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楷眉心微,他太知道,林冉的這個眼神,代表的是什麽意思了。
“冉冉,我……”
“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
察覺到餘楷的意圖,林冉卻出乎意料的打斷。凜了凜眸,重新看向了之前溫暖留在這間地下室裏的電腦屏幕。
書房裏,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了。
林冉上前一步合上電腦,直接抱在懷裏,率先轉朝櫃那裏走去。
餘楷見狀,也隻好跟著。
其實,們兩個並沒有進到書房裏,所以早早在書房裏守株待兔的溫哲軒,撲了個空。
隻是,直到今天,餘楷才知道,原來這個地下室,除卻書房之外,還有另外一條通道。想來,應該也是溫暖告訴給林冉的。
估計這條通道,連溫哲軒都不曾知曉。
也正是因為如此,剛剛那種驚心魄的時刻,兩個人才能夠悄無聲息的人間蒸發。
出了道,容澤已經等在那裏了。
見到林冉和餘楷同一時間出來,容澤真是恨不能上前踢回來報仇,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好歹也是個爺們,總不能跟個娘們一般見識吧。
索,不去看林冉。
“怎麽樣,東西拿到了?”
容澤這話是問向餘楷的,可是沒想到,回答的人卻是林冉。
“當然拿到了!”
林冉站在一邊,眼睛看著麵前的斷崖,那裏,曾經是溫暖掉下去的地方。
林冉一句話說完,容澤倒是沒有多大訝異,倒是餘楷,一張棱角分明的俊逸臉龐,一下子就變得尷尬起來。
深邃漆黑如梟鷹一般的瞳眸看向林冉,後者卻是一臉淡然。
察覺到餘楷的目,林冉轉頭與之對視:
“怎麽?你是打算現在,還是過會離開這個地方的?”
林冉說的平靜,餘楷抿不言,容澤這會子算是聽出點門道了:
“哎?什麽現在什麽離開的?你們說什麽呢?”
可惜,麵對他的疑問,另外兩個人,全都置若罔聞一般,隻是相互對視著,完全無視了旁邊還有他這麽沒個大活人的存在。
餘楷沒有回答,林冉卻已然了然的點了點頭:
“對,你大概應該還要再等一個人!”
“再等一個人?等誰啊?”
剛剛被無視的待遇,毫沒有影響到容大公子蓬的好奇心,連忙瞪起一雙眼睛,直溜溜的看向了餘楷。
餘楷略微沉了片刻,終是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順勢頗為有些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隻是,他驀然間,出手臂搭上林冉纖細的腰肢,長臂一撈,直接將整個人都撈向了自己。
容澤終於有點看不下去了:
“哎?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有人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剛剛才從那個鬼地方出來,就這麽迫不及待的在我麵前秀恩?”
餘楷微垂著眼眸,眸澄澈而幹淨,卻又仿佛蘊藏著某種意味,話雖然是說給容澤聽的,但是目卻一直落在林冉的臉上,未曾移過。
“你還沒那麽重要!”
沒那麽重要?沒那麽重要?
容澤有那麽一兩秒鍾的短暫懵時間,然後反應過來餘楷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之後,立刻有種想要把那他們兩個人一起從斷崖上推下去的衝。
臥槽了,他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麽,才被他們兩個人這麽?
他沒那麽重要,所以沒有必要,特意在他麵前秀恩是麽?
林冉微揚著下,眸明亮,毫不示弱的回看向餘楷,右側角微微的不對稱上挑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就那麽掛在冷豔的麵容之上。
餘楷微微瞇了瞇眸子:
“總得給個機會吧!”
林冉挑眉:
“看心!”
餘楷倒也不在意:
“那回去?”
“你不等人了?”
“我餘楷這輩子需要等的人,隻有你!”
林冉:“……”
容澤:“……”
這隻該死的大尾狼,沒事就啊的,不知道久了也會免疫的麽?
容澤則是毫不吝惜的,朝著餘楷投去了兩個大大的、明顯的白眼。
三人離開溫暖的獨棟別墅,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林冉順著後視鏡,看著後漸行漸遠,在夜中,隻剩下一個明黃的亮點的別墅,一張臉,神不明。
終於,忍不住的還是容澤。
“不行了!你們兩個敢不敢告訴我,你們剛剛在別墅外麵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過,看你倆這樣子,估計賬本是已經拿到了。
可是,你們說要等的人又是誰,難道那棟別墅裏,還有你們的人?”
說到這裏,容澤突然間撐了撐眸子,像是想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一般:
“臥槽,溫哲軒叛變了?”
林冉聞言,沒好氣的收回目,朝著他很不客氣的白了一眼:
“他就算是真的想要叛變,我也要給他機會才行!”
“那你們說的人是誰?”
林冉頓了頓,目瞬間變得饒有意味,對準了餘楷:
“這個,就要問問我們的餘大公子了!”
……
餘楷到底也沒在車上給出答案,林冉不急,餘楷總歸有主向坦白那一天。倒是容澤,這一路上跟熱鍋傷的螞蟻上一般,坐立不安。
左思右想,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終於,三個人走出電梯,一直走到房間門口,餘楷才在容澤恨不能長在他上的目注視下,緩緩掏出手機:
“我到了!”
隻說了三個字,餘楷就收了線。
林冉眸了,轉頭不經意間,就看見從安全通道,緩緩走出一個人。
那個人的出現,並不意外,但是容澤卻張大了一張。
“我們進去說!”
說著,餘楷便顧自的用房卡打開房門,三個人依次走進,不一會,費東也跟著走了進來。
林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神悠閑,相比較來看,容澤就有點不淡定了。
這是尼瑪何等臥槽的一種形啊!
不過,他此刻也能猜出個大概來了,原來餘楷這個腹黑貨,早就在暗中,把費東收買了!
餘楷走到酒櫃旁,拿出幾個杯子,開了一瓶紅酒,一切妥當之後,端著已經倒上紅酒的高腳杯走到費東跟前,遞了過去。
費東很自然的接過,整套作,一點違和都沒有。
兩人杯,各自抿了一口,餘楷轉頭,看向了林冉和容澤:
“介紹一下!”
“不用了,費助理,我們都認識!”
說話的人是容澤,再看林冉,卻隻是微微的勾著,但笑不語。
餘楷也淺淺的笑了笑,沒有說話,倒是費東,忍不住做起了自我介紹:
“還是要介紹一下。
我是費東,郝子安的助理,這個份,你們都知道。
不過,我的另外一個份,你們可能就不知曉了!”
另外一個份?
“或者說,是另外一個名字!”
說到這裏,費東不稍稍停頓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高腳杯,直脊背,緩緩開口:
“我的另外一個名字,做餘揚!”
費東一句話出口,包括林冉在的房間裏的剩餘兩個人,都不由得出了一抹訝異。
林冉眉心幾不可見的微微一。
費東姓餘?
說實話,之前想過各種可能,但是都沒有想到,費東竟然也會是餘家人!
可這樣一來,卻又有一點說不通了。
郝子安如此謹慎周詳的一個人,怎麽會連自己邊最親近的人的份,都調查不清楚?
還是說,餘楷本就是早有預謀,放餘揚在郝子安的邊,等待時機?
知道林冉會有這樣的疑問,餘楷隨即也放下酒杯,緩步走到的跟前,順勢坐了下來。
隻是,他剛想要靠近林冉,卻被橫生出來的一隻纖細的手掌攔住:
“別靠近乎,還沒說清楚呢!”
餘楷笑笑:
“是我姑媽的兒子!揚是我爺爺給取得名字。”
原來如此!
林冉定了定心神,話雖這樣說,但是還有好多事解釋不清楚。
譬如,餘家又怎麽會放任這麽大一個人流落在外?
不過,剩下的這些問題,都屬於餘家的私事,林冉雖然現在是餘楷的朋友,但卻沒代表,要連私也都得一並拿出來那麽苛刻。
所以——
“你這樣子出來,郝子安不會起疑心麽?
還有今晚的事,我覺得,他就算不知道,也早晚會察覺到賬本不見,到時候你要怎麽辦?”
林冉說到了關鍵點,費東這才正了正神:
“郝子安那邊不必擔心,一年前楷哥找到我,讓我做郝子安助理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份工作,到底意味著什麽。
至於郝子安——”
說著,費東突然間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林冉有些訝然。話說,這可是見了費東這麽多次以來,唯一一次看見他笑。
果然,餘家的男人,個個都迎風裝!
“下周就是換屆選舉,我們張開了一年的網,也是到了收尾的時候了!”
費東一句話說完,林冉卻將目移轉到了餘楷的上。腦海中回的,卻是剛剛費東說的的話!
一年前!
原來,早在一年前,餘楷就已經部署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