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那是個危險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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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蔚笑夠了,抬頭,對上男人有些幽怨的眼神,頓時又是一陣笑。

容棱皺皺眉,終于不樂意了:“這麼好笑?”

柳蔚捂著肚子:“可惜沒有鏡子,不然你也會笑。”

“你這樣也好笑的。”男人突然道。

柳蔚彎著眼睛看向他:“我怎麼了?”

“你的臉。”男人一本正經的說:“你的臉上有東西。”

柳蔚抬手想自己的臉,可還沒到,柳蔚便明的頓了一下,然后對容棱瞇起眼,搖搖手指:“我知道你想騙我,沒那麼容易!”

“真的。”男人再次沉聲說。

柳蔚翹著角,搖頭:“我不信。”

“我沒騙你。”容棱繼續說。

“可是你的表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容棱嘆了口氣,出手掌,指腹的臉頰。

柳蔚沒,心想,莫非自己的臉真的怎麼了?

正想著,柳蔚卻突然瞄到容棱的手,這男人方才用手掰石頭,弄得一狼狽出的地道,給他傷的那只手洗干凈再綁了繃帶,但他沒洗的那只手,卻又灰又臟,而現在,這男人就在用這只又灰又臟的手,的臉。

柳蔚一下反應過來,馬上抬手,果然到臉上此刻全是臟污。

“你——”柳蔚二話不說,抬手就攻擊開來。

容棱卻俊臉上不掩笑容,拉住的手,將一把拽到自己懷里,遂低聲道:“開個玩笑,大男人,不會開不起玩笑吧?”

柳蔚氣的咬牙切齒!

柳蔚是生氣了,但其實又沒什麼值得生氣的,就像容棱說的,只是一個玩笑,但柳蔚就是跟這人鬧別扭了,推開了容棱,柳蔚抬腳就往外走,走路還走得特別大聲!像是故意撒氣。

容棱看著柳蔚的背影,好笑的跟上。

兩人重新上了地面,小黎趕撲上來,抱住娘親的大

柳蔚把小黎提溜起來,摟在懷里,便往外走。

容棱吩咐人進來,將下面的東西都搬上來,但作要小心,不能弄壞任何一樣。

等容棱命令完,抬頭,卻已經不見柳蔚和小黎。

柳蔚牽著兒子一路走到了田埂邊上,席地而坐,遠遠的看著對面燈火通明,忙進忙出村莊。

小黎坐在娘親邊,小子靠在娘親的胳膊上,柳蔚順手,把兒子摟進懷里,讓小黎睡在自己膝蓋

今夜的月很好,卻沒有星星。

柳小黎看著漆黑的天空,還有那個只要他走,就會跟著他一起走的月亮,問道:“爹,你怎麼了?”

“沒事。”柳蔚著兒子的小腦袋,突然問:“今日,你為什麼會進宮?”

“啊?”似乎沒想到娘親會問這個,柳小黎愣了一下,才說:“容叔叔說他要去選妃子,問我去不去,我說好,容叔叔就帶我去了,但容叔叔說,我不準惹事,要是惹事,就把我送回去。”

柳蔚恍惚一下,問:“他主帶你去的?”

“恩。”小家伙點頭,老實道:“本來上次爹跟我說,要我不準打擾容叔叔選娘子,我就不打算去的,但容叔叔好像很想我去,那我就去了。”

容棱很想小黎去,是為什麼?

柳蔚心中有一個猜想,但又很怕這個猜想為現實。

容棱已經知道份了,這幾乎是柳蔚可以肯定的事。

不管是柳家大小姐的份,還是與他五年前春宵一度的那件事,更甚的,小黎就是他兒子這件事,容棱估計全都已經認定了。

其實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柳蔚也沒有特別的想瞞這些。

或許是覺得,瞞也沒什麼用。

反正在這個皇權時代,當權者想知道什麼,一個平凡的小蟻民,能有什麼辦法反抗?

反抗,無外乎就是逃,能逃多遠就逃多遠?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除非帶著兒子不在青云國混了,否則逃到哪兒都會被找到。

柳蔚之所以有恃無恐,一來是哪怕不喜歡容棱,也相信容棱的人品;

二來,也是因為知道容棱是小黎的父親,所以無論如何,都堅信容棱不會傷害小黎,順帶的,也不會傷害

柳蔚的這種自信其實比較盲目,一切的先決條件,都是建立在“這個男人可以信賴”的前提上,但柳蔚同時又很矛盾,因為討厭有不安定因素,存在在的生命里。

那不安定因素像是會牽制船航偏離軌道的炸彈,稍不注意,就失去方向,前途迷茫。

柳蔚的正確軌道是什麼?很久以前就想過,沒有小黎的時候,的軌道是自由自在,是海闊天空,是走到哪里就算哪里,想怎麼過就怎麼過,是今日能在笙歌扉糜的畫舫里聽著花魁鶯歌燕舞,明日也可在山間破廟與乞丐共食一碗小米粥。

柳蔚可以做這樣的事,也確有這麼瀟灑的心。

但有了小黎,柳蔚的軌道徹底就變了,小黎是第一個不安定因素,為了這個突然降臨的孩子,必須務實,必須踏實。

所以找了一份政府工作,掛靠在衙門里,領著薪水,養著孩子,過著日子,日復一日。

這種日子過了五年,也從中找到了樂趣,所以已經習慣了。

但這個時候,第二個不安定因素出現了。

容棱。

這個小黎的父親。

按理說,容棱應該是這個陌生的時代里,除了小黎以外,第二個最親近的人。

畢竟他們曾經有過之親,有過最最親的接

但容棱卻不是小黎,小黎是個零,小黎的出現雖然突然,但小黎的一點一滴,都是柳蔚親自教導的,柳蔚能把小黎從零開始養得適應自己,但容棱卻不行。

容棱是一百,容棱已經是個滿分了,容棱有獨立的人格、獨立的格。

容棱無法讓從零開始教他,若是要與容棱接,就要用這個一百,去融合容棱那另一個一百。

這個過程說來簡單,但卻并不容易。

尤其是,柳蔚從一開始還在抗拒。

柳蔚抗拒容棱,不管是之前那個與互惠互利的容棱,還是現在慢慢侵生命中的容棱。

方才在地道里,柳蔚清楚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柳蔚知道,那是個危險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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