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做個彈弓,打你家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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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破嶽和蕭雲傑手持九五步槍,兩個人快步在訓練場上穿行,一個槍靶突然從他們右後方視線死角彈起,兩個人反應迅速,一起掉頭擊,槍聲不斷響起,加起來連打了二十幾發子彈,才終於有一發子彈用瞎貓見死耗子的姿態命中槍靶。

當燕破嶽和蕭雲傑轉時,纔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們背後另外一個槍靶已經彈起,槍靶上那張畫得有著幾分猙獰的臉凝著他們,似乎正在嘲笑兩名特種兵的笨拙和奇爛無比的槍法。

趙誌剛沉著臉走過來,放聲厲斥:“你們兩個整整打了二十七發子彈才勉強命中目標,就算是小孩子用彈弓,也能比你們打得更準。看你們這副?樣,還當什麼特種兵,趁早下軍裝滾蛋回家,省得在這裡浪費子彈,將來死了還得浪費一個骨灰盒!”

也許是有而發,趙誌剛又加了一句:“烈士,這是對戰場上陣亡英雄的尊稱!”

蕭雲傑還能閉著,燕破嶽卻放聲迴應:“報告指導員,我不服!”

趙誌剛眉角一挑,臉上出一沉的微笑:“噢,說說看。”

“你明知道我們兩個進部隊並冇有接過槍械方麵專業訓練,就給我們佈置這種高難度訓練,我認為,你這種行為和不教而戰謂之殺如出一轍!新兵營,要先去其驕氣傲氣,再塑其呆氣,這一套東西,我懂!”

“嘿嘿,冇看出來,敢你燕破嶽還是個文化人啊。這說起話來,就像是瓦窯裡出產的瓦罐似的,還一套一套的。”

趙誌剛指著燕破嶽和蕭雲傑的領:“你們領上彆的,可是始皇特戰小隊的飛鷹勳章,它可不是一枚讓你們走出軍營騙漂亮妹妹注意的裝飾品,它代表著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夜鷹突擊隊的驕傲。一旦戰爭慘烈到軍全部戰死,剩下的士兵就會自然而然聚集到領上彆著飛鷹勳章的士兵邊,並以這名士兵為核心,重新組一支作戰小隊。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你們讓聚集到邊的部下發現,原來這兩個始皇特戰小隊出來的兵,連一百米外的目標都打不中,他們的士氣連帶生存下去的希,就會在瞬間全部崩潰!”

燕破嶽直到這個時候,才真正明白了這枚飛鷹勳章的重量。它不但是進始皇特戰小隊的憑證,是一名士兵的最高榮譽,它更代表著一種重逾千鈞的責任!

“報告指導員,我承認現在的我還不是一名合格的特種兵,我願意接最嚴格的訓練,去彌補這方麵的缺陷。”燕破嶽放聲喝道,“但是,我依然不信,有人能用彈弓打中我們打了二十多槍才命中的目標!”

蕭雲傑突然咳嗽起來,而且咳的聲音相當誇張。

“蕭雲傑,彆給他打掩護了,你儘管放心,我趙誌剛就喜歡燕破嶽這種敢敢恨的男人。如棉花糖,隻會人雲亦雲的傢夥,就算是跪在我麵前唱《征服》,又怎麼比得上馴服了一匹張揚放肆、烈如火的千裡馬來得痛快?!”

趙誌剛走到燕破嶽麵前,盯著燕破嶽的眼睛,燕破嶽毫不退地回瞪過去,誰也不肯退讓,就這樣彼此針鋒相對,直至他們之間的衝突氣氛越來越濃烈。站在一邊的蕭雲傑下意識地著眼睛,肯定是錯覺,他剛纔竟然看到在燕破嶽和趙誌剛的目中,生生撞出幾點火花!

足足對視了小一分鐘,趙誌剛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就像是朗誦詩歌,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味:“你有一雙很迷人的眼睛。”

呃……

麵對趙誌剛的步步迫,氣勢已經激發到極限,就算是牛魔王他老人家攜著鐵扇公主加紅孩兒一起站在敵對麵,都敢先拎起自步槍乾他一梭子,看看能不能滅魔屠神的燕破嶽,竟然被趙誌剛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給嚇得生生打了一個冷戰。

趙誌剛再次踏前一步,就算是麵對雪崩鋪天蓋地而來,為了救人都敢留在原地的燕破嶽,在這場氣勢的對決中,竟然可恥地後退了。因為,他發現,趙誌剛的目,已經落到了他的上。

“你還有一雙很,迷人的……。”

趙誌剛那猶如遊詩人般抑揚頓挫中,著濃濃磁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燕破嶽不由得再次打了一個寒戰,冷,冷,真太冷了。這位指導員,該不會是位兔爺吧?

一道微冷芒突然在趙誌剛與燕破嶽之間閃現,瞬間就刺痛了燕破嶽的雙眼,氣勢被對方製到最低穀,甚至就連反應能力都隨之下降的燕破嶽,隻來得及在心中狂了一聲不妙,一把鋒利而冰冷,背部還帶著鋸齒的多功能格鬥軍刀就落到了燕破嶽的脖子上。

“槍法不行,格鬥可是你的強項吧。”

趙誌剛微微一抬手腕,燕破嶽的嚨部位,就傳過來一讓人靈魂都要為之震懾的怵,就算是再堅強的人,麵對這種直而上的死亡迫,也會不由自主地抬起頭避讓。

“看到了嗎,你並冇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勇敢。”

趙誌剛手腕再次微微一挪,得燕破嶽必須將頭抬得更高:“我的力一般,格鬥能力隻能說是中等偏上,但是在全軍軍事大比武中,除了郭嵩然,擂臺上誰都不是我的對手,你知道為什麼嗎?或者說,除了郭嵩然那個熊娃,我放眼全軍都可以說是冇有敵手。”

就算是心中滿是被對手欺騙後直接秒殺的鬱悶,這個時候,燕破嶽仍然被勾起了好奇心。以弱勝強,聽起來是很帶勁,但是能做到這一點的人,絕對是屈指可數。

“麵對比我弱的人,我就獅子撲兔用儘全力,直接把對方打得滿地找牙舉手認輸;麵對和我實力相當的人,我就想辦法激怒他們,或者是麻痹他們。總之,用水磨功夫,一點點編織陷阱,直至把勝利一點點抓過來。至於麵對比我強的人,尤其是比我強得多的人……”

說到這裡,趙誌剛突然頓住了,他收回了手中的刀子,對著燕破嶽突然拋出一個“眼兒”,那種骨天,那種沉魚落雁,當真是千迴百轉、韻味十足,隻可惜這麼風流嫵作,卻出自一個大老爺們兒,讓人噁心得差點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最要命的是,趙誌剛左手一,就是一個標準到登峰造極的“蘭花指”,在這一刻就連他,不,就連他的聲音,都突然似水:“看你那死相,討厭!”

燕破嶽的心中瞬間一千萬頭馬轟轟烈烈以集團軍衝鋒的姿態碾而過,讓他隻覺得胃袋上下翻湧,就在他全力抑製嘔吐衝的時候,淡淡的金屬芒再次在空中閃現。

脖子上再次一涼一痛,那把沾著燕破嶽幾縷鮮的格鬥軍刀,再次落到了他的脖子上。

“你在家時,跟著一群經百戰的老兵師父,又是學忍,又是學國,海吃胡喝地練了一大堆七八糟的玩意兒,我想你大概認為,在徒手格鬥領域,就連那些師父都不是你的對手了吧。”

燕破嶽冇有反駁,在國界有句話作“拳怕壯,怕老狼”,意思就是說,徒手格鬥時隻要力夠強,抗擊打能力足夠,就可以拳打死老師父,但是一旦使用械,況就會反過來,經驗富又年老的老師父會占儘上風。

他在離開家時,十八歲,正於一個男人力巔峰。最直接的證明,就是他每天早晨起床,某個從來冇有“實戰”過的部位,都會迎著朝昂然屹立,那種昂首,那種堅韌勇敢威武不屈,讓人隻覺得,小小燕同學就是一條鐵打的好漢!

於巔峰的,和已經年過四十的師父們手,縱然一開始會吃虧,最後的勝利,也是一定會屬於他燕破嶽。

“嗬嗬嗬……”

趙誌剛怪笑起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那群師父的對手?他們教你功夫,不過就是希你能藝高人膽大,戰勝對花生的恐懼罷了。我敢斷言,真要手生死相搏,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都能在三十秒鐘,直接徒手將你擊斃!”

燕破嶽的嚨上頂著一把刀子,讓他本不能開口說話,但是他臉上的表,明明白白寫著“不相信”幾個字。

“看來你現在還不明白,經百戰的老兵,和隻知道練功夫,與切磋必須點到止那些功夫家之間的真正差彆。”

趙誌剛退後兩步,隨手把玩著格鬥軍刀:“我已經兩次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不過沒關係,我還可以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仍然輸了,就給我收起你那一錢不值的驕傲,老老實實地接訓練!”

“老燕,不要手!”

站在一旁的蕭雲傑發出一聲示警,但是已經晚了,兩次被一個比自己弱的人製伏,這種屈辱,已經刺激得燕破嶽雙眼發紅,燕破嶽嚨中猛然發出一聲野般的嘶吼,對著趙誌剛猛撲過去。

燕破嶽隻衝出半步,接了十年最嚴格的技擊訓練,平衡能力已經掌握得爐火純青,甚至能在平衡木上蹦高的,竟然就那麼莫名其妙地重心一偏,整個人用狗啃屎般的姿態重重撲向地麵。

趙誌剛猛地踏前一步,將刀子拋到左手,他握空出來的右拳,居高臨下對著橫空,再無任何反抗能力的燕破嶽腦袋上全力狠砸下去。燕破嶽到重擊的,就像是一隻麻袋般,橫著直砸向地麵。

骨骼都發出痛苦的哀鳴,眼前更在瞬間炸出幾百顆金星,在燕破嶽的眼前四飛竄,一聲痛苦的還冇來得及從嚨中逸出,腰部又傳來一陣劇痛,赫然是趙誌剛一腳踏到了他的脊椎骨上。

趙誌剛踩在燕破嶽背部,著整張臉都埋在土中的燕破嶽,冷然道:“你又輸了。”

燕破嶽冇有再掙紮,他們都知道,被一臺隻能用殺人機來形容的老兵踏到背部,而且是直接踏到了脊椎骨第十四個關節位置,這代表什麼。

如果他們真是戰場上生死相搏的死敵,趙誌剛這一腳就會直接踏斷他的脊椎,縱然燕破嶽冇有死,他這一輩子也休想再像個正常人般重新用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格鬥家輸了,冇有什麼,臉上的,知恥而後勇回家繼續苦練,將來總有打回來的那一天。但是對士兵來說,尤其是對特種兵來說,輸,就代表了死亡。你衝好戰,遇到危機擅長以力破局,這固然是你的優點,但是……”

趙誌剛彎下腰,從燕破嶽的腰帶上,解下了一線,剛纔他就是用這線,破壞了燕破嶽的平衡:“遇到更強的對手,你越是勇往直前,死得就越快!”

燕破嶽依然趴在地上冇有,連續三次輸在同一個人手中,而且次次被人秒殺,這種打擊對於進軍營、一向順風順水的燕破嶽來說尤其慘痛。

“記住,在戰場上,麵對比你強的敵人,隻要你心戰意未息,忍代表著積蓄力量,迂迴是在尋找戰機,示弱是為了戰欺騙,無恥是為了活著贏得勝利!”

趙誌剛又踢了燕破嶽一腳:“現在你明白,在徒手格鬥比賽中,我怎麼去戰勝那些比自己強得多的對手了吧?”

燕破嶽的臉埋在地上,他的聲音聽起來甕聲甕氣的:“因為你夠狡猾無恥!”

趙誌剛揚揚得意:“說對了。”

“那你為什麼總會輸給郭隊長?”

趙誌剛的臉微微有點下塌,他下意識地自己曾經飽嘗郭嵩然鐵拳的下:“郭隊長在這方麵隨我的,遇到比他弱的對手,不由分說就先衝上去把對方揍趴下再說。要不然,你以為我喜歡當萬年老二?”

燕破嶽趴在地上的開始輕輕聳起來。趙誌剛悠然道:“你想笑,就使勁笑吧,順便提醒你一句,你要是想學郭嵩然那套來對付我,最起碼還需要三年苦練。要不,我讓你看看,咱們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不等燕破嶽迴應,趙誌剛命令道:“蕭雲傑!”

蕭雲傑猛然立正:“到!”

“跑步前進,去車上拿三瓶可樂,再把那隻黑的木盒子拿過來。”

“是!”

蕭雲傑跑向停在不遠的汽車,冇過多久,他就捧著三隻罐裝可口可樂,外加一隻黑的木盒跑了過來。看蕭雲傑的樣子,那隻大概有二十厘米見方的木盒,裡麵裝的東西分量並不輕。

“可樂,它的甜味來自甘糖,它的來自焦糖,它是我們在市麵上可以買到的含熱量最高的飲料。”

趙誌剛將兩罐可口可樂丟給蕭雲傑和燕破嶽,自己隨手打開一罐,用手指按住罐口,然後用力搖晃再鬆開手指,將可樂晃出的氣放掉,幾次三番後,可樂裡麵的碳酸氣,已經被他放得乾乾淨淨:“經常喝可樂,會加重心臟負擔,但是如果在戰前,條件允許,喝這麼一罐放掉氣的可樂,能夠提高你們的抗疲勞能力,讓你們擁有更多的力氣可以去揮霍。”

在趙誌剛的帶領下,三個人一起將可樂喝得乾乾淨淨。

“蕭雲傑!”

“到!”

趙誌剛指著燕破嶽他們打了二十多槍,才終於命中目標的那個槍靶:“把罐子放到槍靶旁邊的石頭上。”

“是!”

蕭雲傑捧著三隻已經喝空的可樂罐跑過去,將罐子小心翼翼地擺到了槍靶旁的巨大石塊上,參差不齊地勉強排了“一”字形。

趙誌剛慢條斯理地打開了那隻二十厘米見方的木盒子,竟然真的從裡麵取出一隻彈弓。

這隻彈弓大約有十八厘米長,它使用了醫院裡常見的那種消毒後可重複使用的膠皮輸管為彈筋,隻要小時候玩過彈弓的人都知道,這種冇有從中間剖開,而是整綁上去的輸管,拉力和彈有多驚人。在兩管中間,是一塊從老式皮鞋上剪下來的黃牛皮,它剪得並不漂亮觀,但是它足夠堅韌寬大,用來當彈兜,那是綽綽有餘。為了增加這隻彈弓弓的穩定,在鐵的彈弓手柄位置,還細細整整齊齊地纏裹了幾十圈細銅

趙誌剛手從木盒中取出一顆玻璃球大小的鋼珠,把它放進了兜皮裡,深深吸了一口氣,趙誌剛慢慢將彈弓拉開,當他判斷出膠管提供的彈力已經足夠,手臂停止拉拽保持著這樣一個作時,趙誌剛將肺葉中的空氣吐了出去,然後屏住了呼吸,他的雙手隨之猶如鋼鍛鐵鑄般,穩定得無懈可擊。

就在這一刻,燕破嶽突然信了,他開始相信,趙誌剛真的能用彈弓打中一百二十米外的汽水罐。

趙誌剛一鬆手,空氣中響起鋼珠破風的聲響,那顆亮晶晶的鋼珠,在空中劃出一道優到極點的弧線,旋即就飛出了燕破嶽和蕭雲傑的視力捕捉範圍。兩個人都睜大了眼睛,等待著這第一發鋼珠的結果,趙誌剛卻已經舉起右手雙指,做出一個勝利的手勢。

“噹!”

遠方傳來了汽水罐遭到撞擊的聲響,在燕破嶽和蕭雲傑的注視下,排在第一位的汽水罐,被鋼珠打得淩空倒飛出四五米遠。

“我小時候最喜歡的遊戲,就是拿著彈弓四去找樹上的小鳥,就這麼點小好,就算現在已經是三四十歲的老男人了,依然冇有改變。”

趙誌剛這一刻的口氣,謙虛得讓人有想要揍他的衝:“好使然,打得多了,自然就打得準了。《賣油翁》那篇課文不就說過嘛,手而已。”

趙誌剛說得是輕描淡寫,一拉皮筋一鬆手,遠方又傳來“噹”的一聲脆響,第二隻汽水罐被鋼珠直接打飛。如果說第一次擊,還能用湊巧來形容,這第二次擊,就已經足夠證明,這其中絕無僥倖,這位指導員大人,真的是能在一百二十米距離,拿著個彈弓指哪兒打哪兒。

看看趙誌剛手中那隻大號彈弓,再看看手中的新式突擊步槍,燕破嶽和蕭雲傑都沉默著。

“噹!”

第三隻汽水罐被趙誌剛打飛,三顆鋼珠,三隻汽水罐,趙誌剛竟然是彈無虛發、回回命中。就汽水罐的積而言,他每次擊的鋼珠,都打出了十環的績,和古時候那些弓馬嫻就能百步穿楊的名將相比,也不遑多讓。

趙誌剛笑著燕破嶽,燕破嶽老老實實地道:“指導員,我服了,以後您說怎麼練,我就怎麼練。”

“那就好。”

趙誌剛接過兩個人手中的自步槍,又將兩隻彈弓塞到了他們手裡:“你們今天的任務就是一百米外用彈弓打汽水罐。每人命中汽水罐二十次,就可以收工。”

掂掂手中這隻用料考究、手藝不錯的大號彈弓,燕破嶽和蕭雲傑麵麵相覷,趙誌剛彷彿又想起了什麼:“對了,我這隻箱子裡一共有一百顆鋼珠,它們可都是我的心肝寶貝。我不管你們怎麼打,總之,一開始這箱子裡有幾顆鋼珠,你們訓練完後,就要還給我幾顆,一顆也不行!”

趙誌剛跳上汽車,看到燕破嶽和蕭雲傑還呆呆地站在那裡,他把汽車開到他們麵前,善意地提醒了一句:“還愣著乾什麼,快點開吧,要拖到晚上,打出去的鋼珠就更難找了。”

看著趙誌剛駕車揚長而去,燕破嶽和蕭雲傑麵麵相覷。一想到他們兩兄弟用彈弓把剩下的九十七顆鋼珠打得滿天飛舞,然後又趴在地上,像大海撈針似的將鋼珠一顆顆找回來,一顆都不行,他們就覺得頭皮發麻。這絕對是比在大米上刻花更險狠辣百倍不止的訓練伎倆!

整整一個小時之後,已經商量出對策,並做好準備工作,擺明是信奉磨刀不誤砍柴工的兩兄弟,開始行了。

燕破嶽手持彈弓,馬步張開,深吸一口長氣,他左臂不如山握彈弓,右臂回拉如拽滿月,兩膠皮管被他拉到了近乎極限,隨著燕破嶽手指一鬆,通包裹著紅布料,後麵還掛著一條兩三寸長小尾的鋼珠,在空中拉出了一條淡紅的流線,猛地看上去,就像是一把裹著紅的小飛刀,正在空中飛刺向目標。

至於蕭雲傑,他就站在汽水罐附近,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盯著天空,當那髮帶著紅小尾的鋼珠從蕭雲傑的頭頂掠過,蕭雲傑的眼珠子立刻就像是雷達波般,鎖定了鋼珠,並死死盯著它落向地麵。

“啪!”

鋼珠砸到地麵上,濺起一朵小小的泥浪。

蕭雲傑飛跑過去,將鋼珠順利回收,雙手攏喇叭狀,揚聲向燕破嶽報告:“用力太大,飛過了!還有,偏左了四五米,要注意調整方向。”

燕破嶽點點頭,又掂起了第二顆帶著小尾的鋼珠。

“這次勁小了,再大點,打得直,角度繼續保持!”

“喂,你怎麼瞄準的,你要打的是汽水罐,不是我的腦袋!”

“等等,這次鋼珠落點我冇有看清楚,讓我先把它找出來!”

……

在訓練場上每當有一髮帶著小尾的鋼珠飛出,就會響起蕭雲傑中氣十足的吼,還有他跑來跑去發出的腳步聲。當燕破嶽隔著一百二十米距離,終於用彈弓打中一個汽水罐,有了零的突破時,兩兄弟一齊放聲歡呼。

燕破嶽連續打完箱子裡的鋼珠後,兩兄弟更換角,由蕭雲傑拉弓擊,燕破嶽瞪大眼珠子保證出的每一顆鋼珠都不會逃出他的視線。

每人一百發,如此周而複始,三圈下來,兩個人都累積出了三百顆鋼珠,績是燕破嶽打中四個汽水罐,蕭雲傑打中三個。

想要像趙誌剛一樣彈無虛發,顯然是絕不可能,但是連打了三百發鋼珠,他們兩兄弟已經漸漸找到手,他們一邊打一邊修正,甚至總結出一套諸如彈弓仰角多、橡皮筋拉的長度多更容易命中目標之類的數據,到了後來他們再打出鋼珠,縱然冇有命中目標,也絕不可能再出現鋼珠直接落到幾十米外的尷尬畫麵。

就在燕破嶽和蕭雲傑看不到的一個小山坡上,趙誌剛用最舒服的姿勢躺在一張從汽車上拿出來的摺疊躺椅上曬著太。在他麵前還用三腳架撐著一隻高倍數軍用遠鏡,趙誌剛隻需要從躺椅上坐起來,連手都不用,就可以通過遠鏡將燕破嶽他們的行為,甚至包括這哥倆臉上的表都看得一清二楚。

趙誌剛的邊,一隻單兵便攜汽油爐“哧哧”冒著藍火焰,在它上麵架著一隻同樣便攜的小水壺,裡麵的水已經燒開了,水蒸氣不斷冒出,壺裡發出一連串“咕嚕咕嚕”的聲響。趙誌剛坐起來,信手拎起小水壺,將開水注水杯,吹開水麵上漂浮的茶葉,輕輕淺啜了一口,讓茶水在裡打了一個轉兒,纔將它嚥進胃裡,趙誌剛隨之發出一聲舒服的歎息:“這日子,真是。”

遠鏡,看到燕破嶽和蕭雲傑再次換班,兩兄弟在肩而過時,一起出手在空中對拍了一下,顯得鬥誌昂揚、信心十足。趙誌剛輕輕瞇起眼睛,抬頭著天空,低聲道:“呀,看來我佈置的訓練任務,被人輕視了呢,這可真是讓人有點頭疼了。不過沒關係,時間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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