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氣息近在咫尺，如蓮似雪，落在的上，卻猶如熾鐵般灼人。
“你……”
曲蓁被他這些話驚得有剎那的失神，張了張想問什麼，又不知從何問起。
是？
微微側首，錯開他熾熱的眸，看似平靜，白玉般的耳垂卻染上了淡淡的嫣紅。
沒想到容瑾笙口味如此獨特！
活了這許多年，對見起意的不，正兒八經說喜歡這種類型的人還真沒幾個。
按照那些人調侃的話來說，就是人家想跟談的是風花雪月詩酒歌，張就來心肝脾肺骷髏頭。
偶爾對格外殷勤的，在見過驗尸解剖，舉著顱骨不釋手的時候，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管是什麼時候，和死人打道的行當總不招人待見，許是容瑾笙見多了彈琴繡花，詩作賦的高門嫡，突然遇見這種姑娘家覺得新鮮，誤以為是喜歡。
沒關系，懂！
“我……”
遲疑著剛開口，就聽他繼續道。
“那日在溫泉池中，你說，要麼殺了你，要麼從了你，本王選了后者，曲姑娘貴人多忘事，這麼快就忘了？”
容瑾笙看著近在咫尺的，聲音不由得了些，“蓁蓁，我從沒想過別人，若你不愿，也別再費這些心思了。”
話落，那薄傳出一道幽幽的嘆氣聲，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回原位，重新調整了姿勢靠著車壁假寐。
一連串的作行云流水，無銜接。
曲蓁愣愣的保持那被迫的姿勢靠在車窗上，直到脖子發酸才了下，下意識朝容瑾笙看去，就見他闔眸小憩。
氣氛有些尷尬……
“咳咳。”
輕咳了聲，只覺得車燥熱的很，挑開車簾往外面去，悄悄的調整著慌的氣息。
卻沒有注意到后原本閉著眼的容瑾笙不知何時睜眼，滿目溫的看著……
到了平侯府外，曲蓁跳下馬車，想了想，還是跟暮霖低聲說了句，“讓們都回去吧。”
暮霖早有預料，主子剛才特意同力形了一層保護罩隔絕了里面的聲音，他就知道兩人肯定說了些什麼。
果不其然！
“好。”
他應了聲，見曲蓁轉就要進府，狀似漫不經心的說了句，“姑娘上次昏厥，主子不解帶的在榻邊守了兩個日夜沒合眼，我還是第一次見主子對人如此上心呢。”
守了兩個日夜？為什麼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
曲蓁愣了下，想再問，就見棠越推著容瑾笙走了過來，下意識的住口，轉快步進了府。
落荒而逃的影被容瑾笙看在眼里，輕笑了聲也沒在意，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沒關系，來日方長，他教懂！
平侯府人數眾多，汝南王查了一夜，都才排除了半數人，還沒有找到會“口技”的那個人。
他找曲蓁過來，是為了另一件事。
“曲姑娘，按你的說法，我徹查了云兒死前接的人和件沒有什麼收獲，這個是的飲食單子還有廚房的采買記錄，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好。”
曲蓁手接過，仔細的翻看著。
眾人屏息以待，心十分復雜，既盼著能看出些什麼，趕抓到兇手，又盼著看不出什麼，免得牽累更多的人。
“南王看著神不太好，還需要好好休息才是。”
容瑾笙閑坐在旁，命人泡了茶，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汝南王沒料到容瑾笙會突然搭話，愣了下，道：“多謝宸王記掛，殺害云兒的兇手總要早點查出來本王才能安枕。”
他瞬間警惕起來，這小狐貍又在打什麼算盤？
“是嗎？本王以為京城那邊的消息傳來后南王有段時間都睡不著了呢，看來是本王多慮了。”
容瑾笙輕笑了聲，慢悠悠的抿了口茶。
卻不知這話在汝南王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你怎麼知道？”
他還是昨晚才接到的旨，難道這狐貍找人暗中監視？
想到此，他劍眉一豎，正要發怒，容瑾笙對他的反應早有預料，將茶杯擱在一旁，溫聲道：“猜的。”
“猜的？”
汝南王懷疑的看著他，明顯的不相信。
容瑾笙也不惱，解釋道：“西北邊關大敗，繼顧老將軍離世后，將軍力挽狂瀾，以三萬殘兵擋大離十萬虎騎于關外，拖延半月，直至援兵到達。”
“按理晏將軍創下說此等奇功，封賞的旨意早該抵達邊關了，然而朝中毫無靜，不見半點喜，再加上本王聽聞晏老國公告假半月閉門不出，連他府中瀟灑張揚的世子爺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就猜是軍中出了事，極大可能與晏將軍有關。”
“如今朝中可勘重用的武將不多，皇兄選擇南王趕赴邊關統軍也不足為奇。”
汝南王怒意一僵，還真是猜的！
此事是朝廷機，知道的人不多，他居然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好在大堂里的人不多，又都是他的心腹，聽到了也沒什麼打。
“宸王想說什麼？”
容瑾笙輕輕一笑，云淡風輕的道：“沒什麼，提醒南王別忘了答應本王的事而已。”
“你煞費苦心也不知道人家領不領這份。”
汝南王瞥了眼正專心致志看膳食單子的曲蓁，這姑娘子清冷，眼神銳沒有半點，一看就知道沒過其他心思。
堂堂宸王，多子的春閨夢里人，也有吃癟的一天。
容瑾笙瞧他目揶揄，大有調侃的意味，薄輕抿了下，微笑道：“不知王妃可愿與南王說話了嗎？”
聞言，汝南王忍不住剜了他一眼，眼神黯然，當初要不是他執意要把云兒嫁進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夫人怪他是應該的！
兩人各懷心思，再不說話。
“我看完了。”
曲蓁抬起頭，也沒留意他們剛才都說了些什麼，只覺得氣氛安靜的有些怪異。
“怎麼樣？”
汝南王急忙問道。
拿著單子，輕聲道：“這上面的食并無相克，可有個地方很奇怪。”
容瑾笙控制椅走了過來，拿走手中的單子瞥了眼，笑道：“蓁蓁說的，可是上個月，府中前后購進了兩批山楂，共計二十斤？”
點頭，不得不說容瑾笙實在是敏銳，這麼短的時間就察覺了問題。
“山楂怎麼了？”
汝南王聽著沒什麼問題啊。
曲蓁知道他是王爺，吃穿之類有下人伺候，又不用學管家的事兒，自然概念很模糊，輕聲解釋道：“王爺還記得上個月是幾月嗎？”
“六月啊！”
他不假思索的答道，如今是七月底，往前推一個月不就是六月，這麼簡單的問題還需要問他？
看他的模樣，曲蓁就知道他沒想到關鍵點上去，失笑道：“山楂，又名山里紅，酸棗，每年的花期在五六月，果期在九月到十月，臨江府地西南，溫度較高，因此果期比北方要早些，但最早也在八月左右才。”
話落，汝南王愣了下，“你是說廚房采辦的人了做了假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