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
陣陣喊殺聲在城墻上響起。
征募的王府新兵在城墻上往來與攀上城墻的豪族私兵廝殺。
劉福提著長劍走在城墻上,他雖一介書生,但此時也顧不得什麼了。
只能著頭皮在城頭督戰。
城外,豪族士兵烏泱泱一片,不斷向城頭箭。
燕王離去僅僅三日,這些豪族士兵便抵達燕城城下。
他們擺起了陣勢便攻打起燕城,人數足有五六萬人。
按理說燕城有兩萬余士兵,不至于擔憂城池會被攻破。
但奈何這些士兵都是剛剛招募的新兵,尚未過訓練,士氣不足。
見這麼多人攻城,當即就有不士兵被嚇了。
若不是被一些將領著上了城墻,只怕現在能跑了大半。
而即便上了城墻,這些士兵也只是憑本能去打架,對號令也無法做到令行止。
正因如此,這場戰事打的極為艱難,豪族私兵屢屢借著梯子爬上城墻。
“給我上,燕城里有燕王無盡的財富,搶出來,大家一起分。”一個豪族將領喊著。
他來自代郡。
得到袁家消息后,代郡豪族立刻組織私兵北上。
在他們看來,燕關定然是守不住的。
此時追隨袁家就是在北狄面前立功。
將來北狄人關,他們自然還能在燕州過得如魚得水。
在前往燕城的途中,他們又遇到了廣寧郡的豪族,以及從其他郡趕來的豪族士兵,于是合并一來到燕城下。
“殺!”
聽到豪族將領的喊聲,豪族私兵立刻興起來。
他們前赴后繼爬上云梯向殺向城墻。
劉福見豪族們的攻勢突然變得猛烈,心中一陣焦急。
他看向不敢接戰,只知道躲避的新兵喊道:“你們來當兵是為了什麼,就為了那三兩銀子嗎?豪族就在你們面前,他們搶走了你們的土地,掠走了你們的妻,現在你們就這樣像個懦夫一樣任由他們宰殺嗎?”
他聲嘶力竭的聲音在城頭響起,一些新兵聽見,咬了咬牙沖了上去。
只是他們盡管鼓足了勇氣,還是不如過訓練的豪族私兵,一陣砍,還是被豪族私兵打的連連后退。
目視這一切,劉福卻沒有毫辦法。
“跟我上,都給我上。”就在這時,劉福忽然聽見一個悉的聲音。
他轉頭看去,發現呂然帶著呂家子弟爬上城墻。
在他們后,還有董元,楊程,他們都帶著自家子弟過來了。
“劉王傅,在下看這些新兵不怎麼頂用,我們蒙殿下恩德,與殿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也讓我們出一份力吧。”呂然說道。
他們一直在觀察戰況,但這些新兵和那批老兵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眼見燕城有淪陷的危險,終于忍不住出手。
“多謝,多謝。”劉福心里一陣難言滋味。
以前,他對董楊呂三家很刻薄,總認為他們以前也是豪族,不干凈。
現在他們卻能替而出,的確讓他意外。
或許,失去了土地,他們就真的和他一樣,只是燕王的臣子了。
“不必言謝。”呂然說道:“先借些盔甲給我們吧。”
一邊說,他一邊指著嚇得躲在城墻瑟瑟發抖的一伙新兵。
劉福點點他,立刻來一個將領把這些新兵上的盔甲拔了下來。
這些盔甲在老兵上如虎添翼,在這些士氣低落的新兵上簡直就是浪費。
現在他終于明白燕王當初說的那些話。
王府親軍絕對不能唯武論。
掌握武和盔甲的士兵才是王府親軍的基石,否則士兵不過是敵人的運輸大隊。
董楊呂三家子弟換上盔甲,立刻沖上了城頭。
他們各自擁有過私兵,不過解散了。
但當時家中子弟俱都在軍中訓練過。
上了城墻,他們立刻與攻上城墻的豪族士兵廝殺起來,短時間制了豪族士兵的進攻,將他們趕下城墻。
南門頓時取得了優勢。
只是他們的數量畢竟太,只有七八百人。
其他三面城墻依然承著巨大的力。
從清晨鏖戰到晚上,又從晚上戰到清晨。
隔日,東門的防線首先被豪族士兵打破。
數百豪族士兵占領了城墻,將王府新兵趕了下來。
接著豪族士兵不斷通過這個缺口進城。
他們立刻來到東門,與這里守門的士兵廝殺,試圖打開東門。
燕城頓時陷破城的危機。
消息很快傳王府。
兒咬著一銀牙,將王府所有的家丁召集起來。
此時,換上一利落的短打,拿上一把佩劍,對家丁們說道:“我兒雖是一介流,但絕不是個膽小鬼,殿下如今在燕關與袁家和北狄人戰,現在燕城被圍,東門一旦被攻破,豪族士兵將城燒殺搶掠,我們絕對不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家丁們點點頭,此時他們俱都拿著劍。
這些武王府一直備著,那是當王府遭遇危機,他們才會拿出來使用的東西。
很顯然,現在是用到的時候了。
“出發,去東門。”兒說完,對家丁喝一聲。
“姐姐,我也去。”鸞兒這時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把短劍。
兒神嚴肅,“你的手拿繡花針還差不多,可不是拿劍的。”
說罷,讓其他婢看著鸞兒,自己和家丁去了。
來到東門,忽然看見一個悉的人。
徐娥正面如霜著東門,五十余百姓打扮的人正拿著武和豪族私兵廝殺。
天香樓第一時間得到這個消息,立刻領著天香樓打手過來。
對而言,無法容忍燕王的封土被豪族攻破。
見到兒帶著家丁過來,微微一笑。
家丁們見到東門戰況焦灼,立刻沖了過去。
兒咬牙也要過去,忽然被徐娥攔下,“你這滴滴的兒可打不過他們。”
“被他們破了城,還不是一個死,說不定死的更慘,還不如當下戰死了。”兒哼了一聲。
的話剛說完,忽然就聽見一陣“讓開,讓開”的喊聲。”
只見王崇和兵仗司的匠人牽著三匹馬過來,馬后面都帶著一個類似火銃的東西。
在們面前停下,王崇立刻讓匠人把帶轱轆的火銃卸下來,將炮口對準城墻臺階上不斷下來的豪族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