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得醫生快點,張久了難。
厲擇良看到那蔓延的跡,將握住寫意的手掌漸漸收。
夾子不留面地扯了扯傷口,將牙齒從牙中剝出來了。然後上鉗子,使了使勁,牙齒了卻仍舊頑固地不落。於是,又來了個醫生,上了釘錘,來幫忙。這種拔牙陣勢,真是嚇人。
一錘一錘,敲上來,寫意才真正有了知覺。不是來自牙齒,而是頭部,一震一震的,就有種暈眩的覺。
難地閉著眼睛,無法看到側邊厲擇良此刻異常慘白的臉。他一手牢牢握住寫意,而另一只手扭住寫意躺著的那診椅的邊緣,因為太用力骨節都發白。
好不容易,將那頑固的牙齒拔出來,醫生朝托盤上一放,汗說:“休息五分鐘,我們拔上面那顆。”
厲擇良卻拉起寫意,意外地說;“不拔了。”
醫生說:“也好,今天好好休養下,下次繼續。”
因為麻藥的覺還沒過,寫意沒什麼痛覺,就和厲擇良坐在走廊上休息了下。
“下次還要來啊。”其實想通了,反正也不是很痛,早死早升天,不如一次解決。
“不來了。”他說,“再也不來了。”
寫意看了厲擇良一眼,剛才他斬釘截鐵地說不行的模樣還曆曆在目,怎麼突然就有了一百八十度轉彎:“可是我們了錢啊,不拔多浪費。”
“倒給錢,都不拔了。”
“可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啊。”
“那也不拔。”
寫意樂了,他居然想通了。
“可是,要是我以後疼呢?”咬著止棉,繼續模模糊糊地問。
“疼的話,我買藥給你吃。”
寫意又瞅了瞅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又故意說:“可是,要是有小孩兒了,不能隨便吃藥啊。”
“暫時不要孩子也行。”他居然說。
“可是……”
“你哪兒來那麼多可是可是?”他蹙眉。
聽見厲擇良這麼說,寫意恍然大悟:“阿衍,難道你害怕?而且人家拔的是我的牙,又沒拔你的,你害怕什麼?”
想起他以前喝醉的那句“人家紮你又沒紮我”。於是,又原封不回敬給他。
厲擇良別開臉,居然沒有再和拌,什麼也沒有說。過了許久之後,他才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句話。
“讓我心疼。”
“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