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嚨哽了一下，深深地吸氣，收斂起所有的表。
“這是我最后一次來看你。”蘇母說。“以后……就當不認識。”
蘇羽震驚地看著，忽然慌起來。他當然看得出來蘇母是認真的，平時多溫的一個人啊，輕易不會說什麼重話，可是一旦說出口，就代表真的沒有余地了。
就像上次對他說“滾”一樣，那是他二十多年來聽過最嚴厲的一個字。
可是即便這樣，蘇母也沒有說過讓他不要再回去，那是在氣頭上，一時不想看見他。他們都知道，等到時間磨平憤怒，蘇羽仍舊是蘇家的一份子。
然而今天蘇母話里的意思，是說以后他再也不是蘇家人了。
他們不承認這個兒子，從此以后要把他當做陌生人對待。
怎麼會這樣？
蘇羽翕，怔怔地看著蘇母的臉龐。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神，出一嫌惡。
這一瞬間，蘇羽心臟忽然一沉，像是被重拉扯著下墜，讓他心口堵塞窒息。沉痛與失落驟然襲來，致使他心生悔意。
“媽，你不能——”他語無倫次，掙扎著想要從床上下來抓住蘇母的手臂。他胳膊上還連著輸管，作間就帶著掛藥瓶的金屬支架一起倒下，砸在地板上。
丁零當啷一陣響，驚了外面看守的警察。
其中一個人開門進來，警惕道：“發生什麼事了？”
蘇羽有持刀傷人的前科，因此警察繃，隨時準備上前制服他。
蘇母站在一邊，搖搖頭：“沒事。麻煩您，我打算走了。”
警察點點頭，側讓蘇母出去，同時用防備的目看著失魂落魄的蘇羽，怕他緒激下做出什麼事來。
蘇母走到門口，猶豫數秒，還是對警察說：“您給他醫生過來看一看吧，他手上的傷口可能裂開了。”
隨后，向警察點頭致謝，走出了病房，再沒回頭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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