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溫玖臉上的表頓時繃不住了,他往後退了一步,後面的桌子低,正好到他腰間,這時候抵著桌子的邊他才覺得後面有了支撐一樣。
他沒敢看賀蘭樞臉上是什麼表——而且他本就不知道賀蘭樞是什麼時候來的,又聽到了多。
要是聽的多了倒也還好,還正好能證明他沒有別的心思,可是要是只聽到了後面的那麼幾句……溫玖看著潔鋥亮的地板,想著他現在用自己地板然後滾出去的可能會有多大。
孫堅看著面前賀蘭樞和溫玖保持在對立面的樣子,心裡對於自己的猜測就更加深信了一些,他也不在意剛才溫玖說的話,只當他是被他揭了傷疤之後想要保住一些尊嚴而已。
男人嘛,理解的。
想到這裡,孫堅站了起來,笑著往前走了兩步,出手含笑點頭,「賀蘭先生。」
賀蘭樞也同樣出手,就在孫堅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中時,賀蘭樞的手卻直直的越過了孫堅,到了在他後面的溫玖的肩膀上。
孫堅臉上的笑頓時僵在了角,蘇秦趕忙上前兩步,雙手抱住了他的手大力的上下搖晃,「孫先生!久仰、久仰啊!」
孫堅了幾下,想要發作又像是在顧慮什麼,終於把手從蘇秦手裡出來之後,臉難看的站到了一邊去。
「不是說了今天讓你在家休息嗎?」賀蘭樞皺著眉,掀開了一點溫玖的帽子了他的額頭,又在自己的額頭上比劃了一下,發覺沒燒才放下了點心。
溫玖眨眨眼,試探一樣的道,「那你沒生氣吧?」
賀蘭樞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發現這幾天溫玖最經常說的就是這麼一句話,搞的好像他是個十分易怒的人似的。
他無奈的了他的臉,把口罩又給他掛到了耳朵上面,盯著他只在外面的一雙眼睛道,「沒有,不過就算是要出來見客人,也要顧慮著自己的。」
溫玖小啄米似的趕忙點了點頭,討好一樣的抓著他的手晃了晃,「我沒什麼事兒了,出來吹吹風也好的。」
溫玖這才把視線轉向了一直在角落裡面保持著出八顆牙齒標準笑容的蘇秦,問道,「你們今天來這裡有事嗎?」
賀蘭樞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手上的腕錶,「約了莫醫生商量一些事。」
「莫策醫生?」溫玖眼睛一亮,連忙道。
賀蘭樞果然點了點頭,溫玖也不再問別的了,催促他道,「那你趕去呀,別讓人家等。」
「我就在你們隔壁。」賀蘭樞這才挑眉一笑,瞇著眼睛終於轉向了一邊被他當作是明人的孫堅上,道,「忘了打招呼了,孫先生,真巧。」
孫堅僵的扯起角笑了笑,也沒有回話。
溫玖為難的看了孫堅一眼,他其實得姜叢喜歡的。
對於老人來說,像是孫堅這個年紀的人有點傲氣並不是什麼壞事,而且畢竟姜叢和孫堅相的時間也,並不算是徹底瞭解這個人怎麼樣,大多數也都是小時候的印象和現在他所表現出來的表象。
他想到這裡,乾脆嘆了口氣,當著賀蘭樞的面對著孫堅道,「孫先生,我剛才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希你以後自重一些。」
他的話說的模棱兩可,沒有太過直白讓孫堅下不了臺,可即便是如此,在場的四個人裡面也沒有一個是傻的。
孫堅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勉強留住了最後一點面子,他最後尷尬的離開這裡,在轉角的時候又往回看了一眼。
他們已經坐了進去,溫玖和賀蘭樞正好面對面而坐,溫玖面向他這裡,臉上全然都是信賴和毫都不掩飾的笑容。
他忽然有點疑起自己手裡掌握的資料了。
只是這個疑問並沒有持續太久,孫堅又看了一眼溫玖,整理了一下西裝,仰著頭緩步下了樓。
*
溫玖在上面坐了一會兒就提出要走了。
賀蘭樞聞言頓時看向了他,蘇秦在他邊坐著,聞言往後靠了一點,整個背部都靠在了椅背上,仗著賀蘭樞不回頭看他,就呲牙咧的衝著溫玖做鬼臉。
溫玖給了他一記白眼,「我去車裡等你吧,正好想睡一覺。」
他倒是也想參與莫策醫生和他們的討論裡面,說不定自己還能出幾個點子,但是他剛才看了看賀蘭樞手裡面拿的資料……上面英文標註的比比皆是,兒連讀都讀不懂。
這一刻他才突然意識到了他和賀蘭樞、和蘇秦之間的差距,不由得有點垂頭喪氣的。
他倒也是真的有點沒神——他覺得和孫堅說話是真的累。
面對孫堅的時候他是好笑又無奈,就像是面對一個得不到玩又想盡一切辦法想要的孩子,最後他已經被煩得沒了子,只想趕離開。
這樣的局面其實是最消耗人的力的。
溫玖本來昨天就被折騰得夠嗆,昨晚上與其說是睡著,倒不如說是昏迷比較嚴謹,這會兒他說想睡覺,賀蘭樞就直接把車鑰匙給了他。
賀蘭樞拉出了桌子上面的電子菜單,在上面點了一杯皮蛋瘦粥之後才對著溫玖道,「把粥喝了再睡,杯子就放在卡座裡面。」
溫玖聞言沒忍住暗暗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之前他有一次生病,賀蘭樞囑咐了他也是喝碗粥再去睡覺,他仗著賀蘭樞下午要去公司,又困的不行,本就沒有喝,轉頭就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後來賀蘭樞回來……著他吃了飯之後,之後但凡是他不在自己邊,都一定會有別人看著自己吃完。
這一次也是差不多了……溫玖撅著聞了聞粥的香氣,被外面的冷風一吹,倒還真是覺得買一杯粥好的。
天這會兒已經濛濛的暗了下去,溫玖在外面找了沒一會兒就找到了賀蘭樞那輛看起來十分低調的車。
停車場裡面四都是車子,溫玖看了一會兒,才發覺賀蘭樞這輛車好像比其他的車底盤要高一些,而且明顯要厚了不。
他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來自己不再暈車的事。
他也是以為自己是因為心理的原因才對車輛有恐懼,可現在看起來,好像並不是那個樣子。
昨晚上孫堅把他送回來的時候,他在車裡難的不上不下的,一陣陣的乾嘔犯噁心,下了車被冷風吹了很久都沒有緩過來。
溫玖一手了車子,打開車門上去了。
等他睡醒的時候,時間才剛過七點多一點。
他打了個哈欠坐起來,了剩下的半杯粥,早就已經涼了。
他沒有再喝,半閉著眼睛要睡不睡的在座椅上面打瞌睡,停車場裡面很安靜,溫玖其實最怕這樣一個人呆著了,尤其是四下一片黑暗,只有他一輛車裡面亮著燈的時候,他總是會覺得邊會不會突然躥出來一個拿著刀的歹徒搶劫他。
週遭偶爾會響起幾聲帶著迴響的車輛啟聲,溫玖了脖子,放倒了椅子,拿出手機側躺著玩,時不時的抬頭往外面看一眼。
賀蘭樞的窗戶弄的是單面的窗戶,裡面可以看到外面,但是外面是看不到裡面的。
溫玖不知道這一點,所以當他看到了車窗上面有個人臉的時候,嚇得他差點心臟驟停。
他連都沒能出來,慌的手機直接掉在了車廂底下。
溫玖瞪著那個在車窗上的人臉半天沒回過來神,心臟『噗通噗通』的狂跳,好一會兒,等到人影離得稍微遠了一點,他才接著車庫的燈看清楚了那是誰。
溫玖頓時憤怒的咬了咬牙,一下子把車窗拉下來,看著在外面還打算搗鼓著用手電筒往窗戶上湊的溫常道,「你幹什麼!」
他語氣又急又快的,被嚇得不輕,聲音也比較大。
這一回反倒是溫常被他給嚇了一跳,溫常手裡的東西像是溫玖的手機一樣,手一哆嗦就掉在了地上,他趕撿起來,委屈的抬起了頭,「樞哥說你在這的。」
溫玖冷靜了一下,「你找我什麼事?」
「沒事啊。我就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事。」溫常慢慢吞吞的說了一句,隨後湊到車窗裡面,「哥,你也別跟爸一般見識,他雖然脾氣了點,可你是他兒子,咱們能忍就忍著點。」
溫玖臉淡了下來,臉上火辣辣的彷彿還在疼,他整張左臉都腫起來,吃飯的時候都要小心會咬到破掉的壁,稍微一都疼得要皺眉。
「我也沒別的事兒了,那我去學校了。」溫常看出了溫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聞言衝他揮了揮手,「媽剛才給我打電話說爸知道錯了,讓你去找人家孫先生道個謝呢。」
找孫堅道謝?
溫玖重新又把車窗拉上,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大概是孫堅和溫家的生意黃了,否則他那個便宜繼母怎麼可能會在給溫常打電話的時候特意讓他囑咐自己說這個事。
溫玖早就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什麼覺了,可當溫常滿不在乎的出現在他車前的時候,他才發現,有些事,不是他告訴自己不用在意了,就可以不在意的。
他沉默的蜷起了子,整個人都在座位上面,小小的一團看起來可憐極了。
剛才與他來說還有些害怕的黑暗在這一刻卻了最好的掩蓋,他流下來的眼淚不會被人看到,可以放肆的哭泣,腦子裡面不管是想到了什麼,都不用擔心會不小心說出聲來,被人聽到。
溫玖默默的哭著,一直到車門被打開後又關上,隔了一會兒,賀蘭樞才一個人坐了進來。
溫玖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環住了他的脖子,又像是之前一樣的整個人都在了他的懷裡,「怎麼了?」
蘇秦本來是跟他一起下來了的,可賀蘭樞打開車門的那一瞬間又讓蘇秦單獨打車走了。
蘇秦也沒有多問,他開車門的速度比賀蘭樞慢了一點,卻也從前車門的隙裡面看到了一團的溫玖,於是難得的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出去了。
溫玖搖了搖頭,「我剛才看到溫常了。」
「他說什麼了?」賀蘭樞安著他,眉卻皺了起來。
整個溫家,真的要說還在意著溫夏和溫玖的,恐怕也就只剩下溫常一個人了。
「沒有。」溫玖慢吞吞的,停一會兒說一會兒,「他其實什麼也沒說。」
就是因為溫常什麼也沒說,什麼都沒有想表達,卻把自己所有都沒有擁有過的東西全都說了出來,所以他才會覺得難。
溫常今年上大一,溫玖還記得在他高考的那天,李梅和溫建國全都沒有出門,兩個人陪著溫常一起在考場門外從開考等到了結束。
他聽溫常隨口說起的時候,語氣還帶著抱怨,埋怨著溫建國和李梅都在外面,害他考試都不得安寧。
或許他是真的覺得不開心,但是在溫玖聽來,卻是想要都沒有的。
「高考?」賀蘭樞聽著溫玖語句都不怎麼連貫的一點點的說著,一手和他的手穿著握住,隨後眉目淡淡的,像是毫不在意一樣的道,「你怎麼就知道沒有人關心你?」
溫玖聞言差異的抬起了頭,睫上還有些潤。
賀蘭樞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把頭轉到了一邊,掩飾什麼一樣的乾咳了兩聲,「你高考的那天,我一直都在後面跟著你。」
溫玖瞪大了眼睛。
「不過你好像考的並不是很理想,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多開心。」賀蘭樞笑著說道。
溫玖搖了搖頭,「我考的不錯的……」
只是考完試出來,看著那些一個個焦急的家長和撲在家長懷裡撒的孩子,他就覺得自己有點孤單而已。
「你那幾天一直都跟著我嗎?」溫玖突然笑了起來。
賀蘭樞搖了搖頭,像是解釋一樣道,「我只是在路上到你的,看到了,就跟著了。」
「……你這個話聽起來,像是個變.態的。」溫玖嘀咕了兩句,了一把有點的眼睛,「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家裡的事啊?」
賀蘭樞沉默著搖了搖頭。
溫玖沉默了一會兒,「先回家吧?」
「好。」賀蘭樞啟了車子,任由溫玖的頭躺在他的上,第一次沒有糾正他沒有戴安全帶。
兩人回家的時候兩隻狗頓時就親親熱熱的湊了上來,金和薩耶果然都是微笑的小天使,溫玖笑著了他們,跟著賀蘭樞上樓去換服了。
芹嬸已經回來了,見他們回來笑著出來問了兩句,就又趕進了廚房忙活。
只是準備好飯菜還要有一會兒,溫玖洗漱完出來之後,就又爬到了賀蘭樞上著他。
賀蘭樞沉沉一笑,了趴在他口的溫玖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他已經問了好幾次,但是溫玖卻一直都不肯說。
這一次他主提起來,說老實話,賀蘭樞還是開心的。
他所能調查出來的資料永遠都是太片面的,他不能深,只能從表面上瞭解溫家的事。
他知道溫建國一家的關係,細節卻是無從查起。這些東西,是屬於一個家庭的。
「嗯……就說溫常吧。」溫玖側耳聽著賀蘭樞沉穩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就在他的耳邊響起,溫玖本來還有些不平穩的心緒也被賀蘭樞這有規律的跳一點點的安了下來。
「其實小時候的事我不太能記得了,」溫玖一隻手在賀蘭樞的上畫圈圈,「我知道李梅是我的繼母,但是我本喜歡不起來,那個時候其實我怕的,我姐說,我小時候每一次看到都會大哭,第二天就一定會發燒。」
「這就是病因?」賀蘭樞背後墊了個枕頭,聞言皺眉往下看了一眼。
溫玖今天回來之後倒是也沒有再發燒了,只是緒一直提不起來,這樣下去也不好。
「應該是吧。」溫玖隨意撇撇,「其實我討厭溫常的。」
「嗯。」
賀蘭樞手給他倒了一杯水,在裡面又沖上了藥,慢慢的攪開了之後放在溫玖手裡讓他抱著慢慢喝,溫玖接過,先抿了一口才道,「他其實也沒有想做什麼,有時候我也覺得他可,想要跟他一起玩,但是每一次的結果都是我又被他害的被我爸毒打一頓。」
「比如呢?」
「比如溫常小學考砸了之後,經常會拿著我的績單給溫建國,之後李梅就會說起分數,然後,溫建國面子掛不住了,就會打我。」溫玖嘆了一口氣,「我那個時候就很不喜歡他了,我和姐姐的家長會從來都沒有人去過,李梅每一次都會去給他開,之後就會說起來這些事。」
溫常其實沒有什麼壞心眼,但是那個時候他們都是小孩子,自己的況本來上學都難,溫常的績第一次考砸了的時候,或許可能只是突然想到了才要和他換了卷子,但是甜頭有了第一次之後,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溫常固然是喜歡他,但是那個時候,他存在的意義,更多的是替罪羊。
他也不是沒有嘗試著說過,但是一個□□歲的孩子說的話翻來覆去也就這麼幾句,何況每一次溫建國手的時候,李梅都在旁邊,每一次也都是『恰到好』的擋下了他的話。
之後,溫玖就一定會肚子,所以時間一久,他也就不再說了。
說了沒有用,也沒有人信。
「有時候我覺得,我和我姐姐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他們三個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我們兩個就是外來者,是不被歡迎的。」溫玖慢慢的喝著手裡的藥,咬著杯壁道,「溫常高中之後,我就嫁給你了。那段時間我手裡也有了不錢……他就總是問我要,我不給他,他說就要來找你。」
他明知道溫常是在威脅他,其實說不準不會去找賀蘭樞,但是他本拿不準,因為溫常也一樣,子反覆無常的。
賀蘭樞一直靜靜的聽著,這些事他是知道的。
溫玖對於自己手裡的錢一直都沒有個數,有時候會設計一些稿子接錢,他給溫玖的卡,他從來都沒有用過,又不捨得他大半夜的趕圖只能賺那麼一點錢,所以經常會在溫玖收款的時候借由對方的手把錢給他。
這個行為,其實是從溫玖接圖沒有多久就開始了。
只是他從來都不知道而已。
「我前幾天回家的時候,在溫常房間裡面發現了一本相冊。」溫玖說著說著,都是想到哪裡說到哪裡,賀蘭樞聽著,卻也能知道溫玖是什麼意思,「相冊裡面拍的都是我和姐姐,我也想明白了,溫常大概是想和我們一起玩,但是我們都不喜歡他。」
賀蘭樞聞言點了點頭,聽著溫玖把話繼續說完。
「我又覺得他其實很喜歡我和姐姐,每一次我爸發脾氣的時候,他都在我前面擋著……」溫玖手裡的藥喝完了,賀蘭樞接過放到了一邊,看著溫玖的手上了臉頰。
「可每一次他又會幹一點讓我煩心頂的事……」他說著把頭又埋到了賀蘭樞懷裡,「從我有記憶開始,我最怕的就是考試和溫常,因為每一次我都要想盡了辦法躲避一頓打。」
賀蘭樞聞言了溫玖的後頸,在他角親吻了一下,「以後這些事你都不用再擔心了。」
他看著溫玖還腫著的側臉,眼睛微微瞇起,「如果除了溫常以外,誰再要打電話見你,你就拒絕。」
溫玖撇撇,「我倒是也想……」
其實他也明白,他的心結歸究底還是家庭。
溫常擁有著他從沒有過的父和母,就連他剛才說溫建國想讓他找孫堅道謝的話的時候,他都是那麼直白的說了出來。
溫常很單純,他這個年紀是在學校面對一群單純的學生,每天只需要學習課本的年紀,那些所有他曾經看到過的污穢和不乾淨,在溫常的上都一點沒有。
甚至就連溫常誣陷他的時候,在溫常臉上浮現的,都是最單純的不想被懲罰的神,也就是這樣,每一次在他因為溫常被溫建國打了之後,他才能拿著自己的歲錢買的東西來找溫玖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和好。
賀蘭樞一直靜靜的聽著,抓起溫玖的手臂看了看。
溫玖上不容易留疤,顯然溫建國下手重,但是也都沒有見過——但是淤青肯定是難免,畢竟溫玖的臉就是最好的證據。
「以後要是不喜歡,溫常你也見一點。」賀蘭樞垂眸輕的了溫玖的臉,「你現在,沒有任何必要為了別人而遷就自己。溫家的人對你來說,早就已經是個過客了。」
溫玖沒弄明白賀蘭樞的話是什麼意思,聞言迷茫的抬起了頭道,「什麼?」
賀蘭樞卻一笑,了他的頭髮,「沒事。」
有些東西,現在告訴溫玖並不是一個很合適的契機。
賀蘭樞輕輕一嘆,「以後你只要做自己喜歡的就好,凡事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