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今日講了些除法門，大家聽的很難，卻認認真真的記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下了朝的衛長風和一眾屬回來后，楚擎這才陪著笑趕跑過去當狗。
衛長風老懷大，著楚擎，毫不掩飾的滿面欣賞之。
這孩子，不錯，你老爹今日在議政殿被彈劾的和王八殼子似的，你不去修宮殿還有心思在衙署中講學，這孩子真針不，帶孝子一個。
跟著衛長風進了正堂，楚擎拍了一通馬匹后就去找邱萬山了。
推門而，楚擎率先開口：“幫我賣地。”
一語落畢，楚擎將地契拍在了桌子上，惡狠狠的說道：“分你半，賣的越高，你得的越多。”
“賢弟與愚兄果然是心意相通，你若不來找我，今日下了差，我便要去楚府尋你。”
楚擎滿面戒備：“你找我干什麼？”
“此事倒是不急，先說你這地契。”邱萬山拿起地契，隨意看了看，笑道：“可是因為韜武殿沒了錢糧。”
“是的，錢不夠了。”
“兩，本要兩。”要麼說邱萬山是行家呢，直接給出了報價：“按世面上的行，這些地契，應是一千貫，本要兩。”
一提前，愚兄又變本了，相當的專業。
“靠，你太黑了吧。”楚擎還真估過價，老爹買的時候，也花了一千二百貫左右：“兩，我直接送給你好了。”
“你若是急，那便八百貫，兩個時辰后便能得到銀票。”
楚擎一時沒反應過來：“慢慢賣的話，一千貫，你拿兩，就是二百貫，迅速出手，八百貫，你就不賺這兩傭金了？”
邱萬山笑的：“是。”
“那就今天出手吧，八百貫就八百貫。”楚擎笑呵呵的：“改天我請你吃飯。”
“好說，待本下了差，就回府給你取銀票。”
“等會。”楚擎愣住了，面古怪：“你說取銀票什麼意思，不是去牙行嗎，你…”
楚擎面微變，接著破口大罵：“邱萬山，你特麼還是人嗎！”
他終于聽明白了，這邱萬山果然是扣扣腚眼都要嗦了嗦了手指頭的貨。
慢慢賣，賣給牙行，一千貫，邱萬山拿兩傭金。
或者是迅速轉手的話，那就八百貫，邱萬山不拿傭金。
可實際上呢，第二種方式等于是邱萬山用八百貫給地契都買了，然后轉手一賣，賣一千貫，還是賺了兩，甚至兩不止。
這也就是說，這至兩的傭金，邱萬山是怎麼都能賺的上。
“莫要嚷嚷，喊什麼。”邱萬山連忙揮手道：“還在衙署之中，旁人聽了去，再以為本不要面了。”
“你還要這東西呢？”楚擎冷笑連連：“邱大人，您什麼時候能干點和人沾邊的事？”
“本不誆騙你，你若是去牙行，不說你是戶部員，作價六百貫，你信是不信。”
楚擎沒吭聲。
可能還真是這麼一回事，牙行黑的要死，這群人僅次于邱萬山。
“本收了你這地契，你還能多賺至兩百貫，何樂而不為。”
“不是，都讓你繞懵了。”楚擎沒好氣的說道：“我是抵押，不是賣，抵押明白嗎。”
“抵押？”
邱萬山了半長不短的胡須：“若是抵押，不如…抵押給本如何？”
“不給利息。”
“行啊，有何不可的，愚兄與你的，還要什麼利息。”
楚擎咧著：“邱大人您今日是不是吃錯藥了？”
“每月給愚兄弄來一首詩一首詞一個對子便可，愚兄用這詩詞掛了文榜，平添幾分才名。”
楚擎確定了，邱萬山這輩子未必都會干一件事和人沾邊的事了。
“咱之前說，詩詞對子什麼的，一個五貫，算來算去，你花了十五貫，這不等于是一個月利息十五貫嗎。”楚擎豎起大拇指：“邱大人您選錯職業了，您應該去放高利貸。”
邱萬山微微一笑：“你不是說，那些詩詞都是你作的嗎，既然是賢弟所作，就當贈予為兄了。”
“占便宜這一塊，您是研究明白了。”
楚擎心悅誠服，將地契推了出去：“好吧，一詩一詞一對子，地契在你那里，晚上讓人將銀票送到楚府。”
“好說，本下了差便代。”
占便宜功的邱萬山將地契一收，呵呵一樂：“愚兄倒是頗為慨，與你第一次謀面時，便索要這地契，沒想，今日你主送到愚兄手中。”
楚擎：“…”
“好了，小事兒，不提此事。”
邱萬山站起，走到楚擎后將窗戶都關好，這才面一正：“工部右侍郎広海尚手了，剛剛在議政殿中，與平日相的幾位員攻訐你父。”
楚擎微微點頭：“然后呢？”
“奇哉怪哉，你為何面如常，早已料到？”
“差不多吧。”
楚擎還真是料到了，広海尚的大胖兒子都揍半不遂了，怎麼可能不把場子找回來，意料之中的事。
“賢弟倒是有幾分神莫測了。”邱萬山也不追問，繼續說道：“還是之前二事，其一，韜武殿一事，說是便遠遠去都知韜武殿無法在天子要求的日期之前將宮殿建蓋完，怠慢皇命，其二，潿江糧倉一事，說是已經有了人證，你爹楚文盛與商賈勾結，工料以次充好，這才導致了潿江數糧倉坍塌。”
楚擎心中憤怒，卻也知道憤怒無用，老爹都沒上朝，無法辯解。
想了想，楚擎問道：“衛大人幫我爹說話了嗎？”
“沒有。”
楚擎的面終于變了：“什麼都沒說？”
“賢弟莫要誤會，衛大人不說，原因有二，其一，他即便需為你父周旋，也要去偏殿私下尋陛下，其二，則是天子的態度。”
“天子的態度？”
“不錯，天子似是對此事毫無興趣，只是說千騎營在徹查。”
楚擎微微松了口氣。
應該是自己無意間“獻”了馬蹄鐵，天子多多給自己和老爹加了點印象分。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韜武殿修好了再說。”
楚擎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站起剛要走，突然回頭道：“和你打聽兩個人，孫公公知道嗎，還有個黃四的宿衛。”
“孫公公？！”邱萬山面微變：“這狗日的閹貨…”
話沒說完，正巧門外傳來腳步聲，應是有工部員路過。
邱萬山：“乃是我輩敬仰的楷模，天子近侍，忠心耿耿，當真是…”
腳步聲遠去，邱萬山繼續道：“當真是讓祖宗蒙沒卵子的死太監。”
楚擎：“…”