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致歉和斷念(二合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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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哥強行丟下,駱君搖只得鬱悶地返回水榭。

因爲剛剛出了事,原本在水榭裡休息的姑娘們已經被請到了別,但駱君搖還沒踏就看到了站在裡面的阮月離。

依然平靜如常,彷彿剛剛並沒有發生什麼事也只是普普通通地站在那裡觀湖賞景一般。

但是駱君搖卻知道,如果一直坐在之前的那個位置,那麼必然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方纔外面的所有事

見駱君搖進來,阮月離擡頭看向,眼底多了幾分複雜深邃。

駱君搖知道,看來確實看到了方纔湖面上那一幕。

點了下頭,駱君搖快步上樓去了。

樓上的人就更了,商家的管事還有商越已經帶著人開始檢查那突然斷裂的欄桿,宋琝和沈紅袖站在一邊向他們詳細描述當時的形。

當時確實是們離得最近,而武道院的姑娘們膽子也確實比別的姑娘要大一些。

秦凝和樑疏風在一邊聽著,偶爾也補上兩句。

看到駱君搖上來,樑疏風立刻朝招手。

“怎麼樣了?”駱君搖低聲問道。

正低頭查看那欄桿的商越顯然聽到了的話,回頭道:“似乎是承的力量過大,被撞斷的。”

聞言,管事立刻苦著臉道:“世子容稟,這水榭夫人和老夫人都很喜歡,因此經常檢查修繕。這次老夫人壽宴之前,府中還專門重新檢查翻修了一回。你看,這可都是上好的紅木,品質絕對沒有問題。這…得多大的力道才能將它撞斷啊?”

水榭這種地方本就是賞景玩樂用的,二樓這人靠更是整個府中賞景最佳的位置,下面的人哪裡敢敷衍了事?

萬一夫人老夫人出了什麼事,誰能擔待得起?

商越一隻手扶著那缺了一段的欄桿,輕輕一用力,只聽咔一聲,又一截木塊被掰了下來。

管事頓時嚇得臉發白,“世子,這……”

商越淡淡道:“不用張,跟木料材質無關,我用了力。確實很結實。”

管事這才長長鬆了口氣,忍不住擡手抹了一把汗。

管事看著商越道:“那世子,這……”

商越道:“應該是被人用力震過,但是對方的手法十分巧妙。這欄桿看似正常,實際上卻經不起重量。若是被人靠得久了,自然承不住。”

管事不由驚道:“是誰這般惡毒的心思?若是客人在咱們家中出了什麼事……”

京城這些大家閨秀如沈紅袖等人這般習武的之又,會泅水的恐怕就更了。無論是誰從二樓摔下去,這些姑娘們多半沒法子立刻下去將人救上來。

就算有男賓或者僕人侍衛趕得及將人救上來,到時候那姑娘會是什麼樣子?

侯府的壽宴,人家姑娘好好的來赴宴結果落了這麼個結果,這到底是給老夫人祝壽還是添堵?

若是理不好,商家和鄭家恐怕還得結仇。

駱君搖微微蹙眉,這件事給覺與大姐姐婚禮那天的事有點像。

都是那種,並不真的在乎死不死人,就是要讓人丟臉,故意噁心人的覺。

那黃衫姑娘自己跟人結仇或者鄭家的仇人報復的可能不大,畢竟除非今天這些貴中有藏的高手,否則對方應該是沒法控制到底是誰會坐在那裡,誰會掉下去的。

不過這話也不好說,駱君搖決定回去跟大哥聊聊自己的猜測再說。

“駱姑娘有什麼話要說?”旁邊商越突然問道。

駱君搖一臉無辜,搖頭道:“沒有啊,我只是在想,誰會做這麼惡劣的事?”

“是麼?”

駱君搖道:“自然了,難道商世子覺得我會知道兇手是誰嗎?”

商越笑道:“自然不會,是商某急躁了。”

花園另一側幽靜的暖閣中只有駱謹言和謝衍二人,兩人相對而坐,各自跟前都放著一杯清茶。

駱謹言說喝茶,果然便是真的喝茶。

謝衍垂眸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擡頭看向坐在對面的青年,“駱公子有什麼話要說?”

駱謹言淡淡道:“也沒什麼,只是…王爺昨日不請自,還專程去了暖心苑。駱某作爲兄長,總是難免要問一問:王爺,想做什麼?”

謝衍一時無話,可憐他這一生恐怕還沒有過這般尷尬理虧的時候。

人家姑娘的住,還被人家兄長給發現了。

所幸坐在他跟前的人是駱謹言,如果是駱雲恐怕就直接一槍過來了。

自己理虧無可解釋,謝衍也不爲自己的錯誤開,垂眸道:“是本王的錯。”

駱謹言微微挑眉,脣邊揚起一抹淺淡的帶著幾分嘲諷的笑意,“恕我直言,王爺先前既然已經拒絕了這門婚事,那麼…不知王爺現下又是什麼意思?”

不等謝衍搭話,駱謹言繼續道;“不管王爺是什麼意思,我都希昨天的事不會再發生。搖搖正是要談婚論嫁的年紀,若是因爲王爺而……以後還請王爺三思而後行。”

若不是有了這些年爲攝政王重任一肩擔的磨礪,如果是才二十出頭的謝衍,此時恐怕早已經愧得紅了臉再不敢擡起頭來面對駱謹言了。

這次他的所作所爲,確實不符合他從小到過得教養和做人的原則。

不過現在的謝衍,只要他不想,已經很有人能看出他心裡在想什麼了。

所以他才能面不改地對駱謹言道:“昨日是本王失禮,還駱公子海涵。”

駱謹言哼笑了一聲,“不敢當,只要王爺記住沒有下次就好。若是再來一次,搖搖就要當王爺是有什麼特殊癖好了。”

謝衍想起方纔駱君搖飛快避開他的舉,突然就很想一掌拍到駱謹言的臉上。

謝衍想說些什麼,但是看著眼前的青年似笑非笑的臉,又果斷將話嚥了回去。

有些事跟駱謹言談,還不如跟駱雲談。

“駱姑娘。”駱君搖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跟前的阮月離,竟然有一種終於來了的覺。

秦凝立刻敏銳地想起了方纔舅舅救了駱君搖的那一幕,有些警惕地看著阮月離。

這個阮月離真是煩人,喜歡楚王舅舅,想要當攝政王妃自去找楚王舅舅便是,怎麼還總是來找搖搖麻煩!

“阮家姐姐,你又要找搖搖?”

阮月離對上秦凝那“我已經看你了”的目,卻毫沒有不自在的覺,微笑道:“怎麼?駱姑娘不方便嗎?”

秦凝剛想回話就被駱君搖拉住了,駱君搖看著阮月離嘆了口氣,道:“阮姑娘,這邊請吧。”

“搖搖!”

旁邊的宋琝手拉住了秦凝,對搖搖頭。

駱君搖對笑道:“不用擔心,我跟阮姑娘就在那邊說兩句話。”

看著駱君搖和阮月離往另一邊走去,秦凝氣鼓鼓地道:“敏敏,你拉著我幹嘛?那個人不安好心。”

宋琝笑道:“你放心,搖搖只是想跟說清楚。你不覺得…總是有這麼個人魂不散地盯著你,很煩麼?”

若是搖搖真的跟攝政王有什麼也就罷了,但現在這兩人分明還什麼事都沒有,搖搖豈不是白擔了個罪名,吸了一的仇恨?

被阮月離這樣的人盯上,有時候比惹上朱瑾和謝沅那樣的人還要煩人。

秦凝想起阮月離那冷颼颼彷彿沒什麼波瀾的眼神,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跟楚王舅舅扯上關係真的不是什麼好事,哪怕只是一點傳聞。

就比如說駱君搖現在。

“阮姑娘,你有什麼話要說?”在樹下站定,駱君搖直接開口問道。

阮月離沒有說話,而是定定地盯著駱君搖打量著。

駱君搖皺了皺眉,道:“你如果不想說,那我有話想說,您能屈尊聽一下嗎?”

阮月離一怔,“駱姑娘想說什麼?”

駱君搖深吸了一口氣道:“阮姑娘,恕我直言,如果您真的對攝政王殿下勢在必得,盯著我沒用,我又不能左右攝政王的決定。另外,您知道嗎……”

“什麼?”阮月離不由問道。

駱君搖道:“每次被你這樣盯著,我都覺得有點骨悚然。如果您以後再這樣盯著我,我就會自默認你對我不懷好意,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兒你可別怪我。”

阮月離有些驚詫,“你在威脅我?”

駱君搖想了想,道:“你也可以這麼認爲。”

阮月離沉默了一下,道;“駱姑娘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駱君搖偏著頭打量,“那你是什麼意思?”

阮月離道:“攝政王對你…不一樣。”也是今天才發現的,若不是方纔攝政王過來接了駱君搖那一下,或許現在都還不會發現。

雖然駱君搖並沒有看到,或許連謝衍自己都沒有注意,但一直盯著他們的阮月離卻看見了。

那一刻……謝衍那未曾被人察覺的溫和擔憂。

聞言,駱君搖有些不自在,或許還有幾分歡喜。

畢竟沒有這麼快說斷就斷,當真立刻就對謝衍毫無好了。

聽到阮月離的話,自然也會心

阮月離道:“我真的有點嫉妒你。”

“什麼?”駱君搖有些不解。

阮月離搖搖頭道;“沒什麼。我並沒有驚擾到駱姑娘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樣子罷了。”

駱君搖看著一臉誠懇的模樣,心中更加疑了。

好一會兒,纔有些遲疑地道:“你該不會是想說,你想看看我是什麼樣的,然後你就照著做吧?”

阮月離道;“攝政王既然對你不同,想必總是有些可取之的。”

“……”瘋了!

駱君搖忍不住有些暴躁,“阮姑娘,你有這麼喜歡攝政王嗎?值得犧牲這麼大?”

阮月離道:“攝政王妃之位,怎麼會不值?”

“……”可是謝衍已經拒絕我了啊。

你拿著錯誤答案當小抄,還指能考上清北不

覺得槽點太多無力吐槽,駱君搖只得無力地揮揮手道:“隨便吧,總之…你別再盯著我了,你再盯著我,我真的不客氣了。你要知道,想要辦什麼事或許很難,但是想要毀掉什麼,還是容易了。”

阮月離似乎被這個威脅震住了,好一會兒才微微點頭道:“我知道了,請駱姑娘相信我,我沒有與你爲敵的意思。我之前找駱姑娘,也只是想確定一下駱姑娘會不會爲我的對手罷了。”

駱君搖點了點頭,“那是最好。”至於到底信沒信,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阮月離微笑道:“這麼說,我們不會爲對手,對麼?”

駱君搖微微瞇眼,這個阮月離還是在給下套啊。

其實駱君搖對阮月離還是好奇的,畢竟阮月離是在上雍見過的膽子最大的也最直白且目標堅定的人。

不僅是因爲想要嫁給謝衍,更是因爲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麼。

要的是攝政王妃的位置,所以並不十分苛求謝衍的,也不理會旁的阻礙。覺得駱君搖是威脅,就來找駱君搖試探,認爲謝衍對駱君搖特別,就開始思考是不是要改變自己的和行事風格。

並不是說做這些就對謝衍用多深,似乎是真的將這當了一次考試。

因爲要考得就是這些,不管喜不喜歡,都要努力去學習去爭取高分。

老實說,阮月離若不是衝著自己來的,駱君搖都有些佩服一個子有這樣堅韌不拔的意志了。

“駱二姑娘。”駱君搖正要說什麼,一個低沉悉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駱君搖只覺得一瞬間耳發麻,扭頭看過去,果然看到謝衍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那裡。

看到突然出現的男人,不僅阮月離神微變,就連一直在不遠關注著這邊況的沈紅袖幾人也張起來。

秦凝更是死死抓著邊樑疏風的袖激不已,若不是沈紅袖和樑疏風一左一右按住說不定都要直接跳起來了。

“見過王爺。”駱君搖和阮月離齊齊見禮。

謝衍極輕地點了下頭,道:“本王有事與駱二姑娘談。”

這話並不是說給駱君搖聽的,因爲謝衍的目這次看向的是阮月離。

這幾乎就是明示,要阮月離走人。

阮月離神黯然,朝謝衍屈膝行了禮,轉要走。卻又似乎不甘心,停頓了一下問道:“王爺,臣當真難以王爺的眼麼?”

謝衍微微蹙眉,“你是阮廷的兒?”

阮月離子晃了晃,蒼白著臉道:“是。”

謝衍道:“回去告訴令尊,如果他管不好兒,本王找人替管。”

“王爺?!”阮月離失道,這打擊對來說著實是有些大。

但是更大的打擊還在後面,只聽謝衍繼續道:“楚王府,不會有阮家人的位置。”

這一句話,是徹底掐斷了阮月離的希

雖然謝衍從來也沒有給過什麼希

阮月離脣角微微,到底還是沒有再說出什麼來。沉默朝謝衍俯告退,轉走了。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竟然也沒有忘記應有的禮儀。

著阮月離有些蕭索的背影遠去,駱君搖心中依然滿是疑

阮月離大概是來到這個世上最看不懂的人之一了。

只是阮月離一走,回過神來再面對謝衍,駱君搖就有點尷尬了。

也不知道方纔跟阮月離的對話他聽到了多,但是謝衍既然沒什麼表示,駱君搖也就厚麪皮得當什麼也不知道。

“王爺,你找我有什麼事?”一邊說話,眼睛卻不住地往沈紅袖幾個的方向瞟,希們能趕過來給自己解個圍。

但沈紅袖幾個哪裡敢招惹謝衍,早就已經著脖子溜到更遠一點的地方去了,沒看到駱君搖的眼神。

了一羣靠不住的朋友,還能怎麼辦呢?只好堅強的面對了。

謝衍低頭著眼前依然笑容明,輕聲道:“昨天…的事,是我唐突了,還請見諒。”

“啊?昨天?什麼事?”駱君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謝衍說的是什麼,連忙道:“呃…沒關係,我沒放在心上。”

其實很想問,所以你昨天到底爲什麼要跑到暖心苑來啊。

但總覺得如果真的問出口,大家都會很尷尬,於是只得作罷。

謝衍輕嘆了一聲,“你不生氣麼?”

駱君搖道:“生氣倒也不至於,你還救過我的命呢,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呃,你是說、那天在攝政王府的事兒?”說到一半發現謝衍的神有些不對,駱君搖才反應過來。

謝衍點點頭。

駱君搖道:“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如果有人來跟我說那些,我不願意肯定也要拒絕啊。總不能說害怕別人不高興什麼的,就著頭皮答應或者含糊其辭吧?但是,如果大家很好,我就算拒絕了也還是不希跟人老死不相往來甚至反目仇吧?可能還有點尷尬,過段時間就好了。”

這樣的大度,謝衍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但其實,這樣的大度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是一種無

“王爺特意來找我,就是想說這些嗎?”駱君搖道:“不用放在心上,又不是什麼大事。呃…只要王爺以後不要再那個…就好了,開始還是害怕的。”那種知道有人在盯著自己,卻找不到人的覺,對這樣的人來說真的是不太好。

若不是很快猜到了對方是誰,說不定就要氣炸了順帶在心裡扎小人。

但即使是自己有好的人,駱君搖也不認爲這是什麼愉快地驗,也並不想再有第二回。

謝衍道:“本王保證,絕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

昏了頭的事,做一兩次也就罷了,謝衍也沒有真打算把自己變個心理扭曲的變態。

駱君搖點點頭,“那就好,呃…我可以走了嗎?”

謝衍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溫聲道:“去吧。”

駱君搖鬆了口氣,愉快地和謝衍告別,轉就朝著沈紅袖等人的方向飛奔而去了。

總覺得今天的謝衍怪怪的,還有那雙眼睛,看得人心裡發慌。

直到駱君搖和幾個姑娘一起笑鬧著消失在花園的盡頭,謝衍淡淡地掃了一眼大樹不遠的小樓,才轉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等到他們都離開了,這一片天地已經漸漸恢復了寧靜。

良久,一個穿著紫衫的影從小樓裡飄然而下。

商越饒有興致地看了看兩個不同的方向,劍眉微挑眼底滿是興味。

“嗯,攝政王殿下竟然真的對駱家的小姑娘不大一樣啊。”商越悠然道。

“公子,駱大將軍的兒可不好招惹。雖然他曾經跟您的祖父共事過,但……”

一個穿著暗灰侍衛服飾的青年從小樓裡走出來,道:“您若是招惹了他的兒,他恐怕也不會念著老侯爺的面子。”

商越瞥了侍衛一眼,道:“什麼招惹?你不覺得那位駱家二姑娘很有趣,也很漂亮麼?以本公子的眼來看,最多再過兩三年,這位姑娘的容貌就是上雍第一人兒的稱號也實至名歸。”

現在那姑娘就很漂亮,但因爲看著小,只會讓人覺得麗又可,終究了幾分屬於這個時代男子所認爲的該有的嫺雅。

但現在就有這樣的貌,等再過幾年到了二十上下的時候,又該是何等的絕呢?

雖然世人都認爲子最好的是芳齡二八時,但商越卻一貫認爲彼時的尚且帶著幾分稚氣,遠不如二十出頭的麗有韻味。

侍衛勸說不過,只得默默閉了。

商越微笑道:“聽說駱家有意給駱二姑娘擇婿,你覺得本公子怎麼樣?”

“……”侍衛繼續無語。

商越有些無趣地看著自己的侍衛搖搖頭,“朽木不可雕也。

花園裡的意外並沒有驚擾到定侯老夫人的壽辰,也不知定侯府是怎麼安鄭家的,就連那位了驚的鄭家姑娘也依然出席了宴會。

於是定侯府的宴會便在滿堂賓客地道賀中圓滿結束,但無論是定侯府還是駱家的人,都知道事還沒完。

姑娘了驚的鄭家不會就這麼算了,定侯府也不會吃這個悶虧。

只是定侯平庸無能凡事不出頭,這件事如何了結只怕還要看爲世子的商越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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