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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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榮國公府的老太太出麵兒,這門親事自然順順利利的了下來。
加之兩家本就是表親,鎮國公府的二公子江承許又是容貌能力都是挑不出錯的,同薛今月是青梅竹馬的表兄妹,沒有比這門親事更合適不過的了。
而且喬氏先前也曉得了二兒子的心思,同薛府的林氏,也就是薛今月的娘親提過。林氏本就欣賞江承許年紀輕輕上那沉穩勁兒,知道他中意自己的閨,也覺得這平日不聲的年甚有眼。
一番考慮,加上鎮國公府親了這麽一個人上門親,這門親事也算是給足了誠意,豈有不答應之禮?
林氏一想到先前差點將閨許給了祁澄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想起來都有些後怕。想來瞧著文質彬彬的男子,並不一定是表裏如一,像江承許這種不話的,興許才更會疼人。
親事定下來了,薛今月在自個兒的閨房捂臉害。
林氏一進來,看著閨這般答答的模樣,笑盈盈道:“怎麽?先前不是你二表哥兇,怕你二表哥的嗎?”時候薛今月的確怕江承許,可又喜歡江妙和其他兩位表哥,所以每回去鎮國公府玩自然有些糾結。
薛今月護短道:“哪有?二表哥好的。”至他話算話,雖然霸道了些,但是還是負責任的。
林氏原本還擔心兒心思單純不懂事,這會兒一聽對江承許的看法有了改觀,心裏也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林氏低頭看著兒,道:“今月,你放心。你二表哥是你表姨夫一手教出來的,這人品錯不了。你瞧,你表姨夫到現在邊就你表姨母一人……”男子若是要一輩子隻妻子一個人,那是不大可能的,可偏生江正懋就做到了。若是江承許和他爹爹一樣,那便是兒的福分了。
薛今月倒是沒想到這個問題。可知自家爹爹邊也是有姨娘的,好多大戶人家的老爺公子,都有妻妾的。一想到日後同江承許親,江承許興許還會有別的人,他會像對自己一樣,親們,抱們,薛今月一張臉就沉了下來。
上回答應他之前,應該提要求的。怎麽給忘了呢?真是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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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薛今月正煩惱稀裏糊塗就答應了江承許的提親,而鎮國公府的作又這般快,隻半個月,就上門提親了,後悔答應的太輕易。
而鎮國公府這邊,老太太卻盼著,幾個孫兒能早些親。
老太太眉目慈祥,坐在寶藍雲龍捧壽坐褥的禪椅上,看著坐在一旁的孫兒,笑道:“定了親,這親自然也快了。待明年讓哥兒的親事辦完之後,就到給你辦喜事兒了。今月那孩子,乖乖巧巧的,我素來喜歡,親之後,你可不許欺負人家。”
因鎮國公府就江妙一個孫,老太太對乖巧懂事的姑娘格外偏,而薛今月又是經常來鎮國公府的,每回同江妙二人在老太太邊些討人喜歡的話,老太太就歡喜得不得了,早就將當親孫了。
江承許道:“祖母放心,孫兒明白。”
江妙正低頭剝著鬆子,聽了自家二哥一番話,一雙亮亮的大眼睛忍不住看向江承許。這二哥,比爹爹還要冷淡沉默,平日裏是個不喜形於的,這會兒乖巧的回著祖母的話,耳子都燒了起來。
紅通通的,是害了。
江妙覺著有趣兒,忍不住彎了彎。
馮氏是個眼尖的,一見江妙出盈盈笑意,便道:“唷,妙妙也笑了。”著看向老太太,道,“老祖宗,過了年咱們妙妙也十三了,這親事吶,得早些準備才是。咱們妙妙選婿,那可是要亮眼睛的。”
好端端的,怎麽到上來了?江妙臉頰一燙,一時不知該些什麽了。
老太太也知寶貝孫已經是個大姑娘了,目下這麽一瞅,見孫生得水靈貌,眼兒含著水汪汪的霧氣,臉兒稚氣未,卻也能預見日後的了。可大戶人家的主母,大多不會選太過漂亮的,先前喬氏這門親事,老太太起初也是有些不滿的,隻是江正懋自己喜歡,他又是個癡種,老國公爺點了頭,老太太也不好什麽了。可這麽多年下來,老太太對喬氏這個長媳相當滿意。隻是,尚且如此,旁人家大抵也是這般想的。
江妙見老太太盯著瞧,便知老太太當真在考慮了,忙將手裏的鬆子放回碟,坐到老太太邊,抱著老太太的手臂,道:“孫不嫁,孫要一輩子陪著祖母。”
好聽的話誰不聽,特別是上了年紀的。
老太太摟著懷裏的孫,微笑著,臉上是一道道歲月留下的痕跡。道:“妙妙放心,祖母一定給你選個好的。”
江妙臉紅撲撲的,乖巧的沒有接話。
其實上輩子,同陸行舟定親,這祖母,也是不喜歡的。不過祖母也覺得陸行舟是個好孩子,隻道陸行舟的娘親孟氏是個難纏的,祖母怕自己嫁過去之後會吃虧,畢竟陸行舟是孝子,一貫不會違背孟氏的意思。
可這些擔憂的事還沒發生,卻已經沒命嫁給陸行舟了。
如今想來,江妙覺著這興許也是一樁好事——前世病弱,橫豎活不了多久,與其了陸行舟的妻子,不過幹幹淨淨的走。隻是難為了的親人為傷心了。
從老太太的尚恩堂出來,喬氏同馮氏戚氏分開了,才拉著江妙話:“……臘月初五平津侯府辦百日宴,你隨娘一道去。”瞧瞧江妙漂亮稚的眉眼,叮囑了一句,“就穿上月錦繡坊剛送來的那件芙蓉錦襖子。”
那件繡蘭花芙蓉錦短襖雖然不算太過鮮豔惹眼,卻也有些心安排的分。喬氏不會無端端叮囑的,而江妙是個一點就通的,自然就想到了喬氏心裏的打算。
低頭纏著手指,心想:看來娘親真的打算早些給定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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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初五的這一日,江妙早起梳妝,喬氏也仿佛刻意叮囑了寶巾和寶綠,這倆丫鬟將自家姑娘打扮的端莊大方。不過江妙年紀,正是活潑可的年紀,倒是有些不適應這番打扮了。
隻是這圈子裏的人,若要選兒媳,最重要的可是穩重,決計不會是貌。
江妙為鎮國公府的嫡,親事本就不用太擔心。隻是喬氏先前鮮帶閨出門,如今倒是不能再藏著掖著了。
喬氏同領著江妙到平津侯府的時候,這平津侯府早已賓客盈門熱熱鬧鬧的。
平津侯夫人的芳雅院已經坐滿了著鮮珠環翠繞的命婦貴。
江妙乖乖巧巧的跟在喬氏後。
霍璿正圍在自家娘親朱氏的邊,看著繈褓中白白胖胖的弟弟,一抬眼看見喬氏後麵的江妙,登時眼睛一亮,起走到江妙的邊。霍璿是個懂禮的,先甜甜的了喬氏,而後才拉著江妙道:“妙妙也來看我家弟弟嗎?”
平津侯夫人朱氏孕有霍硯霍璿兩個孩子,如今又喜得麟兒,的確是一樁喜事。
江妙點點頭。因鎮國公府自之後再也沒有堂弟堂妹,江妙倒是沒有同娃娃接的機會,最近的,也當屬如今已經八歲的喬元寶。有些好奇,抬眼見朱氏懷裏的娃,依稀能瞧見他胖嘟嘟的側臉。
這倆月難得見江妙來平津侯府,霍璿朝著眨眨眼道:“走,我帶你去瞧瞧。”著,就拉著江妙過去了。
朱氏素來喜歡江妙,目下見姑娘乖乖巧巧的喊了人,臉的,穿著打扮端莊大方,漂亮得不得了,越發瞧著挪不開眼了。
喬氏也同朱氏了幾句話,目落在朱氏含笑的眉眼上,便知朱氏對閨的喜歡是真心實意的,心裏忍不住道:若是當真尋不到更好的,霍硯也不錯。
而江妙倒是沒注意旁的,目悉數落在朱氏懷裏戴著虎頭帽、掛著長命鎖的娃上,見家夥生得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白白的臉蛋,一眨不眨的看著的臉,而後張著,咿咿呀呀了起來,晶瑩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朱氏笑笑,忙溫的給兒子口水。
霍璿忍不住歎:“弟弟很喜歡妙妙呢。”
江妙上輩子同子嗣無緣,可姑娘家仿佛生來就對孩子有一種莫名的親近,目下瞧著胖嘟嘟可的娃,江妙心裏特忍不住想:若是這輩子,也有個這麽可的孩子,那該有多好。
一想到這輩子自己的無礙,健健康康的,日後若是了親,生孩子也不問題,江妙對親事仿佛也多了幾分期盼。
霍璿領著江妙出去。
外頭冷,霍璿還的替江妙攏了攏鬥篷。江妙看著旁這個大姐姐一般照顧自己的霍璿,笑道:“謝謝璿姐姐。”
霍璿道:“你同我客氣做什麽?”又起了薛今月的親事,“……你同今月從一起長大,當你的二嫂嫂,倒是不錯。”
聽霍璿語氣中有些羨慕,江妙便知是不願嫁皇宮的,可是這樁親事,對整個平津侯府來,太重要。是個知輕重的,麵上自然開開心心的應下,可心裏頭,怕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隻是再過半年,就得宮了。
江妙點頭,不提這事兒,道:“嗯,這大嫂和二嫂嫂我都喜歡,就等這三嫂嫂了。”
霍璿笑笑,步子一頓,看著江妙道:“若是我沒婚約,我就嫁給你三哥,當你三嫂嫂。”
江妙瞧著霍璿臉上的笑容,倒是愣住了,心下“咯噔”一聲,眼神木木的看著,暗道:難道霍璿真的對三哥……
瞧著江妙這副認真樣兒,霍璿“噗嗤”笑出了聲兒,用指頭輕輕了江妙的腦門,道:“開玩笑的,你這個傻丫頭,難不當真了?”
江妙也是一陣赧然,道:“也是,我三哥孩子氣,璿姐姐才瞧不上眼呢。”
霍璿倒是對江承諺沒多看法,畢竟接的不多,隻是景惠帝在心裏的印象太差,令覺著,隨便拉出一個男子,都比他好得多。
若真的能選,肯定選擇嫁給江承諺——至江承諺,沒有青梅竹馬捧在手心寵的表妹。
隻是霍璿覺著這等煩惱之事,實在不宜告訴江妙,這個傻丫頭,還是適合被一大家子寵著開開心心過日子。
走了一段路,霍璿和江妙就見了霍硯。
霍硯穿寶藍雲紋棉袍,高大拔,斯文有禮。
隻是,霍硯一見江妙,就有些張。可到底是多日未見,他還是忍不住細細打量一番,見這臉兩側還是的,沒有憔悴,心裏的擔憂也了幾分。他微笑道:“妙妙。”
江妙也了一聲霍大哥。
霍璿挽著江妙的手,嗔道:“哥哥隻看到妙妙,都看不到妹妹了。”
這話得霍硯麵紅耳赤,有些害臊道:“不許胡。”
霍璿吐了吐舌頭,沒胡了,省得家哥哥在心上人麵前出糗。朝著江妙後的寶巾和寶綠道:“我院子裏新養了一隻狗,兩位姐姐要不同我一道去瞧瞧?”
這聲姐姐,寶巾和寶綠可是承不起,畢竟麵前這位,可是馬上要當皇後的。隻是霍璿私下素來不計較這些,待邊的丫鬟也極好。可這會兒這意思,是最明白不過的了。
寶巾看向江妙,用眼神詢問的意思。畢竟有了上回宮裏那事兒,可不敢離開自家姑娘半步。
江妙雖然有些不大好意思,可瞧著霍璿這般積極賣力,也隻能點頭道:“你們同璿姐姐去瞧瞧吧,我待會兒就過來。”
霍璿知道江妙給麵子,忙帶著寶巾和寶綠走了,倒是霍硯,有些喜出外,一時言語無措,不知該從何起。他怔怔看著眼前貌的姑娘,啟道:“妙妙,你……你好些了嗎?”
江妙有些想笑。霍璿隔三差五來看,大抵也有他的關心在。爹娘哥哥們關心,是因為彼此是親人,如今霍硯這個外人對心心念念,的確該激的。江妙回道:“多謝霍大哥關心,我已經沒事了。”
他知道沒事。
霍硯笑了笑,又道:“你上回送我的扇墜,我、我很喜歡……”
對上男子清泉一般幹淨明澈的眼睛,江妙忽然覺著有些歉疚。原本的確想過嫁給他的,所以才沒有拒絕他一直以來的關心。隻是,陸琉也對上心了……目下還不知他對上心到如何程度,至二哥不心輕薄了今月之後,馬上就朝道歉並且提親,而他……
江妙垂眸,淡淡道:“霍大哥喜歡就好。”
霍硯一怔,以為是自己錯了話,低頭看了一眼,心翼翼道:“妙妙,長平街有間新開的鋪子,是賣糖炒栗子的。他家的特別好吃,我同阿璿經常去,若是待會兒你有空,咱們可以一起去嗎?”他怕誤會,忙道,“……阿璿也去的。”
糖炒栗子剛熱乎的時候才最好吃,江妙那三個哥哥,平時也帶出去過。
江妙認真的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了頭。
霍硯神張,手心都有些冒汗了,待瞧見姑娘點頭,才笑容燦爛了起來。
之後霍硯送江妙去了霍璿的院子,霍璿瞧著江妙安安靜靜的,以為生氣了,才將拉到一旁,解釋道:“妙妙,你別生氣呀。我知道這樣做有些不對,可是我……我哥哥他真的很擔心你。妙妙,我下次絕對不會了,你就信我一回。我哥哥他、他,沒欺負你吧?”
雖哥哥不是那種人,可到底太喜歡江妙了。
江妙忙道:“你想到哪裏去了?”笑了笑,又道,“不過這話是你的,不許有下一回了。”
霍璿瞧著沒事兒,才鬆了一口氣,可聽著江妙這番話,又暗暗後悔自己把話得太滿了。心下懊惱,隻是想著眼前這姑娘是個心的,凡事上幾句好話就,也就釋然了。
宴席過後,江妙同喬氏了要和霍璿一道出去買糖炒栗子,喬氏倒是沒反對。
倆姑娘坐在馬車裏,江妙怕冷,直接一團,懷裏捧著熱乎乎的手爐。
霍璿不怕冷,可掀開簾子,看著邊上披著藍鬥篷騎在馬上的哥哥,倒是有些心疼壞了。
好不容易到了長平街。
坐在馬車上的江妙,遠遠的就聞到了一糖炒栗子的香味兒。
倆姑娘下了馬車,霍硯下馬走到二人的旁,朝著不遠生意興隆的鋪子一指,道:“就是那兒,咱們一道過去吧。”
江妙同霍璿點點頭,裹了上的鬥篷,直接走了過去。
這糖炒栗子極香,剛炒出來的,一個個深褐的,熱乎乎的。霍硯讓們坐到一旁的桌子旁,自己親自過去排隊買栗子。
霍璿靠了過去,衝著江妙道:“我這哥哥,就是太老實了。”
江妙看著人群中鶴立群、風度翩翩的霍硯,也展出了一笑容。的確,像霍硯這種謙謙君子,的確是見。
過了半刻鍾,霍硯同廝拿著幾包栗子過來了,江妙和霍硯眼的看著,本就有些饞,目下也顧不得矜持,拿起一顆熱騰騰的糖炒栗子,就開始自己剝。
霍硯關切的叮囑道:“慢慢吃,先吹吹,心燙。”
江妙吹了幾下,輕輕鬆鬆將栗子殼剝了一般,出金黃飽滿的栗子,開心的咬了一口,突然臉一變,半顆栗子含在裏,急急道:“燙、燙燙燙……”
霍硯的臉也變了,自然不顧男有別,直接將手掌到了江妙的下,道:“趕吐出來。”
舌頭燙著了,江妙哪裏還想這麽多,一聽霍硯的話,就立刻將半顆栗子吐了出來。
堪堪吐在了霍硯的手掌上。
可霍硯卻半點都沒嫌髒,隻擔憂的看著的,問道:“燙著了嗎?”
江妙低頭,看著霍硯掌心帶著口水的半顆栗子,臉上火辣辣的燙,搖搖頭道:“沒事。”
不遠的黑漆平頭馬車上,陸琉沉著臉慢慢將簾子放下。
邊上的陸何試探的問道:“王爺?”
陸琉道:“回府。”
大老遠親自繞到這裏來買糖炒栗子,這就……這就回去了?陸何有些難以置信,可以前對麵舉止親的二人,陸何也明白了自家王爺心不悅的原因。正當陸何上了馬車,卻聽裏頭之人又道:“去長興街。”
長興街,那不是……陸何笑笑,心中釋然。
守株待兔。他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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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讓奴婢瞧瞧,舌頭還疼嗎?”回鎮國公府的馬車,寶巾關心的問道。
江妙手著,喃喃搖頭道:“沒事,明兒就好了。”舌頭的確被燙著了,所以連糖炒栗子都不想吃了,就想回府。
寶巾心疼道:“方才讓奴婢給姑娘吹吹就了,瞧姑娘急的。”
江妙也是後悔。不但沒吃著,而且還在霍硯的麵前出了醜,也難為他不嫌棄了。
了一會兒話,馬車毫無預兆的停了下來,江妙同寶巾麵麵相覷。寶巾反應快,立馬探出腦袋去看,一瞧又是宣王的馬車,嚇得臉都白了。忙衝著自家姑娘道:“姑娘,是宣王……咱們怎麽辦?”
寶巾是知道宣王欺負自家姑娘之事的,自然不會像以前那般覺著宣王是個好人,更不會覺得他不會傷害家姑娘。
江妙倒是沒慌張,隻讓寶巾下去瞧瞧。寶巾下了馬車,同陸何了話,才哭喪著臉重新上來,道:“宣王讓姑娘上他的馬車,姑娘,這不……咱們還是想法子回去吧。”
江妙垂眸想了想,覺著這麽多過去了,陸琉應該是想清楚了,今兒大抵是要給一個代。江妙行事素來不拖泥帶水,毫沒有猶豫,對著寶巾和寶綠道:“你們放心,我過去一下。若是有什麽靜,我會喊你們的。”
寶巾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寶綠也跟著點頭。
陸琉正坐在馬車,修長的雙手隨意的擱在膝上,右手食指百無聊賴的輕輕敲著,待察覺到有人上馬車的靜,才抬頭一看。
穿著石榴紅織錦鬥篷的姑娘進來了。陸琉的目不經意的打量了一番,卻瞧姑娘今日的打扮,竟比那日進宮還要莊重。
……不過是平津侯府,一個的百日宴罷了。
陸琉淡淡道:“坐罷。”
江妙有些不清他的心思,乖巧的坐下,舉止甚是淑。
可屁|剛到下邊的墊,便察覺到馬車行駛了起來,江妙嚇得白了臉,道:“王爺!”
是相信他才上的馬車……
陸琉見一副被嚇著的模樣,解釋道:“放心,隻是尋一僻靜的地方談話,左右不過半刻鍾,本王一定放你回去。”
江妙這才鬆了一口氣。雙手死死攥著鬥篷一角,臉繃著,表有些不滿,語氣也冷淡了幾分:“王爺想談什麽?”
見生氣了,陸琉也意識到自己做得有些不對,估著是嚇壞了。依著往常,他興許還能開口賠不是,可這會兒一張,卻道:“方才你和霍硯在做什麽?”
江妙蹙眉,不滿的看著他,忽然有些明白了——莫不是剛才的場景,恰好被他瞧見了?而且他這語氣,讓江妙覺得自己像是被自家夫君捉的妻子……這種覺太荒唐,可江妙不喜歡有誤會,沒有扭的直接解釋道:“我吃栗子的時候舌頭不心燙著了……”
燙著了?
陸琉的表沒有毫舒緩,眉頭反倒蹙得更。他極快的坐了過去,低頭看:“讓本王瞧瞧。”
為了證明自己沒謊,江妙未想太多。輕抬下,緩緩張開,方便他看清自己不心被燙傷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