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綰在萬家住下來，這事兒驚的人越越好。
萬韜早幾天就放出話去，要閉門謝客。
府東風帶的人，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在暗將萬家守的嚴嚴實實。
喬綰幾人每日在府里溜溜圈子，話話家常，閑來無事，每日打打麻將打發時間。
東風隔三差五能收到趙濱的電報，喬綰對季九爺的行蹤也算清晰。
三月里，萬復蘇春暖花開的時候，佟琉蝶的肚子已經五個月多。
于是，給即將出生的寶寶們準備裳，也了幾人每天必備的功課。
這天，幾人正聚在老太太屋子里挑花樣，有下人來報。
“老爺今日出門被姓秦的爺攔住，說是佟夫人的夫婿，老爺就給帶進了府，問問佟夫人要不要見。”
佟琉蝶正在繡件兒小肚兜，聞言眉心一蹙，一臉地不耐煩。
明秋見狀連忙道。
“琉蝶跟他沒關系了，你去跟萬老爺說，打發他走，日后都不放他進府。”
那下人自然應聲去了。
萬夫人看了看幾人，見們都一副沒聽見的模樣，不由遲疑地看向佟琉蝶。
“原我不該勸你，可你這肚子也大了，真這麼狠心不跟他過，以后怎麼跟孩子說？”
佟琉蝶明的眉眼堅韌，輕輕比劃了兩下。
明秋看在眼里，替解釋道。
“這事兒琉蝶有主意，夫人不必替擔心了，佟參軍就一個兒，帶著孩子給佟參軍養老，日后孩子姓佟，日子不比在秦家過的差。”
到底是別人的家事，萬夫人自然不好多說，便也沒再接話。
正這會兒，東風站在簾子外面回話。
“夫人，有寧安城的消息。”
喬綰聞言站起，掀簾子走出堂屋，往廊道盡頭走了幾步，轉低聲問他。
“大帥指誰去了蘇城？可是四爺？”
東風點點頭，沉穩的眉眼有些復雜。
“不止四爺，還有江二爺。”
江篙？
喬綰屬實沒想到，十分詫異地看向他。
“兩人同管五省政務嗎？大帥這麼信任江篙？”
江篙不過是季四爺的繼出大舅子，兩人應該也不會多親吧。
東風沉了口氣，低聲道。
“四爺呆在五省，七爺守著寧安，其實對九爺來說都不算是有利，不過東北的領地九爺志在必得，跟宋家談攏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江二爺既不是季家人，且在季家幾位爺里，與九爺走的最近，來五省也說不定對九爺有利。”
喬綰是不知道季九爺跟江篙的關系究竟鐵不鐵。
既然東風這麼說了，加之也回不去蘇城，大抵幫不了什麼忙，也就沒再糾結這事兒。
“這事兒九爺知道了嗎？”東風點點頭，繼而想起件事兒，肅著臉道。
“七爺回來頭件事兒是派人去南城。結果……白芍在回寧安城的途中，丟了。”
“丟了？”
喬綰月眸睜大，隨即黛眉蹙。
“多半是自己使手段跑了，什麼時候的事，在哪兒丟的？”
“就這三五天，在途經江省的列車上。”
喬綰抱著臂走了兩圈，咬著思索。
半晌，低聲叮囑他。
“這事兒不要，九爺就是知道了，也顧不上。中途逃走，是有意避著七爺的人，我猜測總有自己的目的，這個人心腸歹毒，也保不齊沖著誰的，咱們不能放松警惕。”
東風一臉嚴肅點點頭。
“屬下也是擔心會趁九爺不在，想要接近夫人。”
喬綰淺淺一笑，倒是并不太擔心。
就算是白芍真來害，只要有機會，就不會讓白芍活著離開。
“我如今在你們的包圍，誰能那麼輕易靠近我，不過你謹慎些是好的。”
東風勾了勾，隨即拿出封信遞給喬綰。
“大帥夫人寄給傅夫人的信，您代為轉吧。”
喬綰將信拿進屋遞給秦燕璃。
秦燕璃當場就拆了，看完后，向著喬綰招了招手，將信遞給。
喬綰猶豫的看了一眼，然后接過信。
信上多是代傅老夫人和三位小公子的近況，末尾提了提喬綰的事，關心季九爺不在，要秦燕璃多照顧，另外問了是否有喜訊。
秦燕璃看著將信疊起來，低開口。
“寧安那邊一直盯著你的肚子呢，現下九爺不在，若是瞞下去你有喜的事，大約最多下個月，我和淵博就沒有理由呆在這兒了。我若一直守著你，寧安城那邊也會起疑。”
喬綰明白的，九爺不在，若是沒有孕，寧安城那些人自然也沒幾個會在意好不好。
垂著眼笑了笑，牽住秦燕璃的手。
“你們也該回去了，畢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不必擔心我，九爺都替我安排好了。”
秦燕璃靜靜看著，眉眼溫。
“既如此，在我走之前，多教你些保胎養的法子，有備無患。”
“好。”
傅淵博早已經呆的不耐煩，四月初十，就帶著秦燕璃離開了。
萬韜親自將人送到車站。
回返的時候，車子在萬府門外被人攔住。
萬韜降下車窗，車外站著個西裝革履的青年，后跟著兩個穿武服的隨從。
“萬老爺？”
青年皮白皙相貌俊，瞧著溫潤如玉姿態優雅。
萬韜打量他幾眼，遲疑的問道。
“你是？”
對面的青年笑了，單手兜微微彎腰，顯得十分有禮貌。
“在下江篙，萬老爺可還能想起我？”
“江篙……”
萬韜蹙了蹙眉，對這個名字不太有印象。
江篙也沒讓他想太久，接著笑道。
“我曾和老九同在喬家族學念書，舊時在昌平城，有幸見過萬老爺一面，那會兒年歲小，您不記得也正常。”
萬韜了悟，見他提起季九爺，語氣十分捻地模樣，但心里依舊沒放松警惕。
“江爺來此，所謂何事？”
江篙笑意溫和，“我和四爺現今代管五省軍司之職，知道綰綰在這兒，老九現今出征在外，我特地來看看。”
喬綰在萬家住，這不算是多大的，至季九爺是跟季大帥報備過的，只不過瞞了有孕的事。
只是萬韜上次帶了秦書杰進府，最后又被攆了出去，有前車之鑒，他沉著臉神淡淡。
“綰綰是后宅婦人，江爺是外男，不方便見面，心意我會代為轉達，你請回吧。”
他說完就將車窗升上，江篙也不惱，只笑著后退了一步。
“境況嚴謹，您謹慎些是在理的，那就托您給綰綰帶句話，見不見我由決定。”
這話萬韜倒是沒拒絕。
江篙看著車子開進府門，面上笑意溫和，十分有耐心地等在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