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演武臺因為余茵茵的這句話陷了一瞬間的寂靜。
但是下一秒，剛剛開口的那名弟子便發出了更大的笑聲。
“小妹妹，你腦袋被驢踢了吧？”
“瘋掉了嗎？讓我們給你跪下？你以為你是誰啊？”
“腦殘，真的是腦殘！”
忽然，余茵茵嘆了口氣，接著瞳孔散出淡淡綠。
轟！
一合道境界的氣息猛然發，眼前那的最兇的弟子當場被嚇得跪了下來。
全場再次陷了死一樣的寂靜。
秦歡呆呆的看著余茵茵，始終無法相信那合道境界的氣息是從上散發出來的。
因為這也……太年輕了吧？
“一群歪瓜裂棗。”余茵茵撇了撇，一臉不屑的走過人群，並且毫不掩飾的瞥了一眼姬問鱗。
姬問鱗此時的瞳孔微微震著，他自詡天才，三十歲的年紀便踏了煉神境，放眼整個凌雲王朝都排的進前三。
可此時，那名白白淨淨的小孩，卻徹底崩碎了他的世界觀。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這個年紀怎麼可能合道？
一定是偽裝了年紀，一定是！
但沒想到，秦歡了，他瞬間擋在了余茵茵的面前，滿臉笑容的說道︰“您好，重新認識一下，我秦歡。”
“你有事嗎？”余茵茵輕笑了一聲。
“有……”
“別說了，有事我也懶得聽。”
秦歡呆了一瞬。
自己被一個小孩給搞了一手？
“呵呵，聽我說說嘛，像您這種天才的前途絕對不可想象，不我滕氏王朝真的太可惜了！”秦歡依舊滿臉笑容。
這讓懷輝等人站不住了，他們立刻就想上前把那個秦歡給丟出去，但沒想到陳凡道卻擺了擺手道︰“放心吧。”
只見秦歡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的待遇，聽的旁邊那數千名弟子眼楮都直了，可余茵茵的表卻沒有任何變化。
甚至，淡淡說道︰“你們滕氏王朝真窮。”
“就這種待遇，狗都不去吧？”
說著，還故意轉頭看了一眼後面那數千名弟子。
而秦歡也呆了，他已經提出了他所有能提出的條件了，最好的丹藥，最好的修煉場地等等……
這種要求，都被拒絕？
忽然，秦歡靈機一，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知道，你可能對我的行為舉止很不屑，但是你沒必要為了一時的意氣而放棄了自己的未來啊！”
“未來？”余茵茵輕笑了一聲。
“你是不是很驚訝我為什麼能在這個年紀擁有這等境界？”
“實話告訴你吧，我的天賦很一般，只是我們那里的環境與待遇，與你們這里……完全是兩個世界。”
“要不是來了一趟姬家，我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窮的地方啊！”
“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這下子，連姬無涯的臉都尷尬了起來。
余茵茵剛剛那段話，是連他都一起罵了。
可是仔細想想，好吧，沒法反駁啊。
姬家跟陳先生的底盤比起來，的確跟個貧民窟沒什麼區別。
“黃口小兒，竟然敢大放厥詞，辱我姬家！”忽然，一名老者從天而降，面冷厲的看著余茵茵。
他一開始還開心的，余茵茵站出來把那些牆頭草的臉都給打爛了，但是即便是這樣，也不能侮辱我姬家！
就算說的是實話也就罷了，可姬家再差，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帝者家族，什麼時候淪落到那麼不堪的境地了？
“你又是哪里冒出來的？”余茵茵冷眼看著突然出現的老者問道。
“我……”
“混賬東西，老商你給我過來！”吳老忍不住怒罵了一聲。
老商愣了一瞬，緩緩轉過頭，只見吳老正用一副吃了屎的表看著他。
“吳老，這是怎麼回事？”老商皺眉問道。
“那個小娃……”
“閉！那是陳先生的人！”吳老氣的鼻孔冒煙，那一個恨鐵不鋼啊。
“……”
老商反應的極快，他一個瞬步再次來到余茵茵前，一臉嚴肅的說道︰
“這位仙，我從未見過如此像你這樣出淤泥而不染的人，您簡直就是天仙下凡，雖然我已經是一副老骨頭了，但是依然忍不住心里對您的欣賞啊！”
這話一出來，別說姬家弟子了，就連余茵茵自己也愣住了。
不過馬上，就看到了站在角落里那個被氣的差點昏倒過去了吳老。
“自己人呀。”余茵茵咧一笑。
老商忽然義正言辭的說道︰
“誒，您哪能這麼說呢，下人，對，我只是一個下人。”
“求求你了，別再丟人了，趕給我滾回來啊！”吳老實在忍不住了，怒吼了一聲。
老商訕訕一笑，跟著余茵茵走回了陳凡道等人呆著的地方。
一看，只見姬無涯一臉生無可的看著他。
老商連忙走上前，張的小聲說道︰“家主，您這是搞哪一出，怎麼也不先跟我說說！”
“你這是在怪我嗎？”姬無涯冷哼一聲問道。
“沒沒沒，家主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
“好了，閉吧！”姬無涯搖了搖頭。
這時，他再次上前看向演武臺上的場景，深吸了一口氣後，一步踏出。
“家……”那些腦袋已經歪到滕氏王朝那邊去的姬家弟子們紛紛是神一滯。
想聲家主，可自己好像又已經不是姬家的人了。
“出姬家的信。”姬無涯淡淡說道，聲音中不含一。
這下子，大家忽然慌了，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是真的要離開姬家了……
信啊！
那可是為一位家族弟子最重要的東西啊……
“快點！”姬無涯冷哼一聲。
此時，在他的眼里，那幾千號人已經不是姬家的人了。
而自己貴為大帝，願意下來跟他們說話，他們應該到榮幸才對。
很快，陸陸續續有弟子已經出了姬家令牌。
可也有些弟子看著自己手上的令牌，眼神恍惚。
突然，不知道是哪個角落里傳來了一聲有些抖，又有些堅定的聲！
“家主！我……我不去了！我要回姬家，我還要做姬家人！”
“我也不去了！”
“對，家主，我們不去了，不去了啊！”
“……”
好幾百名弟子瘋了般的沖出人群，把剛剛拿到了飛林錢丟回給了秦歡，站到了人群的右邊，那些老弱病殘的旁。
其中一個，就是姬問鱗。
他們以為他們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了。
但是當要出那個陪伴了他們半輩子的令牌的時候，他們才知道，自己本沒有做好準備，姬家對于他們而言完全不是一個可以隨隨便便就拋棄的地方。
這一刻，他們才清楚，自己與姬家的，不是用錢能收買的。
他們無法就這麼與姬城告別。
因為他們曾經與人攜手走過姬城滂沱大雨的大街小巷，在無人的地方共同許下海誓山盟。
因為他們曾坐在姬城的小溪邊，一坐就是一晚上，靜靜的看著太從地底下升起，只為了思考修道的意義。
因為這里記憶著他們從小到大生活的所有畫面，與他們最炙熱的。
太多太多，無法割舍的東西在家主那雙冷漠的眼神中一次發了出來。
秦歡看著這一幕臉沉，他想給姬無涯一個掌，但沒曾想，倒是姬無涯像他證明了姬家的凝聚力。
最終，願意留在滕氏王朝的只剩下三千多名弟子，大多都是一些比較年輕的。
“那姬家家主，我就把這些人帶走了？”秦歡轉頭看向姬無涯。
姬無涯嗤笑了一聲，道︰“這些人還不是你的極限吧？”
“我建議你可以再買一點回去，不是還有一萬多人沒回來嗎？”
“慢慢收吧，我姬無涯，絕對不會說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