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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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匆忙,未來得及帶盤纏,可否寬限一日,明日在下便著人送來銀錢。”他沖著寧婆子歉意一笑道。

“那可不行!”劉大眉倒豎,“我看這小娘子頭上的簪子倒是值當幾個錢,不如拿這個換吧!”

眾人的目瞬間聚集到葉昭言的頭上。

只見繁復的發髻上,攢著一支華麗的紅玉簪子,簪上沾染了幾點灰塵,卻仍見不凡。

簪子通紅,雕刻繁復華麗的花紋,簪頭綴著顆晶瑩剔鉆,在照耀下熠熠生輝。

“這麼漂亮的簪子拿去換饃,太虧本了!”

寧婆子看著那的紅玉簪子,忍不住贊嘆道。

葉昭言默默取下簪子,低垂著眸子沒有說話。

這東西是薛老夫人那里來的,倒是不稀罕,只是流落在外終究是不妥。

得防著有心之人循跡而至。

就在葉昭言躊躇不決之時,手中的簪子被輕輕拿走。

一陣涼意劃過臉龐,幾縷的黑發拂過的眼睫。

抬起頭,只見年長發如瀑而開,然后乖順地披散在肩頭。

不知何時,他已經解下頭上的冠玉。

他拿著簪子,用拭掉上面的灰塵,一邊替簪好,一邊溫聲細語道:“這簪子太貴重了。”

他的作很溫,就像是對待心一般,讓葉昭言的心中涌現出一莫名的覺。

抬起眸,著他那張清秀俊的臉,一瞬間有些失神。

“這簪子并無特殊之。”

葉昭言的語氣平靜如水,看不穿他的心緒。

“這冠玉也無特殊之。”濯逸白笑著說道,將解下的冠玉遞給一旁的劉大。

劉大接過冠玉,看著上面的紋飾,一雙虎目中流出幾分貪婪之

這冠玉比起那紅玉簪子更為珍貴,一看就不是凡品!

這公子竟然舍得拿這樣的寶貝來換一包饃?

劉大抬起頭上下打量他,目落到葉昭言的臉上,“小妹妹,你真是嫁了個好郎君啊!”

“是啊,郎君對你這麼好,你可要好好對待他!”寧婆子也笑著附和道。

葉昭言垂眸看向自己的角,輕輕點頭。

“姑娘,山上夜了冷得很,若是不嫌棄,帶一件婆子的裳如何?”寧婆子問道。

這小娘子長得如花似玉的,若是了凍,肯定要寒生病。

葉昭言正要拒絕,后一松,年已經輕輕翻下馬背,“那就麻煩寧婆婆了。”

說完他轉過,對葉昭言出修長的手臂,示意將手搭在他上下馬。

一旁三人靜靜地注視著他們,四下一片安靜。

葉昭言正猶豫著要不要自己跳下馬,年微微側首,目和地注視著,角帶笑,“娘子,扶好了。”

“你......”葉昭言低下頭,對上那雙浩瀚星辰般的眼睛,臉上有些不自在。

最終將手放到他的掌心。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掌心干燥和,非常溫暖。

葉昭言的手心有繭子,這樣的手,不像子的手,更不適合彈琴寫字。

寧婆子看著他們親昵的舉,臉上出羨慕的神

家男人雖然不錯,但是沒有這般細致溫

兩人隨著寧婆子進一間屋子。

屋子里的擺設很簡單,就是一張木床,兩個柜子和一套桌椅,除此之外便再無它

寧婆子取出了自己的袍,遞給葉昭言,“姑娘晚上記得換上,免得了寒氣。”

葉昭言沖激一笑。

濯逸白端著一碟子青菜,將白的饃塞到手中,遞給一雙筷子,“先吃東西。”

“我自己來。”葉昭言手接過白饃,走到一旁坐下。

“慢點吃,桌子上有水。”濯逸白的眉梢挑起一抹淡淡的淺笑。

葉昭言沒再看他,低頭專心地吃起白饃。

“寧婆婆,你這里可有復息丸?”濯逸白開口詢問。

“復息丸?”寧婆子愣了愣,旋即搖搖頭,“這種藥太過昂貴,婆子可買不起。不過里面的藥材我倒有幾味,郎君若是急用,不妨拿去。”

說罷,翻找了一番,取出一個落滿灰塵的藥包,遞給濯逸白。

“多謝。”濯逸白拱手謝道。

他從藥包里拿出幾味藥草清洗干凈,又拿了一塊帕子將藥包仔細包裹好,用木捶打地細膩,將藥給寧婆子。

“勞煩寧婆婆為我熬煮一刻鐘。”

“好嘞,郎君真是令人贊嘆。”寧婆子接過藥包,笑瞇瞇地答道,轉朝灶房走去。

葉昭言眸中閃過一詫異,他竟然懂醫

還以為,他只是個養尊優的爺。

低著頭吃著白饃,心中暗忖,以后得多修習技藝,有備無患。

等藥熬好了,濯逸白將藥遞給葉昭言,“趁熱喝吧!”

葉昭言一愣,看著碗中褐泛黃的湯,“給我的?”

“嗯。”濯逸白微微頷首,聲音越來越輕,“可以緩解虛風散。”

“你家相公可真是個好人。”寧婆子笑盈盈地道。

葉昭言將藥湯一飲而盡,苦的滋味在舌尖蔓延開來,皺著眉頭,一邊將碗遞還給他,一邊說道:“下次要放糖。”

濯逸白:“......”

看著他無奈的模樣,寧婆子笑得更燦爛了。

濯逸白將空碗放到寧婆子手中,“婆婆,今日多謝了!”

“郎君客氣了!“寧婆子擺擺手,“婆子也有一事相求。”

“請講。”

“不知郎君能否帶一封信到尚璧山葉家軍中?”寧婆子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聽到的請求,葉昭言微微一怔。

尚璧山葉家軍,葉正平統領的軍隊?

不正在好他們要去的地方嗎?

“這......”濯逸白心中疑,卻沒有直接問出。

見濯逸白有所遲疑,寧婆子連忙開口保證道:“郎君放心,那葉統領是個好人,不會為難你們的。”

頓了頓,眉心蹙,“只是不知為何,那里如今不許外人探視,我家大虎已經很久沒有寫信給我了,我這做娘的實在擔心,還請郎君全。”

葉昭言的目變得深邃,眼中波瀾暗生。

“有多久了?”開口問道,聲音平穩,卻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抖。

“快一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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