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苑還不是選了我?還不是心甘愿地為我開了公司?你們就是嫉妒我!是我活到了最后, 是我贏到了最后——!”
白言蹊一手一個,直接將兩個險些忍不住沖上去的男人在了桌上。
“冷靜點,”漂亮的眉眼分外凌厲, 輕松地著兩個超過一米八的壯漢, “別被激怒。”
歐奕鳴深呼吸了好多下, 才將涌上來的憤怒下去,“放開吧,我不會上他的當的。”
楚之汶垂著頭,往常梳得齊整的頭發耷拉下來, 看不清神, 整個人仿若失了魂,只跟著“嗯”了一聲。
白言蹊確定他們兩個都平靜了下來, 才松開手,將兩人拽了起來,“站好。”
“你們現在代表的是楚家的風骨。”
歐奕鳴下意識站直, 楚之汶聽到后半句話也緩緩地抬起了頭。
大仇得報是一種很復雜的。楚之汶本來以為自己會欣喜若狂,但在短暫的譏諷后, 他只到無盡的空虛。
報仇了又怎麼樣呢?該走的人還是走了, 該留的東西也沒留住。
他的全部人生都被搭了進去, 陷了無盡深谷, 無法, 只能茍延殘地活著罷了。
但他還是站直了子, 一步一步地跟著走出鏡頭, 突然聽到白言蹊來了一句,“我打算回學校深造。”
歐奕鳴倏然抬頭, 一旁的律師先開口了,“我怎麼記得你那公司正在關鍵時刻?”
當初寧愿跟父母鬧翻都要休學, 現在竟然自己選擇回頭?
“是啊,”白言蹊仰頭,向天際,語氣里帶著淡淡的悵惋,“不過不妨礙我求學嘛。”
律師忍不住追問:“那你不演戲了?真的要退出娛樂圈?”
“當然不,”白言蹊輕笑,“我只是終于發現,演戲確實是我的摯,但我當初選擇語言,本也是因為熱。”
“只是它在我生命中待了太久,太容易被忽略,以至于我竟然忘記了。”
楚之汶的作定住了,他緩緩地、緩緩地抬頭。
烈日余暉罩住了他,他看向前方的。
律師還在提問:“那你不能等‘泱藝’上市后再回去深造嗎?現在這樣忙得過來嗎?”
“我之前總想著,等我功了就怎樣怎樣,等我破產了就怎樣怎樣,”回頭,眉眼似乎比余暉還要耀眼,“但‘泱藝’上市以后,不用花時間穩定嗎?穩定后呢?不用擴張嗎?”
“年年歲歲無窮盡。還沒到達下一個節點的時候,我們總會對那個節點后象征的好未來懷有不切實際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