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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四章告別！
“你一個人？”
顧恒生用一雙極為淡漠的眼神瞥向了蓮步踏來的余大家，沙啞著聲音的說道。
“是，夢華不敢打擾先生靜修，所以一人前來。”余大家不敢直視顧恒生的眸子，微微低著眉眼的回答道。
“進來再說吧！”話音一落，顧恒生便轉朝著茅草屋而行。
小黑子見勢，立刻將小火盆端進了屋，將余大家請了進去，然后把咔咔作響的木門輕輕關合上了。
有著小火盆的存在，屋很快便溫暖了起來。小黑子用裳拭了下凳子，放到了余大家的旁。隨后便一個人靠在墻邊，默默不說話。
余大家對著小黑子輕咧一抹微笑，表示謝，只不過沒有落座，倒不是嫌棄，而是不敢坐下。
“今日你親自過來，是有什麼打算嗎？”顧恒生坐在冰冷的床榻上，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微微一抿的沉聲問道。
“先生猜的不錯，夢華確實已經有了打算，所以特來告知先生，看看先生有沒有時間。”
余大家俏麗站在茅草屋的中央，一雙素手輕在柳腰之上，如水般的眉眼微低，用余打量著顧恒生的面容神。
“說來聽聽。”顧恒生直視著余大家的傾城之貌，直言道。
“是。”余大家柳腰微微一欠，略微行禮而道：“先生，如今游楚國的形勢越來越不容樂觀了，夢華想直京都，去完自己心中所想，希先生能夠隨行而助。”
顧恒生沉了下去，整個茅草屋都只有小火盆發出的噗嗤燃燒聲，顯得有些異常的安靜，讓余大家的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便啟程吧！”顧恒生微低的沉眸慢慢抬起，凝視著余大家的軀而言：“此行艱難困苦，你是否已經做好一切準備了？”
“只要有先生在旁，夢華相信即便前方有再大的困難，也一定能夠邁過去的。”余大家忍不住多看了顧恒生冷峻的面容幾眼，輕咬著一口嫵朱的說道。
“好。”顧恒生緩緩地點頭道。
“先生……”余大家了在柳腰的素手，言又止的輕喚一聲。
“什麼？”顧恒生微微瞇了瞇雙眼，問道。
“夢華一直以為先生年長，不曾想竟然這般年輕，讓夢華有些傾佩不已。”
余大家說著說著，覺顧恒生的面容實在是過于年輕了，難以想象顧恒生竟然能夠踏大儒之境，而且還是頂尖大儒。
“怎麼了？”顧恒生輕抿著薄一笑。
“沒有，只是夢華覺得在哪里見過先生一眼，也許是上蒼在指引著夢華吧！讓夢華能夠遇見先生。”余大家的一言一語之中，沒有刻意去恭維顧恒生，所說的話是那麼自然的讓人舒心。
顧恒生不抬頭了一眼天穹之巔的萬里天墟，只是輕輕一笑的不在回答。
很快，整個茅草屋便又陷了沉靜。
半晌之后，小黑子似有些張和惶恐的看向了顧恒生，的著一雙生有老繭的手，開口問道：“云大哥，你要離開這兒了嗎？”
“嗯，是時候離開了。”顧恒生看向了小黑子，臉上的神和了些許，回答道。
“俺……俺……”聞言，小黑子眼底不閃過一道暗淡之。
相了這麼久，小黑子早就已經把顧恒生當了自己的親人看待。從小到大，他從未到過有親人相伴的滋味，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在這破爛的茅草屋，終日與大山為友，寂寞孤獨。
直到有顧恒生的出現后，雖然日子苦了一些，但是小黑子卻覺到了溫暖，讓他的這個冰冷的茅草屋有了一熱度。
如今聽到顧恒生打算離開了，小黑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挽留。小黑子他憨厚，可他也知道如顧恒生這樣的人，注定不會平凡一生，不可能和自己一樣安穩的生活在這山腳下。
因此，小黑子雖然很想挽留，但是卻并不打算這麼做。畢竟，他的云大哥，可是一位很厲害的大儒，怎麼能夠被自己給束縛住了呢？
“小黑子，你跟我一起去吧！”顧恒生怎會不知道小黑子心里所想呢？可顧恒生不能夠在停留在這個偏僻的山腳下，他還有好多事要做，無法在逗留了。
聞聲，小黑子激的抬了抬眼，可是轉瞬即逝的便暗沉了下來，緒略微低落的回應道：“云大哥，俺雖然很想跟著你出去看看，但是俺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待在這兒，采采草藥也不錯。”
“傻小子，跟著云大哥吧！放心，一切有我。”顧恒生知曉小黑子怕給自己添麻煩，所以才這樣說。
“俺……”小黑子咬了牙齒，深深的看了一眼顧恒生，然后重重的搖了搖頭道：“云大哥，俺知道你對俺好，可是俺現在不能夠跟你走。”
“為什麼？”顧恒生略微有些疑的問道。
“村里的大叔大嬸都對俺蠻好的，俺舍不得他們。等云大哥忙完了，俺在這兒等著你回來。到時候，只要云大哥不嫌棄俺，俺在跟著云大哥。”
小黑子遲疑了一會兒后，直視著顧恒生，咬牙的回應道。
顧恒生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才緩緩地走到小黑子的旁，拍著他的肩膀道：“好，到時候，云大哥一定來接你。”
“嗯，俺等著云大哥，嘿嘿……”小黑子笑了，憨厚的撓著腦袋，眼底深似泛起了一層淚。
“嗯。”顧恒生也笑了，點了點頭。
于是，顧恒生在小黑子的注視相送下，終是踏出他生活了長久的茅草屋，在雪地之中留下了一道道的腳步痕跡。
小黑子站在茅草屋的院落，眺著顧恒生漸行漸遠的背影，扯著自己上的衫，終究是在面頰上下來了兩行淚珠，晶瑩剔。
這件衫，是顧恒生在攤子上為他挑細選的。
他很喜歡，很中意。
云大哥，俺就在這兒等著你回來。
小黑子的腦海中，不浮現出了第一次將顧恒生拖回家的畫面，想起了和顧恒生一起生活這麼久的一幕幕。
當顧恒生的影終于從眼底消散之后，小黑子這才踏進了茅草屋。屋，小火盆依舊在噗嗤作響的燃燒著，但是小黑子卻覺冰涼冰涼的，孤獨的冷。
小黑子慢慢走到顧恒生的床榻上，打算好好整理一番，將其收拾好，也許不久之后顧恒生就會回來了，到時候還用得上呢。
“這是什麼？”當小黑子的雙手按在顧恒生的枕頭下時，發現了一些東西。
小黑子連忙將其拿了出來，正打算奔跑出去的給顧恒生送去，擔心顧恒生了重要的東西。
可是，當小黑子看到拿出來的一張白紙時，整個人都不了，眼中的淚珠更是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口中喃喃念叨著：“云大哥……”
白紙上，寫有一段話：小黑子，若是你看到這封信，想必云大哥已經離開了這里。你別傷心，等云大哥理完手中的事，便回來看你，因為，你可是云大哥的兄弟和救命恩人。
還有，枕頭的黑布下面放著一些金銀和一本書，金銀自己留著用，不要省著花，若是有困難了可以直接找鎮上的風雪樓，云大哥已經打點好了，放心便是。
至于那本書，是云大哥這兩個月手繪的一些藥理知識和引起法決，教了你這麼久的字，想必你應該能夠看懂，若是不懂，可以將字句拆分了去詢問村里的夫子。希等云大哥下次來時，你已經是一個合格的藥師了。
小黑子，一切珍重，勿念。
云大哥，啟上。
“云大哥……”
小黑子流著眼淚的出了一抹笑容，這笑容將整個茅草屋都給溫暖了，顯得不再那麼冰冷刺骨：“俺一定會好好學習的，等著你回來。”
雪一直在下，但是在這個山腳下的茅草屋，卻是漸漸的變得暖意濃濃，似要將周圍的漫漫大雪給融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