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霧回家的時候,師父也在額。
“師尊!頭又痛了?”
說來,真是敗給那位陸師伯了,誰見他,都想頭痛!
凌霧腳步輕移,正要過去替師父按按,儀芬已經擺手,“坐!你陸師妹緒如何?”
“好的,陸師妹與林蹊的關系自小就好。”
凌霧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又救過的命,的話,陸師妹一般都會好好考慮的。”
救過的命?
儀芬沒在意其他的,又把徒弟這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打敗了宋在野的林蹊,跟之前的林蹊已經不一樣了。
沒有實力的小丫頭必須忍,但有了實力之后,祖輩的仇,祖輩的憤,會怎麼做?
儀芬已經可以肯定,那次在飄渺閣見到,人家就是去親近無想的。
記著自己的祖宗,就不可能忘了陸信父子被流放的仇。
儀芬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太矛盾了,也一直努力地調整自己的矛盾,想要守住自己的本心。
“凌霧啊,宗門其實也有意陸前輩的寶,你知道嗎?”
“……知道!”凌霧點頭,“不過,弟子也覺得,我們暫時不得。”
“說來聽聽!”
“陸前輩是飛升的前輩,弟子聽說,他是個非常強勢的人,他也有本事,有實力去強勢。”
凌霧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師父,“陸家沒落,可能在他想來,都是不可思議的事,他年傳名,先是執掌陸家,帶著陸家蒸蒸日上,再是執掌太霄宮,然后飛升了,又執掌修真聯盟,打七殺盟。
他的一生,在弟子想來,挫折可能很。
修真聯盟歸他管時,七殺盟在他面前俯首時,他老人家一定是說一不二的人。
飛升時封下寶,他可能都沒想過,陸家后人會這般不濟,也沒想過,修真聯盟后來的長老們,會那般覬覦他給家族的寶。
至,他沒想過,有一天,修真聯盟會扣著他的東西,就是不給陸家。”
儀芬點頭,“接著說。”
“他老人家當年可能打遍了七界,殺神之名實至名歸的同時,戰力品也一定不會。弟子覺,他可能為陸家,留下了很多,他自己用不上的寶。”
凌霧知道宗門一些人,就是抱著這種想法,才在背后,拱著陸家爭取那些寶。
畢竟,陸家是太霄宮的世家。
“聯盟那些長老在最開始的時候,可能會因為陸前輩的威名,不敢起一點心思。可是萬多年過去了,一代又一代,那些寶,在他們看來,可能就是他們飛升的階梯。”
虎口奪食,哪那麼容易?
“弟子認為,陸師伯的懷疑有一定的道理,寶的封印,可能有我們看不到的問題。請棠華星君和渲百星君一同起封寶,雖是個好辦法,但他們與我們太霄宮,與陸家又有多關系?”
為儀芬真人的弟子,凌霧對林蹊將來對陸家的態度,對師父的態度,都有很大的不確定。
愿從壞的地方先想,“現在就讓它那麼放著,對我們也許百利而無一害!”
通天傳送陣開了,以前不敢想的破障丹,無相界也有人能煉出來了。
現在有四位化神,再過幾百年呢?太霄宮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會迎來一位。
“師尊!”
凌霧從儲戒指里,出一個著好幾張制符的丹瓶,“弟子這次發了個大財,又借嚴西嶺的便,給您買了一顆云上丹。”
什麼?
本來半瞇著眼睛的儀芬一下子就把傾向了徒弟。
棠華星君帶嚴西嶺求到太霄宮時,就拿了一顆云上丹換沉疴草。
云上丹給山師兄服了,他已經突破元嬰后期的桎梏,接近圓滿,現正閉關沖擊化神。
現在徒弟說,給弄了一顆云上丹?
“你確定這是云上丹?”
“您可以打開驗驗嘛!”
凌霧兩眼彎彎,在師父面前很有孩子的樣,“這丹藥是我出的錢,陸從夏師妹出的人,正好,那天林蹊贏了宋在野,宋在野在擂臺上死道消,嚴西嶺跑他師父面子哭了一鼻子,然后云華星君才話趕話的,賣了我們一顆。”
“……”
儀芬真人輕輕揭了制符,云上丹的丹藥香味從瓶中出,又連忙封好。
這云上丹,一直是云華仙宗跟各大門派做利益換的寶。
伽藍拍賣會時,聽說云華仙宗有任務,對散修放出了兩顆云上丹,是宗門修士,連拍賣的資格都沒有。
這段時間,太霄宮一直想跟云華仙宗接,想要換上幾顆,可惜,丹藥難煉,等著分的宗門又多,一直沒談。
“你哪來的錢?”
“師父,伽藍拍賣會后,您不是給了我五十萬靈石嘛!”
凌霧對傾心教導的師父很有,“后來,大家都在賭林蹊和宋在野誰輸誰贏,嚴西嶺、木歸巢那些人都給林蹊打氣了,我這個無相界的,也總要給點面子嘛!”
給點面子?
徒弟什麼時候,為了一點面子,一下子就敢舍幾十上百萬靈石了?
凌霧知道瞞不過師父,在儀芬的注視下笑得有些賊,“別人不相信林蹊會贏,但是我覺得,至有六可能贏。
首先,我跟南佳人,有一次酸酸的跟我說,師父特別疼林蹊,那臭丫頭就會撒賣癡,恨得牙。
然后,飄渺閣坊市時,宜法真人對上葉師伯那個老牌的元嬰中期后階修士都沒落下風,知袖真人也是元嬰中期,們都疼林蹊,而林蹊除了剛到千道宗跟閔浩打過一架外,就再沒跟南佳人他們切磋過。
弟子覺得,是十面埋伏太過霸道,千道示的前輩們怕林蹊手上沒個輕重,傷了人,所以,與切磋的,一直都是的師叔們。
擂臺戰的消息傳出,林蹊就閉關了。是隨慶前輩唯一的弟子,又深得渲百前輩和千道宗諸住真人的喜,他們怎麼可能讓涉險?
我也打聽了千道示其他真人的行蹤,覺還是宜法真人在陪修煉,那位前輩,弟子覺是個表面低調,中極有壑之人。
有陪著林蹊,又有十面埋伏和重影,還有外面那麼多人押,林蹊那個死要錢的,哪怕只為了錢,都會努力,不讓自己輸。”
在五行地見過小丫頭最狼狽的時候,年紀還小,修為還弱的林蹊,都能靠自己打出一片天來,更何況現在了。
“弟子把您給我的靈石,還有我自己的,押了一百二十萬。”
凌霧見師父不喝茶,端起來咕嘟咕嘟全喝了,“后來,您猜,我押的時候,又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
“……什麼?”
徒弟很會分析,儀芬攥著丹瓶,很有興趣。
“弟子發現,葉湛岳也押了林蹊贏,而且,他避著人,當了好些法,整整湊了六百多萬靈石。”
凌霧對那位葉師弟,可真佩服的五投地,“師父,那天他本來要找林蹊晦氣的,可是南佳人找他談了一番話后,他卻那樣做了。然后弟子想了想,也當了些東西,又去買了林蹊贏。”
儀芬:“……”
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徒弟現在大概比有錢吧?
“師父,您別這樣看我。”
凌霧笑,“您當時不在這,要不然,在那種氣氛下,肯定也會買的,我們無相界好些人都買了。”
因為林蹊,大家都賺得盆滿缽滿。
“陸師妹也買了好些,聽說,還幫陸傳師叔代買了一百多萬靈石呢。”
想要再多的孝敬,找您自己的親兒子去。
凌霧捂著自己的儲戒指,“師父,這枚云上丹,我花了七百八十萬靈石。”
啪!
儀芬輕敲了徒弟一下,“你可說錯了,陸傳在從夏那里,放了兩百八十萬靈石。”
一想到這些家伙賺的錢,頭也不疼了,也不了,直接站起來,“陸傳哪有錢?都是我給的。”
不能讓陸岱山那個老混蛋把兒子的錢搶走了。
陸從夏才送走鬼鬼的凌師姐,還在細想,東一榔頭西一棒子話中的意思,就又迎來了儀芬師伯。
……
聯盟幾位長老一直在等陸家來人。
陸家陸從夏潛力不錯,卻也只是不錯罷了。
修仙界從不缺乏天才,連不可一世的宋在野,都在擂臺上把小命丟了,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他們等著陸家把林蹊帶來。
宋在野死了,林蹊……
關于林蹊,盟里眾人的態度,分了兩個極端。
一個是把吸進修真聯盟,努力栽培,讓為殺神陸前輩那樣能震懾四方的人。
一個……就不太好說了。
宋在野活著的時候,打道門修士的同時,也把七殺盟以及各界的魔門修士,得一點頭都出不得。
林蹊如何,他們要看的態度,以及千道宗某些人的態度。
陸是以散修份加修真聯盟的,他再厲害,再有本事,也不能惠及陸家,但林蹊不同。
有了通天傳送陣,只要有靈石,想走,或者千道宗的人想上來,都太容易了。
陸打下來的東西,是聯盟的。
林蹊厲害之后,打下來的東西是誰的?
因為宋在野,宋墨存得了多好?
所以,引狼室這種事,他們絕對不會干。
可惜,他們的小九九打得再好,該來的人不來,也沒辦法。
“大概不會來了。”
守庫長老恒年匆匆進殿,把新收到的消息,遞給大家看,“千道宗駐地,幻樂塔已經被林蹊拿出來用了。”
幻樂塔是閉關的所在。
陸從夏找過后,小丫頭卻把幻樂塔亮出來,擺明了是不會管陸家的事了。
所以,他們想借陸家跟談條件,本行不通。
“那陸家呢?他們不是聯系了棠華星君?”
“陸家大概也不會再來了。”
恒年長老嘆口氣,“你們查過陸從夏嘛?可不是陸岱山,棠華手上的那顆云上丹,就是借著嚴西嶺,與的那個師姐凌霧,把棠華哄得高高興興,買了的。”
目前為止,無相界不管道魔,凡是上了擂臺的,還沒一個被淘汰呢。
恒年雖然是管聯盟庫房的,可是正因為管庫房,對外面的消息更靈通,“另外,幻樂塔的事,我們也要早做準備。”
什麼意思?
一鶴長老和姜長老一齊向他。
“我接手聯盟庫房之前,庫房不是被人盜過一次嘛?”
恒年嘆口氣,“雖然說,陸前輩留下的幾個乾坤玉盒好像沒,但是,據聯盟前數代長老的猜測,幻樂塔早就被七殺盟轉賠給他老人家了。”
什麼?
一鶴長老和姜長老相視的時候,眉頭同時擰住。
“這不太可能吧?”
想了想,姜長老拽著胡子道:“陸前輩的封印誰能解開?這一萬多年,在聯盟任職的,都曾試過,可我們都沒解開的東西,七殺盟又怎麼可能解開?”
“怎麼不可能?”
恒年冷笑,“幻樂塔如果一直在七殺盟從不曾送出,他們心中無鬼,不是早就應該拿出來用了?又怎麼會一直藏著掖著到現在才給宋在野?”
“……”
“……”
一鶴長老和姜長老的面一齊凝重起來。
“陸岱山上次沒解封封印,我就有些奇怪了。”
恒年眉頭蹙著,一腦門的司,“陸前輩封存在庫房里的乾坤玉盒,你們說,有沒有可能,全是假的?”
全是假的?
這?
兩位長老一齊看向庫房石門。
這里可是有一百二十八道制啊!
沒有長老門,誰能自由出?
如果全是假的,那……
一個恐怖的猜想,在二人心中浮起。
“盜案出在我接任之前。”
恒年長老把他的胡子重新理好,“所以,如果有責任,我是不會擔的。”
他不擔,聯盟就要擔。
雖然已經是上代之事,上代的長老也早就死了,但人家也總歸是聯盟的長老。這事要暴出去,絕對是一大丑聞!
為防宗門修士偏心自家宗門或者家族,在聯盟任職的都是散修。
散修沒有家累,在很多事上的理上,都能公平公正。
可這公平公正的聯盟,出現如此紕……
“陸家暫時不來人也好,與老簡他們談談,用一下我們在七殺盟的暗線吧!查一查當年的盜案,查一查宋家,查一查七殺盟的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