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梅帶著邱山來到梅丹丹的后廚，梅丹丹忙的熱火朝天。
明明天氣還不到最熱的時候，汗水卻不住地從額頭淌下來。
“不行，錢得賺，命還是得要的。”梅丹丹和邱梅抱怨道：“后面我得找幾個小工或者收兩個徒弟來幫忙了。”
邱梅故意道：“不然我給你減輕點負擔？”
“那可不行！”抱怨歸抱怨，錢可不能賺一分。
這個時候愿意當個戶的人哪有不能吃苦的，就像從石頭里艱難生長的種子，只要能出一，就得想辦法破土而生。
有邱梅和邱山一起幫著打下手，梅丹丹總算把五十份盒飯按時按點地做好。
脖子上掛著汗的巾像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邱山不由得佩服道：“丹丹姐真厲害。”
梅丹丹了胳膊，顛鍋讓的繃地跟石塊似的，陣陣發酸。
“我有啥厲害的，學了半吊子手藝，勉強夠用，也就給自己攢點嫁妝唄。”
邱梅看說話時的模樣，不挑眉，“你這是有況了？”
梅丹丹撓撓臉，“被你看出來了？”
“說說唄，咋回事？”
“哎呀，八字還沒一撇呢，這才相著呢。”梅丹丹見旁邊還有個大男人，不好意思和邱梅聊這些東西，把邱梅推出廚房。
“趕的吧，東西放自行車上。”梅丹丹咳嗽一聲，做賊似的低聲補充一句，“這車就是他借給我的。”
“喲……”
“先別問了，等以后再和你說。”
梅丹丹的臉紅的不像話，邱梅也不促狹地打趣了，把盒飯放到自行車上，和弟弟推著走。
邱山和之前的邱梅一樣，小心翼翼地了車把。
“高隊長家也有一輛，可惜騎了太久，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
“我也想著咱家啥時候能買一輛。”
邱山遲疑，“去哪弄票呢？”
雖然他不知道邱梅手里有多錢，但看大姐說話時風淡云輕的模樣，想必買自行車的錢肯定是沒問題。
但買自行車除了錢，還得準備五十個工業券。
就算城里的工人也得攢一年才能攢下來，他們哪能拿得出來。
邱梅沒說話，心里卻自有主張。
除了工業券外，自行車、紉機和電視機一類的大件也可以用專門下發的購買證來購買。
但這些基本都是大廠子里用來獎勵勞模范的，不容易拿到。
可萬一有些人家里是雙職工，已經用工業券兌了自行車的，這種除了兌換相應種外別無他用的證不就浪費了嗎？
或者誰家的工業票偏偏多出來了，肯定有地方會流通出去，只要能找到渠道就。
至于渠道在哪里——
進了火車站后，邱梅的視線立刻落在了黑子上。
宋啟山莫名打了個冷，“你看我干啥？”
“看你長得還是不錯的嘛。”
邱梅只想著先拍他一個馬屁，宋啟山卻后退了好幾步。
“你要對我耍流氓啊？”
看著男人雙手環，一副害怕模樣，邱梅也沒好氣了。
“滾滾滾，飯盒都放這了，你們分一分，這次全都是葷的，上午賣掉以后下午還有。”
宋啟山這才松口氣般，把另外兩人過來分東西，邱山也被邱梅分了五份盒飯。
“你也試試看。”
邱山忐忑不安地接過，“好。”
可惜事實證明，邱山真不是這塊料。
只要人一多，他的舌頭就像打結了一樣，支支吾吾連話都說不明白，邱梅看著忍不住扶額。
大山的格太向，從小就知道悶頭干活，話也不多，可沒想到況竟然這麼嚴重。
邱山也在心中慨，還是和土地打道更舒坦，雖然辛苦卻能看得見收獲。
做生意實在不合適自己啊，姐平常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