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香云跟著楊崇軍足足學了一天的拖拉機。
到最后，累的只有出得氣兒，沒有進的氣兒了。
好在，一切都結束了。
楊崇軍沖趙香云道：“該教的，我全教給你了！往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那明天……”
“明天不用來了！”
楊崇軍也不缺那五塊錢，更何況，趙香云確實已經學會了他教的東西！
“謝謝師父！”趙香云一臉恭敬的沖楊崇軍道。
楊崇軍見趙香云這麼禮貌懂事，心底倒是多了不藉。
說句實話，眼前的小丫頭，實力太過強勁了。
一天時間，就將所有東西全都學會了。
就是楊崇軍自己，也沒有辦法辦到。
楊崇軍前些年是省城一家國營廠的技工，日子倒也順風順水。
要不是老母親突然病倒，楊崇軍也不至于從國營廠辭職回來。
他的拖拉機，就是在國營廠里學會的。
后來，他先后教了四個徒弟。
無一例外，這四個，都在各自大隊里，混的很好。
包括喊他表叔的陳天福。
其實當初他也不是為了那些東西，才教陳天福的，完完全全因為那時候，陳天福看著還算好學。
只是沒想到，幾年的功夫一晃而過，陳天福自己將自己作死了。
如今，空有技，也沒了用武之地。
楊崇軍覺得趙香云運氣很好，實力也不差，這種人，到哪里，都會發發熱！
“沒啥事兒的話，各自回家吧！”楊崇軍道。
扔下這句話，他往火星大隊的方向走。
趙香云拖著疲憊不堪的子，往公英生產隊的方向走。
剛走到門口，就見到掛了彩，服都被撕爛了的江衛民。
“你這是咋回事兒啊？我的天！你被人打了？”趙香云一臉蒙，驚訝的開口。
“我……”江衛民原本想解釋，但還是沒有出聲。
“沒……我自己摔的！”江衛民一臉別扭的開口。
“自己摔的？你開玩笑吧！”
眉眼到臉頰的地方，一條紅痕。
服也是從胳肢窩那里，被直接撕爛。
啥樣的摔跤，才能傷的這麼恰到好？
“江衛民，是誰揍你的？”趙香云繃著臉問。
還真特麼反了不，這個年代，居然敢手，打的還是江衛民。
江衛民依舊反駁，“沒誰！”
“呵呵呵！”趙香云沖他出一個你覺得我相信嗎的表。
“你要是不說，我就問其他人，你打架的時候，肯定有其他人在場。劉涵知不知道，我現在就去問！”趙香云氣呼呼的道。
別讓知道是誰，先將那人按在地上，來個泰山頂再說。
“別問！”江衛民出手，拉住一臉氣憤的趙香云。
“那你說！”趙香云道。
“我……”
“別吞吞吐吐的，我就給你一次機會，要是再不說，我就真的生氣了！”趙香云道。
說到生氣，江衛民想起上回，趙香云幾天不理自己的事。
他趕解釋，“他們罵你！”
“他們？你不止和一個人打架了？”趙香云抓住其中的關鍵詞。
這會兒，就像一個質問一個犯了錯小孩兒的家長。
一張臉，繃的可怕。
“恩！十個。”江衛民說。
“不過我沒有吃虧！我就臉上有傷，再就是服被撕爛了。”江衛民說。
聽到沒有吃虧，趙香云松了口氣。
沒吃虧就好！
“那他們呢？”趙香云問。
“你明天就知道了！”江衛民斟酌再斟酌，只想到了這句話。
趙香云：“……”
怎麼約約還聽出了江衛民有幾分得意？
可不就是得意，十個人打他一個，各個都被他揍得鼻青臉腫，并且發誓以后不說半句侮辱趙香云的話。
江衛民就覺得自己做的這件事，是有意義的。
“你呢？”江衛民有些忐忑的看著趙香云。
這時候，他才發現，趙香云一臉狼狽，臉上全是黑乎乎的機油。
手上也是！
“累！”趙香云吐了口氣，倒是沒有說別的。
江衛民以為沒有學會拖拉機，趕忙開口：“香云，其實我……我會拖拉機！我可以教你，你別灰心，一定可以學會的！”
不只是拖拉機，皮卡，轎車，他都會！
“你我啥？”趙香云看向江衛民。
江衛民這才意思到，急之下，自己竟然出了，最想的那個名字。
“對不起，我……我……”江衛民快急死了，他怕趙香云生氣。
誰知道，趙香云突然開口：“以后就這麼吧，還好聽的！”
趙香云說的是江衛民的聲音。
江衛民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從臉頰到耳后跟。
江衛民覺得渾都不對勁兒，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發現趙香云往生產隊里面走，他就跟著一起。
這會兒，也顧不上，會不會被人誤會了。
他只知道，他想和走在一起。
哪怕只是看一眼，他也覺得很開心。
“你考慮的咋樣啦？”江衛民問。
“考慮啥？”趙香云問。
“我教你拖拉機的事，明天白天……要是不怕，晚上也可以，不過你可能要讓趙隊長去借拖拉機！”江衛民道。
怕趙香云不答應，他又繼續說：“其實拖拉機真的不難，很容易就學會的！”
“江衛民……”趙香云突然停了下來，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對上趙香云的目，江衛民突然有些張。
“恩？”
“你能夠告訴我，為啥要為了我和別人打架嗎？”趙香云問。
“我……”
“我想聽實話！”
趙香云覺的到，江衛民對自己是不一樣的。
甚至，覺得，他可能喜歡自己。
可不管咋樣，很多事，必須說出口，擺出來，才能知道，不是嗎？
江衛民的心臟，突然噗通、噗通的開始加速跳。
他想讓自己冷靜，卻怎麼也冷靜不了。
好像已經完全失去控制了。
趙香云耐心的等著他。
確確實實需要這個答案。
若是他喜歡，他們兩個就可以對象試試看。
如果只是的錯覺，那之后，完完全全，可以保持距離！
也就是說，這種若即若離的曖昧，趙香云不玩兒！
“趙香云同志，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