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繡想問混沌,可混沌也陷了沉睡,想問小鼎,可小鼎始終不言語,這種沉默,反而是最令人不舒服的。
站起,一直走到豬九麵前,抬手一把揪起它的豬耳朵,掌心刀一閃,落在它的耳:“不說,就先燙了你的豬耳朵。”
豬九“嗷”的大:“你這狠心的人,你想知道狐貍的況你去問狐貍,你割老子耳朵幹什麽!”
“說。”雲錦繡懶得廢話。
看著那寒凜凜的刀,豬九猛地哆嗦。
它最怕死了!
倒也不是它不敢反抗雲錦繡,隻是不敢反抗狐貍,等哪天狐貍死了,它就可以逍遙法外了,想想都想狂笑三聲,然眼下,也……隻能被威脅。
“狐貍好端端的,怎麽會死!好人不長命,禍害千年,死狐貍還真變不死狐貍!”豬九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雲錦繡淡淡道:“他的地魂散掉了,隻剩了天魂?”
豬九驀地驚悚:“臥槽,你怎麽知道!”轉而,它又驀地捂住。
雲錦繡眸微深,並不知道,隻是有這種直覺。
如果宮離澈隻剩下天魂,那麽,天魂會不會也像生魂和地魂一般,散掉?
上古留下來的,若是連魂魄都沒有,大約會徹底的湮滅在這世界上吧,再也沒有然後了……
“他如今靠誰的活著?”雲錦繡目依舊平靜,可手裏的刀卻近了豬耳朵。
豬九覺耳朵上已經傳來痛,當下大一聲:“我靠!你又不是沒見過死狐貍天魂的樣子,他吃得飽喝的足沒事還能泡妹,日子過的可比老子舒坦多了!”
雲錦繡凝起眉頭。
豬九這句話,是有幾分相信的。
天魂的宮離澈,大變,大約無論是誰,他都下得去手,想要,應並不是難題。
“怎麽救他?”別的沒有興致理會,可唯一,這是重點。
並不想狐貍就這麽消失掉,即便不知道為何會誕生這個念頭,但既然有,便不會無視。
“嘿嘿,狐貍是救不了嘍!”豬九有些得意,然轉而,他又悚然一驚,驀地瞪圓眼睛:“死丫頭,你別胡來啊,你救天救地救王八孫子都行,單單不能救狐貍!”
雲錦繡淡淡道:“我要救。”
“這個念頭你還是放棄吧,老子也不誑你,你這天賦,好好發展,日後前途無量,可別自毀前程。”豬九搖頭晃腦的開口。
雲錦繡淡淡道:“怎麽救?”
豬九麵抖了抖:“臥槽!簡直跟你這人說不清啊!老子再表達的清楚點,狐貍救不了,這廝完蛋了,你就別再心了。”
雲錦繡心口微微的沉了,決定的事,從來都不會半途而廢,還有,不喜歡別人告訴無藥可救這層意思,是醫者,可起死回生,練至大,甚至可以逆轉時,為何偏偏,就救不了一隻狐貍?
曾眼睜睜的看著破布娃娃化灰燼,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狐貍化虛無。
“豬九,告訴我。”雲錦繡清淡的聲音,帶著一。
明白,小鼎也好,混沌也好,豬九也好,他們任何一個,都比自己強大的多,他們完全可以不自己威脅,可最後,卻總是因這樣那樣的原因,他們都向做了妥協。
雖冷,卻並不是傻子。
真正的拜托他們的時候,隻是個晚輩,一個沒有任何底牌的晚輩。
第一次被名字的豬九十分之驚愕的瞪著雲錦繡,這人不會發燒了吧?還是它耳朵不中用了?這人竟然它名字?
乖乖,它要不要吃點驚!
豬九有些驚悚的盯著雲錦繡,然目認真的看著它,漆黑的瞳孔裏布滿了堅定和懇求。
能讓這個無無義黑心黑肺的人出這種表,還真是覺太打西邊出來了,豬九哼哼了兩聲:“老子都說了,那狐貍是救不了,你偏生不信。”
三魂缺失兩魂,而且那死狐貍還被中了死亡詛咒,就算他天天喝,壽命也在不斷的消失,掛掉是遲早的事,這人也不知得了什麽失心瘋,在它看來,普通人類還是不要跟著摻和上古留下來的恐怖才好。
“雖說上古群雄凋零,可留存下來的存在還是有不後代的,死狐貍仇家太多,且一個比一個可怕,你幹嘛非得手,到時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豬九背過,哼哼唧唧的隻給雲錦繡看後腦勺。
以前,雲錦繡覺得豬九隻是一頭四千年份的笨豬,這貨貪吃好還專幹些攔路搶劫的勾當,本就沒有豬品可言,可越是與豬九接,便越是覺得它的不同,收藏富,還會畫陣,更會連宮離澈也稱道的尋髓八重,還知道那麽多關於上古的訊息。
一隻普通的豬,怎麽可能知道那麽多?
難道豬九也是上古之時存在?
那個時代,對於雲錦繡來說,是遙遠的,甚至是在人世間,也鮮聽到關於上古的傳聞,也隻有在歇拍賣場時,才因神狐淚引發了人們對上古的談論,可那個時代實在是太遙遠了,遙遠的,隻要提起,就覺像是傳說。
可宮離澈的仇家,卻都是那個時代留下來的存在,活到如今,又該到了怎樣可怕的地步?
豬九說的沒錯,如果真的被卷其中,可能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若是隻一人,大可以無所顧忌,可如今,有家人,有族人,的一舉一,一不小心,就可能給雲家帶來滅頂之災!
雲錦繡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大,也不知道在這世上,究竟還有著怎樣恐怖的存在,但無論如何,都明白,那存在,絕對不是能想象的。
放手嗎?
雲錦繡子僵在原地,腦海裏,始終無法忘卻最後一次見到狐貍的樣子,天魂主導的宮離澈,當時若想殺,定比死一隻螞蟻還容易,可不知為何,卻將推開了,眼睜睜的看著他越來越遠,那一刻,冷漠的心山突然的便裂開一道隙。
因明白,也許那一次之後,就是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