫未下,重影化千化,迅速分布于地引陣旁。
陸靈蹊不敢讓天劫盯上,做好這一切,迅速退避一旁。
轟隆隆!
天上銀蛇舞,天地威瞬息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