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的這句話讓眾人全部一愣，就連陳凡道都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那個神永遠淡然平靜的老者。
可這一次，老者的瞳孔中充滿了渾濁，一虛弱充斥在他。
“殺……了他。”
瓊無說完這三個字後，便渾渾噩噩的倒在了地上。
老曹從天而降，他看到不知何時出現的陳先生，以及那個已經死去的青焰，長呼了一口氣。
“陳先生，真是……多虧了您啊。”
可陳凡道卻沒有心去理會老曹，而是急切的走到瓊無的旁邊，有些迷茫的四張著。
他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了，而眼前這個可以給他解答的老者，就這麼倒下了？
他……
“他的使命，已經完了。”忽然，門口響起了一個突兀的聲音。
陳凡道猛然抬頭，只見張無極在後，清源在前，滿臉復雜的看著陳凡道。
突然“砰！”的一聲響起。
陳凡道覺自己本來握著瓊無的手，握了個空，瘋了般的轉過頭。
果然……
此時的瓊無化作了點點星輝，朝著四周溢散而去，而他那雙蒼老的臉龐，在這星輝之下竟顯得格外安詳，可陳凡道知道，自己也許……就要永遠失去這個對自己亦師亦友的瓊老哥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陳凡道仰天嚎！聲音中全是痛苦。
“我來說吧。”清源那雙深邃無比的熊貓眼此時微了一下，他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
只見他走到了陳凡道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悠悠嘆了口氣。
“你不必為他到惋惜與痛苦，這一切……本就是他的使命，就算今天不走，他的時間本來也就不多了。”
陳凡道呆呆的抬起頭，瞳孔中滿是猩紅的，眨都不眨一下，死死的盯著清源。
清源下意識的撇了一下頭，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沒膽量面對一名年。
但是既然瓊無已經離去了，那這一切，就由自己來解答吧。
“瓊無……其實就是天武大陸的天道。”
“這一切，要從十多萬年前的那件事說起。”
眾人紛紛沉默，聚會神的看著清源，就連老瘋子的眼里，似乎都閃過了一復雜的緒，這對一個呆呆傻傻的瘋子而言，是很難得的。
只見清源嘆聲說道︰‘曾經的人族，乃是太古系最強大的種族，坐擁一個上等位面，三個高等位面，六個頂級位面，一個至尊位面。’
“而且，在人族的遠古大能手中，那一個上等位面，三個高等位面，以及六個頂級位面，被以經天緯地的手段，糅合了人族九重天。”
“九個位面的靈力，從第一重天到第九重天，依次下降一級，可即便是最下方的第九重天，實力都超越了太古系九九的種族，更別說，在九重天之上，還有一個至尊位面——仙域，也就是現在大家常掛在邊的仙界。”
“可以說，當年的人族，就是太古系霸主，為所為，無人能敵。”
“但是，就是這樣的種族，最後竟然消亡了。”
這時，清源抬起頭，眼神有些茫然︰“至今為止，我都不敢相信，整個人族最後竟然只剩下一個天武大陸，一個貨真價值的下等位面。”
“為……為什麼？”陳凡道忍不住問道。
清源深吸了一口氣，道︰“也在強，敗也在強啊！”
“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亡于。”
“多年以來，人族獨佔太古系九氣運，強者多如牛，他們都想自立為一方霸主。”
“可是九重天就那麼大，承載不起如此之多的強者，最終不斷，互相敵視。”
“而火藥桶真正炸的原因是， 仙域消失了。”
“當掌握秩序的神不再顯現，那些隨時準備起兵造反的人，自然也不再藏著掖著。”
“可所有人族都沒想到，他們太自以為是了。”
“在不斷的紛爭之下，人族的整實力日漸削弱，終于，太古系的萬族坐不住了。”
“他們覺得聯合起來，絕對可以搬倒現在支離破碎的人族，而他們也想的也不錯，人族的確被搬倒了。”
“九重天被萬族分食，人族強者死傷殆盡，一些不願低頭的人戰死了，而最可恨的是那些叛徒！”
“上明明流淌著人族的，卻甘願做他人的走狗！”
“其中最讓人想不到的便是天衍一脈！他們可是人族命脈一般的一方勢力，掌握人族氣運走向，可演算人族未來的一批人，竟然全叛變，給予了當時正準備聯手抵抗萬族的人們當頭一棒！”
“而大家沒想到，天衍一脈的叛變，竟然會引起連鎖效應，若是當時的人族還願意團結，那場震鑠古今的戰還有可能贏，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所看到的並非是人族越來越團結，而是叛變的人越來越多！”
“最終，偌大的人族了一條癱倒的巨龍，被渺小的螞蟻，分食一空。”
“最後，當時人族的兩位領袖站了出來。”
“九重天的潰敗已經是可以看見的不遠未來，所以在他們死前，必須得做出最後的準備！為人族留下最後的火種！”
“也就是——天武大陸！”
“而瓊無，便是那兩位領袖，所創造出來的天道，準確來說，他本不算是個人，所以只要這片天地還存在，他就不算死，你也不用太傷心。”
清源又拍了拍陳凡道的肩膀，低頭嘆了口氣。
眾人皆是沉默，這一段話的信息量實在是太龐大了，要不是因為此人上散發的氣息遠遠超過與天人境，怕是旁人都以為他在開玩笑。
本來，大家都認為，飛升上去是另外一個世界，那里有仙人，有更好的丹藥，有更多的天材地寶。
但現在，眼前這位告訴了他。
再上去……是地獄！
一個人……都沒有！
有的，只是一位位拿著大砍刀的屠夫，等著小白鼠一般的飛升者。
忽然，陳凡道抬頭問道︰“那我呢？為什麼瓊無在離去之前，給了我這麼多的東西？”
“難道是……要我來為一個新的領袖？”
“呵呵……”只見清源輕笑著搖了搖頭，道︰
“不，只是你最有可能承載那一些力量，所以給了你。”
“至于有了那些力量後，你想做什麼，都由你自己決定。”
忽然，清源抬起頭看向天幕，他淡淡說道︰“本來桎梏最多還能撐一年，但是現在，可能只剩三個月了。”
“三個月後，就是我們生死存亡的時刻了。”
“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麻羽忍不住問道。
“您是要讓天武大陸，直接去面對那些恐怖的敵人嗎？”
“這……這怎麼贏得了啊？”
清源搖了搖頭，道︰“這場戰役，並非是毫無勝算，天武大陸的外面，還有由那兩位領袖親自打造的桎梏，我們的戰斗難度，取決于那個真正的桎梏的力量，下降了多。”
“換句話來說，一些實力極強的人，反而越不過那些桎梏，我猜測，三個月後，能降臨到天武大陸的那些敵人，實力不會超過天人境往上的兩個境界。”
“不是啊大人……就算只差了兩個境界，也沒法打把？”麻羽的臉極差，這本就是一場沒有希可言的戰斗啊！
可清源卻一甩袖，緩緩起，道︰“這不是游戲，這是所有前人為我們所能爭取的全部了，就算不能打，也得打！”
說完，清源一步踏出，與張無極一同離去。
“您要去哪？”陳凡道大聲喊道。
“去做我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