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平時文文靜靜，懟起人來毫不輸氣勢。
剛才那句還真是中某人的痛點。
裴衍認命地點點頭：“你說得對，你是大爺。”
“我才不是大爺。”
“那你想是什麼。”
姜書杳咬著白胖胖的包子，口齒不清道：“我是。”
嗯。
確實。
裴衍看傻乎乎的模樣，忍不住空出一只手，指腹輕輕挲臉頰。
他的杳杳，只有在他面前，才會講得出這些話來。
這是他這個未來男朋友的專屬待遇，別人想要，沒門。
中旬一過，天氣逐漸燥熱，這樣的時節，每天戴口罩出行悶得人不過氣來。
學校三令五申，全師生出校門必須佩戴口罩，進教室的第一件事，也要先用洗手消毒。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大家卻仍舊不敢放松警惕。
然而，就在國疫幾近清零之際，國外形勢卻一夜間變得不容樂觀。
姜書杳想到遠在杉磯的干媽，看裴衍整天跟個沒事人似的，不知道那家伙是真不擔心，還是故作無視。
上學期的籃球聯賽，從李叔口中得知干媽在當天回蓉給裴衍外婆掃墓。
原計劃會順道來云中看裴衍，不知中途生了什麼變故，干媽沒來云中，一聲不吭便直接上飛機回了國。
那天發生的事令這輩子也忘不了。
此時想想，或許裴衍當時失控傷人，不僅是到梁子驍的刺激，同時與干媽沒來云中也有著莫大的干系。
這個世間，沒有人會真正恨自己的母親。
干媽之所以為裴衍的忌，恰好是因為太。
太，所以會用恨的形式，來宣泄心那突然失的依賴。
高考在即，學校再次組織召開畢業班員大會。
這次上臺講話的是陸沉，以及文科八班的謝安妤。
除此之外，還有一位讓大家尤其期待的人，就是裴衍。
時過境遷，還是原來的位置，陳勁坐在臺下嘖嘖慨：“衍哥威武啊，去年還上去念檢討來著，今年就了模范生，我等真是塵莫及。”
“就是可惜了，今年杳妹妹沒上。”
“要是杳妹妹上了，衍哥估著要拿這事顯擺很久。”
整個禮堂安靜的聞可落針。
教導主任咳嗽一聲，警告的眼神掃到二班，陳勁與徐侃風一下子住。
“衍哥要開講了，你倆好好聽。”
賀輕舟說完，旁邊兩顆腦袋齊刷刷轉向了主席臺。
亦如去年一樣，裴衍從上到下滿的黑。
但今年，他站得筆直，不再吊兒郎當。
眾人屏息以待，因為真的很好奇，裴老大改邪歸正以后，開口發言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麼。
短暫的沉默，話筒前傳來年冷質的嗓音。
“我是二班裴衍，沒什麼想說的，高考在即，祝大家旗開得勝，考上心儀的大學，發言完畢。”
僅此一句，下方即刻響起熱烈的掌聲。
唐醒更是激到變形：“杳杳，你說你男朋友，怎麼壞的時候和好的時候都一個樣啊，好帥好帥。”
姜書杳眼睛一瞪，連忙捂住那妞兒的。
“啊這個，嘿嘿，我給忘了。”唐醒后知后覺才發現自己口無遮攔，小心翼翼瞅了眼四周，還好沒人聽見。
大家忙著給裴衍鼓掌，自然沒工夫去關注別的。
但不了有網之魚。
唐醒那句男朋友，還是被隔壁八班的一個生不小心給聽進了耳朵里。
由此，在距離高考倒計時的第八天，裴老大與六班姜書杳在一起的消息，直接炸平了整個云中。
謠言一天天發酵，作為六班班主任的俞正清，終是坐不住了。
姜書杳被喊到辦公室的同時，另一邊秦明也正找裴衍過去談話。
師生聊的容大一致，但說話方式卻相差十萬八千里。
俞正清喝了口茶，寬道：“靜下心來專心備考，等到金榜題名，一切流言不攻自破。”
秦明臉上揣著迷，還有長串的嘆：“只剩八天就高考，是什麼原因讓你如此心急，再等等多好啊。”
姜書杳：“……”
裴衍：“……”
當事人表示很無辜。
俞老師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質疑和責備的話，相反怕影響到的緒，全程還一個勁的開導。
在俞正清看來，姜書杳是六班的標桿，自認這朵鮮花，怎樣也不可能在二班那堆牛糞上。
字里行間，無不映出重點班班主任那與生俱來的清高與自信。
姜書杳汗。
盡管與裴衍還未正式往，可私底下那些小作，卻也不是普通同學關系能做出來的。
從某種意義上講，自打在醫院說出那句‘將來會在一起’的話后，無形間就已經變相地邁了早的半截墳墓。
倒計時八天。
老天這玩笑開大了。
別人怎麼想他，裴衍覺得無所謂，但聽不得周圍對姜書杳有一句不友好的話。
謠言本就是從八班那位生口中流出的，治標治本，當天晚上，裴衍直接去三樓攔人。
生與謝安妤走得近，晚自習第一節下課，兩人一起去上廁所。
才剛洗完手出來，就看到懶洋洋倚靠在窗臺前的年。
生挽著謝安妤，略顯心虛地加快了步子，即將肩而過的時候，側響起裴衍冷颼颼的嗓音。
“跑什麼，老子讓你走了嗎。”
裴老大消停的太久，久到讓有些人誤以為他真了拔了利齒的老虎。
然而老虎始終食，趁他酣睡時，最好別去招惹，惹了，就得自認倒霉。
謝安妤見識過裴衍的冷酷無。
生在邊上已然嚇得失神，相比之下，這個局外人倒顯得異常鎮定。
年黑短發利落，眸底黑沉沉一片，只看一眼就覺得駭人。
謝安妤想起前些天他走上主席臺，以模范生的份，對臺下說的那番話。
“裴衍，不是故意的，就算做做樣子，你也該把剩下的八天堅持完吧。”
他發起怒來，據說連生都不放過。
雖然不至于打人，但也沒那麼容易糊弄過去。
生聽完連忙點頭，“我不小心說了，真不是有意的，我去跟姜書杳道歉。”
裴衍笑容泛冷，“你敢去打擾下試試。”
“……”
生一時無措。
沉默兩秒，裴衍慢條斯理地給對方出了個主意。
沒人聽到年說了些什麼。
只知道當天晚自習結束后，一個八班的生提著清潔工，把整棟樓的廁所都打掃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