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出了宮門,上了馬車,穆九趕端起茶杯漱口,一連漱了好幾次才停下。
蕭君夙自然沒忽略的異常,但一直騎馬跟在旁邊,也沒靠進多問,直到回到了元帥府,蕭君夙扶了穆九下車,兩人一起走進去,府門關上,蕭君夙才問:“剛剛燕帝那里,可是發生了什麼?”
“等下就知道了。”穆九拿著手帕去找華寅,華寅研究很多偏門古怪的東西,知道的也很多。
華寅拿著帕子,又是看又是聞,那樣子,若非知道他是在聞藥味,看起來就是個活的登徒子。
不過好在華寅還是有點兒用的,當初他為了保住衛策一生機用了降頭,這些年也是沒深了解,估計就算是巫門中人,也沒幾人能比他厲害。
“是引子,不過降頭的引子很多種都差不多相似,法得看施者如何做法,比較難以分辨。”
穆九挑眉,景舜自來喜歡跟那些見不得的暗鼠輩打道,結降頭師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用來對付也是自然的:“這水我喝了,但沒吞,可有影響?”
“應該沒有,若是擔心,多喝些烈酒,鹽水也可以。”
穆九直接拍掉鹽水那個答案,才不要喝鹽水。
華寅拿著手帕,沒有遞回給穆九:“這個留在這里,我再研究一下。”
穆九點頭表示明白了,拍了拍蕭君夙的肩:“走,陪我喝酒去。”
說完抬頭看到了蕭君夙的臉,無語:“你還是先把這易容換了,看得我難。”
蕭君夙:“......”他就易容而已,難道就不是他了?看著他這張易容的臉一眼都不了,所以,果然只是喜歡他的臉對吧?
當然,若是蕭君夙能問出來,穆九一定會非常堅定的告訴他,他的人也是很喜歡的,嗯,字面上的意思。
穆九先換了一自在的服,提了酒壇子去閣樓,讓小青魚準備好酒菜,等著蕭君夙。
蕭君夙因為要卸掉易容,來得有些遲,緩緩從樓下走上來,穆九已經開喝了,子懶懶的椅在欄桿上,一手撐著,一手端著酒碗,好不愜意。
聽到腳步聲轉頭看去,目所及,眉頭微微一挑:“王爺,以后你還是別穿那些清雅的了,不適合你。”
那煙霧的衫,穿在斯文雋的人上,是滿的憂郁孤寂,如水墨煙云中的舉著油紙傘的書生,滿的書生卷氣,卻又帶著愁緒,非常的詩意。
可穿在蕭君夙上,只看到了別扭,兒不適合,而他現在穿的,一玄長袍,金落葉,玉帶封腰,寬肩窄腰,箭袖云紋,看起來跟在楚國之時沒有區別,這樣就順眼多了。
很有男子氣概,富有極強的攻擊,獨屬于蕭君夙的,驚心魄,攝人心魂。
蕭君夙沒好氣的睨一眼,一看到他這張臉就轉變態度,太氣人。
穆九:“???”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又怎麼得罪他了?這晴不定的態度,能不能有個理由?
當然蕭君夙也就是氣一下,若要較真,氣死的一定是他,也懶得跟穆九說這個,轉而道:“剛剛你與華大夫所說的降頭,你似乎并不擔心。”
穆九看了他幾眼,喝了口酒,仰頭靠在柱子上:“這降頭,對不了解的人來說,確實很詭異,用醫理和藥理本解釋不通,就算告訴你怎麼下怎麼解,估計也想不明白明白其中的道理,不過不明白不重要,只要知道怎麼解,一切都不是問題,不巧,我這里有個不正經的大夫,醫學好了不夠,還鉆研那些旁門左道,南疆的巫和蠱他都會一些,想用這些來對付我,除非他們有本事把巫王請出山。”
不正經的大夫華寅:“......”他哪兒不正經了?那好學。
華寅是華晏的師叔,這位走了歪路子的華家嫡系,蕭君夙也是有所耳聞,但卻怎麼沒想到,華寅因為那一歪門邪道被逐出華家,卻被穆九看中,想來就是他把九轉還魂丹的方子給了穆九,讓這麼多年去湊藥材,最后......還沒把人救回來。
這樣都沒被穆九舍棄,想來是很有本事,才能讓穆九這般看中。
華寅:......這絕對是個天大的誤會,他差點兒就被宰了,現在小命還懸著呢。
穆九跟那些正道人士不一樣,他們對暗的把戲不屑一顧,覺得那是歪門邪道,看了會侮辱他們正義清高的人格,可穆九不覺得,越是歪門邪道,才越要去了解,不然萬一有一天你著道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多可笑?
而現在,燕帝妄圖用降頭來對付,也算是撞到的手里了,倒是想看看他能有多招數。
聽到穆九這麼說,蕭君夙也就沒那麼擔心,雖然這燕國宮里危險重重,可穆九竹在,應對自如,顯然是有底牌的。
蕭君夙給自己倒了酒,陪著穆九喝了幾杯,烈酒穿腸他并不是那麼喜歡,但看穆九喝得起勁,倒也覺得別有滋味。
目一瞬不瞬落在穆九上,一些被下去的畫面不控制的浮現在腦海中,昨夜,也不知道是誰勾引了誰。
不自覺的走過去,一把勾住的纖腰,聲音磁著蠱:“殊兒?”
穆九驚悚的轉頭,看著蕭君夙:“你發什麼神經?”
蕭君夙心口一堵,笑得冷邪:“難道我就不能這麼喊你?”
呃,就是聽著詭異而已,這突然間的,不會是還在吃東方曜的醋吧?
穆九失笑:“衛殊這個名字,他們喊就行了,我還是喜歡你喊我穆九。”
蕭君夙不解:“為何?”
“喜歡這樣,不行?喊我殊兒的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不需要所有人都提醒,是衛殊。
蕭君夙沉默半響,似乎有些明白了,低頭睨著穆九,進的眼里,是化不開的溫繾綣:“阿九!”
穆九心肝了,嘆口氣,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拉下來。
我不地獄誰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