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煊開車拉著夏天,先去拍了封電報,然後開車送回了駐地。
坐在車上的夏天,仍舊氣鼓鼓的。
搞不明白江山這人,這麼做圖的是啥!
不過圖啥不知道,但人品不咋地,神經有問題,這些是確定的。
心裡又惦記,又惦記其他人。
現在梨樹村的夏家,得因為,多麼套啊!
想想就暗恨這個的前,你長沒長眼睛?
你家裡人都防著你跟 那人接,那能害你啊?
有腦子的也該知道,那人一定是平時行為不咋地,才讓家裡人反。
你可好!
就看那些浮於表面的東西,害的我現在收拾這局面。
葉伯煊開著車,不忘偶爾觀察一下夏天的臉。
這事不算啥大事,但壞就壞在把老人氣病了。
雖然他沒在農村生活過,但也大致了解一個村兒裡,孩子家的名聲有多重要,甚至一個孩的名聲,關系到全家其他人的婚姻。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
更何況還是幾家人,同時都收到了假消息,一傳播,眾口鑠金的,村兒裡就那麼大,誰不認識誰啊?
別管真假,影響指定夠壞的了。
想到這,瞇了下眼睛就開口了:
“天兒啊,你現在是新兵階段還不能回家。
你跟家人解釋完了,只 要家裡人心踏實了,知道沒那回事就行了。
估計也能好的快了。
等你新兵期結束,也就幾個月時間了,到時候我也申請休假幾天,跟你一起回趟村兒裡。
只要我一出現,到時候你都不用說什麼,我這麼個大活人,往你們 夏家一站,解釋都不用,謠言就沒了。
至於那幾家人收到的信,那都屬於一面之詞。
村兒裡人就得想。
那江山真跟你定下來了,為啥不給夏家寫信呢?
為什麼偏偏給其他人家寫呢?
定下來夏家人能不知道?
還能上門去理論幹仗?
你說我說的對吧?”
葉伯煊想詞勸解,怕小丫頭急脾氣再上火。
夏天真想再次接句“對個屁”來著,不過仔細想想葉伯煊說的話。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那梨樹村又不大,別管這事真假,一個傳倆,仨傳十的,爺爺他們。
都跟村兒裡生活了一輩子了,指定會被別人指指點點。
這雖然屬於無妄之災,但一定會有那傳小道消息的瞎NN,時間長了,說的人多了,影響會越來越不好。
再說大伯父還是個小村,這次都牽連,說是用權欺人, 估計大伯父說句公道話,也會被別人那麼講究。
還不如從上制止,休假帶葉伯煊回家。
夏天覺得自己心裡,算是應允了葉伯煊的提議,但上卻沒說啥。
還好葉伯煊這人一直很上道,看夏天不言不語的在那思考,想完也沒給個結論,也就猜到了夏天就算同意了。
雖然是靠著這種事,才能夠得到去夏家的機會,也就是說,能得到確認關系了。
心裡覺有了那麼點酸,但心裡還是,裡也泛甜的滋味,還是大於了其他的覺。
他定好目標。
不管其他。
確定了,緣分來了就是你,我真心喜歡你,你就得給我帶回家。
這代表啥!
代表夏天新兵期結束,他們雙雙都要打報告了,報告都打完了。
離結婚報告還遠嗎?
至於夏家人對他是否滿意嘛,他相信自己還是很優秀的。
“你不用惦記哥,一會兒我跟老翟打個招呼,今天不回團裡,回市裡住去。
晚上我跟哥喝點兒,明天我送他上火車之後再回團。
至於那事,你放心,明天送哥走了之後,我就能給你辦的妥妥當當地哈。”
夏天蠕了下,心裡謝葉伯煊想的周到,但終歸沒說啥謝謝之類的話。
今天跟夏秋在一起的時間,除了吃飯時,聽他講了過年時家裡人的況,知道夏玲姐定親了,也是跟一個廠裡的工人,還知道姥姥病了,娘蘇麗給送去了點糧食,其他的,
啥還沒了解清楚呢,就一直說這爛事來著。
想想覺得,當兵就這點真不好,不能隨時隨地回家。
家裡啥樣吧, 爹也不寫信告訴一聲,一給寫信就讓吃飽穿暖,全是囑咐的話。
而家裡每個人啥樣,很提起。
估計這次是哥來看了,才讓哥問問有沒有這回事,哥才告訴因為氣病了,要不然換個別的事,病了啥的,都不帶告訴的。
“葉伯煊,現在有什麼治療心絞痛的藥嗎?”
葉伯煊:“我給你買。”
夏天表和了點,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讓對方有歧義:“剛咱們去飯店,吃飯花了多錢?
多票啊?”
“夏天,這樣的對話沒意思。”
夏天不是矯地,非要還錢什麼的,只是想要心裡有個數。
包括原來葉伯煊借的錢,都會抓攢,會視況決定還不還。
上輩子沒過,更沒依靠過任何人。
到難時,沒指過別人,也指不上別人,養了習慣不踏人。
想,即便們的關系確定了,也要用攢下的錢,給他買點啥禮,不一定非要用給錢的形式。
而葉伯煊此時心裡有點失落。
他想,如果有一天夏天花他的錢,跟花自己的似的,指使自己張羅各種事兒,跟家常便飯似的,到達了那種地步,才俘獲了夏天的。
葉伯煊覺得自己回答的口氣,有點生,打算說點啥,但說啥也不 想在這個問題上繞來繞去。
想了想問夏天:“咱家的糧食夠吃一年嗎?
能分多啊?
剛聽哥說你們小時候的事,是不是過的很辛苦?”
“不辛苦的。
我覺得我生在夏家,很幸福很知足。
現在家家都差不太多的況,誰家也不可能,頓頓大米飯白面饅頭的,我家是農村的,就更是不可能了。
每年分到的大米,平均下來,也就能做十五頓左右。
別看我們農村家庭比城裡人相對困難些,但咱那的人實在啊。
就這麼點兒大米還都留著。
留著家裡來客人了,我們才拿出來做。
白面也是,給一年到頭來串門的親戚,做面條什麼用的。
我娘給我們多半都做苞米面粥。
配著醃制的鹹菜。
等幹活任務重了,才開始做兩摻和面的饅頭,或者做大餅子的。
我爹他們這些常年在田間地頭的農民,一年也吃不到幾回自己種的細糧,經常大中午的喝著涼白開。
在樹兒底下一坐,就著大餅子那麼吃。
冬天活不重了,大夥兒都農閑了,就開始吃稀飯,這樣不浪費糧食。
我經常看到我爹不添飯碗,吃完一碗,嚼著鹹菜疙瘩,就下飯桌。
我娘也是,把從自己裡省下來的糧食,都給我們哥仨。
總怕我們吃不飽。”
夏天說到這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大概是聽說病了,真是著急上火的,越著急越想家。
本來想給葉伯煊,勾勒出一個相親相的夏家生活,結果自己給自己說地跑偏了話題,心裡難過上了。
葉伯煊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拍了拍夏天的肩膀。
並沒有開口打擾夏天的思緒,靜等著夏天的講述。
“我跟你說哈,葉伯煊。
我是屬於那種不懂事的人。
有時不敢翻看以前的回憶,覺得自己,雖然讓爺爺和爹娘喜歡的,但有時還是自私的。
每當翻看回憶。
都覺得無面對他們對自己的好。
我弟弟比我小了那麼多歲,而我家要是有幾個蛋,爹娘都是煮給我吃。
我不但不讓給弟弟,還拿著蛋,回自己的小屋吃。
弟弟那時候就哭啊,哭到把我爹哭煩了。
就把弟弟子了,按在炕上揍他一撇子。
還是頭兩年我病了,我娘給我弄的蛋湯,當時我讓給冬子的時候,我弟弟都不可置信。
當時我自己都覺得無面對江東父老那種。
自從那之後,我才開始疼他。
所以真正算起來,我不懂事了十六年。
在那十六年裡,我爺爺會的藏好吃的,放在服兜裡,或者冬天穿的棉襖暖袖子裡,送到我家著給我。
我爺爺跟我大伯父他們一起過,就為了他這個行為,我大伯母 不敢給我爺爺臉看,但沒給我臉看。
我覺得們老人做的,確實不咋地道,也不敢告訴大伯父,就著看臉。
即便這樣,也沒阻擋爺爺對我的偏。
從小我就知道的炕櫃裡有個,那個就是能變出好吃的。
等大了才知道,那不是變的,是省下了兒給的孝敬,留給我的。
到了大了的年紀了,就省布票著給我,讓我做漂亮裳,讓我穿的好看些,讓村裡人眼氣眼氣。
而自己呢,好幾年,都沒做件新裳。
其實我知道我也,多大歲數的人都俏,可寧可拿著破裳弄個補丁,然後拿去給我娘,讓我娘給秀朵花蓋上,也不舍得自己給自己添件新裳。”
夏天看著車窗外,輕歎了口氣。
無論是以前的夏天,還是現在的,都何德何能,能得到老人如此的偏啊……
轉頭看看開著車,認真聆聽地葉伯煊,繼續講述:
“我爹娘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
就教我認字,送我去學校。
我爹覺得文化人才有出息。
學校不收我這種年紀太小的娃,我爹為了讓我能順利上學,文化方面領先村裡別家孩子,他就去幫教書的老師,挑柴禾說好話。
用我娘的話就是,剜門盜地琢磨辦法送我去上學。
一直一直供我到高中,直到學校不開課了。
村兒裡人有背後講究他的,說那麼窮,還供個娃娃讀書,將來嫁人都是帶走的貨,就不應該搭錢。
我爹從不搭理這些風言風語。
相反我哥倒是為了減輕家裡的負擔,念到初中就早早下地幹活掙工分了。
我爹說了,閨在家,福能幾年,咋樂呵咋來。
能念下去最好,不用下地手不糙。
我哥我弟弟都是散養著,而我在夏家,一直是養。”
夏天就這麼一路上,跟葉伯煊絮絮叨叨著自己的長,一邊靠著回憶,來藉自己想家的心……
葉伯煊隨著夏天的敘述,也了解了一個被夏國,以及全家人捧在手心裡的夏
天。
似乎也明白了,夏天為何會長為如今的模樣……未完待續。
ps:作者留言:解釋一下,今天為何晚了些。
此章原本為00字左右,為了故事的完整,我臨時又多碼一千多字。
周末了,桃子祝讀者朋友們心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